計冉第一次呼喚了系統,第一次主動要求離開了人魚小姐的世界,她發現了一絲絲不對勁的地方,總覺得自己對著小兒子的感情很復雜,甚至常常地忽略他。
一開始她也沒太在意,可是後來日復一日的,她實在是想不明白了。自己對著世瑛的復雜心態到底是哪里來的?
好吧,從來沒有被原主情緒影響過,或者是從來沒有察覺原主情緒的計冉困惑了。
不過終究她也不是一個太笨的人,有些事情,還是偶然地有蛛絲馬跡的,在他們重新回到韓國後,身體里冒出來的強烈的情緒,她總算是明白了些什麼。
不過這個時候她還是不大在意的,因著自己一定會壽終正寢的,所以就算原主的情緒有多強烈,那麼,那也只是情緒罷了。可惜也不知殷振夔這個原主的情緒怎麼會一直持續,而且越來越強烈了。
不過在雅俐英孩子快滿周歲時,他去了李家,看望了自己的小外孫兒們。只顧著高興,就多喝了幾杯,沒想到,有些微醺的她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看著這個霧蒙蒙卻顯得干淨的地方,她有些奇怪,這是哪里呢?總覺得似乎一點兒都不陌生。
走了幾步,就看了一個讓他大吃一驚的人。
因著這個人和他長的一模一樣,另一個殷振夔。
兩人相顧無言,沉默良久後,她終于開了口,
「你是殷振夔?」
「是的……」
「你在這里干什麼?」
「不知道,也許有天我能出去?」
「出去?你的意思是你被困住了?這是哪里?」她有些奇怪殷振夔的答案。
「啊,這里似乎是我們的身體。」
「什麼?你的意思是……」
「是的。你不是應該離開了嗎?」
「我得知雅俐英出車禍後,就暈過去了,再次醒來就變成這樣了」
「哦……」計冉算是明白了,這位大概是重生了。于是她總覺得和別人分享一個身體有些惡心,于是熬到了雅俐英孩子周歲,便呼喚系統離開了。
靜默地看著她面前的系統,計冉心里的火壓不住了。她毀了面前的所有東西,發泄過後,她發現那些東西自動恢復了,一點兒痕跡都沒留下。有些泄氣的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了,一**坐在地上,沒想到站著時硬硬的地,坐下來時竟然軟綿綿的了。
也許系統比她想象的還要能干,眯著眼想了半天,然後開了口,只不過語氣有些淡漠,
「我要去武俠的世界。我要快意恩仇,我要大碗喝酒,大塊吃肉。」
「可以,你確定嗎?」
「確定。」俾睨了系統一眼,她點頭,又繼續她的要求。
「我這次要最大的金手指。我要好好地玩一次。別跟我提任何要求。」
「可以,不過以後,就要強制任務了,我好心地提醒你,也許強制任務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想好了再做決定吧!」
「不用,我決定了。」計冉覺得自己這幾個世界積累的負面情緒太多了,不知道該怎麼調節了,去武俠世界看看那些俠客,劍客的,快意恩仇,大漠孤煙的,說不定自己就能看淡很多事。
人總是在給自己找很多的借口,這樣才能更好地活下去罷。現在的計冉就是這樣,她開始厭倦了這樣子沒有盡頭的生活,雖然每一個世界的人們都是鮮活的,都有著自己的悲傷苦樂,可是只有自己永遠記得他們,自己的腦子里裝滿了這些,于是她便苦悶,自己記得的人太多,事情太多。有些時候思想也有些混亂,常常會出現些「自己到底是誰」這樣的蠢問題,可是這些卻真正地困擾著她。
系統看著一臉堅決的計冉,點點頭,算是應承了她的要求。
計冉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叫「釘鞋」的家伙,一個很糙的漢子,卻又是個軟蛋,常常被人欺負。
看著外面微微發亮的天,他仔細地整理起了原主的記憶。
他們如今在一個破敗污糟的妓院里等著什麼,釘鞋雖是雄獅堂堂主朱猛的跟班兒。為人怯懦的釘鞋最是一個忠心耿耿的人,他認的只有一個人,朱猛。
按著記憶,這個世界上能跟朱猛匹敵的只有一個人,長安大鏢局的總瓢把子——司馬超群。
好吧,計冉雖覺得這個世界很是奇怪,不過只要是武俠世界,她就高興了。
細細地查驗了原主的記憶,又細細地找了一番,卻沒發現系統給的金手指。他有些氣急敗壞,這個可惡的東西,然後,沒有然後了。
吝嗇的系統也沒有給出任何的劇情提示,這是一個她完全陌生的世界,也許是抱著玩玩的心態,他也沒多計較其他了。反正自己是來發泄的,劇情之類的關自己什麼事兒。
你一定會後悔的,計冉!
早上起床後,他听了朱猛的吩咐,騎快馬去了外面一躺,在馬上,能感覺到那種肆意,于是他的心情飛揚起來了,覺得雖然是冷的要死的天兒,可是這樣的日子才是俠客們要過的吧!
心情飛揚的他丁點兒也沒多注意面前這個看不清面色,穿著奇怪,打扮奇怪,拎著一口箱子的人,只覺得這果然是江湖,到處都是怪人。再看著天上那輪殘血般的太陽,他還是快點回去吧。
于是他又快馬加鞭地回了紅花集,在集市外,下了馬,穿著釘鞋,撐著油紙傘,深一腳、淺一腳地回到了那個烏糟糟的妓院里,听著朱猛和人拼酒的聲音,好吧,確切地說是朱猛和一群女人拼酒的聲音。
「好小子,我總算是沒看錯你,你還能替老子半點事……」
又交代了幾句,看著肆意飛揚的朱猛,雖對著他沒丁點兒感情,可是釘鞋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位英雄。
朱猛卻覺得今兒的釘鞋有些不對勁兒,不過他卻不在意,再怎樣,釘鞋是永遠都不會背叛自己的。
每個人都是有秘密的,這個秘密只要不危害到自己,那都是小事兒。
釘鞋是知道那個包袱里的秘密的,按著原主的記憶,對于叛徒他也是恨極了的,目下的釘鞋,雖不喜歡那個楊堅,可也沒了那種恨不得殺了他的情緒。
看著豪氣留字的朱猛,他也覺得痛快,大丈夫作為。不過再看著朱猛的時候,他的頭上突然冒出了一行字。
雄獅堂堂主朱猛
這讓他有了一種玩網游的錯覺,玩家看到npc的感覺。頓時有了哭笑不得之感,也不知道系統在搞什麼鬼,不過他也不在意罷了。
來玩的就要玩個痛快啊!
「釘鞋,你說卓東來會不會派主力來這里?」仰頭又喝下一碗酒的他似乎不需要釘鞋的回答。
「不會。」可釘鞋還是按著原主的性格行事了,簡單出聲。
「卓東來呀!卓東來,紫氣東來卓東來。」最後朱猛的聲音竟是低了下去,開始了喃喃自語。
知道這位是不知道自己的對答了,釘鞋低著頭,掩住自己眼底的懼意。也許自己把這些江湖人想的簡單了些。
能在江湖上盛名這麼久,怕不是只單純的武功高強罷。看著這位粗漢子般的雄獅堂堂主,怕是亦有這人所不知的精細吧,這才能成為四十路關中豪杰中唯一一位能抗衡大鏢局的司馬超群的人。外人覺得他依仗的是武功義氣,以前的釘鞋也這麼想,他最崇敬的也是這一點,但是現在的他卻不這樣認為了。
也許這位朱爺也是仗著武功義氣,可最為要緊的卻是他的大腦,鐵血手段怕也不少。只不過這一切在忠心耿耿的釘鞋眼里,一切都是應該的。
朱爺就該是這樣的!
該是這樣的朱爺喝掉了最後一碗酒,扔下碗,
「我倒是要闖一闖,看看這位永不敗北的司馬超群和紫氣東來卓東來的厲害之處。」
「這兩位怕是不會來的。」釘鞋低著頭,不緊不慢地回了句。
「哦,那依你之見,來的會是誰呢?」朱猛發現釘鞋確實不同了。只不過他想不出來這種變化,只能歸咎于他緊張了。
「孫通?或者是孫擋?」
「哦,卓東來贊過的哪位?」
「大概是的。」
「哈哈……」
一人上馬,提著一把紫背大刀,楊堅的大好頭顱就被他掛在胸前,
釘鞋拽著馬尾,打算開跑。
看著遠處的人馬,和一位俊秀邋遢的少年,朱猛大吼,
「哈哈,這就是叛徒的下場。都看看,這就是叛徒的下場」
看著這樣的朱猛,釘鞋豪氣頓生,這種萬千人馬中我獨闖的豪氣所感染的不獨獨是釘鞋,還有那位俊秀邋遢的少年,漸飛
他這些日子里行走江湖,殺死的幾位都是江湖上的一流好手,而且還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名姓。
從無名山上下來的漸飛看著江湖上的一切都是滿滿的新鮮,他看著孫通斃命,看著四處逃散的青衣人。看著豪爽的朱猛和沉默的釘鞋,好奇更甚。
雖然小高不知道他們是誰,可他就是覺得只有朱猛才會這樣的膽氣,才會這般行事。單人匹馬地闖入司馬超群的地盤!
不過朱猛和釘鞋對著這位手能暖茶的少年也是好感縱生。朱猛甚至起了結拜的念頭,不過被同樣想法的小高制止了。
兩人卻拼起了酒,釘鞋站在旁邊,幫他們倒酒,听著外面整齊劃一的馬蹄聲兒,他嘆了口氣,停住了手邊的事兒。
「朱爺,這第三碗酒怕是喝不了了。」
「哦,你說來的是司馬超群還是卓東來?」
「不知道,怕是卓東來。」
「影子來了?也罷,總不能連累了你。」最後一句卻是對著小高說的。
「哦,總不能只你朱猛有義氣,我卻是個縮頭烏龜吧!陪著你闖闖這大鏢局,看看卓東來有和了不起之處……」
「好。好。果然夠義氣。我朱猛沒看錯人!」
話沒完,外面卻人聲不聞了。釘鞋低著頭,不過他的眼中卻滿是驚懼,要有多嚴苛的訓練,才能達到這般效果。
紫氣東來卓東來,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
作者有話要說︰郁悶。
兒子早點6點半就起來
折騰的喲~
哎呀`
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