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夜 怒問姻緣天注定

作者 ︰ 張迷迷

九夜停了下來,今日的故事已經說完了。♀言情內容更新速度比火箭還快,你敢不信麼?

屋內的氣氛一時有些凝重。

九夜道︰「侯爺,你的請求我已經做到了。你好好休息吧。明天……」她頓了頓,才說︰「明天將是新的一天。」

她說完,看了眼顧婉容,便離開了。月晨自然是跟著她。宇文戰也未久留。房間里最後只剩下張祺瑞和顧婉容兩個。

「張大哥,謝謝你!」顧婉容開口說道。

「謝我?謝我什麼?」

「謝你讓我能听到今天的故事!」

「這是什麼話,這個故事我也很……」張祺瑞一頓。他本想說喜歡,可是結局的慘烈世人皆知。他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一頓之下竟就徹底失語了。

「我真是懦弱!」顧婉容沒有在意他的停頓,只是幽幽地長嘆一聲︰「剛才,我突然好想故事到這里就結束。真的,這樣已是最好。」

「不,不止是你……我們每個人何嘗不都如你一般,期望故事停在此刻。」張祺瑞笑了笑︰「你沒看到,連君上都皺緊了眉頭呢!以前我絕不敢相信,君上會為一個幾百年前的故事流露出什麼情緒。」

顧婉容忽然想起今晨宇文戰被他們捉了個現形後,一本正經地耍無賴的模樣,也不由得會心一笑。

她笑著笑著,又惆悵地嘆了口氣︰「明天,就是選親大會了。」

「婉容——」張祺瑞撐著身體直起背來,大掌覆在她的小手上,說道︰「九夜曾告訴我,說你心底的那個人永遠都不會回來。可是,我……我願意做你的珝戎!」

顧婉容一驚,美目圓睜看著張祺瑞。他雙手燙得如火一般,眼楮里也有灼得人心疼的火焰,只听他繼續痴痴地說︰「無論天涯海角,我陪你去找他。然後,看著他,把你的笑容還給你!」

「張大哥——!」顧婉容驚跳起身。她臉色白若初雪,倉惶得幾乎不能言語。「你不要說這種胡話!」

「我說的不是胡話。顧廷芳和珝戎的故事,不是正好像我們兩個嗎?這也許就是一種宿命的輪回。」

「不,不一樣的!」

「也許是有些不同!」張祺瑞苦笑說道︰「九夜說,我是你命中注定的姻緣,可是,在這段姻緣中你並不會幸福。果真如此,我寧願放棄!」他抬頭認真看著顧婉容,說道︰「雖然我不是珝戎那樣的大能。可是,上野的安定侯要蠻橫一次,別人也拿我沒辦法。明天,我就帶著你離開這里,好不好?」

「不,你什麼都不知道!」顧婉容喃喃自語地說,突然想到什麼,問道︰「九夜,她為什麼要那麼說?她怎麼會知道我的姻緣?」

張祺瑞想了想,決定說實話︰「九夜,是天神聖女。」

「天神聖女——?」顧婉容征在原地,半晌後,聲音尚在顫抖著地叮囑了一句︰「你好好休息!」

她說完便飛快地跑出屋去,提著裙角一路狂奔,也不管下人們驚呼的聲音,用一種平生都沒有過的速度,奔到薇瀾苑。

九夜被眼前的顧婉容驚住。只見她頭發散亂,面龐發紅,斜倚在門邊,嘴里猶自「呼呼」地喘著氣,哪兒有半分顧家小姐那種天然高貴的姿態。

「婉容,有什麼事嗎?」

顧婉容吐出最後一絲濁氣,緊盯著九夜,問道︰「你是天神聖女?」

九夜略微愣了愣,然後點頭道︰「我是!」

「那你,你知道……」

「嗯,我都知道!」

「你既然知道以前發生的事,為何還要撮合我和張大哥?」顧婉容第一次用憤怒的眼神直視九夜︰「你甚至告訴他,我與他有命中注定的姻緣。這豈非讓他更加不能自拔?」

「他對你情根深種,就算不告訴他這些,他也不會輕易放棄你的。更何況,我說的是實話。」

「實話?」顧婉容冷笑︰「容城需要我嫁的人是上野國君!」

「可是,你最後終是嫁給了張祺瑞。」

顧婉容听她聲音清泉一般冷靜,語氣也和平時一樣毫無起伏,這才開始正視眼前的問題︰「你說的是真話?」

「天神聖女從不說假話,不是麼?」九夜眼也不眨地回答道。

猶如拎緊的彈簧突然放開一般,顧婉容眼底的怒氣忽地消散,只剩一片茫然之色。她喃喃念道︰「怎麼會這樣……?」

九夜沉默等著,知道她還沒有問完。

果然,顧婉容茫然片刻後,忽地問道︰「廷芳祖姑姑和珝戎日夜相伴了三年。她難道從沒有一刻對珝戎動過心嗎?」

「我雖然知道每個人的過去將來,卻沒法看透人心。這個問題,除了她,沒人知道。」語罷,她笑了笑,問道︰「你為何只關心珝戎,難道你不想知道元軒究竟去了哪里嗎?畢竟,他才是顧廷芳的所愛啊!」

「是呀,我為何特別在意珝戎呢?」顧婉容皺眉問自己。

「若我說故事時,先說了顧廷芳和元軒的一段情,你關注的焦點仍會是珝戎嗎?」

「我……我不知道!」

九夜再次笑了︰「同樣的故事,調換了一下出場順序,效果卻截然不同。」

顧婉容的頭腦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模糊地成了形︰「你究竟想說什麼?」

「不過是想提醒你,換個角度看看你的世界吧。」

顧婉容深思恍惚地從薇瀾苑出來。

她每次與九夜談話,似乎都會這樣。不過比她大三歲而已,為何九夜每次都好像能直視她心靈深處似的?難道,就因為她是天神聖女嗎?

得知九夜的身份後,圍繞她的種種神秘看似有了理所當然的解釋,其實卻只是讓她更亂了而已。

她也不知為何,不知不覺地又走回了張祺瑞下榻之處。站在門外,彷徨起來。

里面那人,即將是她的夫君嗎?

他愛她,毋庸置疑,愛到甚至願意幫她尋找往昔的愛人。

只是,當他知道兩年前的一切,他還會愛她如初嗎?當他發現她這身美麗皮囊之下,那樣丑惡的靈魂,他怎麼能夠繼續愛她呢?不會的吧?沒有男人能做得到。

她苦笑,事情為何變得這樣復雜。

「婉容——」顧安瀾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父親!」

顧安瀾向她招手,說道︰「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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