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最近到底發生了什麼好事,讓你每天都在偷笑?〞聰哥不明所以的問向在小河邊清洗大缸的智哥。
智哥停下取水的動作,故作神秘的扭頭微笑,看著聰哥道︰〞你猜呀!猜出來我就告訴你。〞
聰哥撇撇嘴切了一聲,不屑道︰〞賣什麼官子、裝什麼神秘,你不說拉倒,我才不惜猜呢!看你那奸詐狡猾的笑容,就知道你沒琢磨好道,我要去告訴大哥你又在琢磨壞主意!〞說完還故意高傲的扭頭哼了一聲,站在一邊等智哥像往常一樣主動的過來哄他、告訴他。
智哥白了他一眼,拎起小木桶在小河中舀滿了水,倒入大缸里後,才又鄙夷地回頭看了眼,還站在旁邊揚著下巴,把臉扭到一旁的聰哥,生氣道︰〞告狀精你去告吧!我才沒琢磨壞主意呢!你個大傻蛋!我怎麼會跟你這麼笨的人是雙胞胎。〞笨死了!到現在都沒看出來,琢磨壞主意的就是你心中最偉大的大哥。哼!笨蛋!
智哥氣哼哼的轉過頭用力的刷洗著大缸不再理會聰哥。
聰哥看智哥不理他,生氣的用力在地面上跺了跺腳,賭氣的跑去找睿哥告狀去了。
過了一會兒,睿哥拿著把刷子來到智哥身邊,加入了清洗大缸的行列。
〞你別老是說聰哥笨,這樣他會受到打擊的!〞睿哥一邊用力刷缸一邊低聲道。
智哥嗯了一聲,〞我知道了,下次他真的犯笨我也不說了!〞
〞呵呵呵〞睿哥笑了,〞我說你,你還跟我賭氣啊!你這個人要是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家兄弟犯笨不管,你就不是護短的智哥了。別跟我說氣話啊!〞
智哥還是不高興哼了一聲,嘟囔道︰〞那個笨蛋竟然說我在琢磨壞主意,氣死我啦!大哥明明就是你在用壞主意,好不好!〞聰哥就是太單純、太相信大哥了,一點都不了解,大哥他才是滿肚子壞主意的睚眥。
睿哥又笑,〞難道你不覺得我們應該懲罰一下娘親嗎?〞
〞應該啦,誰讓她偷藏秘密不相信我們的。只是〞智哥停頓了一下略有些猶豫,〞讓娘親去買五石的食鹽,是不是有些太難了!〞
睿哥擺擺手,〞你放心好了,娘親一定能辦妥的!〞反正家里還有一些食鹽,夠吃一年了,就算她買不到也沒關系的。當然這句話睿哥並沒有說出來。
〞你還真有信心!〞智哥又嘟囔了一句。
睿哥耳朵很好使听清楚了智哥的話,稍微正色道︰〞我們一定要相信娘親才行呦!你不覺得聰哥和娘親很像嗎?明明很聰明,可是因為太過依賴我們,都不想動腦筋嘍。我們這次這麼做,不是正好可以給娘親一個表現的機會嘛,讓她鍛煉鍛煉,你就把它理解成是一個對娘親考驗好了。不要擔心!〞
看著如沐春風般微笑的睿哥,智哥不自覺得打了個寒顫。
丫的,他大哥太壞了!以後可一定要注意,千萬不能得罪他!智哥在心里默默的一遍又一遍的警醒自己。
另一頭。芷晴穿著小廝的衣服,挺胸抬頭我大步流星地進入了鹽埔。
鹽埔里的小伙計一見有客人上門,忙迎了上來,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芷晴,又斜眼瞄了瞄貼在牆上的通緝犯的畫像。確定沒有此人,便熱情道︰〞這位小哥要買鹽吶?〞
〞嗯。〞芷晴淡淡的點頭,也拿眼角的余光掃過牆上的畫像,發現自己也赫然在列,她那脆弱的小心髒就不自覺的狂跳了幾下。
借著走向鹽桶的掩飾,芷晴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把自己的心跳?*呂礎 br />
向身邊的小伙計問道︰〞小二哥,現在的鹽價幾何呀?〞
小伙計上前一步,指著最左邊的鹽桶,道︰〞這種低等食鹽一百五十文一斤。〞接著又指向中間的鹽桶,〞這種中等食鹽,兩百文一斤。〞最後指向最右邊的鹽桶,〞這種上等食鹽,三百文一斤。不知道小哥你要選哪種?〞
芷晴又湊近仔細的看了下,下等食鹽色澤暗黑,顆粒粗大,一看就能看出來里面含有大量雜質,芷晴首先排除掉它。中等食鹽色澤略好一些是淺灰色的,顆粒小了很多,里面的雜質也明顯少了。用它腌制各種臘肉和各種咸菜還是可以用的。上等食鹽的色澤是這三種中最好的,已經是白色的了,顆粒非常細膩,雜質也是少量可見。
芷晴一眼就看中了這種,他抬起頭對著小伙計說道︰〞小二哥,給我來兩石中等食鹽,三石上等食鹽。裝好後給我放到驢車上。〞
小伙計明顯被芷晴口中曝出的數字是嚇倒了,呆愣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半晌芷晴見小伙計還傻愣的站在原地,她故作不悅的擰眉,沉聲喝道︰〞小二哥有什麼問題嘛?為什麼還不快去!〞
小伙計被芷晴的喝聲,驚的回過了神,他不好意思地連連躬身施禮,對著芷晴道︰〞這位小哥不好意思啊!我在鹽鋪里干的時間短,第一次踫到你這樣的大客戶,一時嚇了一跳,讓你見笑了,真不好意思。〞說著他便快步去了後院,找掌櫃稟告此事。
像他剛來不久,這樣大宗的買賣,一定要稟過掌櫃得到首肯,才能進行的。
〞當當當當當當〞小伙計輕敲掌櫃的房門。
〞誰呀?〞一個醉醺醺略帶大舌頭的聲音響起。
〞掌櫃,是我小三子!〞小伙計恭敬的應道。
〞哦,是小三子呀,你進來吧!門沒閂!〞
〞是。〞小伙計推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內一位四十多歲,身穿藍色儒衫的中年男子,坐在桌前吃著小菜,自斟自飲的喝著小酒好不悠哉。
中年男子醉的厲害,指著站在門邊的小伙計說︰〞小三子,你給我站好了,不許來回晃,晃的爺眼暈。〞
〞是。〞小三子順著掌櫃的話應聲,他知道掌櫃喝多時,千萬不要反駁他,否則會給自己遭來一頓臭罵的。
中年男子見小伙計老實的听話很滿意,他問道︰〞你不在前面看著店,跑我這兒來偷什麼懶?〞
小伙計微微躬身,〞掌櫃的,前面來了一位小哥,他要買的食鹽比較多,我特來向您稟報一聲。〞
中年男子又飲盡一杯酒,呵呵的笑道︰〞多多呀?〞
〞兩石中等食鹽,三石上等食鹽。〞小伙計答道。
中年男子眨了眨有些困倦的眼楮,說道︰〞是不少?那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啊,不是通緝畫像上的人吧?〞
〞不是。他像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廝。〞小伙計的語氣比較肯定,覺得自己的判斷不會錯。
中年男子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沖著小伙計擺擺手,〞只要不是通緝畫像上的人就沒事,你賣吧。像他們那些大戶人家人口眾多,經常是大量的購買物品,沒什麼好奇怪的。你下去吧,別再來打擾爺了。〞說完便不再看小伙計一眼,一口飲盡杯中酒,悠哉悠哉的哼著小曲。
小伙計退了出來,輕輕地帶上了屋門,便快步回到了前堂。
此時的芷晴趁著小伙計沒在,正在仔細的打量著自己貼在牆上的通緝畫像。
怎麼看芷晴都覺得畫像上的人跟她一點都不像。就算是她穿著女裝,站在這幅畫像的跟前,也一定不會有人認出來,她就是畫像上的人。
不過通緝畫像里顧文瑜和三小的畫像是特別像的,想來畫像的畫師可能見過他們吧。
芷晴還發現這些通緝畫像里,顧氏男子的畫像,畫的都比較像、比較傳神。內宅女子的多數都是個大概籠括,除了幾個女性長輩外,芷晴就愣沒找到一個像的。
看樣子,只要不遇上顧氏背叛的族人,她們這些顧家女卷,在外面出入行走還是很安全的。
後堂腳步聲響起,芷晴直起了腰,大模大樣的看著這些畫像。故意皺眉嘀咕,〞這個怎麼這麼眼熟呢?我好像在哪里見過。〞
〞小哥你在哪里見過?〞小伙計突然問道。
芷晴故作沒發現他,被他突然出聲下了一跳的驚訝樣子,不高興的道︰〞我記不起來了!對了,你家鋪子還賣不賣貨了,讓我等這麼長時間!〞
〞賣、賣,我這就給你裝車。〞說著小伙計取出隔壁房間的小獨輪車,把每袋約有一石的食鹽裝在車上。又回頭對芷晴說︰〞小哥,你在這里稍候,我裝完車就進來。〞
芷晴淡淡的點頭,〞好,不過兩種食鹽別給我弄錯了。〞
〞你放心,這都有標記的不會錯。〞小伙計指了指鹽袋上的彩條。之後又對芷晴說︰〞小哥如果可以你在幫我想一想,畫上的人你是在哪里見過的行嗎。〞
芷晴微微頷首,算是答應了。
看著小伙計裝車,芷晴在心里琢磨,她要怎麼說既不讓人懷疑她,又讓四皇子的人能抓住十三哥一家呢?一會兒功夫芷晴有了注意。
小伙計搬完了食鹽,芷晴付過錢便要架車離開,小伙計忙喚住她,〞小哥你沒有想起來嗎?〞
芷晴故作不確定狀,〞我倒是記起來了,不過是那戶人家忘了。〞
〞沒關系,記起來就性!〞小伙計很驚喜。
芷晴把驢鞭我在手上,說道︰〞我是在一天清晨看到那個男人,從北後街的一個小院出來的,他和我去同一家鋪子賣了早點,所以我記得非常清楚。〞說罷,芷晴揚鞭就要駕車離開,她突然回頭對小伙計說︰〞對了我剛才看見那個告示上寫的,抓住會有賞銀的,你要是舉報得了賞銀,別忘了分我一份,我到時來找你要啊!好了我先走了,再不回去,管家又該罵人啦!〞說完芷晴駕著車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