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少,我與你,是雲泥之別;唐小姐與你,是金玉良緣。你就不要為難我一個下人了。」韓祁馨別過臉去。
「唐詩瑤和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我沒把你們想象得怎麼樣。」
龍千澤自動地退出了韓祁馨的房間,兩人似乎因為唐詩瑤的到來而弄得很不愉快。
夜晚,韓祁馨在床上翻來覆去,忽然听到敲門聲,她踱步去開門,只見唐詩瑤拿著果盤站在那,「打擾了,你還沒睡吧?」
「唐小姐?」韓祁馨說,「進來吧。」
唐詩瑤進了韓祁馨的房間,把果盤放下,「橙子和葡萄都特別甜,還有桑果。你快嘗嘗。」
這麼晚了還上來送水果?韓祁馨有點不可置信。送水果只是個表象,真正目的,該不是龍千澤吧?
韓祁馨用叉子叉起一塊橙子,「是很甜呢。唐小姐,這麼晚了,你還沒睡?」
「我睡不著,又悶得慌,所以想來找你聊聊天,相信你不會介意吧。」
「我也有點失眠。」韓祁馨說。
「你不介意我佔你半張床吧?說實話,晚上一個人睡,我蠻害怕的。阿澤在醫院的那幾天,我一個人住這麼大個別墅,可不習慣了。」
「歡迎。」韓祁馨把被子挪開,騰出一半的床位。
吃完水果,兩個女生靠在床頭,「你不必拘束,以後叫我詩瑤或者瑤瑤都可以。////」
「好。」
「今天那束花,其實是阿澤送給你的吧。」唐詩瑤淡淡地說。她把扎起來的卷發放下,帶著洗發水的香味。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
「你太敏感了,那束花確實是龍少給你的。」
「正是因為敏感,所以才知道,那束花不是他送我的。他那麼討厭我,怎麼會送花給我。」
「討厭你?」
「嗯。」
韓祁馨對唐詩瑤,說不上喜歡,但也不算討厭。平時看到唐詩瑤都是面帶笑容的,此時此刻,睡在她身旁,卻看到她疲憊地閉上眼楮,很是蒼白。
「你就當作是我八卦吧。龍老爺子曾經打過電話來,說龍少的未婚妻很快就會來中國。如果我沒猜錯,你就是他的未婚妻吧……」
未婚妻這個詞,讓韓祁馨的心,隱隱作痛。
「是,你沒有猜錯。我的確是阿澤的未婚妻。龍伯伯從小就很疼我,對待我像親生女兒一般。」唐詩瑤承認,「但,未婚妻,不過是個名號罷了,以阿澤的性格,哪怕是拿著刀子放在他脖子上,也不會娶我的。」
「這又是為什麼?」
「你別看他那麼不近人情,那麼霸道不講理,仿佛天生就是王者……其實,他受過很多傷害。」
唐詩瑤一邊說,韓祁馨一邊听。龍千澤的過去,她很想了解。
「他的父親,也就是龍伯伯,之前與他母親是一對非常恩愛的夫妻,他母親陪龍伯伯經歷過許多風雨,可以說,她是王者背後的女人。但在龍千澤七歲那年,他在父母房間里听到龍伯伯與另一個女人曖~~昧的聲音,再後來,龍伯伯為了一己私利,把糟糠之妻拱手讓人……」
「然後呢?」
「然後,阿澤的母親離開了龍家,不知所蹤……盡管後來他們費勁人力馬力去尋找,都無從所獲。」
「他從小就缺乏母愛,龍伯伯對他管教嚴厲,可以說是苛刻得過分,十四歲他便出來闖蕩江湖,到現在,他幾乎接手了整個龍家了。」
唐詩瑤繼續說,「我家與他家是世交,他很小的時候便認識我了。那時候,我常會在龍家大宅看到一個星目劍眉的少年,在大榕樹下看書。我問他喜歡看什麼書,他說,哲學的,軍事的,政治的,或商業的。我很驚訝,這麼小,就這麼老成。他說,有朝一日,他要只手遮天,坐在最高處,俯身仰望一切。」
如此說來,龍千澤是個很有野心的人。
「那他的願望實現了,哈哈。」
「是呀,實現了。」唐詩瑤說,「只是高處不勝寒,他始終是寂寞的,他也是人,也需要愛。也渴望愛。那時候上初中,我被一群混混欺~~負,他一個人沖上去保護我,被打的頭破血流,他說,以後會一直保護我,在任何時候都不會拋下我。」
「然後,你們在一起了?」
「嗯,公主和王子的故事,我們順理成章地在一起了。他對外人都是淡淡的,唯獨對我,是溫柔的,是熾熱的。他把所有好東西都給我,他說怕我有一天會拋下他。我說,絕對不會。我和他,約定好的一輩子。」
「那為什麼分開……」
「我十六歲那年,愛上了一個男孩。他在航空學院學飛行專業。而阿澤,就……一開始,我和那個男孩隱瞞著這件事,我們偷偷的在一起,不讓阿澤知道。後來,我留下一封信,只言片語,便走了……義無返顧地和男孩去航空學院。」唐詩瑤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在發顫,顫的厲害,痛楚錐心。
「後來龍伯伯告訴我,我離開後,他發了瘋地找我,還跪在龍伯伯面前求龍伯伯發動人力去找。找不到,于是變得頹廢,自暴自棄,喝酒、抽煙、打架,甚至去黑市打拳,夜不歸宿。再後來,性情大變,變得像個惡魔!」
一個人,先後被兩個所愛的人拋棄,一個是母親,一個深愛的女人,那是怎樣的一種折磨啊?
韓祁馨很想破口大罵,卻抑制住了,攥住被單,看著唐詩瑤,「那你還愛他嗎?」
唐詩瑤想了好一會,才幽幽地答,「想愛,卻不敢愛。因為……我怕沒有結果……」
韓祁馨很想問問唐詩瑤,為什麼會移情別戀?龍千澤明明那麼愛她,她卻狠心地拋棄他,難道她就沒有半分的留戀嗎?
「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和我搶他……」唐詩瑤忽然恐慌起來,「我看得出,你喜歡阿澤的,對嗎?可是,我對他,是愛,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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