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張悅問。
「然後,陳志剛猶豫了一下,給我講了六年級一年,你是怎麼幫助他的。他告訴我,男子漢大丈夫有恩報恩,雖然你們之間還談不上什麼恩,但是你對他的那份好,他一直記得。」
「他還說你從小身體就不好,一直是拿藥養著的。可是你天性又對味道敏感,最不喜歡吃藥。他這段時間特別擔心,可你們現在這個狀態,大家都這麼干挺著,他實在拉不下面子來找你。」
「所以他來找我,請我幫忙看著,讓我一定記得督促你。他還說,你不去練功,就說明確實是不舒服了,不然,堅持那麼久的運動你不會停止,他還說……」
說到這里,韓雪嘆了口氣,自己停了下來,半天才再次說到︰「張悅,你說,你怎麼這麼好運氣呢?能有人這麼實實在在的關系你,照顧你,如果有一個男生這麼待我,我做夢都要笑醒了。」
如果說張悅沒有感動那絕對不是真的,可在韓雪面前,她不知道說什麼,也不知道怎麼說。
看張悅一直沒說話,韓雪繼續說︰「張悅,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考咱們學校嗎?」
「為什麼?」
韓雪似乎是在穩定情緒,也似乎是不知道從何說起。隔了半天,她才幽幽的說道︰「張悅,你知道我家條件挺好的。我媽雖然不是什麼大領導,但在我們那里也是數得著的人物,她說出的話,大家也是會掂量掂量的。而且,東陽各方面也不差吧,至少東陽一中在全省也是能排上名次的。」
韓雪再次停頓,仿佛不知道怎麼措辭,然後她忽然爬起來,鑽到張悅的被窩。張悅被韓雪這一親密動作嚇了一跳,趕緊騰位置,讓她進來。
韓雪躺好,把頭埋在枕頭里,含含糊糊的說︰「張悅,我跟你說,你別笑我啊!」
張悅看她那個忸怩樣,忍不住笑了,說︰「多大的事啊,讓我們的韓雪這麼不好意思。你不會是喜歡上誰,特意投奔而來吧?」
「我就知道你會取笑我!」韓雪懊惱的說。
「不會吧?你才多大啊!」張悅驚訝了,心頭一陣烏鴉飛過。拜托,你也忒早熟了吧?妹妹,你才12啊!--這話當然沒法說出口,于是她就那麼吃驚的看著韓雪。
「我爸爸自己開公司,全國各地的跑,媽媽工作忙,偏偏她又老是說,不願意家里有生人,不方便。所以我家一直沒有請保姆。」
「他們忙,經常不在家,有時候實在顧不了我,中午放學就讓秘書領我去食堂吃飯。」韓雪躺在床上,靜靜的說。「我小的時候挺皮的,反正沒人管,我就一個人瘋跑。」
「有一天趁大人都在午休,我爬到家屬院後面的棗樹上偷棗子。爬的時候沒注意,等我摘完準備下來的時候,才發現爬得太高了。」
「當時我特別害怕,抱著樹一動都不敢動,就那麼緊緊抱著。可是大家都在午睡,院子里安靜極了,連一個過路的人都沒有。」
「我不停的哭,可沒有一個人知道,我喊,也沒有人能夠听見。就這麼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實在是支撐不住了,兩個手臂又酸又疼。那時候我都絕望了,就想著干脆跳下去吧,就算摔骨折,也總好過就這麼掛在樹上啊!」
「然後我就緊閉雙眼,咬著牙,硬著頭皮要往下跳。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大哥哥跑過來,滿頭大汗,邊跑邊對我喊︰」別動!「最後他爬到樹上把我接下來了。」
「下來以後我的腿很麻很木,不能動彈。當時我以為自己走不了了,很害怕,就使勁的哭,使勁的哭。那個哥哥沒辦法,只好把我背起來,送回了家。」
「後來我才知道,他是我們前面院里的鄰居,也是我們東陽一中的學生。當時正準備去上學,隱隱約約看到樹上有人,好像還在哭,就想著過來看看吧。還沒走近,就看到我要往下跳,差點沒嚇死……」
「很長很長時間,每天晚上我都會做夢,每次做夢都是我坐在樹上,下不來。可是到最後,總有哥哥把我救下來。我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噩夢,可我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每次想到這個哥哥,我的心就會安靜下來,會很踏實。」
「張悅,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喜歡,或者咱們還小,還不知道什麼是喜歡。但是,從五年級發生這件事之後,我就發誓一定要考到東陽一中,可以和哥哥在一個學校。可是,等我準備的差不多了,哥哥卻選擇了到省城來上外國語!」
「好在咱們學校也有初中部,所以,我在家里哭著鬧著要考這里,媽媽實在受不了了,才勉強同意。--可笑的是,你看我做了這麼多,那個哥哥根本都不知道,他雖然認識我,知道我是誰,但,在他的心里,估計我還是那個調皮搗蛋的小孩兒吧。」
「所以,張悅,」韓雪用手臂支起身子,很認真的說︰「有人真正對你好,一定要珍惜,很多人盼都盼不到的。」
「嗯。」張悅點了點頭︰「你介不介意告訴我那個大哥哥是誰呢?」
「就是和金凌一個寢室的高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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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美男要出現了哦!~
嘿嘿,不要問我男主是誰,那個,我一定不會告訴你,我寫到現在自己還在糾結,難以取舍~
或者,大家討論一下,咱選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