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馨,你到底想干什麼?我告訴你,如果讓我的寶貝孫女遭罪,我老太太絕對不放過你。」聶家大廳燈火通明,老太太一听寶貝孫女出事了,連祭祖的事情都放下了,直接從老家趕了回來,可是一到家就被二兒媳婦給攔住了,說什麼也不讓她去警察局,就連老爺子也被攔在了客廳里。
「媽,我知道你擔心小曦珍,難道我就不擔心逐風嗎?媽,我也是個當媽的好不好?您孫女親,難道我親兒子就不親了?」李馨委屈的挽住她的手臂,可是老太太根本不吃這套,要說兒媳里面就這個二媳婦最詭,行事讓人模不到頭腦,但結果都還算靠譜,這也是她一直忍著沒有沖去警察局的原因。
「就這句話說的像個當媽的,兒子都進警察局了還能進手術室做手術,十幾個小時不過問,我真是不明白,你這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老太太生氣歸生氣,但是語氣上的責備明顯弱了很多。
「媽,你放心,只要曦珍跟他們在一起,那兩個小子不會吃虧的,如果您還不放心,不是還有爸的兩個衛兵跟著嗎?只有別人吃虧的份,絕對沒有您孫女孫子受氣的份。」李馨這邊給老太太順著氣,那邊聶首長開口問道︰「李馨,說說吧,你是怎麼想的?我可是听見你給衛家打了電話,現在他們的人應該過去了吧?」
李馨一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依舊掩蓋不了她眼中狡猾的銳芒,「爸,被你听見了?那我可就直說了?」
「說吧,能讓老大也默許你這麼做的理由,應該不會讓人失望吧?」聶首長矍鑠睿智的眼眸含笑的看著她,好像她的那點小伎倆已經被他識破了。
「爸,原來你都知道了?那我還說什麼?我這班門弄斧的戲碼根本逃不過您老人家的火眼晶晶啊。♀」李馨故作可憐的賠笑附和,這下可把老太太惹急了,合著兩個人都知道怎麼回事,只有她還被蒙在鼓里,這相當打擊她的自尊心和在家中的地位,伸手一拍,「砰」的一聲炸響,頗有爽辣的氣勢,「好你個死老頭子,你們都知道怎麼回事,只瞞著我一個人,你們是不是想翻了天啊?」
「媽,媽,您稍安勿躁,我這不就說了嗎?之前不告訴你,不也是怕你擔心嗎?如果這件事辦成了,還能為曦珍報仇呢,您不總是說不放過讓曦珍受傷的那個幕後主使嗎?現在就是個機會。」老太太一听果然來了精神,「你說什麼?你們查到是誰主使的了?」
「媽,這還用查嗎?除了他們,還有誰能使出這樣卑鄙的法子?」一想到自家的孩子差點命喪黃泉,李馨臉上就再也沒了笑容,居然對孩子下手,這已經惹怒了她的底線。
「你們有證據了嗎?」不用多說,老太太一猜就知道是誰,但他們這樣的家庭,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想動那些人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每一個圈子都有自定的規矩,也有著自定的解決方式,就算他們位居高位也不能打破這個定律,不然他們將會被置為眾矢之的。
「沒有證據,但可以創造證據。」李馨說著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那個惹到曦珍的副市長徐正帆就是蘇家和谷家的人。」
「可他只算一個小人物,能用他扳倒蘇谷兩家?」
「我根本就想過扳倒兩家,但一家卻綽綽有余,媽,您別忘了,螞蟻雖小卻能吃掉一頭大象,蘇家和谷家都是樹大根深,想要連根拔起,不讓他們從里面腐爛,很難達到我們的目的。」
「那為什麼是衛家?」
李馨眼角微眯,手指慢慢合攏握緊,「我查過,衛立國是那個副市長徐正帆的死對頭,他去在合適不過,我敢說,從他嘴里問出的東西,絕對是別人的數倍不止,而且我們還能賣衛家一個面子,何樂而不為呢?最重要的一點,就算您孫女受了什麼委屈,不用我們出馬,衛家那小子就能活剝了他,那小子也是衛家的寶貝疙瘩。」
听李馨說完老太太的眼中終于出現了一抹舒心的笑意,有句話怎麼說的?會咬人的狗是不會叫的,而真正會殺人的人,也絕對不會讓血染在自己身上,那太髒了,也太蠢了。
在這種風口浪尖上,聶家最好的做法就是避其鋒芒,養精蓄銳,隔岸觀火,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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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立國,你什麼意思?你憑什麼抓我的老婆和兒子?」當那位徐副市長坐在警察局審訊室的椅子上,依舊不可一世的張狂的大喊,那張肥頭大耳的臉頰也因為氣憤不停的在抽搐,特別是看見坐在他對面的人,他恨不得立刻上去咬他一口,要知道他可是被人從家里壓上警車的,他何時受過這樣的「侮辱」,而這一切不用想都知道,只有面前的這個人敢做,不然那些警察怎麼敢砰他一根汗毛?
衛立國悠閑的坐在他的對面,含笑的望著他,「徐正帆,你要冷靜,只不過是請她們配合調查,你又何必動怒?你這樣對身體不好,看你這體格,什麼肝硬化、糖尿病、胃下垂、心髒病的都不能少,你要是氣倒了,你的老婆兒子可怎麼辦?」
「你放屁。」徐副市長怒不可竭的大罵道。
「你吃嗎?」相對于他的暴躁,衛立國淡定的多,「徐正帆,你好歹也是副市長,接受過教育的人,說話怎麼也應該有點體面和學識吧?文言文我是不指望了,你說了我也听不懂;甄嬛體想想你也不會說,但起碼你也要給我吐個象牙吧?可是沒想到,你連吐象牙的水準都沒有,還真是讓我失望。」
「衛立國,你敢罵我是狗?」徐副市長那張臉都氣的快冒煙了,可這邊一點滅火的想法都沒有,斬釘截鐵回答︰「錯,我是說你禽獸不如,我打的是一個成語,不是一個動物。」
「衛立國,你個王八蛋。」徐副市長的忍耐是有限的,被這麼一擊再擊,整個人都跳了起來,向著衛立國就撲了過去,雙手緊緊的抓住他的衣領怒吼︰「衛立國,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麼?你已經盯了我這麼多年,你不累啊?你總想抓我,也不看看我身後是什麼人?你當初沒有扳倒我,現在你一樣沒有機會。」
這位徐副市長跟衛立國並不陌生,衛立國已經查他查了五年,每每抓到證據要辦他的時候都會被他擦邊逃月兌,這並不是他沒有能力,而是徐正帆身後的勢力不容小覷。
對于他的憤怒,衛立國沒有阻攔,任由他攥住自己的衣領,悠然自得的說道︰「徐正帆,你真應該慶幸你的運氣比我好太多了,這幾年你一直在付出和享受中選擇,而我卻要在證據和巡查中徘徊,為了抓住你,你知道我吃了多少苦?」
說到這里衛立國伸出上手握住他的手腕,微微用力,立刻掰開了他那雙肥大的豬爪,冷笑的望著他,由衷的說︰「我比你累。」
「衛立國,你到底想干什麼?別以為用我老婆和兒子就能威脅我,我已經打了電話,很快就會有人來救我,你這次照樣抓不住我。」徐正帆從一個科員坐到現在的位置,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歷過?比這更嚴重的事情都發生過,可是現在他不照樣順風順水的活著?
「這可不好說。」衛立國整理了一下衣領,身體微微前傾,單手拄在面前的桌子上,「徐正帆,知道外面那個女孩是什麼人嗎?」
「什麼人又怎麼樣?衛立國,你少在這里嚇人,我根本不吃這套。」
衛立國了然的一笑,他的反應早在他的預料之中,而他很耐心的說道︰「她是聶家的孫女。」
「你說什麼?」徐正帆微微一愣,「聶家?哪個聶家?」
「就是被你們策劃,差點沒要了她命的那個聶家,聶東風的女兒,聶家唯一的寶貝孫女。」看著徐正帆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衛立國身體舒暢的靠在椅背上,「怎麼?怕了嗎?」
「 當」一聲悶響,那肥胖的身體砰的坐到了身後的椅子上,那身肥肉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被震的,一個勁兒的顫抖著,從臉頰慢慢的席卷著全身。就算之前徐正帆囂張至極,現在也笑不出來了。
聶家,他沒想過那個女孩會是聶家的人,直到衛立國說出這女孩的身份他才想起,自己剛剛得到的消息,聶家那孩子的兩只手臂受傷了,很嚴重,他怎麼會忘了這個?
還有那兩個衛兵,他怎麼就沒有小心一點?顧忌一點?
難道他現在的安逸生活,已經讓他忘記了小心謹慎嗎?
「看來你真的怕了。」衛立國站了起來,沉穩的走到他的身邊俯視著他,「怎麼樣?現在我們來談筆交易如何?」
徐正帆強壓著自己顫抖的心跳,抬頭看向衛立國,「我,我要等,律師。」
「徐正帆,你我都清楚,現在的情況你沒得選擇,你真認為你的那個律師會救你嗎?如果不是聶家或許你還有機會逃月兌,可是現在面臨實力相當的兩方勢力,你只會成為一只可憐的替罪羊。」
徐正帆嘴角抽動的看著衛立國冷冽的臉頰,「你,你到底想說什麼?」
「徐正帆,我不需要錢,你知道和不需要金錢和權利的人沒有協商可談,只有真相,所以,你能給我多少真相?」
衛立國知道他的心理防線已經出現了漏洞,咄咄逼人的瞪著他,「你,你要什麼真相?」
衛立國嘴角微揚,眼神流露著銳利的光芒,「蘇家,谷家,你可以再做一次選擇,記住,只能選擇一個。」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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