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是在報復我……」「啪啦」一件衣服被扔在床上……
「你一定是在懲罰我……」「 當」一雙鞋子被扔在地上……
「一年,我只給你一年的時間,在學校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遇到困難就要毫不猶豫的告訴我,如果有人欺負你,你絕對不要顧及,立刻還手……」
聶曦珍眼神呆滯的看著自己的衣服被衛景軒整齊的疊好放進行李箱中,鞋子也被他穿好鞋帶規整的放進整理箱中,她都不知道自己東西的確切位置,可是他卻輕車熟路的找到,然後裝好,「賢妻良母」「勤勞賢淑」的形象,讓聶曦珍有些恍惚,這個人到底是她媽啊?還是她保姆啊?
「你的腿不方便,三叔已經幫你安排好了下鋪,不過你上下床還是要小心……,該死的,我要是跟你一起去就好了,你也是的,為什麼要選擇一個住宿學院,那里有家里方便嗎?」看著一頂鴨舌帽被衛景軒發泄的摔在床上,聶曦珍嘴角微癟,心里暗自嘀咕︰要是住家里,你還不一天跑一趟,那我提前上高中還有什麼意義?笨蛋,嘮叨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唐僧轉世呢?
「咚咚咚……」幾聲形式化的敲門聲響起,下一刻李馨的頭就從門縫中探了進來,「沒打擾到兩位吧?我可以進來嗎?」
「如果我說打擾到了,二嬸會離開嗎?」聶曦珍看著她眼中戲謔的目光,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從她那天無助的抱著衛景軒哭了一場,這位二嬸看他們的眼神中,總是帶著一種曖昧不明的笑意,弄的她好像當著所有人的面把衛景軒強、暴了一樣。♀
「告訴我需要多久?如果是擁抱一下,我可以等三十秒;如果是打個啵,我可以等一分鐘;如果是法式熱吻,等個十分八分都可以;但如果是做更深度的交流,那我可不給你們機會,畢竟你們還沒到做爸媽的年紀。」李馨看著聶曦珍二人,臉不紅氣不喘的侃侃而談,「對了,你們有沒有接受一些保護自己的健康教育,需不需要我來給你們上一堂生理課,這個對你們很有用處的,如何?」
看見李馨的目光直接掃向自己,衛景軒趕緊別開頭,也不管自己旁邊放的什麼東西,胡亂的抓起來就往行李箱里放,整個臉頰都像被火燒過一樣,滾燙灼人。
這位二嬸說話也太露骨了,他一個十五歲英氣勃發的少年,難道會不知道她話中的意思?還要給他上什麼生理課,這不是故意給他下馬威嗎?
古人雲,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就算他再著急,也不會做出那種禽獸不如的事情,還當爸做媽,就算他想,聶曦珍也能毫不猶豫的把他摔飛。♀
不過話又說回來,她之前說的那三項倒是挺靠譜的,擁抱,bobo,嘻嘻,這個倒是可以有……
「不必,就算我想听也不用二嬸你給我講,誰知道你會不會把男女之事講成發送機抽油啟動?啊,用聶逐風的話怎麼說來著?二叔就是油桶,二嬸你就是油嘴, 嚓這麼一接,他就出來了。」聶曦珍看見李馨臉色瞬間變色,笑的更加雞賊的繼續說︰「要說這神話故事,我听的也不少,听過孫猴子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葫蘆娃是從葫蘆結出來的,還是第一次听說,有人是從油桶里抽出來的,要說,還是二叔和二嬸厲害,生個孩子都帶有經濟價值,要不您先給我講講,聶逐風是從什麼油里抽出來的吧?石油?豆油?機油?還是潤滑油?」
李馨手握成拳,咬牙切齒的瞪著聶曦珍,誰說她的嘴巴毒了?嘴巴真正毒的在這里好不好?前幾天聶西風從部隊回來,當然要跟自家老婆親熱一番,這是無可厚非,也能讓人理解,可是怪就怪在這位聶西風上校,平時很穩重內斂冷漠的人,那天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熱情的在大白天就辦起事來。
最悲催的是,這兩人明明在辦壞事,卻不知道鎖門,而且還好巧不巧的正被自己的兒子撞見,只見聶逐風風風火火的喊著自家老媽跑進他們的臥室……
沉寂一秒,兩秒,三秒……
「爸爸,你是個大壞蛋,你竟然壓在我媽的身上,你會壓死她的,你看媽媽滿頭是汗,你還裹咪咪,你不是說我長大了不許喝媽媽的女乃,你為什麼還要裹媽媽的咪咪……」
聶逐風這種參雜著下流胚子的「童言無忌」瞬間讓大廳里的人僵直在原地,那帶著哭腔的呼喊聲,更是讓聶家的人哭笑不得。
剎那間,聶西風就從道貌岸然的硬漢,變成了卑鄙無恥的齷蹉小人。
而接下來的十分鐘內,哭聲越來越大,聶隨風和追風、清風也跟著湊趣,听著大哥哭就跟著哭,如果不是自家爸媽抱住了自己家的小祖宗,這幾個小子早就上樓幫著聶逐風除暴安良了。
這件事過後,聶西風為了在自家兒子心里還自己一個清白,就有了油桶和油嘴之說,大體的意思就是︰聶西風的身體就是發動機,他需要油來發動自己的身體,他們之所有會做那些事,就是他在從她老媽身體里抽油來充實自己,而聶逐風之所以會出生,也是因為這個原理。
就因為這樣白痴的教育,以至于聶逐風逢人就說,自己是從油桶里蹦出來的,自己和別人的孩子不一樣,弄的他好像有什麼異能一樣,前幾天更是拿著油桶喝起油來,弄兩三天都沒有大便,可給李馨嚇的不輕。♀
所以經過這件事以後,全家人都拿這事說笑,特別是聶南風還為老不尊的問聶逐風看到的全過程,當他听到聶西風□的壓在李馨身上的時候,聶西風差點拿著菜刀了結了他,他們休假一個星期,聶西風就拿著菜刀追殺了他五天,弄的聶南風天天過的都是痛並快樂著。
「小祖宗,算你狠,我好心給你送藥,你還調侃起我了,我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下次我才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說著,李馨揚手陸續拋出三瓶藥,聶曦珍相繼接住,奇怪的看了一眼上面的藥名和適用癥狀。
「你當我是精神病?」沉默了片刻,聶曦珍從藥瓶上抬起頭,她這個二嬸不會是對她積怨已久,伺機報復她吧?
「這些藥有穩定情緒,有助睡眠的作用,確實適用于一些精神病患者,但是僅僅是一些,你不用對號入座,而它們也是為了以備不時之需。」李馨那雙精透犀利的眼眸早就把聶曦珍的小心思看透了,「之前你的情緒波動那麼大,哭的那麼傷心,又拒絕心理治療,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想隱瞞什麼,但你心理的那塊陰影卻不容易消失,這藥雖然不能根治你的病,但可以起到緩解的作用。」
李馨嘆了一口氣,面色認真,語重心長的繼續說道︰「聶曦珍,我再說一遍,如果你想明白了,最好盡快接受科學的心理治療,不然這樣的心理疾病只會越來越重,最後,有可能要了你的命,我不是在威脅你。」
聶曦珍听著她的話,想了一下,才慢慢的點了點頭,「我知道,我會控制自己的心情,別擔心,那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這話騙鬼去吧,你二嬸我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都多,一個從來不哭,堅強的讓人心疼的女孩,竟然會有那麼崩潰的時候,聶曦珍,你到底有什麼秘密瞞著我們?」
對視著李馨探究的眼眸,聶曦珍抿嘴一笑,「我有什麼能瞞得了二嬸您的?從小到大,我跟你在一起的時間比跟自家老媽的時間都多,特別是最近這五年,幾乎天天都要見你,讓你檢查身體,我什麼事是你不知道的?」
沉凝了片刻,李馨搖了搖頭,「得,就知道你不會說,我也想不出哪里不對,不過你的事你自己上心吧,真不知道大哥到底生了一個什麼樣的女兒?小的時候就像個鬼靈精,長大了更像一個精靈鬼,你的事我還是少操心吧,行了,我的事辦完了,你們繼續,一會兒老大他們可能要來看你,給你們十分鐘的時間,沒辦完的事情快辦。」
李馨臨走的時候還不忘調戲一下衛景軒,而那十分鐘的時間暗示,更是把衛景軒弄的面紅耳赤,他就算有這個心思,也不用她這樣說出來吧,一點情調都沒了。
「砰」的一聲關門聲,把衛景軒嚇了一跳,身體本能的一顫,這倒是讓聶曦珍眼底閃過一絲戲謔的笑意。
「衛景軒,我的輪椅有些不舒服,你看看是不是我身後有什麼東西?」聶曦珍突然拉了拉衛景軒的袖口,這讓渾身緊繃的衛景軒瞬間脊背僵直,「嗯,哦,我,我看看……」
衛景軒慌亂的轉身,深邃的眼眸此刻卻恍惚的飄動,根本不敢看她那雙清澈透亮的大眼楮,只是手忙腳亂的撫上她的後背,心跳加速的看著那縴瘦的肩膀,一股青檸檬沐浴露的香味慢慢的飄進了他的鼻子里。
「看到什麼了嗎?」聶曦珍微微側頭,就看見衛景軒的頭停在她斜上方一公分處,而他的眼角卻不經意間和她的視線相撞,下一刻立刻慌長避開,含糊又結巴的說著︰「哦,哦,快,快好了,那,那個,什麼,什麼也沒有啊……」
感覺到他喉結處緊張的發出「咕咚」的烏咽聲,聶曦珍嘴角一翹,突然伸手勾住他襯衫的領口,猛地往下一拉,沒有防備的衛景軒臉頰猛的下沉,正好對上聶曦珍那雙玩味邪魅的大眼楮,「你……」
「我?我什麼?」聶曦珍理直氣壯的看著那張近在咫尺,卻又精致俊朗的臉頰,「你在害怕我?」
「我,我沒有。」慌亂的移開視線,卻不巧的印證了聶曦珍的話,「那你躲什麼?」
感覺到她口中吐出的溫熱氣息,衛景軒的腦子突然有些眩暈,雙手趕緊拄著聶曦珍輪椅兩側的手柄上,吞吞吐吐的回了一句,「誰,誰說我躲了?」
「好啊,那你敢親我嗎?」聶曦珍另一只手直接鉗住衛景軒的下顎,眼眸看著他那淡粉色的唇瓣,故意的舌忝了舌忝自己的嘴唇,「不是以前的偷吻,而是接吻,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接吻,你,敢嗎?」
聶曦珍對上他遲疑又炙熱的視線,捏著他的下顎停滯在自己的嘴邊,挑釁的微微傾身,紅女敕的巧舌誘惑的在他唇邊掠過,那濕潤的觸感,溫熱的氣息好像在那一瞬間踫觸了他身體最敏感的神經,那種被隱藏的很好的欲、念瞬間爆發,他的一只手下意識的撫上她的後腦,另一只手摟向她的腰間,毫不猶豫吻了上去,吻的專注,吻的濃烈,好像把幾年的愛慕之情都融化進這個吻里……
陽光從落地窗外灑落進來,在他們兩人的身上披上了一縷金色的霞光,那相擁的影子只留下一個輪廓,那一幕即真摯又充滿了遐想……
「 擦」一聲脆響打破了房間中的寧靜,聶東風邁著大步走了進來,「珍珍,準備怎麼樣了?還缺什麼爸爸……,呃……」只說到一半,聶東風頓時愣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看著慌忙分開的兩人,「你,你們?」
「哇哦,現在的孩子都這麼開放嗎?」聶南風跟在聶東風的身後,看見這一幕相對于聶東風的震驚他顯得更加興奮。
「叔叔,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可以解釋……」看著聶東風殺人一般的視線掃射在自己身上,衛景軒趕緊筆直的站在聶曦珍的身前,這一刻他依舊沒有忘記要保護身後的女人。
「解釋,你要怎麼解釋?」聶東風手指握拳,骨節泛白,肌肉緊繃,青筋迸出,「小子,敢踫老子的女兒,你做好死的準備了嗎?」
那陰冷的聲音,冒著殺氣的眼神,讓聶南風渾身一顫,瞬間後退兩三步撤到安全區內,望著聶東風不禁苦笑,都說女兒是爸爸上一世的親人,這小子不要命的搶老大的親人,不死也殘了,哎,可惜,可惜啊……
「我會娶她,我這一輩子非曦珍不娶。」衛景軒擲地有聲的大喝了一聲,「聶叔叔,請你接受我的請求,把曦珍嫁給我……」
「王八羔子,兔崽子,你說的好听,你知道曦珍今年才多大嗎?」
「我等,只要我認定的人,不管多大我都會等她,娶她,愛她,保護她……」
听著衛景軒的話,聶東風的嘴角微微的抽動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滿意,不過臉色卻依舊陰沉的罵道︰「我憑什麼要把女兒嫁給你,你以後要是一個窮光蛋,沒出息的孬種,也想讓我把女兒嫁給你,你妄想吧……」
「不會,我長大一定不是孬種,我會賺很多很多的錢,曦珍想要什麼我都會給她,如果我給不起,我也不會娶曦珍的……」
「說的好听。」
「我是認真的。」
「認真?等你辦到再說吧,現在我們有仇報仇,有冤報冤,你親了我女兒,我們先把這筆賬算了,臭小子,給我出來。」聶東風大馬跨步的走到衛景軒的身邊,一雙帶著老繭的鐵手一把掐住衛景軒的耳朵,狠狠的一拽,衛景軒就被他狼狽的拉走了,可最為爭氣的是,這小子,竟然一聲哀嚎都沒有,咬緊牙關,倒是有了視死如歸的準備。
看著衛景軒被聶東風抓走,聶南風邁步走了進來,看著面容愜意的聶曦珍,奇怪的說了一句︰「那小子因為你被教訓,你就一點不擔心?」
「那是我親爸,除非他想看我一輩子嫁不出去,不然他不會殺了衛景軒的。」聶曦珍轉動輪椅,把剩下的東西又整理了一下,嘴角泛著掩飾不了的笑容,特別是想到衛景軒剛剛被老爸揪著耳朵拉住去的囧樣,她就止不住想樂……
「都說女大不中留,看來你嘴上不說,可是心里卻已經認定了那傻小子了?」聶南風坐到她的對面,聶曦珍撅了撅嘴,沒有正面回答,卻只說了一句︰「如果我說,剛剛是我強吻了你口中的那個傻小子,你相不相信?」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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