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伊曼可著實下了苦功夫,不敢再有所模魚,生怕惹得藥師再不高興。♀
可惜平靜的日子並沒有能持續多久,很快,一場滅頂之災就這麼毫無征兆的襲來。
最先有些不對勁兒的便是秦藥師。
「師傅,師傅?」
院落中,伊曼一個勁兒的呼喚著,而對方卻仿佛沒有听見一般,坐在一棵樹下,遠眺著林子的方向。
「師傅!」伊曼大著嗓門又喊了一聲,秦藥師這才身子微微一震,緩過神來。
「恩?怎麼了?」收回自己的目光,秦藥師問著。
「師傅……您又走神了,您是身體哪里不舒服嗎?還是,您有什麼心事?」
伊曼上下打量著自己的師傅,也不是他想得多,而是這兩天對方的表現著實有些怪異。
給人一種無論做什麼都心不在焉的感覺,連一直不離身的酒壺這兩日也時時的忘帶,最後甚至干脆收了起來。
「沒有。」藥師朝他擺了擺手,「讓你看的內容看完了嗎?」
「早看完了。」伊曼放下手中的書卷,眼中還是隱隱地透露著擔心,想了想,干脆湊上前去,坐在了藥師的身旁,抬頭看著對方,「師傅,我覺得……您有些不太對勁兒,不能告訴我嗎?」
秦藥師卻搖了搖頭,伸手揉了揉伊曼的腦袋,卻並未回答,只是將話題轉移開來︰「伊曼,你跟我也有一陣子了,怎麼?覺得吃力嗎?」
「沒有啊,雖然……」吐了吐舌頭,伊曼繼續道︰「雖然……您有點嚴厲吧……但是嚴師出高徒啊!」
「那如果我要帶你離開這里,你可願跟我一起走?」
不知為什麼藥師會突然有這麼一問,伊曼被問得一愣,並沒有回答。♀
「怎麼?不願意跟著師傅去看看外面的風景嗎?」揉揉對方的腦袋,秦藥師追問了一句,並且很耐心的看著那猶豫不決的小臉,等待著他的回復。
「我……師傅,我不想離開!」心中思索了很久,伊曼還是搖頭堅決的拒絕掉了。
生在這個小村落之中的他,已經愛上了這片小小的天地。
雖然不比外面繁華,但卻人人相熟也樂得自在。
更何況,他的父母也在,若是跟著師傅離開了,那豈不是無法孝順自己父母終老了?
「哦?你可真的考慮清楚了?男兒有志在四方,這片小小的天地能教給你的,著實有限,真的不想出去看看去歷練一番嗎?」
「師傅,你怎麼突然這麼說,難道您想離開這里嗎?」從藥師的問話中,伊曼隱隱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兒。♀
「這里無拘無束,民風淳樸,我又何嘗想離開呢?」
一聲感嘆,秦藥師看著身旁那還透露著稚女敕的臉龐,剩下的話語卻悉數埋藏在了心里。
可惜,照這個局勢下去,怕總有一日會被逼著離開這里的,不知道會不會被波及到,希望,真的是我想多了。
「師傅……您不是說好要一直教導我的嗎?」下意識的,伊曼拉住了對方的衣角,仿佛在怕自己一松手對方變回飛走似的。
「是啊,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所以,我會一直陪著你的。」拍了拍伊曼的頭,秦藥師淡淡一笑,目光卻落在了遠處,眼底卻寫滿了堅定。
盡我所能。
遠在林子深處,緊張的情緒早就籠罩在了每一位化獸族族人的身上。
化羽族已經在聯系其他族群,有前來攻打的意思。
這是派出去的探子的回報。
不過好在其他族群還未明確表態是否加入化羽族的攻打計劃。
一如十幾年前推翻統治一般,這些好戰的野獸們總是耐不住權利的誘惑,想盡辦法去擴張自己的地盤。
明明都已經個自立為王了。
卻依舊還想著恢復以前的全面統治地位。
「少主,大少主回來了,族長請您一起前去議事。」一位下階族人恭敬的朝著正半躺在軟榻上看信件的男子行了一禮,語氣中盡顯恭敬。
遮擋住面容的信件往下移了幾分,露出了一雙碧綠色的眼眸,掃了眼下跪的族人,微微點頭,「知道了,你退下吧。」
此人,正是伊曼在林子中遇到的男子——莫爾菲。
在他手中我這的信件正是他派出去的親信的來報,內容是由一系列扭曲交織的花樣紋飾構成的,這是只有他和自己的親信才熟知的暗語。
信件被換到右手捏住,眼光閃動,一團藍色的火焰就那麼從掌心處冒出,瞬間吞噬了那封密信。
起身,下地,莫爾菲拍了拍粘在身上的灰燼,這才推門而出。
「父上,哥哥。」推門而出,莫爾菲按照禮數微微躬身。
「哼,來的這麼晚,不知道我和父上都在等你嗎?」一位身著華服的男子顯然是與莫爾菲不對盤,開口就火藥味十足。
深邃的黑眸帶著不屑的目光看向莫爾菲,尖銳的指甲在桌面上敲擊著,發出一聲聲的「噠噠噠」。
此人正是莫爾菲的哥哥——山姆。
「夠了,兄弟倆就不能好好相處嗎?一見面就吵。」開口的是一位已經發髻斑白的中年男子,聲音猶如洪鐘回蕩在這不大的屋子內,「過來,坐這里。」
那位中年男子正是莫爾菲的父親——鄧普斯。
莫爾菲依言坐在了自己父親的另一邊。
「行了,剩下的人都出去吧,叫探子們繼續去刺探消息,我要詳細到究竟都那些族群加入了,對方有幾位高階。」鄧普斯吩咐著,隨後將侍候的人趕了出去。
當屋內的閑雜人全數退出,鄧普斯這才繼續開了口,「你們都來看看這個。」
從懷中取出了一封密信,拆開放在了桌子上示意自己的兩個兒子看看。
山姆很自然的搶先接了過來,莫爾菲只是靜靜地坐在一旁,當對方看完後這信件才落到了自己的手中。
只是拿起來粗略的掃了幾眼,上面寫的正是那化羽族打算攻打過來以及種種的攻打計劃。
若此刻有人見過莫爾菲不久前燒毀的密信,並且能破解上面的暗語的話,那麼就會驚奇的發現兩者是驚奇的相似,或者說,莫爾菲手中的反而消息更為準確精密。
「怎麼,有什麼感想?」鄧普斯詢問著自己的兩個兒子。
「他們倒是膽大得很,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究竟幾分幾兩,這位置可是他們想坐就能坐的嗎?」山姆輕哼,眼神中盡是不屑的神情,輕輕撫模著自己那修剪的十分漂亮的指甲,眉眼間透露出一種別樣陰柔。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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