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消消氣不要吵了。♀」稚女敕的聲音在火爆的氣氛中顯得柔弱無力︰「大家此行的目的都是一樣的,而且不是在會長大人面前保證過,一定齊心協力完成這項任務嗎?況且莫爾菲自從進入主殿之後,‘噬標記’的強度就很弱,現在狀況不明,不抓緊和他匯合,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怎麼對得起他冒著生命危險去當誘餌?」
「伊曼!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家伙,你覺得我是在拖延時間?你根本什麼都不懂,就連你也一樣。」菲澤科的最後一句話,明顯是給從黑色斗篷下怒視自己的卡寧說的。
「你跟那個莫爾菲什麼關系我不管,是他主動提出要去給我們做方位標記,好讓突襲行動成功,你看看他們臉上那個讓人難受的表情……」菲澤科隨手將身旁同伴的兜帽拉下,躲躲閃閃的目光震撼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這哪像是信心十足的樣子,首先不說行動本身帶來的壓力,光是內心給自己的暗示就會下意識讓他們畏首畏尾。不讓他們把注意力轉移到我身上,遲早會有人奔潰,到時候不要說執行任務了,就連能不能保住小命都是問題。♀」滿肚子委屈的菲澤科一股腦的將心中的打算全部和盤托出。
寂靜空曠的下水道中,暗自涌動的水流拍打著每個人不安的內心,輕忽口哨的涼風努力營造輕松愉悅的氣氛,來緩解包繞著眾人的尷尬氣氛。
「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什麼不走了?」艾特氣喘吁吁的從隊伍後面趕來,競技場的落下的傷,看樣子還並未完全恢復。
老練的艾特從眾人五花八門的表情中一下子讀懂了現場的狀況︰「本來會長大人吩咐過不說的,但是為了這次行動能夠萬全,所以姑且告訴大家,為了讓你們對突發的事件有個心理準備。」
看到眾人疑惑的目光,艾特心里有了幾分把握︰「這次當誘餌的莫爾菲,其實是用來擊殺叛變者‘黑斑七殺’的武器,他就是噬刃的擁有者。」
莫爾菲的身份本應該絕對保密,但是艾特竟然毫不顧忌的暴露出來,這讓知道事情真相的卡寧等人,對艾特的決定感到十分吃驚。
「所以這次任務的真正目的,是要在噬刃擊敗黑斑之後,將他安全的帶回來。不過大家放心,以前關于噬刃能毀滅這個國家的傳言都是假的,我們和莫爾菲接觸之後明確的證實了這一點。就算有計劃之外的強敵出現,我和卡寧、菲澤科還有伊曼一定會盡全力保護大家,所以無論如何請相信我們。」
艾特誠懇的向竊竊私語的眾人深深的鞠了一躬,卡寧、菲澤科還有伊曼也緊跟著向身後誠懇的鞠躬。
「艾特大人,請不要這麼說,有您的這句話,我們就算死了,也會完成這次的任務。」
「是啊,我們也會誓死追隨卡寧大人的……」
「菲澤科大人,請不要和卡寧大人一般見識,您才是夜目會最強的!」不會閱讀氣氛的鼓勵,讓在場眾人忍俊不禁的笑出了聲,連怨聲載道的菲澤科都不好意思的笑了。
「各成員保持距離,呈一字型隊列全速前進,把失去的時間補回來。」艾特切合時宜的指揮者隊伍繼續前行,一邊轉頭悄悄將卡寧、菲澤科和伊曼叫到了一邊。
「你們三個還有什麼恩怨沒有理清,索性就在這里一氣說完,如果真的因為這點小事讓任務失敗了,黑斑會那麼輕易饒過我們?你們倒是可以憑自己的能力四處躲藏,那珮聖斯大人呢?」艾特越說情緒越激動,面前的三人誰也不敢再插一句話,都低著頭默默的听著。
「我應該算是跟著珮聖斯大人的時間最長了,也最了解他的為人,他當年寧肯犧牲自己的地位,來避免國家遭到戰爭災禍。這次的行動也是建立在,最大程度上避免無謂犧牲的前提上,他才勉強同意的,難道你們幾個就忍心為了各自所謂的尊嚴,而破壞珮聖斯大人的一番心血……」艾特難忍心中的悸動,接連不斷的咳嗽起來。
「艾特大人,這件事是我引起來的,一旦出了差錯,我會拿性命保護珮聖斯大人的安全。」菲澤科撂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追著先頭部隊趕了過去。
望著菲澤科遠去的身影,卡寧突然低聲向艾特說︰「向大家透露噬刃的事情是否有點不妥當,而且這次的計劃並不是讓他……」
艾特邊咳邊做了個手勢,制止卡寧繼續說下去︰「我是故意這麼說的,為了給你們收拾爛攤子。至于噬刃的事情,參加這次行動的人遲早都會知道。只不過……」
艾特用充滿歉意的眼神看著扶著自己的伊曼︰「如果你也無法制止莫爾菲的失控,我們無論如何都要果斷除掉他……一旦噬刃暴走的時候,整個國家都會被毀滅。」
「我相信他!」伊曼堅定的眼神並不像是一時的意氣用事︰「我們締結過血與淚的契約,他還沒有幫我報仇,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就這麼消失的,就算契約終結,也決不會……」
「報告菲澤科大人,我們的正上方就是‘噬標記’傳來的方向。」一個手持圓形金屬盤的夜目會精英注視著圓盤的變化,停頓了一下,用肯定的語氣又重復了一遍。
「你還真是愛強迫自己,一件事情非得說兩遍。」菲澤科邊調侃著不好意思的下屬,邊示意緊跟在身後的親信們,將黑色手提箱中的道具組裝起來。
隊列中麻利的竄出十個黑衣人,他們將手中提著的大大小小的箱子攤滿一地,取出奇形怪狀的零件,不一會就組合成一顆干枯的古樹,但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的樹根顯然粗了不少。七根如鋼筋般堅硬的根死死的摳進地面,延生的睫干呈螺旋狀扭成一團,樹枝的末端聚集在一起,組成一股尖細的圓錐樹頂,活像一根堅韌的鑽頭。
「小的們,開動了,認真學著點吧!」菲澤科伸出十只縴細的白女敕手指靜置在胸前,他飽飽的吸足一口氣,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
大口吐出的氣息如奔騰的洪水,在十指像是在演奏一首死亡的交響詩,在胸前無形的黑白鍵盤上瘋狂的飛舞著。狂野生長的古樹樹尖,像是一把把鋒利無比的鋼 ,干淨利落的扎進頭頂的烏黑石牆,
大地在無聲的交響詩中,顫抖著拉開了洗刷罪孽的序幕。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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