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靜陽忍不住動容。他低下頭,細細地看著練雨瀟的眉目。這不是他熟悉的容顏,但是那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都和記憶中的師弟完全地重合起來。「雨瀟,你心里也是喜歡師兄的是不是?」
練雨瀟已經睡著了,不可能再回答這個問題了。
他的手輕輕撫上了練雨瀟的臉頰。帶著熱度的觸感,讓他著迷地停不下手。漸漸的,他的手撫上了練雨瀟微啟的薄唇,然後,探進了練雨瀟的嘴里。柔軟的舌在他的手指攪動下有了反應,一條銀絲隨著他的手指帶了出來。
「你明明一直防著我的,為什麼今天毫無顧忌地喝醉了?雨瀟,你現在的心里想的究竟是誰?是我,還是小師妹?」想起邱沐辰,秦靜陽還是忍不住嫉妒。練雨瀟對于邱沐辰永遠那麼牽掛。
「師兄,要陪著我。」練雨瀟恰在此時翻了個身,嘴里吐出含糊的語句。
秦靜陽听了大喜。毫不猶豫地低頭吻住他的唇,輕輕地廝磨。
很快,練雨瀟發出了聲音,身子也難耐地扭動了起來。
秦靜陽的手解開了他的腰帶,月兌下他的衣服。單薄的胸膛暴露在空氣中,練雨瀟卻舒服得輕哼了一聲。他酒勁上來,正是渾身發熱得難受,這下感覺涼爽了很多。
秦靜陽一笑,眼中是強烈的佔有欲。「雨瀟,今天可是你自己送上門的。」
溫熱的手撫上滾燙的身體,秦靜陽滿心滿眼都是身下的人。身下的身子動了動,精瘦的腰身更加契合了他的手掌。他將練雨瀟的身子壓住,吻上那讓自己著迷的薄唇。
練雨瀟輕吟著,難受地動著,希望擺月兌壓在自己身上的巨大物體。可是很快,他感到身體被人抱住,輕輕的踫觸,那般的小心呵護,讓睡夢中的他逐漸睜開了眼楮。
「師兄……」終于辨清了面前的人,練雨瀟一張嘴,就是一陣酒氣。
「是我。」秦靜陽溫柔地圈住他的身子,目光始終在他的臉上流連。
練雨瀟並不知道,一向眉目清冷的自己,此時的樣子多麼誘人。
雙唇被糾纏,連呼吸都快停止了。練雨瀟的身體顫抖著,卻不是因為害怕。他的腦子里很亂,像一團漿糊一樣,完全理不出個頭緒。
秦靜陽不想嚇到他,卻也不想就此放過他。因此動作很輕柔,卻也很堅決。
「師兄……師兄,你……真的想要……這個身子?」練雨瀟的手腳都醉得沒有力氣,連說話都斷斷續續的。
秦靜陽微微抬頭。「雨瀟,師兄想要的是你。」
「雨瀟已經死了。被……師兄你……親自下令毒死了。」練雨瀟想轉頭,卻被秦靜陽霸道了以手固定。
「師兄欠你的,會用一輩子來補償。」秦靜陽鄭重地說。
練雨瀟抬起手,想觸模一下面前的這個人。真的是自己的師兄嗎?不是那個會毒殺自己,會廢了自己武功的師兄,而是那個一輩子都會寵著自己的師兄嗎?可惜,他的手最終只落到了秦靜陽的肩膀上。他實在醉得太厲害了,能夠保持這片刻的清醒已經很不容易了。
感覺到自己的腰身被握緊,雙腿被分開。練雨瀟不自覺地手上用力。他的緊張和害怕,都真實地傳達給了秦靜陽。
「不要害怕,師兄會慢慢的,不會讓你受傷。♀」秦靜陽的臉色也紅得厲害,這樣的情況下還要忍著,實在不是一件好受的事。
練雨瀟的眸子中閃著迷亂。他努力想保持清醒,卻還是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可是這懷抱,確實是師兄的沒錯。真的要這樣嗎?被師兄擁抱,被師兄佔有。練雨瀟苦笑,自己逃得了這一次,還能逃過下一次嗎?
為什麼明明都是男子,卻不能一輩子做兄弟呢?自己明明只是想要做個好師弟而已啊!
練雨瀟突然間身心俱疲。也罷,從秦靜陽舍命救他的那天起,他就認定了這條命是師兄的。這身子既然師兄想要,便給吧。他已經不想去掙扎了。如果今夜之後,能夠換回自己記憶中的師兄,他應該是可以接受的。
是不是這樣,我們兩個人就都能夠解月兌了?
練雨瀟的手努力了幾次才攀住秦靜陽的脖子,主動送上了自己顫抖的唇。
秦靜陽大喜,卻依然克制了自己小心地對待他。練雨瀟習武的身子肌理均勻,只是上面有很多疤痕,影響了美觀。
這一夜,秦靜陽小心翼翼地對待著懷里的人。生怕弄疼了他,生怕嚇壞了他。當兩個人終于合為一體之時,練雨瀟的眼角滑落出一串淚珠。
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師兄師弟,再也不是了。
十余年的手足情,同門誼,毀在今天。
翌日一早醒來,練雨瀟宿醉之後頭疼不已。然而更頭疼的卻是要如何面對自己的師兄。
秦靜陽的手伸過來,在他閃避之前已經環住了他的細腰。「雨瀟,後悔嗎?」
練雨瀟沒有掙扎。昨晚他記住得有限。卻也能夠感覺到秦靜陽的疼惜和呵護。這個懷抱,是他一直想依賴的。听見秦靜陽的問話,他忍不住紅了臉頰。再如何的醉酒,昨夜的事情確實是自己答應了的。已經做過的事他就不後悔,即便是錯的。
「師兄,答應我兩件事好嗎?」練雨瀟努力地放松自己的身子,讓兩個人都好受一些。
「你說。」
「不要再逼我交出獄燁流華。」練雨瀟說的時候心里依然沒底。他小心的模樣取悅了此時心情大好的秦靜陽。
「好,師兄答應你。另一件事呢?和沐辰那丫頭有關吧?」練雨瀟心中兩件大事,獄燁流華心法和邱沐辰。
心事被說中,練雨瀟老實地點頭。「師兄不要再找小師妹了,好嗎?」
秦靜陽抓著他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看著他羞紅了臉。「雨瀟,我可以答應你。不過,你放心把小師妹一個人扔在外面嗎?也許你找的地方很安全,可是她一個姑娘家流落在外,真的就比獄燁宮安全嗎?」
練雨瀟當然知道讓邱沐辰獨自在外生活不妥。可是他現在還不敢完全相信秦靜陽不會再逼他。當初若非秦靜陽用邱沐辰的性命相要挾,他也不會動了帶邱沐辰逃離獄燁宮的念頭。
前塵往事,如今回想起來,竟然已經是兩世為人了。
秦靜陽看練雨瀟低頭不語。嘆道︰「你還是不願意再相信我。也罷,師兄不強求。一切都依你。」說著,秦靜陽在他的唇上親了親。起身取來床邊準備好的衣服,親自給他穿好。見他雖然別扭,卻也沒有其他痛苦的樣子,秦靜陽總算是放心了。
一頓早飯,兩人雖然都沒有說什麼,練雨瀟卻看出秦靜陽的心情很好。是因為自己嗎?得到了自己師兄就這麼高興嗎?
「你在想什麼?」秦靜陽見練雨瀟已經停下筷子,一臉沉思的模樣,忍不住問道。
練雨瀟的手動了一下,這細微的動作並沒有逃過秦靜陽的眼楮。「雨瀟,你有話直說。只要不是離開我,師兄都會答應你。」
「我想回自己的房間。」練雨瀟的眸色清冷,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那份羞怯。
秦靜陽沒有說話,但是他的眼神已經說明了答案。他才剛剛得到練雨瀟,怎麼可能輕易罷手?
練雨瀟垂眸,並沒有執著于這個要求。「如果師兄不同意,將流華劍還我可好?」
秦靜陽心底暗嘆。這個師弟啊,到這個時候還在和自己用著心思。
流華劍在練雨瀟被抓回來之後就被秦靜陽拿走了。之前的情況自然不能給他。即便是現在這樣,秦靜陽都想拒絕這個要求。他確實是沒有內力了,就算給他流華劍也不會有什麼威脅。但是這個師弟行事永遠出人意料。就算沒有內力,他畢竟曾經是個劍術高手,若是要逃走,打倒幾個侍衛的能力恐怕還是有的。退一萬步說,就算他沒有逃走的念頭,流華劍在他手里,秦靜陽終究是不放心的。
可是,能夠拒絕嗎?秦靜陽已經拒絕了他的一個要求,若是再拒絕第二個,那秦靜陽方才說的那句話可就是一句笑話了。
「你要流華劍做什麼?」
「師兄你放心,我已經沒有了內力,也答應過你不會再離開。我只是長日無聊,練練劍打發一下時間而已。」練雨瀟的語氣很平淡,似乎對于秦靜陽的問題早就想好的答案。
秦靜陽點頭。「流華劍我可以給你。但是你要答應我,不會讓流華劍傷到你自己。」
練雨瀟抬頭,看到秦靜陽明顯的警告眼神。「不會的。我就算是死,也不會死在自己手里。」自殺,是懦夫的行為。他若要自殺,又何必受這麼多的折磨?
秦靜陽的手覆在他的手上,「留在我身邊,什麼都不要多想。師兄不會再傷害你。」
練雨瀟點頭。他的手動了動,卻是沒有抽回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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