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又是那個女瘋子!
顧詩陽簡直快要氣瘋了,臉一陣青一陣白,額角若不是有頭發擋著視線,一定可以看到青筋突突突的直跳!
「鐘晚晚真的那樣做?用東西去教唆她們班的女生來追我?」
同宿舍的許恆點了點頭,似笑非笑︰
「都是限量版哦……」
顧詩陽詛咒地罵我︰「那個鐘晚晚就是一個瘋子,她有病!」還是非常嚴重的神經錯亂!顧詩陽臉板的像青石一樣。♀
許恆聳聳肩,聲音懶散,「人家有錢唄,怎樣好玩便怎樣揮霍,咱管不著。」
顧詩陽皺起眉,沉默,然後張開嘴,聲音淡淡。
「有錢也是富二代,沒什麼可羨慕的,」聲音一頓,」很可悲。
許恆挑眉,嘆口氣把手中的書扣在臉上,仰躺在床上。
「唉……你說那個鐘晚晚怎麼那麼記仇,不就是你罵了她一句嘛,頂多她罵回來不就得了嘛,至于嗎?」
顧詩陽微怔,「那不是罵,是事實。」
許恆在書後悶笑,「你就夠損的,要不不罵人,要罵人就罵最狠的。」
顧詩陽繼續寫他的小論文,仿佛對眼前的話題一點兒也不感興趣,但許恆還是自顧自的說著。
「我听說啊,那個鐘晚晚以前連高二都沒有上完,就經常和酒吧里的女人廝混在一塊,天天打架不干正事,以前騎著她那輛哈雷機車還躍過一個男生的頭頂……」
絮絮叨叨的聲音,顧詩陽皺眉,伸手推一把許恆,冷淡的說︰「許恆,你女朋友叫你呢!」
許恆立馬從床上彈起來,「在哪!?」
顧詩陽面無表情地指指外面,許恆的臉笑得如陽光般燦爛,「哥們兒先走了啊,你小子一會兒下去吃飯嗎?要不要我幫你一路帶回來?」
「不用。」
許恆打開門離開。
時間很靜,已經十二點了,大部分人已經開始去食堂了。
顧詩陽的小論文也快完稿了,突然,門開了——
「回來了?」
背後沒有聲音,顧詩陽回頭。
臉色變得驚異而陰郁。
「你怎麼進入男生宿舍?樓管呢?」
在門口站立的鐘晚晚笑堰如花,狹長的眼楮里有幾分狡黠,「樓管?沒看到啊!鐘晚晚走進來,語氣滿不在乎,「我只看到一個穿紅大布衣的村婦正數錢數到手抽筋。♀」
他看到她就火大,顧詩陽指著門︰「出去!這不歡迎你。」
鐘晚晚瞪眼,這根臭雜草,他以為她想來啊,真當自己是什麼玩意。
「哎,問你個問題!」
顧詩陽見鐘晚晚依舊死皮賴臉地呆在這轉身就向外走。
「哎,哎,姓顧的!」
顧詩陽向樓下走去。
「顧、詩、陽!」鐘晚晚氣極,大喊前面顧詩陽的名字,宿舍里沒有下去吃飯的人一听男生宿舍竟出現了女生,立馬從窗戶口探出腦袋來。
不是吧,又是這個哈雷女,也太強悍了吧,連男生宿舍也這麼出入瀟灑自由。
「你到底要干什麼!」忍無可忍,顧詩陽停下來轉身,對鐘晚晚低吼。這是第幾次了,第幾次讓他在她面前火冒三丈。
鐘晚晚被忽然沖她吼的顧詩陽嚇了一跳,雙眼狠狠地瞪著前方。
顧詩陽閉著嘴,唇抿得緊緊的,眼神惱火。
「我…我問個問題而已,你吼什麼啊!」好理直氣壯的理由,顧詩陽氣得快嘔血,他懷疑她的臉是不是用牛皮做的,厚的恐怖!
「你到底要問什麼,請你不要再糾纏我了好不好!?」
「誰糾纏你了,你太給自己臉上貼金了吧!」
顧詩陽緘言不語,成,他給他臉上貼金,是他不對,那他走可不可以啊。
推開鐘晚晚,顧詩陽不回頭地向樓下走去。
鐘晚晚火大了,真的火大了!
安靜而有些昏暗的樓道拐角。只見鐘晚晚飛速沖了下來。
顧詩陽皺眉看著鐘晚晚。
「顧詩陽,你這個雜草男!」鐘晚晚喊著,眼看就要拽住顧詩陽的衣領,顧詩陽眼神冰冷。
「鐘晚晚,你不要再無理取鬧了!」顧詩陽低吼著,伸手去擋鐘晚晚的手。
然而就在此時,情緒激動的鐘晚晚根本沒有看到腳前的可樂罐,一腳就踩了上去,瞬間——
「啊!!」鐘晚晚驚叫一聲,身體以飛速向前撲向某人!
顧詩陽冰冷地瞳孔也在那一刻抹上慌亂,眼睜睜的看著一個龐然大物從樓梯台階上向自己撲來。
「鐘晚晚?」
沉悶的一聲!
鐘晚晚的額頭猛的撞在顧詩陽的胸膛上,顧詩陽吃痛的皺眉。
「該死…啊!」鐘晚晚詛咒地低罵一聲,然後突然反應過來,抬頭瞪著顧詩陽。
她居然對他投懷送抱?不,不,是被他抱了!
這個姿*勢很曖昧。
他攬著她的腰,她變相的依偎在胸口,然後…互相對視。呃…更準確有說是互相瞪視。
漆黑卻又極其明亮的雙眸,高挺的鼻梁,緊抿的薄唇,微微遮住眼神的黑發,或許是因為背光的原因,鐘晚晚看著此刻的顧詩陽,竟有種驚心動魄的雕塑美。
「顧…?」
顧詩陽像是被一下敲醒,一把推開懷里的鐘晚晚,臉色很不好看的轉身向樓下奔去。
鐘晚晚眨了眨僵硬的眼楮,靠……她做什麼了?然後仰天長嘆,天,她的少女情懷啊,就這麼送丟了?
中午,鐘晚晚竟沒有去光顧吃了幾天的滿漢全席,而是窩在寢室里拼命的用錘子砸屏幕上的綠僵尸。
「該死,該死的臭僵尸,我殺,我殺殺殺!」
王巧天第五十六次的從設計圖冊里抬起頭來,用白眼瞟著雙目如炬的鐘晚晚。
「哎——我說沒事吧你,不就是抱了一下嘛,至于成這樣嗎?」
鐘晚晚把鍵盤拍得直響,「什麼啊,誰在乎了,你眼楮有毛病吧!」
「得,我眼楮有毛病,您大小姐繼續神經。」王巧天埋下頭又重新開始看她的建築設計圖冊。
鐘晚晚慘叫一聲,把自己扔在大床上,雙眼有些惱火地盯著天花板,不禁心煩了起來。今天怎麼就這麼倒霉啊,先是被人推了,後來又被人無緣無故的抱了半天。想到這,鐘晚晚立誓,如果以後見扔垃圾的人亂扔垃圾,她就把那個人扔進垃圾筒!
鐘晚晚就納悶了,不就是抱了一下,有什麼放不開的,又沒接吻呀什麼的,可是為什麼那個時候她心跳的好快,快到自己把持不住。
郁悶的鐘晚晚捧著臉唉聲嘆氣︰
「阿巧,我好餓啊。」
「自己下去泡方便面!」
鐘晚晚眨了眨乏累的眼楮,看了下表。嘿嘿,一點半了,應該還有飯吧。
「哎——」
鐘晚晚停下來,只見王巧天用不敢相信的目光看著她。
「你——不會真的對顧詩陽有意思吧?」
鐘晚晚被自己的口水嗆住,慌亂地瞪著王巧天,語氣沒來由地強硬,「你才會他有意思呢,也不看看本小姐是什麼人,會看上他?簡直笑話。」
王巧天松了一口氣,「你最好別看上他。」
「為什麼?」這三個字從鐘晚晚的嘴里蹦出來的速度很快,快到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只見王巧天深深地看了鐘晚晚一眼,然後語氣緩慢。
「因為,我听說顧詩陽喜歡過沈蕁。」
鐘晚晚挑眉,那個校花?不過立馬皺眉。
「不是說不確切嗎?只是傳言……」
「不是傳言,是確有其事。所以……」
鐘晚晚篤然站起身來,把地板上的一只鞋踢開好遠,語氣滿不在乎︰「管他呢,我又不喜歡顧詩陽,跟我說這些干嘛。」頓了一下,鐘晚晚語氣變壞,「靠,我最討厭八卦,以後不要住在我面前展現你的八卦精神。」
王巧天氣的胸腔直疼,怎麼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呀!?
食堂里的兒幾個閑散人員遠遠地看到他們的哈雷財女氣勢洶洶的走來,紛紛對看,疑惑,今天哈雷財女怎麼了?冒似很生氣的樣子,一頭亞麻色的頭發更是充滿殺傷力的燥動感。
哎?在印象里,鐘晚晚只有讓別人氣到跳樓的地步,而今天怎麼卻反了一下。
「鐘姐……我等你好久了。」
是祝悟能,鐘晚晚視而不見的走過,她心情不好,不想和任何人說話,包括祝悟能。
「鐘姐?」
鐘晚晚擺了擺手,「你去上自習吧。」
祝悟能的表情有些失落,看著鐘晚晚快要拐彎的背影︰「可是我一直在等你吃飯……」他一直都很餓,很餓卻依舊等著她,他知道她去見顧詩陽了,回來一定很餓的,一定會來食堂吃滿漢全席,于是他便左等右等,現在他終于等到了,而她卻讓他走,他很不能理解。
鐘晚晚走路的腳步停下來,轉過身,「你一直在等我?」她看著他滿臉驚訝。
祝悟能暗淡的眼神重新閃起來,「是啊,我怕你來遲了沒有滿漢全席可以吃,于是……」
仿佛煩燥的心情有那一刻被一股溫暖的水意包圍住,鐘晚晚看著祝悟能,聲音低低的。
「謝了,哥們兒!」
鐘晚晚眼神有些歉意,她的朋友不多,即使平時總看到她身邊圍著好多人,可交心的也僅有那麼一兩個,而現在,她決定從今天開始,把祝悟能也當成朋友,放在心上的朋友。
「走,八戒我們吃飯去!」一掃之前的陰,鐘晚晚高聲說著,一把將胳膊放在沒反應過來的祝悟能的肩上。
這…祝悟能立馬臉紅成了一片,鐘晚晚不在乎地笑著,這就是她對待朋友的方式。
旁邊有好多人在看,祝悟能真想鑽進地洞,而鐘晚晚卻依舊坦若如初,祝悟能真的很佩服她。
「喂,八戒你臉怎麼這麼紅啊?」
「沒,沒有啊,天氣熱的吧……」
鐘晚晚宛爾,受不了就說嘛,硬撐什麼。
「哎,鐘姐?」
「嗯?」
「你剛剛為什麼那麼生氣啊?」
鐘晚晚的嘴角抽了抽,語氣懶洋洋,「沒有啊,哪有。」
真的沒有嗎?沒等祝悟能多想,旁邊的鐘晚晚突然停下腳步來,狹長的眼楮看著前面的……顧詩陽,和沈蕁。
顧詩陽的表情依舊是清清淡淡,他看著鐘晚晚,似乎有些驚訝遇到鐘晚晚,而鐘晚晚卻不覺將撘在祝悟能肩上的手放了下來。
沈蕁打量著鐘晚晚,不知為什麼,對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女生竟莫名有種敵意,而鐘晚晚對沈蕁也完全沒有好感,甚至有些厭惡,沒有什麼原因,只是一種女人對女人的直覺。
鐘晚晚懶得搭理,一個晃身便從顧詩陽的身邊走過。走遠。
又是一股淡淡的煙草味,顧詩陽輕皺眉,他竟然不知什麼時候記住了這種有點像雨水的尼古丁味道。
「你回去吧。」
顧詩陽對一旁的沈蕁說。沈蕁表情有些低落,想說些什麼卻終究沒有說出來,因為她知道他討厭糾纏他的女孩子。
咬了咬嘴唇,沈蕁標準的瓜子臉上勉強的掛上一絲微笑。
「詩陽,你可以再考慮一下嗎?我……真的很喜歡你……再見!」
顧詩是的心情有些亂,他沒有去看沈蕁卻反過頭看了看鐘晚晚消失的背影。
指間動了動,顧詩陽又想起了在樓道里抱鐘晚晚的一瞬間。
使勁晃了晃腦袋,顧詩陽徑直出了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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