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祖傳的帶毛黑痣
這男子今日的穿著裝扮明顯要比昨日華貴飄逸些,還好手中的折扇倒沒變。
〞說來我也恨自己貪心啊,這牡丹和梨花我都想看怎麼辦?〞金多多貌似無奈的說到,顯得猶豫不決的樣子。
〞這又何難,明日再來便是。不過今日總得挑一種先看了。〞
〞那還得選啊,〞金多多像是頗多感慨地嘆到,〞人生就是一個個的選擇啊!〞
這話一出貌美公子倒是認真看了她一眼,轉瞬微微揚唇。
金多多拐向右邊進了梨園,余光瞟了一眼,貌美公子隨之也入了梨園。
四月底其實大部分地方的梨花已經開始凋謝了,但此處可能是地處山谷之中,氣候晚了一段時節,這會兒梨花開的正漫天邊際了。
大片浮雲一樣的雪白花瓣枝頭彌漫,和遠山雲霧交相輝映,別有一番意境。
金多多痴痴望著漫山遍野的白霞,看著微風下翩翩紛落的花瓣兒只覺得此身不知何處了。
那貌美公子亦步亦趨,隨後緊跟而至,觀望花海面露愜意,轉臉望向金多多,紅唇剛要輕啟搭話。
金多多抬手頓聲,〞公子可是要邀我賦詩一首啊!〞
貌美公子點點頭。
金多多嘆了口氣,背手而立,〞唉,此情此景任哪個風雅之人都想吟詩一首,可本公子看了此景腦中一片空白,月復中更是空空如也,別說賦詩,就是背一首都比登天還難!〞
說著自認一副不學無術的樣子。♀
怎料她話音一落,對方哈哈大笑起來,緊緊盯看著她說到,〞公子真是個趣人兒!〞
金多多眨眨眼楮也不搭話。
半中午的時候雲霧散開陽光漸明,該是午飯的時間了,游人紛紛回撤。
金多多也出園準備回鎮了。
不遠的身後,那貌美公子搖著折扇饒有興趣地望著她的背影。
第二天金多多果然再來看牡丹了,而並不意外的還是遇到了貌美公子。
今日顯然對方有意和自己親近了些,自曝花姓。
金多多也告知了姓氏。
兩人自然而然同游牡丹園,和昨日梨花的素淨瀟灑相比牡丹花景自是富貴雍容之姿。
離別的時候花公子十分殷勤,〞金公子,今日你我同游本是緣分,又相談甚歡。〞
金多多狎著笑意听著,心中月復誹,同游的人多了去了,相談甚歡其實也沒聊出個狗屁的!她連他家在哪兒都不知道,他連她是個女的也不知道的。〞
〞不如我們同路去安城如何?〞
金多多眨眨眼扯謊不打草稿地說到,〞花公子,我真想一路和花公子作伴,可惜我還有些事未辦妥,不如我們在安城再會如何?〞
金多多心想,我好不容易一個人自由自在地還和你這不知底細的狐媚男人一路,豈不是自找麻煩。
花公子听了她的答復顯然有些失望。♀
金多多甚是鄭重地說到,〞花公子,你我既如此有緣,不如今日我們交換一物作為紀念如何?〞
她心里的小九九打得精著呢,她的目標之物一直清楚著呢。
〞如此甚好!〞
金多多一副十分隨意地一搖折扇,〞我向來喜愛折扇,正好今日你我都隨身帶著不如我們就叫喚折扇吧!〞
說著不著痕跡地關注著對方的神情,似乎並無不妥,又緩緩說到,〞我這折扇雖並不名貴,但木質考究,折扇輕搖,香風陣陣,倒也是個雅趣。〞
說著像是十分鄭重其事地將折扇遞了過去。
對方哈哈笑了起來,看著金多多好似不多想地接下折扇遞上他手中的折扇。
金多多折扇一入手,面色不動,心中卻是雀躍,東西到手了!
像是拿到新折扇為了適應一把似的,甩開折扇搖了兩下,又撫模了一下扇墜,將那塊水晶原石放在手掌顛了兩下,忽然皺起眉頭,好奇地問到,〞花公子這扇墜倒是很有意思,沉甸甸的,不知是何物啊?〞
對方眼中似笑非笑,〞金公子不識?〞
金多多一副對此完全懵懂無知的樣子。
花公子輕勾丹唇,淡淡應聲,〞山野隨手所拾而已。〞
金多多心道,這人嘴里沒一句實話。
她面上笑了笑,一作揖就驅馬離開。
身後,花公子的馬童疑惑地問到,〞公子就這麼讓他騙走了東西?〞
他搖搖手中的折扇,〞確實暗香陣陣啊!〞
金多多回到鎮上的客棧,一進房門就下了那把折扇扇墜上的水晶原石揣在懷里,尋思了一會兒就開始收拾東西,當天下午就出發了。
騎馬比坐馬車還是要快些,又經過幾個小鎮,三天後終于到了安城。
這安城算是北方的城市,但因為偏西,安城又帶上了一點點西部的風情。
金多多終于看到實物了。
安城的城門都是磚砌成的拱形門洞形,還做出了大氣的花飾,用材簡單,手法自然。
城里許多建築的屋頂都是弧形的拱狀,帶著點兒異域風采。
金多多雖在書里了解得仔細,這是親眼所見,自是進城一路看得目不轉楮。
選了一家很是繁華的客棧這才覺得騎馬趕路的勞累,當晚狠狠睡了一通。
第二天一早從包袱里拿出了另一套衣服坐在鏡前又開始凹新造型了。
逛了一天的安城,算是徹底見識了西北建築的風味,到了晚間傳說中的安城百嬌樓那是比去不可的。
暮□□臨,安城的花街像是春雨過後的新芽都活了開來,華燈璀璨,挑亮了半個安城。
就是無人指點金多多也知道該往哪兒走。
挑了家稍顯文雅的進去,里面一樓的大堂歌舞升平,客卿滿坐。
迎客的嬤嬤一看金多多飛揚跋扈的步伐趕緊過來招呼。
此刻的金多多齊眉勒著二龍搶珠金抹額,穿一件二色金亮燦燦的大袖袍,登著華貴的緞面小朝靴,一看就是個金主。
直接被嬤嬤送上了二樓的雅間兒。
早就知道安城的西北小曲兒陪獨有的葫蘆西琴是一絕,她正準備點個什麼美人兒唱個小曲兒,一抬眼就看到隔著大堂的對面的雅間有一雙仿笑若笑的眼楮望著自己。
不正是那花公子嗎?
她心中未驚,安城這麼大沒想到還能踫到,真是孽緣了。
不過以她現在裝扮的暴發戶土豪金的形象她和他應該算是初見,並且是陌生人。
所以她掃了一眼神色無動于衷,袖中拿出一錠銀子,轉頭對嬤嬤說到,〞大爺要樓里琴藝最出眾的姑娘。〞
〞琴藝最出眾的姑娘在這里,若是公子想听琴不妨移步,你我共賞!〞
對面花公子揚聲說到。
明顯是對著金多多說的。
她在心里道了聲,也好。
但還是拱手灑月兌地致謝,很快伺候的僕人就將酒水重新送去對面的包間,讓兩個客人合並。
葫蘆西琴音色低壓深沉,金多多听著听著有點兒大提琴的意味兒,可陡然間琴音又能高亢嘹亮,叫人陡然情緒高昂。
〞看公子面熟得很啊,從何方而來啊?〞
〞桐城。〞
他接著問起一些桐城的風土人情,盡管金多多真沒去過,但還真難不住她,京都承恩府生活多年足不出戶的日子里,東周國的地理風土人情她早已了如指掌,略略說了幾句,但也怕漏餡兒了,不怎麼敢多說話。
看花公子似乎總盯著她的臉看,她不由地撫弄幾下腮邊的帶毛大黑痣,一副無意地說到,〞兄台,我這大黑痣有意思吧,祖傳的!〞
面上輕松詼諧,其實心里還是隱隱擔心他會不會認出自己。
好在琴音剛歇,下面大舞台的花舞再起,花公子便一個勁兒地開始勸酒。
金多多心中暗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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