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當第一縷陽光透過合頁窗的縫隙照射進室內時,依噯已經翻來覆去有兩個小時了。♀
她突地坐起身,揉著凌亂的秀發,一臉無辜的自言自語︰「夏依曖,你有毛病啊?人家的事關你屁事,你失眠個什麼勁兒呀?」
反正毫無睡意,她索性起床,留了個便利條給妹妹,獨自騎車去學校。
九月份的天氣,已經有了少許秋季的感覺,微風吹過,帶著清爽,看著路邊的柳樹枝隨風蕩漾,她的心情漸漸平靜。
學校的大門已經打開,時不時可以看上豪華跑車駛進來,依噯將腳踏車停進爛車棚,悠閑般逛起這偌大的園子。碧波蕩漾,綠草青青,一片干淨的大自然的顏色比學校里的人真實多了。
一路上,她看到很多限量版的,各個名牌的跑車、越野車,而那些看到她的同學們投來的眼光全部是解讀。也有幾個男孩子停下車來與她搭訕,但每每也總是聊不過十句,就會不屑般拋下她一個人離開,原因很簡單,她不是這座城市里的天之驕女。
這個被自己稱為故鄉的陌生領土,她越來越不了解,人與人之間的交往就一定要那麼的勢力嗎?或者,也許能定居英國的華人,家庭條件都不會太差,所以,二十來年的生活,她受收到半絲的歧視。
思潮起伏間,她漫無目的的溜達著,耳中猛然飄進一個污穢不堪的男聲。
「寶貝,別跑,我們又不是第一次,野戰才刺激嘛?」男人說的很有誘惑力,也很戲弄。
「不要,這里可是學校,而且都是這個時間了,學生出出入入的,看見了怎麼辦?再說了,要是讓那個傻小子看到了,我還怎麼去騙我哥那賭約一千萬?」女人的聲音怯怯的,甜甜的,也透著妖嬈,有種欲拒還迎的感覺。
‘傻小子’的字眼刺激著依噯的腦神經,昨天晚上,也是這種嗲聲嗲氣的聲音,在她轉身拉妹妹離去的時候,似乎听到過這個詞匯。
依曖隨聲望去,果然,隱約間,在樹叢中看到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孩兒。這次她沒有躲,而是沖了過去,鑽進了樹叢。
「真的是你,安琪。」她說的斬釘截鐵,聲音中沒有詫異,而是帶著一種真相揭露的鄙視和興奮︰「原來,你只是為了一個賭約。夜晨曦對你是認真的,你這樣耍他玩兒,良心何在?還是不是人?」
突然有人闖入,而且是劈頭蓋臉的罵她,安琪起初有些驚慌失措,然後,心中就涌現出了憤怒。
「沒有教養的野丫頭,我的事輪不到你品頭論足。♀我和夜晨曦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算老幾呀?管的著嗎?」安琪滿臉的高傲,輕蔑般挑著唇角,犀利般問著。
「什麼叫管不著?他是我朋友,我是不會看著朋友被人玩弄而袖手旁觀的。」依曖憤怒了,胸口起起伏伏著,義正詞嚴︰「安琪,我警告你,你給我盡快找夜晨曦說清楚,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安琪雙手抱胸,輕蔑般一笑,笑容嬌媚又不屑︰「這麼激動的想要把握除之後快,是你自己看上那小子了吧?野丫頭配窮小子,可真是絕配。沒關系,我很大方的,你可以去勾引他呀?實在弄不到手,我可以送你一些**,男人對月兌光了的女人,一向沒有抵抗力的,再來點藥,保證你們結合的相當愉快。」
「你個不要臉的賤貨。」依噯氣勢洶洶的破口大罵,抬起手來便是一巴掌,朝著她的半邊臉刮去︰「猥瑣,做事猥瑣,人更猥瑣,狐狸精。」
「你」安琪一手捂著火辣辣的半邊臉,一手高高的抬了起來,還來不及下手,便看到不遠處的身影緩步走了過來。她對著一邊的陸子軒使了個眼色,之後,這個人的氣質全變了。
她的眸中一片清澈,楚楚可憐般拉住了依噯的胳膊,眼淚唰的一下子就落了下去。
「我承認自己是狐狸精好啦!但我是真的喜歡他啊!感情也有先來後到的,我們先開始的,我不會給你的,你怎樣對我,我也不會讓的。」她嗚嗚咽咽說著,聲音無限溫柔,透著抑制不住悲傷。
依曖怔怔的看著她,徹底傻掉了,這是什麼情況?她猛眨了眨眼楮,半張著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安琪。」
熟悉的聲音飄進耳中,依曖的反應有些遲鈍,動作有些機械。
安琪卻跑的比兔子還快,跌跌撞撞的沖向發聲處,之後,顫抖的雙手牢牢的握住了那人的雙手,如視珍寶,眼神中盡是祈求和悲傷。
「曦,我知道自己不夠開朗,很悶,但,我是真的喜歡你,別離開我好嗎?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看著安琪紅腫的半邊臉,看著她的狼狽,夜晨曦的心凌亂了。眼光在空中交匯,他更加忍不住心疼,柔聲哄著她︰「安琪,我很珍惜我們這段感情,不會離開你的,你的臉,這是怎麼回事呀?」
安琪突地抱住了他,半邊臉貼在他的胸前,抽抽搭搭,怯聲怯氣的說著︰「沒事兒,什麼事兒都沒有!只要你不離開我,我怎麼樣都可以?」
听著他們的對話,依曖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
夜晨曦溫柔的安慰著安琪,之後,緩緩拉開他們的距離,牽起她的手,緩步走向夏依曖。
「我剛剛听到安琪說什麼狐狸精,你對她說什麼了?」夜晨曦的語氣分外的陰冷,好似瞬間能凍結一切,認識以來,她對他拳打腳踢不止一次,他都沒這樣嚴肅過。
「我,我」依曖我了半天,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夜晨曦質問的語氣已經表明相信安琪,她說什麼,他恐怕也不會信。
「安琪的臉,是你打的?」見她不答,夜晨曦繼續問著,聲音更加冷厲了積分。
是非顛倒,楚楚可憐,是自己太魯莽了。依曖的眼光轉換在夜晨曦和安琪之間,只覺百口莫辯,索性喝出去了,鼓足勇氣說道︰「沒錯!話是我說的,人是我打的,她不值得你這樣付出。」
一股憤怒的氣流積聚在了胸口,夜晨曦下意識的摟緊安琪,冷聲冷語中帶著威脅︰「夏依曖,這次,看在許諾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計較,但你也給我記住了,如果讓我知道,你不停的騷擾我女朋友,我不會就這麼算了。」
「她拿你當白痴的」
「我是白痴,但不是在安琪眼里,是在你眼里。」
「你你在怪我前,可不可以先弄清楚發生什麼事?」
「事實擺在眼前。」
針鋒相對的局面,你有來言,我有去語。語畢,夜晨曦不想再跟她爭辯,轉身,帶安琪離開。
良久,依曖依舊站在原地,不暢般長長舒了口氣,煩躁般嚷嚷著︰「夜晨曦,你這個白痴,好心當驢肝肺,你好樣的。下次,下次」憤怒的氣流在身體里翻滾,卻找不到可以接下去的話,半晌,繼續說道︰「下次,就像你自己說的,管你姥姥嫁給誰,我管你閑事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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