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青青繼續說道︰「不如現在就互相走動起來,兩家互通有無,顯得親熱,別人還不說閑話。」
郝蘭欣︰「現在是光咱給她走動。那次做了好吃的不給她送過去,你四叔自從崴了腳以後,經常來咱這里吃飯,也換不出她一個好臉子來。」
田青青︰「是啊,我說的互相走動,就是讓女乃女乃明白這個事理,讓她也體諒體諒咱的難處,別光咱剃頭挑子一頭熱。我剛才不是說了,她現在是個什麼樣子,她老了我們也得管她。不如現在就讓她為咱付出一點兒,我們管著她還不至于心寒到底。」
郝蘭欣苦笑道︰「讓你女乃女乃為咱付出?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這個呀,你趁早別想。」
田青青︰「媽媽,我現在就是這麼想哩嘛!我說給你,你看我說的對不對。」
郝蘭欣︰「那,你說。」
田青青︰「現在咱家最需要的就是房子,六個人擠在兩間西廂房里,還讓楊女乃女乃住在一間五平方米的小屋里。而女乃女乃家呢,三口人住著三間大北房,還有東、西廂房和兩個耳屋。
「按說,女乃女乃應該先說話,讓給咱兩間房先住著,等蓋好了北房再還給她。
「可她不明這個事理,還站在一旁看咱笑話哩。她家的房子又是咱最借勁兒的,咱要是舍近求遠,當街的人們得笑話咱笨,不會處理事。
「我想給她做做工作,好言相勸,解決咱家里的燃眉之急。哄轉了她更好,從此婆媳祖孫和和睦睦過好日子;哄不轉,只要肯讓咱用房子,就是勝利。比去別處里找房子強多了。這樣,我們一家人還是住在一個院里。」
「住在一個院里?」郝蘭欣不解︰「你是說把西夾道的牆拆了?」
田青青︰「我不想拆西夾道的牆。打算在那西廂房的西山牆上沖咱這里開個門,再把東廈子後面沖東開個門,兩個門正對著。這樣。咱出來進去,都走東廈子里,和老院兒還是各自門各自院落,誰也干涉不到誰。」
郝蘭欣沉思了一下。苦笑著說︰「這樣倒不錯,不過,閨女,我好像听故事一樣。這樣的事情,在咱這個家里能實現了?」
田青青笑笑︰「媽媽,我們不會通過努力實現了呀?!」
郝蘭欣︰「可誰去做她的工作呢?」
「我去。」田青青一副成竹在胸地說。
郝蘭欣吃驚道︰「你去?她會听你的?」
田青青︰「我考慮了,你和爸爸去都不行,她一說不,你們就沒詞了。叫外人更不行,畢竟我們是一家子。別人一參合,她抹不下臉兒來,再來個一口回絕,還不好說了呢。我是小孩子,可以給她磨嘰。一次不行兩次、三次。
「實在不行,還有四叔哩。四叔崴著腳的時候,我用涼水給他敷的不疼了。到現在,見了我顯親著呢。老遠就喊我的名字。」
郝蘭欣︰「那是,三天兩頭到咱家來吃,再沒個笑臉兒,他就不是人了。」
田青青︰「好吃是四叔的軟肋。愛財是女乃女乃的軟肋,這一回不正好派上用場?!」
郝蘭欣︰「你要是許東西,你女乃女乃會老里給你要,那可是個無底洞,有多少也讓你二姑給踅了走!」
田青青︰「媽媽。我會掌握的,讓她有吃有喝有花。難為不著她也就是了。」
郝蘭欣點點頭︰「那你可得注意著點兒,成就成,不成就算,咱再想別的辦法。」
「嗯哪!」田青青高興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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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一家人都進入夢鄉後,田青青閃身進了空間。在空間的籠罩下。來到庭院里。
「今晚你來晚了,快餓死我了。」
一見田青青的身影,黑妞就抱怨起來。
「今晚和媽媽多說了一會兒話,就把你急成這樣!不是給了你兩個饅頭嗎?」
「我沒吃,給了小羊兒了。」
「這怨誰?」
田青青說著,給黑妞解開脖子里的鐵鎖鏈,給小羊兒解開繩索,把它們帶進空間。
黑妞迫不及待地直奔水池而去,在那里撈取水池里的魚們大快朵頤起來。
小羊兒放進西山區,讓它在那里自由自在地吃青草,在丘陵上歡蹦亂跳地玩耍。
田青青再從空間里出來,在空間的籠罩下,走回西廂房,上到床~上。然後再進入空間。
之所以這樣繁瑣,一來不至于弄出響聲,驚動家人;二來田青青可以在空間里觀察外面的情況,一旦又動靜,可以直接回到床~上,裝成睡覺的樣子——她在空間里無法移動位置,在哪里進去的,還得在哪里出來。自從把黑妞弄出來以後,每晚都是如此。
而每晚田青青都是在空間里度過的。天氣熱了,田青青不願和兩個小正太擠在一張床~上。這也是她迫切希望自己有一個單獨房間的主要原因。
完成了每晚的例行公事︰給付振海送了魚,用異能收了東跨院里的雞蛋,田青青則倒在堂屋里的沙發上,想開了心事︰
買的那四十多個小雞崽兒長大了不少,和大雞也相熟了,已經把它們放進東挎院兒。那里的糧食都是散放著的,它們可以隨便吃,這又省了一樣心思。
半個多月沒有做花兒了,還真有些手癢癢。要不是發生籃彩葉克扣花兒錢這一說,此刻早已做上了。
看來,姥姥家的分家之事還得快著落實!要不然,自己就無花兒可做。
不過,這個已經交給母親郝蘭欣去勸說了,自己靜候佳音就是了。
當務之急是把老院兒里的兩間西廂房弄到手!那樣,既緩解了家里的住房緊張,自己還可以有一個屬于自己的活動空間。
女乃女乃田盧氏的工作如何做呢?
田盧氏的軟肋就是愛財——錢和物只要到了她手里,別人甭想要出來。甚至不惜在飯食上做手腳,讓一家人餓著半截場子過日子。
今年麥里她家三口人分了一百五十斤麥子,據說還沒吃過一次撈面哩。理由是田達林這邊經常端過去一碗兩碗的,嘗嘗也就行了。
像她這樣的脾氣,要是給她一口袋麥子,準能換出她的笑臉兒來。
空間里糧食有的是,一口袋麥子如同九牛一毛。
可外面憑空里多出一口袋麥子來,傳嚷出去,一準引起人們的猜疑。
從家里的麥子缸里出,母親郝蘭欣心里一定別扭。因為大家都知道,田盧氏雖然舍不得讓兒子媳婦們吃,卻舍得給她的二閨女。只要田冬雲在她面前一掉眼淚兒,她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什麼東西也舍得給。
給老人東西郝蘭欣還能接受,何況是為了家里的百年大計。但要轉轉手落到二大姑手里,她一準一百個不同意。二大姑差一點兒要了她大女兒的命不說,還把個「掃帚星命」扣在大女兒的頭上,讓一個七歲的孩子,經受了不應有的孤獨和精神折磨。
其實,田青青又何嘗願意讓那個殺人犯揩油沾光!
可人家是親娘親閨女,這種事誰又當得了?
爺爺田金河圖省心,一向不過問家事。就是看見了老婆子填換閨女,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是親生的,手心手背都是肉!
四叔田達木!
對呀!
家里還有個四叔田達木。
田青青想到這里心中一喜,腦海里立時出現了田達木那一拐一瘸的身影。
田達木崴著腳已經有二十多天了。田青青給他用空間水冷敷,還讓他喝了空間水,按說應該沒事了。可他仍然還是一拐一瘸的,就像那只傷腳不敢著地似的。到現在還一直沒出過工,整天在胡同口戳大街。
他的腳腕兒是田青青為教訓他才給他弄傷的,沒想到他卻依此為借口,躲避起勞動來(最起碼田青青是這麼想)。
其實他這個人也不是不可就要,只是每天參加不見收益的勞動,調動不起他對生活的熱情,為尋求刺激,才走上了賭博的邪路。
賣雞瘟藥的時候,為了一天兩塊錢的工錢,不是也曾經提出賣雞瘟藥嗎,還說的可憐巴巴的。當時是怕他帶著賣雞瘟藥的錢進了賭場,助長了他的賭博惡習,便以「是我們小孩子的事,你一個大人家,就甭參合了」為由,拒絕了他。
現在何不把他這個積極性調動起來,既能給女乃女乃家里創收,還能作為向田盧氏要房子的一個交換條件。再說了,他自己賣力氣掙來的錢,就算給田盧氏掌管,過了一個人的手,田盧氏也不敢全給了閨女!
可又讓他做什麼呢?
還必須是不跑腿,不動地兒,守攤子的買賣?!
田青青一時又沒了主意。
心情煩亂的她,便想到西山區去逛逛。那里還有很多秘密未探知,萬一有個契機的話,也好解燃眉之急。
「黑妞,吃飽了沒有?」
田青青走出堂屋,沖著還在水池邊上蹲著的黑妞喊道——沒外人的時候,她可以直接用語言表達。
「飽了,主人。我見你眯縫著眼想心事,就沒打擾你,自個兒在水邊上看魚呢。」黑妞顛顛地跑過來,傳音說道。
田青青︰「我覺得很悶,咱到西山區里散散心去。」
「好來,一定奉陪到底。」黑妞高興地在地上蹦了幾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