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斐清下手可真夠狠的!
原來昨夜,廖斐清一時心血來潮,想去看看自己親手種的一盆蘭花。♀看見我一個人鬼鬼祟祟的在花園子里四處轉悠,就用一塊石頭放倒了我。待他看清是我的時候,我已經暈的軟塌塌了。
我模了模後腦勺上鼓起的大包,看向他的眼神又冷冽了兩分。表面這麼文弱的公子哥,對我這種弱女子下這麼重的手,他的良心一定難安。
可是聊斐清卻仿佛沒有看見我的表情,他拍拍手,只見十幾個小丫頭魚貫而入,每人手上都端著一個托盤。
「這是要干什麼?」我嘴上假惺惺的在問,手已經老實不客氣的去掀托盤上的蓋子了。
這些都是美食,我的鼻子已經聞到了。
聊斐清卻一下抓住我的手。
他道︰「急什麼?我還有話問你呢?」
有話問我?不會又要問我為什麼出現在他家院子里吧?我可不能告訴他!
再看他的目光自然的就擠出了幾分柔情似水。
柔聲道︰「廖公子,你要問我什麼?我不是和你說過了麼?」
他臉上掛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姑娘好像沒有告訴過斐清,你叫什麼名字?」
原來是問這個!
我一邊去掀蓋子,一邊道︰「我叫六月。你叫我六月好了!」
「六月?姑娘沒有姓麼?」
「姓是什麼東西?」我捻起一塊紅燒肉扔進了嘴里,含糊道︰「姓可以吃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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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姑娘,不知你住在哪里?等會我好叫人把你送回去!」聊斐清一邊給花澆水一邊問我。
廖家的後花園,晚上看自有一股清幽之意,白天看卻又是另外一種味道。
此時各種五顏六色的花競相開放,時不時還會有三五成群的蝴蝶飛過。
我使勁吸了吸鼻子,好香。這種地方若是叫我呆一輩子,我也是願意的。
廖斐請問的這句話今天已經變著法子問了好多遍了,我沒有找到妖怪怎麼會告訴他.!
「哎呦喂!」我痛苦的扶住自己的額頭,「廖斐清,你這個沒有良心的,我的頭被你打成這個樣子,你一個勁的想把我送回去,你的心是石頭做的麼?」
廖斐清面無表情的準備捋袖子。
我忙用雙手按住了他。
其實看了郎中才曉得,我咬廖斐清的那一口太深,他的整個右臂都腫了起來。難為他一直忍著痛沒有說。而且據說可能廖斐清的皮膚對我牙齒里的一種東西過敏,他的這個右臂恐怕得腫一陣子了。
我干笑道︰「廖公子,你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怎可和我一個女子一番見識。」我齜牙咧嘴的甩了甩頭,做作道︰「自從進了你這花園子,我立刻覺得神清氣爽,連頭都不那麼疼了。」
「那就好。」廖斐清又拿起手中的花灑,對著一盆蘭花澆了起來。
他又道︰「既如此,等會兒我就叫人把姑娘送回去吧!」
我站在他身後狠狠的對他翻了個白眼。
「你也不用對我翻白眼,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一晚上沒有回家,家里面的人肯定會很擔心。我今日叫人送你回去,又沒有說以後不歡迎你來。」
我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要不是確定廖斐清一心一意的在澆花沒有回頭,我真要懷疑他腦後還長了個眼楮。
但是我今日若是回去,那個妖怪跑了怎麼辦?
自從進了這個花園子里,妖氣就若有若無。能在花園子里呆著的妖怪,除了花妖還有可能是蛇妖,蚯蚓妖等等之類的。
廖府家大業大,丫鬟婆子一大堆,這妖怪要是突然害起人來,可真是容易的很。
而且看廖斐清的樣子沒事就喜歡往他家花園子里跑,要是被那妖怪吃了,那樣一副好相貌也可惜的很。
可是現在該怎樣說服廖斐清讓我留在這里呢?我眼珠四處亂轉,目光停在了一株香燭草上面,心里一喜,不動聲色的走過去,掐了一片葉子往眼楮上揉了兩下。眼楮里立刻火辣辣的一陣疼,淚水立刻噴涌而出。心里對唐初和ど三默默地道了個歉,醞釀了一下情緒,就開始瞎編了。
「廖公子,你一定要我說實話麼?」
可能是听我說話的聲音突然變了,廖斐清回過頭來看到我滿臉淚水,驚訝的手中的花灑一下掉到了地上。
「你你怎麼哭了?」
我吸了吸鼻子,用剛剛拿過香燭草的手又使勁揉了一下眼楮。這個效果很是顯著,眼楮立刻更疼,淚水也立刻流得更多了。
「其實六月的命很苦!六月是個孤兒,在很小的時候就被我師傅收養了。我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爹娘。」
廖斐清慌亂找出一條手絹遞給我道︰「你雖沒有見過你爹娘,但是你師父收養了你,你又這麼乖巧,你師傅一定待你很好!」
「我師傅其實是個變態!」
「什麼?」可能太過于勁爆,他手一抖手絹掉到了地上。
「我師傅又好吃又好賭又好酒又沒有用,非常偏心我師弟,他只教我師弟法術,從來都不教我。而且他和師弟兩個人總是虐待我。我稍微做了一點惹他們不高興的事情,輕則餓我三天,重則打斷我的手腳。挨餓還好說,餓一餓就習慣了,還能保持身材。痛苦的是斷手斷腳,他的醫術非常高明,先打斷我的手,待我痛過後又將我醫好,然後再打斷我的腿,待我痛過後又將我醫好,再打斷我的另一只手,待我痛過後再將我醫好,再打斷我的另一條腿」
「豈有此理,簡直是喪心病狂!」
「這還不是最喪心病狂的,前些時候他賭錢輸了一些銀子,家里沒有錢了,就想著把我賣掉。」
我傷心道︰「他要把我賣掉的那個人年紀當我爹都綽綽有余,而且一口大黃牙,鼻毛又長又髒。廖公子,你說要是你,這種人你會嫁麼?」
「絕不會嫁!」
我嘴角抽了抽。用楚楚可憐的眼神看著廖斐清道︰「廖公子,我和你交情不深,你趕我走是應該的,但是我昨天夜里是逃婚出來的,今日若是回去,定然再也活不成了。」
「你師父簡直禽獸不如,難不成他還要殺了你不成。」廖斐清果然沒有讓我失望,他說這番話的時候是咬牙切齒的。
「那倒不會,只是他一定會逼我嫁出去,我只能一死以保清白。」
「六月。」廖斐清抓住了我的手「想不到你小小年紀身世竟然這般淒慘,我先時說過的話,你別往心里去,如今你先在我廖府住著。至于你那個師傅」他一向溫和的眼神里發出了一絲凌厲的光。
我情不自禁的顫抖了兩下。此時恰逢一陣微風拂過,我心頭一動,忍不住朝廖斐清最愛護的那盆蘭花多看了兩眼。這盆蘭花可真香。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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