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一個玩笑 第04章

作者 ︰ 蒼妖一色

「雷家財大業大,賺少我一點錢也無關痛癢才是,二少爺何必為了這個事情親自前來討個說法呢,弄得好像是我的不是似的。♀」柳如煙慢悠悠地道,對雷峰的敵意不以為然。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能有什麼目的。」柳如煙狀似天真地問︰「二少爺倒是提醒我一下呀。」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為了引起我和大哥的注意,趁機接近我們!」

「是啊,那又如何。」柳如煙很自然地接下去,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你……」雷峰便被這直白的承認弄得啞口無言了。

「不過我並不是為了進你們雷家的門,說實在的,我並不稀罕。」看著雷峰明顯的不信任,柳如煙無奈的笑笑,名利權勢財富對人類有著不可估量的誘惑,說自己不貪這些當然不會有人相信吧。

「我和我父親來自最南方的一個小城,當初變賣房產的時候確實不少錢,但那並不足夠支撐我們游歷兩年之久。」雷峰不懂柳如煙為什麼突然就說起這個,但接下去就听懂了。

「當初也僅僅維持了一年多點而已,那之後的大半年的費用,已經現在住客棧的錢,申請戶口的錢,買這院子房子的錢,付給工隊的工錢,還有一大堆訂金,這些——全是我自己一個人賺的,而且還剩不少。可以這麼說——我並不缺錢。」

頓了頓,柳如煙繼續說道︰「我很明白二少爺為什麼不相信,但是我也給二少爺一句,不是每個人都如你想的那樣,渴求著富貴榮華的。有些人反而向往平平淡淡安安穩穩的生活,沒有瑣碎的繁文縟節,沒有因為太多人注視自己而步步為營,沒有官場黑暗和商場的爾虞我詐。自由自在地生活,自己決定自己的將來,不受他人擺布。但是——」柳如煙很無奈的嘆了口氣︰「我也必須要引起你們的注意這也是事實。」

「為……為什麼?」他不懂。

「這涉及到你哥的**,恕我不方便透露。我只能說的就是,你哥和別人成婚,注定不會有後的。」

「你說什麼!」雷峰拍桌而起,這瘋女人到底在說什麼,什麼叫做他哥會沒後!

「我懂了!說來說去,你根本就是想進我們雷家的門,說什麼你不稀罕,其實只是在迷惑我而已!」雷峰語氣十分不善地說道。

「我真的不稀罕,我也很清楚自己根本不可能入得了你們兄弟的眼。」柳如煙無奈道,這冰山的弟弟怎麼就是個活火山呢。

「那究竟是為什麼?!你倒是說啊!」雷峰叉腰問道,一股「我等著」的架勢。

「……」直直地望著雷峰的藍眸,柳如煙右手托著腮,左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面。就在雷峰快忍受不了這沉寂的氣氛的時候,柳如煙總算開口說話了。

「都已經十八了,還這麼毛毛躁躁,你怎麼替你大哥分憂啊。要是……你能把你的性子磨得再平滑一點,再沉穩一點,我就告訴你,如何?」柳如煙狀似很認真地提議道,但是眼里的笑意明顯出賣了她。

「你!哼!」雷峰氣憤地轉身就走。

「誒誒,柳姑娘,你和二少爺商量得怎麼樣了,這改建是要……」雷一開見二少爺風風火火地騎馬跑走了,連忙上前詢問柳如煙下一步該如何。

「那當然是按照圖紙上畫的改了,建牢固一點就沒事了。」

「哦。」

「我去煮飯了,你們繼續吧。」

「哦,好的。」一听到柳如煙說煮飯,雷一開便笑開了,這柳姑娘的廚藝真的沒得說,比得上這里最出名的翠亨樓的大廚。

另一邊,由于雷峰下午在查閱賬本突然備馬外出的事情被報到了雷岩那里。所以當雷峰回到雷家堡的時候,大廳上等著他的便是他那唯一的大哥。

「大,大哥。」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雷峰面對雷岩時候,竟然有點心虛感。

「回來啦。」雷岩坐在主位上,慢條斯理地喝著茶水,眉宇間隱隱帶著一絲倦意。

「嗯。」

「听下面的人說,你今天看賬本看得好好的,突然備馬跑出去了?」雷岩揚了揚眉。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起一些事情,所以趕著去做了。」

「……那好,既然回來了,就開飯吧。」雷岩當然不會相信雷峰說的「沒什麼」。

「哦,我這就去更衣。」說罷連忙轉身準備就走。

「都多大了,還這麼毛毛躁躁。」雷岩皺眉,看來平時對這弟弟實在是太疏于管教了,現在那麼大了,卻還像個大小孩一樣,做事起來都風風火火的。

「別跟那女人說一樣的話行嗎。」雷峰小聲抱怨地跑開了。

盡管聲音很小,但是由于雷岩的內力極高,這點小抱怨自然是一字不漏地收入耳中。

女人?雷岩望著自己二弟消失的方向,暗暗沉思,看來自己的弟弟真的長大了,看上了某家小姐。但是這稱呼又讓雷岩覺得有點詭異,不覺得是用來形容對其有好感的人的稱呼。他決定明天好好調查一下。

夜深,某房間內。

「別……不要……我,我不要了……嗚嗚不要……」一聲聲意味不明的shen吟在這漆黑的房間中回響。♀

不知道的人听了還以為是某些人正在進行刑罰,而實際上這聲音的來源正躺在一張床上,而他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啊啊……不要!啊!」雷峰從夢中驚醒,原來又是夢,喘過氣後挪了挪被窩,不用想都知道自己肯定又泄了。起身偷偷用備在房里的冷水淨身,然後又縮進被窩里,可是再怎麼也睡不進去了。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夢見他,這不應該,而更不應該的是,自己竟然和他……和他進行苟且之事。雷峰想不明白,自從兩年前開始就時不時做這種夢,每次姿勢雖然都不太相同,但是對象始終是同一個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呢,自己竟然對他有這種不應該有的非分之想。

抱著棉被,輾轉了也睡不著,望見窗外夜色開始退去,雷峰強迫自己想別的東西,希望以此可以重新入睡。

對了!明天要早起去看賬本呢,一定要休息好。過兩天商貿會就結束了,到時候估計也有得忙,自己要好好幫助自家大哥嗯。突然柳如煙和雷岩的那句「毛毛躁躁」闖入雷峰的腦海,雷峰瞬間火氣飆升,哼!他明天一定要查清她的目的!

然後在想著怎麼和柳如煙過招的苦惱中,雷二少爺果然重新陷入了睡眠。

隔天在雷峰一大早就出門之後,雷岩便叫來心月復,吩咐他跟蹤雷峰,調查他到底在忙什麼。然後又去了賬房,找到雷峰昨天查賬的地方,詳細地問了下人雷峰跑出去之前發生過什麼事情,就這樣,柳如煙的名字第一次出現在雷岩面前。

看著柳如煙的購買記錄,雷岩也和雷峰第一次看的時候一樣,感覺就是個為了引起自己注意的女人罷了,並不把她放在心上。然後便動身去參加商貿會了。

這次雷峰沒有騎馬去,而是步行。走近才發現院子附近比昨天又多了不少木材,昨天起了爭執的改建部分還是如圖紙設計的那樣繼續施工,大概不出兩天就能完全改造完畢了。不過明明是應該看見工人在作業的工地,卻不見他們的身影,反而是不遠處的臨時帳篷下,八個大漢就這樣坐著吃早餐。

其中一人反應快,見是雷峰來了,連忙從屋內搬出一張凳子讓雷峰坐,還熱情地問雷峰需不需要吃早餐。

雷峰本想著他們吃得也不過是粗糧大米,況且自己早已吃過早飯,本想拒絕,卻看見桌上擺的是自己從沒見過的精致點心,回想了一下昨天吃的女乃白色的糖水,雷峰便讓人從還冒著氣的蒸籠里面,每樣都拿一件用盤子裝著遞給他。

試了第一件,雷峰便不再說話,狂風刮過似的把盤子里的點心全吞進肚子里。再喝一口新鮮豆漿,雷峰深深覺得不枉此行。

「二少爺,好吃吧。是不是及得上翠亨樓的早點呢?」雷一開吃完最後一口早點,笑道。

「這些都是……」雷峰有點不相信地問道。

「都是柳姑娘自己做的,吃了她做的東西之後我們嘴都被養刁了,別的店鋪賣的都吃不下了呢。本來還擔心以後沒得吃了,不過柳姑娘說,以後她會開店的,就是現在免費給我們試食,將來給銀子才有的吃,呵呵。」雷一開傻笑道。

「她去哪了?」除了他們九個人,雷峰就看不見有其他人在了。

「說是訂造木匾去了,還特意問了我們哪個店做工好又便宜呢,算算時間也快回來了。」

「木匾?」

「嗯,她說要掛在院子的門前。這里和那里……」其中一個壯漢——斗偉用手指指了個範圍,「她說要圍上籬笆,本來說是用細竹的,可是現在這里根本不可能有那材料,竹子那要是南方和中地才有的,運過來根本不夠時間,也花錢,所以就重新買了些炎木來替代。然後在這里建個門口,上面要留個可以掛個小木匾的位置。」斗偉繼續比劃著。

炎木通體黑紅色,因為耐火而取名炎木,堅韌性雖然及不上竹子,但是用來充當籬笆的材料確實卓卓有余。

「其實柳姑娘為人還真是挺好的,只要不涉及改建房子那部分的話。」斗偉的弟弟斗曄不僅感嘆道。

「是啊是啊。」眾人附和。

「哦?」很少听到打工的會這麼稱贊雇佣者的,雷峰表示有點好奇。

「每天包三餐、下午茶和湯水,遇上暴曬和刮風就會要求我們躲在帳篷里休息,無聊的時候還教我們玩一些這里沒有的游戲棋。工錢也給得不低,當初我們故意抬格很高的時候,她也只是笑笑,沒有還價就一口答應。像是現在這樣,原本說好是三天完工的,結果工期延誤了她也每天以日結的方式付錢給我們,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別的雇主才不會這麼好,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延期了,只要延期就扣工錢,很多時候都是超時或是過多勞作的,本來工錢就低,也不見主管那邊加工錢。也不給休息時間,巴望著我們不吃不喝地一直工作呢。」單曉不斷抱怨道。

「不過這柳姑娘一旦發飆還是很恐怖的,我還沒見過這麼強勢的女人。」斗曄吞了吞口水說道。

「是啊是啊,昨天傍晚我和斗偉陪她去挑籬笆的木材,因為她不太清楚這些。結果在我們忙著把炎木裝上拉車的時候,有個酒鬼不小心撞到了柳姑娘的努哈,柳姑娘的努哈聞不得酒味,頓時急躁了起來,姑娘馬上拿東西扇開那股味道。原本以為就沒啥事了,結果那酒鬼突然從柳姑娘背後撲過來,還大喊什麼‘乖乖’‘親親’的超惡心的,不過我們還不清楚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就見那醉漢已經被柳姑娘用過肩摔摔在地上大聲申吟了。」單曉指手畫腳十分激動地說道。

「柳姑娘好厲害哦,莫不是會武功不成。」斗曄突然崇拜起柳如煙來。

「她說她不會,只是單純為了外出游歷而練的防身術。」

「……」這時候,雷峰實在不知道自己要發表什麼感想好了。這柳如煙每次帶給他的面貌都很不一樣,但是都彰顯著一件事情——她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

「摩~摩~」不遠處傳來努哈的聲音。

「啊,是柳姑娘回來了。」大伙立刻一起站了起來。

「怎麼,今天二少爺又要來和我商討工錢的事情嗎?」柳如煙走下馬車,笑意盈盈地走向雷峰,只是蒼白的唇色著實將臉上的笑意減少了不少。

「實在不好意思,今天著實沒空。」

說罷不理會雷峰的反應直徑走進改建中的房子,過了一會兒便拿著一捆紗布和兩個小瓷瓶出來,在新建的亭子里面坐下。

這個時候雷峰才發現,柳如煙的左手受傷了,傷口還不短,手絹蓋住了半個衣袖,血不停地涌出,甚至有沾滿手絹的趨勢,可見傷口也不淺。

「爹,過來幫一下忙。」

「誒,好。」

「你們直接開工吧,不用管我。」說罷便拿開佔著血的手絹,盡量避開傷口,吃力地把袖子扯上去。冬天穿太多衣服的好處就是,被刀劃了也有阻礙作用;壞處就是,受傷了,扯個袖子都不容易。

這時雷峰才看清柳如煙手臂上所受的傷,一條像柳枝一樣的傷口攀附在手臂上,看不見有多深,血還在不停地從傷口中涌出,襯得原本就白皙的手臂更是蒼白,也顯得那條紅色的傷口是多麼的猙獰。

「爹,去把那棵長著黃色果子的藥草摘幾片葉子下來。」柳如煙指了指遠處的一棵植物。

「哦,好。」

「順便去廚房里從那鍋開水里勺一盤水出來,還有去我藥房里面,找到最大的那個藥櫃,把里面那個銅盅和杵子拿出來,剛剛我忘了拿。」

雷峰在桌子一邊坐下,問道︰「我能幫你什麼嗎?」他實在不忍看著她的傷口不停流血。

「捏著我的上臂,這里。」柳如煙指了一下位置,然後遞給雷峰一條牛皮筋,「然後用這個把它勒住,我勒不緊。」就是用右手拉著一端,牙齒咬著另一端,她也沒力氣咬啊。

「哦,還有呢。」

「沒了,失血,有點頭暈,不想說話。」柳如煙沒什麼精神地輕輕說道。

「嗯。」雷峰唯有默默地坐到另一邊,看著柳如煙一絲不苟地慢慢清理傷口,倒上藥粉,柳亦凱在一旁搗藥,待纏了一圈紗布之後,再把搗爛的草藥抹上,再細細纏好剩余的紗布,最後只是麻煩自己打了個結。每一步都不見絲毫的情緒,像是對這種事情習慣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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