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外大人,為了方便我的診治,請您把眼楮閉上,無論如何得等到我讓您睜開的時候再睜開。♀」
周員外一想,是小女娃給自己診骨,那也算還不錯。如果能使他家小香兒給他診骨,就更好了。
暗夜冥被推到了床前,可是他完全不知道該從何處下手。
只見洛黎在對她無聲的口語道︰「你隨便模,從上到下,從小到大,模個半個時辰就可以了,記住一定要用力!」
叫暗夜冥這個暴力的小正太用力,那不是找死嗎,只听得房內周扒皮的一片哀嚎聲。
「疼疼疼!小神醫,你這診骨怎麼這麼疼啊?哎呦喂……」周扒皮疼得青筋直冒,冷汗直滴下來,自己那身老骨頭都快要斷了。
「哎。員外大人忍一忍,切記忍一忍,否則影響治療的效果就不好了。眼楮千萬不可以睜著,否則就前功盡棄了。」眼看著周扒皮就要睜開眼楮,洛黎趕忙拿起二夫人的絲巾就給周扒皮給蓋上了。
那絲巾上泛著淡淡的胭脂香味,是他所熟悉的女人的味道,想到這里,周扒皮就算是很疼也忍了。
「砰砰砰!」內室門外突然想起來急促的敲門聲。
「老爺,老爺,您怎麼了?老爺!」
二夫人不顧形象地敲打著門扉,嬌俏的臉上落雨梨花,看著真是伉儷情深,讓人心疼不已啊。
門開了。
「二夫人,不必擔心員外大人。這只是診治過程必不可少的一部分而已。員外大人知道夫人會擔心他,叫我特來告知夫人,讓夫人切莫擔心。夫人可到花園里小憩片刻,待得治療完畢再通知夫人。♀」
看著門外的二夫人,洛黎淡淡地說道,看這女人的表情似乎真的很關心周扒皮,真是奇了怪了。
「老爺沒事就好,小婦人去了,老爺就拜托你們了。」
說著,二夫人很是賢惠地帶著一幫丫鬟身姿妖嬈地走了。
此時的周扒皮被暗夜冥捏得想死的心都有了,渾身上下都被汗濕了,偏偏還不能叫停,可憐了他這把老骨頭啊。
「可以了。員外大人感覺怎麼樣,是不是感覺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
重獲光明的那一刻,周扒皮實在是想罵人了,只是突然襲來的一股香氣,使得他整個人都放空了,原先的那些疼痛感通通都消失無蹤,再也感覺不到一絲勞累的感覺,整個人好似月兌胎換骨一般,神清氣爽。
「哎?不疼了?就好像沐浴過一般,通體舒暢,神了神了。好久沒有感到這麼安逸舒爽了。」周扒皮這個年紀的人,很容易蔫蔫的,沒勁。但是經過洛黎這麼一折騰,頓感精神充沛,好像又回到了當年的年少氣盛一樣。
「當然,此套診骨手法乃是我玄海醫宗門的獨門絕學,它可打通已經阻塞的經脈,舒活通脈,促進氣血流通,整個人身體的里面的晦澀之氣都會通通排出體外的。」雖然是瞎編的,可是洛黎說得有理有據的,任是知道真相的暗夜冥也差點被哄進去了。
「果真是高!高啊!」周扒皮高興地直拍手,末了又嘆了嘆氣道,「可是光是如此,能治好老夫的病嗎?」周扒皮一直有個心病啊,就是他的命根啊。雖然他不接受那些郎中開的藥方,但是也暗自嘗試過,卻一點效果都沒有。
這美嬌娘放在家里,光看不能吃,可不是急死人嘛?
洛黎眸色一閃,知曉周扒皮意義所指,但是又不能直接說出來,怕會傷了他的面子,便說道︰「小女子之前面觀員外大人的氣色,發現大人的臉色過于蒼白,且眼圈發黑,舌苔發紫,料定大人除了身體氣虛之外,還中了一種毒。」
「什麼?中毒?」周扒皮听到這里,頓時就拔高了音調,「你可確定?在我周府里說話可是要慎重的。」
若是小神醫說的是真的,那麼便是有人要害他了?到底是誰,居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害他呢?難不成是……
「員外大人的確是中了一種奇毒,此毒來自西域,人稱——附魔春。與附魔春相對的便是**散,**散顧名思義,便是增加體力,優化陰陽調和之用。而相應的,附魔春則會抑制男子這方面的需求,致使陰陽失和。這種毒,潛伏在人體內並無大礙,只是長此以往會損耗陽氣罷了。」
「附魔春?來自西域?」周扒皮腦中閃過無數的信息,到底府里有什麼人是和西域有關的?
「那你可有解毒之法,這種毒難治嗎?」怪不得看過那麼多郎中都沒有辦法醫治,這西域之毒與中原的藥理並不相同,無法徹底根除。
「這種毒對那些醫術平平的郎中來說,或許無解。但是小女子師承玄海醫宗門,早就對這種毒有過研究,待得小女子開出藥方之後,大人煎了服用,三日之後便可痊愈。屆時,員外大人再將三千兩存進西郊的通匯商行的商號里面,便可以了。」
「這是藥方,大人務必收好。小女子還有事情,便不打擾了,告辭。」
「你下去吧。福貴,送客。」
待得洛黎和暗夜冥走了之後,周扒皮狠狠地將藥方往桌子上一擲,面色陰狠地道︰「給我把大夫人杖責一百,送到柴房去!」
他一直以為自己的這個毛病,是早年前的病根烙下的,現如今竟然是人為的!
出了周府,洛黎和暗夜冥便往回走了。
天色漸暗,路邊的行人也漸漸地稀疏了起來,望著遠方那一抹黑暗的地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覺。
「走這邊啊,你這個路痴小正太。」急忙一把拉住想要往左邊走的暗夜冥,這家伙也真夠二的。來的時候走的是左邊,自然回來的時候要走右邊的了!
暗夜冥腳步一頓,臉色一紅,不過暗暗的夜色之中難以察覺︰「天色太暗,小爺走錯也是情有可原。」
「哦~天色太暗。」不遠處還有幾家燈火亮著呢,雖然無法像現代的燈火那麼明亮,但也是足夠的了。
「死女人。」不欲與與她在這件事上多做糾纏,暗夜冥不禁好奇地問道,「這個周員外是中原人,而且只不過是個小小的員外罷了。怎麼會中了西域的毒,難道是得罪了權貴,亦或是西域之人?」
要知道,西域與中原向來,勢不兩立,怎麼會準許西域的毒藥流經中原呢?
「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復雜。」挑了挑柳眉,洛黎抱胸道,「沒听說過,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嗎?」
「你這麼說,是周府里面的人干的?會是誰呢?那個二夫人?看著也不像啊。」
二夫人雖是青樓女伶出身,但是看著嬌女敕柔弱,要想鞏固她的地位,給周扒皮生個一男半女便好了,何苦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呢?
「有時候,不能光從表面來判定一個女人的好壞。」這時候,一只小小的螢火蟲從洛黎的眼前飛過,劃過一道淺淺的熒光。
「據說,這周員外的原配是跟隨其幾十年的糟糠,誕有一子一女。這周員外發達了之後,便娶了這青樓名伶,對其專寵有加,而冷落了糟糠之妻。甚至要立著青樓女子為正妻,只是家里長輩一直不喜這個女子的身份,故而一直不同意著。不過若是這青樓女子為周員外誕下男嬰,這地位可就牢不可破了。」
「你是說,是大夫人所為?為了不讓妾室生下男嬰,而讓自家丈夫的命根子直不起來?」暗夜冥想了想,覺得不通,「她以正妻之名,直接趕走這個青樓女子,或者陷害她,不就可以了,何必大費周章。」
「問題恰恰就在于此。家中長輩也不喜這個二夫人,大夫人順水推舟,就可以鏟除這個青樓女子了,何必要這麼麻煩呢?一旦敗露,她可就身敗名裂了,她沒有必要冒這樣的險。」
「哎呀!被你這麼一說,大夫人又不可能了。那到底是誰做的呢?這事兒絕對是周府內的人干的,外人不可能這麼無聊。」
說著,暗夜冥心煩地抓住了眼前飛過的一只螢火蟲,遞到了洛黎的眼前。
洛黎眼前一亮,接過了那只閃閃發光的螢火蟲,拿在手里玩弄了起來,螢火蟲的光亮忽明忽暗的,在黑夜里顯得格外的神奇,心情也變得俏皮了起來。
「你來周府的時候,有注意過門口的那個小哥嗎?」
「就是那個對你意圖不軌的看門人?沒什麼特別啊,就是一看門的。」
「咳咳……」什麼意圖不軌,她還沒發育好嘛,人家都說了他老爺都看不上,他能看上嗎?
「仔細看他的耳朵了嗎?是不是比尋常人的耳朵更大一點,更尖一點?」
听洛黎這麼說來,暗夜冥仔細地想了想,好像真有這麼一回事。
慢著!
「他是西域人!只有西域人的耳朵才比中原人的耳朵又大又尖。」早年他跟隨鳳姨平定西域的五毒教的時候,就見過那些個人高馬大,耳朵又大又尖的西域人。
「不錯。雖然他改換了容貌,將眼楮的顏色和面部線條做了修改,但是他那雙大馬耳朵卻是出賣了他!若不是知道他中了陰靈散,恐怕這個細節就給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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