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一月。我從暗黑森林出來後前往薩拉戈而港口,並搭上駛向薩巴市的船。可能因為地點與導航人不同,我並沒有經歷像劇情中一樣的暴風雨,而是遇上了一群海盜。記得漫畫里介紹過,只有被導航人認可的考生才有機會繼續考試,為此我特意在船上表現良好,還主動幫忙擊退那群掠奪者。船長十分欣慰地拍拍我的背,並朝甲板上那群嚇呆了的考生吐了口口水。
船是在兩天後抵達港口的。我看看左手手腕上的表,現在是一月五日下午五點。考試時間為一月七日中午,我還有將近兩天的時間找到會場。
薩巴市雖然不大補繁華,卻勝在應有盡有。休息了一晚後,隔天我便去理發店把一年未打理的頭發修剪了,又去美容院做了個全身spa。少了比斯姬的魔力曲奇姐姐真是不方便,雖然店里的效果不錯,但怎麼也比不上她。
啊,真的要進入劇情了嗎,怎麼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六個年頭了。我不僅在劇情開始前就認識了奇犽,還認識了三大美色中的其中兩個。要是明天考試考試,西索找我聊天怎麼辦。雖和他不熟但好歹也還算認識,總不能不理他吧?但若是和西索聊天,肯定會遭到其他考生排斥,這樣一來就無法接觸主角一行人了。光想想都傷腦筋。
還有奇犽,他還記不記得我,還認不認得我呢。四年過去了,不知道當初的小豆丁長高了沒。頭發是不是更長了,身體是不是更結實了?他還在怨我嗎?還有伊爾迷……我到現在都不清楚自己對他究竟是什麼感覺。
懷著各種各樣的復雜心情,我一夜未眠。這直接導致我在天還未亮就起床,頂著熊貓眼,滿懷怒氣地如游魂一般在凌晨六點的馬路上亂逛。
烤肉店,烤肉店,特麼的在哪啊。我只記得劇情是在這個城市開始的,但這個城市太大了,究竟在哪條街怎麼都找都找不到。四處亂逛了兩小時後,我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出聲。沒辦法,我只好暫時停止尋找會場,轉身走進不遠處的便利商店。
我坐在這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里泡方便面吃。吃著吃著有些口渴,于是又起身去買飲料,沒想到遇見了熟人。
「你……」站在在飲料區,正不停往購物籃里裝橙汁的東巴看到我後驚呆了。
「啊,東巴先生,真是好久不見了。」我也愣了愣,隨後立馬反應過來,友好地和他打招呼,「咱們還真是有緣呢。」
「…………」東巴扯了扯嘴角,有些心虛地將眼神瞟向一邊。然後,他以時速五十公里的爆發力沖向店門口。我雖沒料到他會逃跑,但身體也在他起身的一瞬間做出反映,一把抓住逃跑的他。
「東巴先生,你又調皮了。」
「……呵呵,喲,這不是阿渺嗎,哈哈,我剛沒認出來呢。」東巴見自己逃不掉,模著自己的後腦勺憨笑,「你今年也來考試啊?」
「對啊。去年落選了嘛。」我明知故問︰「東巴先生也落選了嗎?」
「是啊,也不是第一次了。」
「誒~~」我假裝吃驚地感嘆一聲。
「……」
「……」
「……」
「好了不和你廢話了。走,帶我去會場。」沉默半晌後,我實在沒心思繼續與東巴噓寒問暖,一把提起他的衣領就往前走。東巴似乎早料到自己的命運,默默地沒有反抗。
東巴不愧經驗豐富,十分鐘後就帶我來到了烤肉店。在說完一系列口號後,烤肉店的漂亮小姐帶我們進了一個像似包間的電梯。
「這是兩位的號碼牌,請拿好。」她將先把號碼牌遞給東巴,然後才遞給我。我有些不爽,不過考慮到進門時東巴被我提在手里,的確比我先進來,才沒有為此發火。
是17號呢。我看著號碼牌發呆,東巴則是趁我不注意時從我手中掙扎出來。他總這樣,不喜歡登場時丟臉,去年也要求我在電梯里把他放下。真是個好面子的男人。
叮咚。
清脆的鈴聲響起,我和東巴走出電梯外,偌大的會場中只有三三倆倆幾個人。我將所有人仔細打量了一邊,確實沒有一個認識,便找了個地方坐下,順便離東巴遠了點。剛才他鬼鬼祟祟地在角落里給果汁加工可是被我看見了,姑娘我雖然體質好,但抗毒能力真心不怎麼樣,可不敢學奇犽他那樣大口喝果汁。
又一個人從電梯中下來了,是18號,一個體格強壯的中年大叔。我無聊地打了個哈欠,看來要等到奇犽還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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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睡夢中的我被許多微小的議論聲吵醒。因為長期訓練的緣故,我的睡眠一直很淺,有一點點小動靜就能驚醒。昨晚本來就沒睡好,好不容易能在考試開始前補個覺,你們這些家伙真的要這樣對我嗎?心情不好的我猛睜開眼,下意識就朝四周的考生瞪去。
唔,有些奇怪。他們為什麼都離我那麼遠?記得睡著前,左右兩邊也都還坐著兩個考生的啊。這樣想著,我朝自己的右邊看去,意外看到一個自己不想見到的人。
「嗯?小渺,你醒了呢~」察覺到我醒來後,西索正在用撲克牌搭金字塔的手停下,友好地朝我打了個招呼。
「西索……」我扯扯嘴角,這樣危險的家伙坐在我旁邊我竟然都沒察覺,不可能。
「我用了‘絕’哦~」像是讀懂了我心中的疑惑,西索細長的眼微微眯起,嘴角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
「是嗎,怪不得。」我頭疼地揉揉太陽穴。
西索的眼神從下往下打量著我,良久後,他舌忝舌忝自己的嘴唇,道︰「小渺,你又成長了呢~啊,現在的你可能有被殺掉的價值了,我的小果實~」
「謝謝你的夸獎,不過,現在的我沒興趣做你的小果實。」我伸了個懶腰。這些年的訓練是值得的,現在居然能和西索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聊天。我不知道西索又成長了沒,他和去年一樣讓人琢磨不清。不過,念能力者的戰斗不在于對方有多強,而在于自己有多強。我了解西索的能力和他的戰斗方式,就目前來說,若西索真對我出手,也不見得能佔上風。
「呵呵呵~」听了我的話後,西索也沒生氣,繼續搭起他的金字塔。我坐在地上有些無聊,剛才吵醒我的確實是考生間的竊竊私語,但我清楚的知道,當時還有一束凌厲的目光注視著我,那才是我真正醒來的原因。但現在看來,當時的人並不是西索,那會是誰呢?
「對了,小渺。~」西索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食指指向兩點鐘方向,「那邊的小果實在你睡覺時一直看著你呢,啊,今年的考試真是讓人期待。~已經來了這麼多令人興奮的果實了~」
我自動過濾掉西索後面那句話,順著他食指的方向看去。剛才沒仔細看所以沒看清,現在才發現牆角那的確站著一個人。白色的頭發不听話地垂在臉頰旁,藍灰色的眼眸與我對視後閃躲了一下。他穿著與漫畫中相同的深藍色長衫加淺紫色短袖,手握著滑板靜靜注視著我。
奇犽……
我腦子里一片空白,站起來就往他那邊走去。見我直直向他走來,奇犽別扭地將腦袋轉向一邊。
「奇犽!」我繞過好幾個考生,終于走到他面前後,卻發現除了奇犽兩個字,什麼都說不出口,只好呆呆地看著他。
「……不要拿這麼惡心的眼神看著我,笨渺。」被我死盯兩分鐘後,奇犽的臉微微紅起來,「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我……」听到多年沒听見的聲音,奇犽叫我笨渺後,我感動得語無倫次,竟不小心哭了出來。
「喂喂,笨渺,你別哭啊!丟死人了,好多人在看著啊!」奇犽慌張地說到,左看右看的十分難為情。
「我太開心了,奇犽,我好想你。」我用手抹去眼角的淚,哭的滿臉鼻涕的臉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你長高了呢,我記得上次見到你時都還只有我腰那麼高,現在已經抵到我胸口了。」我右手從他頭上掠過,打量著他的身高。
「…………廢話,都已經那麼久了。」奇犽努努嘴。
看著他滿不在意的眼神,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四年前,他走時我被伊爾迷的壓力控制住沒能告訴他真相,害他當時感覺被背叛。但現在不同了。
我鼓起勇氣,深呼吸一口氣後拉起奇犽的手,一雙眼楮萬分真誠地看著他,說︰「奇犽你要相信我。都怪我沒用,四年前被你哥控制了,不,準確的說是被他的魄力嚇住了。我答應提伊爾迷照看你是事實,但想要和你做朋友是我自己的想法。奇犽,對不起現在才告訴你,但是,能遇見你我真高興。」
我一口氣說完,仔細觀察著奇犽臉部的細微變化。他從一開始的驚訝,到臉紅,再到傻眼,最後竟笑了出來︰「笨渺,我早就知道了。」
「?」
奇犽從我手中抽出他的手,不好意思地撓撓臉頰,道︰「我當時是蠻生氣的,但後來想想也就想通了。你當時的表情不對,比我還驚訝,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猜你一定是被大哥控制了,雖然我不清楚他是怎麼做到的。」
「奇犽……」
「不過我還是裝成被打擊的樣子,否則,我不知道大哥會對你做什麼。」奇犽說著低下了頭。
我看著他稚女敕的臉,百感交集。明明還是那麼小的孩子,怎麼會這麼成熟。這樣說的話,我還欠了奇犽一個人情呢。若他沒有假裝失落,伊爾迷一定會殺了我而以此警告奇犽不能交朋友。還好他聰明,讓我撿回了一條命。
他為了做了這麼多,我一定也得為他做些什麼。
「奇犽。」
「嗯?」
「關于這場考試,我有事要告訴你。」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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