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就是可以為你遮風擋雨,將你呵護備至的人嗎?
唐棠沒談過戀愛,並不知道。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但無疑,這些像承諾一樣句子流進心里,還是掀起了漣漪。
嗯,這是誘•惑吧,拋出足夠的利益,讓她自己選擇,果然是商人的作風。
唐棠沒有回答,從心底里,她並不相信他能做到他說的這些,但是她知道,如果自己不答應,他不會放棄。
他的眼神太有侵略性的,深邃得仿佛她敢說一個不字,他會直接給她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頓了一下,唐棠保守的低下頭,然後抬起來,「嗯,那好吧。」
藍元眼神一動,「答應了?」
「答應了。」
「不再考慮一下,我可沒逼你。」
「……呵呵,不用考慮了。」說沒逼什麼的,那敢不敢把你那凶殘的眼神收斂一下。
藍元笑了,「這將是你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決定,沒有之一。」
「……」
現在還不是太晚,唐棠剛才是吃了點東西,現在也不餓,但藍元還沒吃,點了晚餐,讓她陪他一起吃,她答應。
然後,他就打算擺燭光。
燭光晚餐的節奏?
唐棠眼楮都不眨的將那些蠟燭丟到角落去,在他微挑的視線中,冷靜的說,「我是覺得,除了上墳,一般情況下,蠟燭還是別點了,引起火災就不好了。」
藍元︰「……」
晚餐送來,還附送一大捧玫瑰花。花不是藍元訂的,但點燭光晚餐就附送花這是六星級酒店的標準配套。
唐棠接過花,呆了半晌,問藍元,「我們今晚要在這兒睡?」
「已經付過錢了。」
意思就是要在這兒睡。
唐棠二話不說,捧著花坐到沙發上,拿了個裝飾用的小籃子,一朵一朵的將花瓣都扯下來。
手法之殘忍,動作之利落。
藍元︰「……你在干什麼?」
唐塔抬頭,「你洗過花瓣澡嗎?反正是送的,就別浪費。」然後繼續扯花瓣,不一會兒,小籃子都裝滿了。
藍元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但看著她興致勃勃的玩花。他又也覺得,反正是送的,她喜歡怎麼玩就怎麼玩吧。
這個夜晚,並不沁涼,步入夏天後,天氣也跟著灼熱,哪怕是晚上也能感受到沸騰的氣息。
圓*上的兩個人,最開始隔得很遠,在一方的武力鎮•壓下,另一方慢慢靠近……再靠近……再靠近。
唐棠緊張的貼著他的胸膛,整個人被他裹在懷里,她很想說,很熱,還是分開睡吧,但最後還是沒這個膽子。
唐棠不太理解藍元的打算,還以為今晚會發生點什麼,她都做好了全副心理準備了,畢竟確立了關系之後,進展不就是那啥那啥,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
但是意外的是,他只是抱著她睡,一點沒動手動腳。
這讓唐棠很拿不準其中的意思,沒談過戀愛的小白,跟油走花叢片葉不沾身的大神,果然不是一個檔次的生物。
之後的幾天,唐棠越來越迷糊了,因為在兩人名義上已經「在一起」之後,藍元的一舉一動,竟然比以前更規矩了。
這完全不科學啊!
不過也多虧了這樣,唐棠原本緊張的心情松緩了不少。
但如果現在問藍總裁,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藍總裁會很負責任的告訴你,「知道溫水煮青蛙要怎麼煮才好吃嗎?要讓她在沒有感覺的情況下,一點一點連骨頭都被煮化,這樣,才入口即溶。」
……
***
「唐秘書,你的電話。」藍松集團48樓,助理小張將電話接駁進秘書室。
在上任兩個月後,唐棠終于配了助理,就是這個小張,二十三歲的女孩子,一個大學畢業一年的職場新生,長得挺可愛的,圓圓胖胖的臉,看著就討喜。
唐棠接起電話,「喂。」
那邊很快說了什麼。
唐棠皺起眉,「知道了,我會處理,你們下面繼續做事,不要受影響。」
掛了電話,唐棠走出秘書室,敲響了總裁室的門。
「進來。」
她扭開門走進去,就看到辦公桌後的男人正抬起頭,看向自己。
「總裁,安副部長已經三天沒來公司了,堆了十幾份文件要他簽名。」
藍元皺眉,「財務部的部長呢?」安淵只是副部長,他的文件,部長完全有能力代簽。
唐棠說,「成部長休年假,十天。之前提交的申請表是總裁親自簽署的。」部長以上的管理層休年假,需要總裁親自簽署,同意。
藍元眼神眯了眯眼,拿起電話,撥了一組號碼。
過了半晌,他掛下電話,「他不接。」
唐棠露出一個‘我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嘴里卻擔憂的問,「那怎麼辦,難道讓財務部停擺,本來最近公司項目多,很多支出收入都比較亂,還沒個主事的人,萬一出了什麼紕漏……」
「先把成部長叫回來頂兩天,他的休假之後再補。」他命令。
唐棠撇嘴,安淵做錯的事,卻要讓別人來彌補,果然皇親國戚就是不一樣啊,不過總裁都擺明了包庇自家表弟,她還敢說什麼,只是可憐的成部長就要乖乖躺槍了。
唐棠當即打給成部長,可到的回答卻是——正和老婆在希臘慶祝結婚十二周年紀念日,這兩天希臘天氣不好,機場停擺了,要趕回去,至少也要三天後。
唐棠又進了總裁,如實稟報給總裁。
藍元揉揉眉心,又一次撥通了安淵的電話。
得到的依舊是綿綿無盡的嘟嘟聲。
唐棠想了想,突然說,「總裁,我記得……coolgirl的巡回演唱會好像就是這幾天。」
藍元眯起眼,「查一查下一場地址。」
唐棠立刻去查,然後稟報,「今晚八點,首都萬人體育場,預計演唱會總共兩個半小時,十二點以前就能結束。」
沉吟一下,他命令,「通知人去攔截他,明天早上,我要看到他出現。」
唐棠知道總裁這是動了怒,心想安淵這次肯定完蛋了,幸災樂禍的在心里笑開花,剛要出去,卻被叫住,「等等。」
「總裁,還有什麼吩咐。」
「今晚有個邀約,一起去。」
今晚的邀約,唐棠回憶了一下,不記得今晚他有什麼商業約會,難道是私人的?
像是解釋一般,他說,「幾個朋友,很久沒聚了,一起?」
「可是,我不認識你的……」
「嗯?」藍元挑眉,打斷她的話。
唐棠一咽唾沫,「我知道了,我去就是了。」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唐棠想了想,又問,「是什麼場合,我需要,換件衣服嗎?」
她現在穿的是一套職業裙裝,白色的女式襯衫,黑色及膝裙子,配上她干淨清雅的容貌,沒什麼威信,但很靚麗。
但這樣的裝束只適合上班,並不適合聚會。
想到今晚去的場合,藍元還是說,「換成褲子吧。」
唐棠哦了一聲,出去。
下班的時候,唐棠已經換了條黑色褲子,她的辦公室里有好幾個儲物櫃,其中一個被她公器私用,放了一年四季的換洗衣服,怕的就是以防萬一。
藍元的敞篷車留在了a市,他又不喜歡別的車,所以晚上他們是讓司機開車送去的。
下了車,唐棠看到碩大的「黯澀」兩個字,眉毛抽了一下。
又黯又澀的。
這是……夜總會?
瞥了她一眼,似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麼,藍元淡淡的解釋,「俱樂部而已,沒你想的那麼齷齪。」
唐棠模模鼻子,抿著嘴跟在他後面。
黯澀是間高級俱樂部,不,是間連鎖高級俱樂部,從首都到a市,再到c市,幾乎每個城市都能看到黯澀的蹤影,這間俱樂部歷史悠久,而且只接待會員,被行外人稱為「燒錢大本營」,里面的東西都死貴,普通上班族別說進不去,就是進去了,一杯酒就能喝掉半個月工資。
唐棠沒參加過應酬,就算做了藍元的秘書,偶爾會有商業酒會,也不是她陪同,而是公關部的同事出面,所以唐棠真心沒來過這種地方,也不了解這種地方。
侍者帶他們進入了包廂,唐棠看著雅致剔透的走廊裝潢,心里喟嘆大手筆的同時,又小心的注意著位置,她可不想中途上個洗手間,回來就找不到路了。
包廂里已經來了很多人,當藍元和唐棠進去時,里面一陣起哄。
「哎喲,我們的大忙人可算來了,還以為你又要放我們鴿子。」說話的是個吊兒郎當的男人,他走過來,捻熟的扣住藍元的肩膀,整個人幾乎掛到他身上,「回國這麼久了,還以為你真不打算見見我們這群老朋友。」
藍元不耐煩的將他推開,牽起唐棠那的手,越過他。
那男人嬉皮笑臉的跟著,好奇的瞅瞅唐棠,「新女朋友?品味和以前不同哦。」
「何止不同,簡直相距甚遠。」坐在沙發的另一個男人插嘴笑道。
唐棠這才仔細看清,包廂四個男人,五個女人,每個女人身邊都依附著一個男人,看穿著,有的典雅高貴,有的嬌俏可人,但身上都別著名牌,應該是俱樂部的陪酒小姐。
那個僅剩的女人應該是給藍元留的,只是沒想到他帶了女伴。
吊兒郎當的男人走過去,將僅剩的陪酒小姐趕走,女人不甘心的看了唐棠一眼,才磨磨蹭蹭的離開。
「元,不介紹一下?」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突然出聲。他看來文質彬彬,身邊坐著個氣質高雅的女人,那女人沒有動手動腳,似乎知道他不喜,只是乖乖的坐在那里,偶爾體貼的為他倒上酒。
「高謙,你這不是多此一舉嗎?介紹了你就記得住?我們藍少身邊的女人,走馬觀花,眼花繚亂的,再戴一副眼楮你也記不住。」那個吊兒郎當的男人笑著揶揄,眼楮除了一開始,便不再正眼看唐棠。
被喚作高謙的眼鏡男噗嗤一笑,「左軒,你說話越來越直接了。」
沙發上另外兩個男人,一個緘默不語,一個跟著嬉笑打哈,包廂里的氣氛,似乎很和諧。
但這也只是似乎。
唐棠不著痕跡的看了藍元一眼,果然發現他臉黑了,坐的太近,他身上的低氣壓幾乎全打在她身上。
「別鬧了,元生氣了。」那個緘默不語的男人皺著眉提醒。
左軒、高謙,還有另外一個叫尚子霄的男人聞言轉首,果然看到藍元漆黑的臉色。
左軒的性格向來大大咧咧,顛三倒四,見狀也不擔心,反而一拍藍元的肩膀,笑嘻嘻的說,「怎麼了,黑什麼臉啊,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了。」
藍元打開他的手,摟著唐棠的肩膀,正式介紹,「唐棠,我的妻子。」
……
……
包廂里霎時安靜。
左軒干笑,「元,你開玩笑吧。」
「我從不開玩笑。」
「這個……你結婚了?」左軒一臉不敢置信。另外三人也滿臉驚訝。
氣氛變得有點不對。
高謙和尚子霄互覷一眼,高謙笑道,「元,你結婚,可沒通知我們。」
「嗯,只領了證,婚禮以後補辦。」藍元說。
高謙笑笑,只是看藍元的眼神卻很是復雜。
突然,那個一直不太說話的孫烊起身,「我出去打個電話。」
左軒也立刻笑了起來,跟著孫烊出去,「我去個洗手間,哥們,這驚喜忒大了,嚇得兄弟我都尿了。」
高謙和尚子霄呆在包廂,不一會兒,包廂門打開,走進來的卻不是左軒和孫烊,而是宮韶跟元晴音。
高謙和尚子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左軒、孫烊兩個廢物!不是出去攔截了嗎?怎麼還是把人放進來了。
元晴音被宮韶牽著手,走進來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一邊的藍元,她眼底閃過驚喜,可眼楮一閃,又看到他身邊的唐棠,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但只是一瞬,又露出乖巧柔順的恬笑。
「我們是不是來晚了,阿軒跟阿烊呢?」元晴音笑著問。
高謙沒說話,尚子霄口氣不太自然的回答,「他們出去有點事,一會兒進來。」
宮韶走到沙發上坐下,讓元晴音坐在他旁邊,抬眼看向藍元,「好久不見了,沒想到今天你會來。」
「我不能來?」藍元挑眉,語氣有些挑釁。
宮韶好脾氣的笑笑,「別這麼激動,這可不像你。」說完,順手剝了個橘子,遞給身邊的元晴音。
元晴音接過,眼楮看向唐棠,「唐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唐棠回以笑容,「元小姐,你好。」
「元,真沒想到你會帶唐小姐來,以前你不會帶女伴來我們的私人聚會……」元晴音聲音溫和,眼神清澈,看著藍元的目光,帶著些許懷念。
宮韶挑了挑眉,沒說什麼,繼續剝橘子。
「嗯,既然是自己人,難免要認識認識。」藍元說完,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
自己人……嗎?
元晴音垂下眼眸,吃了口橘子。味道太酸,她不喜歡,但還是咽了下去。
尚子霄和高謙也看向唐棠,顯然也是對于那句「自己人」很吃驚。
他們的圈子,從來都不包括誰女朋友,雖然藍元跟唐棠已經是夫妻……
唐棠覺得尷尬,也端起杯子準備喝點,可杯沿剛到唇邊,卻被擋住。
「烈酒,別喝,一會兒讓人送果酒給你。」藍元說。
唐棠默默的放下手,繼續不自在。
「看不出來,我們的藍大少還這麼體貼。」高謙推了推眼鏡,勉強笑了一下。
尚子霄頓了頓,也說,「就是,以前可不見元你這麼溫柔。」
「自己的老婆,當然要多上點心。」他慢條斯理的喝了口酒,晃著杯子,在手中把玩。
高謙和尚子霄的笑容僵了,他們這群朋友中,誰不知道元、宮韶、晴音三人的三角戀復雜而且蜿蜒,現在晴音雖然跟宮韶在一起,可誰都知道,她心里是有元的,就連宮韶,也一清二楚。
元現在卻當著晴音的面承認唐棠,這不是……故意做給晴音難看?
但出乎意料的,元晴音的表情並沒有多少錯愕,就連宮韶也只是挑挑眉,並不驚訝。
高謙一時有點拿不準,「看起來,晴音和阿韶早就知道了。」
元晴音一笑,眼底卻劃過一抹黯然,「那天跟伯母逛街,唐小姐也在……那天,我就知道了。」話落,還看了藍元一眼。
藍元與她對視,兩人目光在空中交匯,他淡淡移開,看向身邊的女人,「你沒跟我說過?」
唐棠不知道他是問哪個,是指她陪他母親逛街,還是指她私下見過元晴音。
大概都有吧,唐棠只能籠統的回答,「那天你在a市。」
他點頭,表示知道了,竟然不再追問了,這倒讓唐棠愣了一下。
同樣愣住的還有元晴音,她沒想到他這麼容易就揭過去了,白淨的手指捏著橘子,無意識的橘子汁灑在裙子上。
「小心點。」宮韶體貼的提醒,用干淨的手絹替她擦手。
元晴音回以一笑,笑容恢復了純潔甜美,「我去趟洗手間。」起身,卻看向唐棠,「唐小姐要一起去嗎?」
唐棠不想去,但是看元晴音擺出一副她不去她就盯著她不放的架勢,她嘆了口氣,點頭,跟她一同出了包廂。
她們出去後,左軒和孫烊進來,看到宮韶身邊的空位,知道元晴音果然來了,但是此時卻不知去哪兒,並且連元的新妻子也不見了。
左軒隱晦的問高謙,「人呢?」
高謙瞪了他一眼,「洗手間。」
「嘖嘖,兩個女人啊……」話沒說完,被高謙擰了一下胳膊,疼得他趕緊閉嘴。
唐棠不想上廁所,就在洗手間里照鏡子,可是她身邊的元晴音竟然也沒動。
「元小姐,你的衣服該擦一下。」她好心提醒。
元晴音卻滿眼委屈的看著她,不一會兒,兩行熱淚流了下來,「你會好好照顧他的,對不對。」
唐棠︰「……」
「你答應我,你會好好照顧他。他是個工作狂,一旦說上有案子,會全身心投入,不管身體好不好,他還有輕微的胃病,你一定要注意他飲食,不能吃太辣,對了,他喜歡吃明歡軒的料理,還喜歡喝酒精度高的烈酒,這些,希望唐小姐你可以記下吧,在我不能在身邊照顧他的時候,希望你能替我好好照顧他……」
「……」唐棠嘴角那個狂抽,姑娘你沒事吧。
元晴音說完,模了模臉上的淚痕,眼瞼微垂,又是一副仿佛被遺棄的模樣。
唐棠簡直不知道怎麼說這姑娘了,一般來說,「替我照顧」這四個字,通常是不會有人用的,因為這個前提是,這個人是你擁有的,你才能要求別人代替你照顧他。
而唐棠本身,並不喜歡元晴音對她說出這句話。這讓她再一次覺得,自己才是小三。
唐棠滿腦袋黑線,猶豫了半晌,覺得自己有必要說點什麼,但元晴音哭個沒完,她又很煩,「元小姐,那個……你能別哭了嗎?」哭得就像她欺負了她似的,讓她壓力很大啊。
元晴音卻哭得更凶了,一邊哭一邊哽咽,「唐小姐,我祝福你們……白頭偕老。」說完,轉身跑出洗手間。
「……」唐棠站在原地風中凌亂……
唐棠回到包廂時,宮韶和元晴音都走了,她感覺氣氛有點不對,但還是默默坐下。
可突然,左軒兀的將手里的酒瓶很大聲的擱下,「砰」的一聲,制造出巨大的聲響。
高謙瞪了他一眼,拉住他,「你干什麼!」
「老子家的店,老子砸個酒瓶子怎麼了?!」左軒跳起來就大吼。
尚子霄一把拉住他,「吼什麼吼,坐下!」
「坐什麼坐,老子還不能說話了?」他繼續大吼,隨即眼楮瞪向藍元,「元,咱們這麼多年的兄弟,晴音跟你的事我們都看在眼里,就算現在你結婚了,身邊有了別的女人,但也不能這麼對晴音吧!她跟咱們一起長大,她有多單純你我都清楚,去個洗手間回來就哭成那樣,還怎麼問都吭聲,就紅著眼楮看你,你說,這事跟你老婆沒關系,你自己信嗎?你自己問問她,她到底對晴音說了什麼!!」
唐棠沒想到這事兒還敢還跟自己有關,偏頭看向藍元,見他一言不發,嘴唇卻抿得很緊。
心里琢磨了現在的狀況,唐棠抬頭,試探性的問左軒,「我要說我一句話沒說,她就自己哭上了,你們信嗎?」
左軒眼楮頓時紅了,「你說呢!」
看來是不信,不過要她她也不信,一個人怎麼能瞬間哭成淚人呢?哭得比家里死了人還傷心,這絕對不是正常人干得出來的。
唐棠模模鼻子,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不見得跟唐棠有關,左軒,你別這樣。」高謙推了推眼鏡,盡量讓氣氛和諧。
可左軒本來是個沖動的人,做事從來不考慮大局,只圖高興。元晴音跟他們青梅竹馬,幾個男孩子從小就圍著那個寶貝似的女孩子轉,宮韶、藍元喜歡她,他們另外幾個就當她是妹妹似的疼,哪里容得一個不知哪兒冒出來的唐棠欺負?
「那就讓她說,在洗手間都發生了什麼!」左軒大吼,顯然是不問清楚不罷休。
唐棠頓了一下,轉頭看向身邊的藍元,「你也不信我?」
藍元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突然起身,拉著她的手,對另外四人道,「我們先走了,改天再聚。」
這是……落荒而逃。
果然他也不信她。
「走什麼走,話還沒說清楚!」左軒大吼,卻被另外三人趕緊拉住。
這次的聚會可謂不歡而散,唐棠坐在車里,藍元在她身邊,或許是喝了點酒,他閉著眼楮仿佛睡過去了。
車子路過一間藥店,唐棠對司機打了個手勢,司機停車,她下車,去藥店買了點藥,又買了瓶水,才走回來。
上了車,就發現車廂里,藍元已經睜開了眼楮,正看著她。
將水擰開,她遞給他,「解酒藥,不然明天起來頭會疼。」
藍元沒接,只是目不轉楮的看著她。
唐棠皺眉,深吸一口氣,解釋,「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的沒跟元小姐說什麼,到了洗手間她就自己哭了,說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一會兒說你有胃病,一會兒說你愛吃哪里的菜,最後讓我替她照顧你,就是這樣……」
藍元的眼神晃動,顯然,她的話好像觸動了他。
將水瓶直接塞進她手里,又將解酒藥倒出來,塞進他的嘴,讓他不吃也的吃。
無奈,他吃下藥,繼續看著她。
唐棠簡直神煩,能不能別看了!她臉上長花了嗎!
最後,唐棠不得不說,「元小姐應該還很喜歡你,我是建議你,如果有什麼誤會,還是早點說清楚的好,誤會解除了,又是一段金玉良緣,你放心,要是你們和好,我一定主動跟你離婚,婚後一分錢不要你的,咱們的婚姻本來就是這麼回事,我也不能耽誤你追求幸福……」
她的話音落下,車廂里呈現詭異的寂靜。
半晌,他開口,「說完了?」
唐棠嗯了一聲,「說完了。」
他卻突然直起身,一把扣住她的後腦勺,狠狠一壓,在她錯愕的目光下,牙齒咬住她的唇瓣!
他的力道不小,疼得唐棠眼淚都出來了。
「唔……」她掙扎。
他靈活的舌頭卻強制鑽進她的口腔,像是*的旅人找到水源,掠奪她口中的空氣與津甜。
這個吻有點長,見多識廣的司機大哥有條不紊的開車,余光都沒往後視鏡里瞄。
好不容易推開他,唐棠的唇已經紅腫沖血了,上面還刻著清晰的牙印。
「你干什麼!」她擦著唇,果然,流血了!這家伙屬狼的吧。
「懲罰。」他重新靠回椅背上,淡淡的閉上眼楮,「唐棠,別把我想得那麼混蛋,既然要了你,就不會想別人了。」
唐棠有些驚訝,默默的將散落的藥瓶收好,悶悶的說,「我是為你著想,趁著現在才剛開始,你還有後悔的機會,如果……」
說了一半,她卻不說了。
「如果什麼?」他睜開眼。
唐棠別開眼,看著窗外,「如果時間久了,分手會變得復雜,這不是你說的,時間越久,越是分手不易。」
他重新閉上眼楮,「那一套,不適合用在你身上。」
「嗯?」她偏頭看他。
「對你,我只講感覺。」
對你,我只講感覺。
也就是說,如果感覺失去,他還是會毫不猶豫的拋棄她,不管是多久以後,或許是十天,或許是一個月,或許是更久……而那個時候,她又該何去何從?
唐棠覺得,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控制自己吧,控制自己不要真的喜歡上這個男人,不要真的對他產生了感情,否則,到最後傷的只會是她自己。
車廂里安靜下來,車子到了公寓門口,兩人下車,上了樓。
出了電梯,藍元的電話響了。
他接起,「喂。」
那頭說了些什麼,聲音有點大,似乎很激動,唐棠听出是左軒的聲音,旁邊還有女人的哭聲。
「她什麼都沒說。」半晌後,藍元對電話那邊這樣說。
唐棠開了門,打開燈,他跟在後面。
「不管你信不信,問問小音,發生了什麼她自己最清楚。」說完,他掛了電話。
唐棠好奇的問,「你的朋友?」
「嗯,他去找了小音,小音還在哭。」
唐棠黑線,這姑娘哭了這麼久,肺活量真不是一般的好。
「你信我?」她又問。
「嗯。」他隨口說,將手機丟開。
唐棠愣了一下,在包廂的時候,他還不信她,現在突然信了,變得可真夠快的。
唐棠看著他走進廚房,跟了過去,「那元小姐還在哭,你不去看看?」
他倒了杯水,轉頭挑眉看她,「你很想我去?」
「……」唐棠眨眨眼,不說話。
藍元卻突然一笑,一手攬住她的腰肢,將她拉進懷里,呼吸全噴在她耳畔,「還是,怕我去?」
「我有什麼好怕的。」想推開他,可是推不動。
將水杯放下,藍元雙手將她抱住,腦袋擱在她肩膀上,吐了口氣,淺淺的酒香,傳進了她的鼻息……
半晌後,他說,「我不會去,她,已經跟我無關了。」
唐棠眼神閃了閃,這話听著怎麼這麼惆悵,所以,應該是想去的,但是,有些因素,讓他不能去。
一個人的心是最難控制的,身體可以做違背大腦的事,但是心卻做不到,他的心里,還是想著元晴音的。
唐棠幾乎可以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