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元菲心頭一顫,握緊拳頭,月兌口而出,「報恩。舒愨鵡」
韓衾,「嗯?」
藍元菲沒看他,眼楮盯著漆黑的窗外,聲音仿佛從遙遠的時空飄蕩而來,「那天,不是你把我從頂樓救下來的嗎?」
韓衾頓了一下,腦中想著什麼,然後快速的看向她,「那次你是想……」
「沒錯,我想自殺。」她坦白得那麼直接,「我跟你說我在天台找靈感,你就信了,其實我只是不想有人一驚一乍的把警察招來……不過那天跟你談完後,我的確又不想死了,所以,謝謝你。因此,幫你追求你心愛的女人,也算是報恩的一種方式。」
「……」韓衾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只是看著藍元菲冷傲冰涼的眸子,原本責罵的話,都說不出口。
他又點了根煙,深深一吸。
「別抽了,病才剛好。」藍元菲蹙眉。
韓衾漆黑的眸子看向她。
她模模鼻子,別過頭去,「算了,隨你便,你出去吧,明天我跟你去道歉就是。」
是真的道歉才好。
韓衾起身離開,臨走前又目光深邃的看了她一眼。
房門開了又關,藍元菲坐在*上,盯著那緊閉的門扉,不自覺的想起很久以前的那天……
那是一個秋季,紐約一所並不著名的藝術院校的頂樓,她坐在護欄外頭,看著下面熙熙攘攘的人流,平靜的想,要是自己跳下去,血染濕路道,下面那些無憂無慮的臉,還能笑得這麼燦爛嗎?
她的心態扭曲,惡劣的想破壞一切原本干淨平和的環境。
之前她接受過三次心理輔導,都沒效果,她本性冷傲,堅固的心房又本能的抗拒心理醫師對她進行催眠,心理醫師坦白的告訴了她,要不然就接受藥物催眠,要不然就只能靠自身改變。
她兩樣都沒選擇,而是坐到了大學頂樓。
絕望,痛苦,空白。
這一刻她就像溺水的螞蟻,掙扎手足,卻無濟于事。
母親身上的鞭痕,繼父半夜闖進房間的凶悍,一一浮現在她眼前。十八歲的她,一天天的在那個惡心男人猥•瑣的目光下逃竄,像只老鼠。
終于,母親後來跟人跑了,作為報復,那個男人囚禁了她,她身上的鞭痕現在不比母親少。而且,那個男人還會來接她放學,只要她一出校門,他又會出現,把她挾持回去,再次禁錮,她逃過,但是失敗,得到的代價自然又是一頓鞭撻。
她看著下面的人流,內心有個聲音在蠱惑她——
跳下去吧,跳下去就好了,跳下去就解月兌了。
跳下去那些不愉快,那些傷害就都消失了。
多好,多誘人啊。
身子往前面挪了挪,她感覺自己已經半個身子懸浮在了空中,只要再出去一點,就能掉下去了。
秋風涼爽,輕輕吹過她的耳邊,眼睫顫抖,她閉上眼楮……
而就在這時,身後「吱呀」一聲,腐朽的頂樓大門,被人推開。
幾乎一瞬間,她睜開眼楮,然後下一秒,她的手臂被一雙有力的大掌抓住,將她已經快要跌落的身體,拉了回來。
轉頭,她第一次見到了那個人。
韓衾。
「你想做什麼?」對方的聲音,帶著一股森冷的沉重。
藍元菲抽回自己的手,抓住欄桿,跳了下來,冷漠的目光,帶著防備的看著他,「我找靈感。」隨即又惡劣的控訴,「你打斷了我。」
對方恍然,有些不好意思,那時候韓衾還很年輕,英俊卻也帶著青澀,不如現在沉穩,但卻猶如一股清泉,緩緩滋養著她周圍的空氣。
藍元菲當時就覺得,自己的注意力被分散了,死,好像已經是前一刻的事了。
「抱歉,我不知道藝術院校的人都用這麼偏激的方式找靈感,學藝術真的這麼難?」
他不是學
校的學生,這是藍元菲對他的第一印象。
他笑著解釋,「我學金融的,但是最近對建築設計有些興趣,所以來你們學校報了旁听,今天是第三次來校,我在下面看到你坐在邊緣,太危險了……」
「滿身銅臭的人,不可能理解藝術。」她不屑的打斷他的話,給出評價。
韓衾似乎並不介意,只是笑笑,「我明白,藝術這東西,太飄渺了,沒天分的人,入不了門,不過我會努力看看,總要試試。」
當時的藍元菲,和現在沒什麼不同,並且那時的她,對周遭更加抗拒,不是潔癖,是一種心靈的排斥,拒絕去接觸其他人,醫生診斷,輕微自閉。
那時的韓衾,卻溫潤得像一縷清風,她尖酸的語句,刻薄的評斷,不屑的譏諷,他都只是笑笑,然後包容。
沒有半點的反駁,更沒有一句自辯。
藍元菲被他那清潤的笑容俘虜了,不知不覺敞開心房,坐下來,跟他說了很多,關于藝術,關于心態,關于靈感,關于心靈。
總之,就是些設計入門的感官反應。
而韓衾,好像不管她說什麼,他都會笑著點頭,然後一副听的津津有味的樣子。
盡管藍元菲知道,他只是不懂,抱著謙虛學習的心態,對她的一切話都本能接受,並且仔細鑽研。
可是就算如此,她還是覺得,他的笑,溫暖了她。
死,好像變成了很久以前的事。
這種想法一閃而過,她回眸時,又看到他專注的眼神,正如一汪清潭,注視著她。
讓她心跳加快。
之後,韓衾經常到學校來旁听,還選了藍元菲的班級,他每次上課都主動跟她打招呼,下課也主動跟她一起離開,潛意識里,他把她當成校園里第一個認識的人,因此沒有顧忌的與她親近。
而她,理所當然的接受他的示好,心里卻每逢此刻,都小鹿亂撞。
但她知道,她和他沒有可能。
她不止一次听到他提起他那個青梅竹馬的小女朋友,她知道那個女孩叫唐棠,是個可愛的姑娘,堅強,努力,積極向上,並且永遠都開朗的笑著,至少在韓衾的敘述中,那個女孩,溫暖得就像他的陽光。
而自己呢?藍元菲自嘲,黑暗得像地上的泥土吧?
她配不上他,尤其是在她終于鼓起勇氣,到警局報警,將身上的傷痕當成證據供警察拍照取證,但這件事卻鬧大,全校都知道她經受了家暴後,她更覺得自己配不上他。
藍元菲永遠不會忘記那個時候,韓衾看她的眼神——憐惜。
盡管那種憐惜被他包裹在溫柔的呵護中,不易察覺,但她發現了,她發現,他對她比之前好了,也更細心了,甚至就算不用上課,他也想盡辦法跟她呆在一起。
他怕她一個人承受不了那些異樣的眼神。
畢竟,家暴還是其次,她到底有沒有被那個繼父殲•yin,才是那些人茶余飯後討論最多的。
藍元菲討厭他的這種所謂的保護和關心,目的性太強,讓她覺得自己很卑賤,卑賤得需要別人同情。
事實上,如果爸爸沒死,如果一切都沒發生,她會是藍家唯一的小公主,過著最自由,最高傲的生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可憐得像只隨時能被踩死的螞蟻。
但這些,她終究只是心里想想,她沒有抗拒他的呵護,因為她不想將他推開。
和韓衾認識三年,第四年,她就畢業了,踏出了社會,那時候韓衾開了家工作室,設計公司,他對她拋出橄欖枝,她沒有接,而是靠著自己的努力,花了兩年時間,成為了行內炙手可熱的新晉天才,她的設計,被哄抬得一紙千金。
然後,頂著所有人不解的目光,她進入了韓衾的工作室,那個工作室,當時也只是二線,韓衾給了她一部分股份,算是把他們徹底綁在了一起。
就這麼,一直到現在。
吐了口氣,按按額角的青筋,藍元菲起身,換了衣服,睡下。
韓衾要她跟唐棠道歉,她去就是了,盡管她不
覺得自己錯了,但她更不想,看他對自己露出那種失望的眼神。
那種眼神太陌生了,和他認識以來,他向來包容她的一切,工作上的脾氣也好,私下里的孤冷也好,他從來遷就著她,因此,她無法想象當他對她失望時,她會怎麼瘋狂。
倒在*上,她閉上眼楮,半晌後,薄薄的被子里傳出抽泣聲,聲音很小,過了很久,又消失了。
***
晨曦的陽光透過潔淨的玻璃窗戶照進房間。
寬大的雙人*上,俊美的男人噙著淺笑,手指拂過懷中女人白希的皮膚,唇瓣落下,在她唇上,偷了一記。
女人沒有反應,或許是太累了,睡得太熟,呼吸勻稱,看來還要很久才醒。
這時,房門被敲響。
男人蹙了蹙眉,小心的將女人從懷中移出,用薄被蓋好,自己下*,開門。
門外,尚子霄吊兒郎當的靠在牆壁,*的調笑,「喲,醒了,我家別墅的隔音設施還不錯吧?」
藍元眉眼帶笑,笑得饜足,「是不錯。」
「你還真承認。」尚子霄被他的不要臉驚呆了,「你也是夠麻煩的,要早這麼喜歡人家,之前干嘛還對人家愛答不理的。」
「總要她付出點代價。」他笑了,「不過昨晚,她太可愛了。」防賊似的站在他身邊,看到有女人靠近頭發都豎起來,戰斗起來口才當仁不讓,他還不知道,她也有那麼牙尖嘴利的時候。
因此,刑期暫緩吧。
「沒覺得她可愛,就覺得她挺可憐的,遇到你這麼個禽•獸。」尚子霄撇嘴,又問,「小音你打算這麼解決?阿淵說,他跟你提了,讓你把小音解雇,你打算什麼時候落實。」所有人都知道,元晴音根本不適合工作,她根本沒有工作能力,也沒有擅長的東西,她只適合當個精致的陶瓷女圭女圭,被大家保護著,*愛著。
「先緩緩。」
「緩?」尚子霄挑眉,「要不是看你和唐棠真像那麼回事兒的,還以為你對小音余情未呢。」
「科學研究表明,人在有壓力的情況下,能做到的,比安逸時至少多十倍,唐棠,需要足夠的危機感,就像昨晚一樣,我能保證,昨晚她的目光,從頭到尾沒移開過我一分。這種感覺,很好。」
「*啊你,不過拿小音去磨礪唐棠?主意倒是不錯,但你就沒想過,你和小音這麼多年,要是一不小心真的舊情復熾了,你又打算怎麼跟唐棠交代?」
藍元不語,有些事,他心里有數。
尚子霄看他懶懶散散的,知道自己說的他听不進去,「算了,你的事我懶得管,你自己想清楚就行,一會兒左軒要過來,他說有事跟你談。」
「什麼事?」
「多半是小音的事,你還不知道吧,為了給你做什麼項目計劃,小音跟宮韶鬧得有點不愉快,前天宮韶找左軒喝酒,這會兒估計左軒是特地來找你問清楚的,剛才你跟我說的那些,最好都收住,要讓左軒知道你把小音當槍使,他一氣之下真把你殺了。」
藍元皺起眉,「左軒就不覺得,這事兒本就不該他管?」
「切,人家就當自己是小音的親哥,小音的什麼事他不放心上,要不是真沒那個意思,宮韶只怕又得多一個情敵。」
藍元不語,此時听到房間里有輕微的悉索聲,他回頭一看,果然唐棠已經起來了。
她坐在*上,呆呆的門口,亂蓬蓬的頭發散成一團,陽光照在她嬌小的身上,遠遠一看,似被鍍了一層金色的絨光。
藍元眯了眯眼,一想到她裹在被子下的身體實際上不著寸縷,可她臉上,卻又擺出這麼個無邪懵懂的表情,頓時,他下月復又是一陣火熱。
打發了尚子霄,他反手關門,走過去,挑起她的下顎,重重的一吻。
唐棠被他吻了好一會兒,只覺得呼吸困難,雙手無力的摟住他的脖項,半個身子都掛在他身上。
他寬大的手游進被子里,緩緩下移,順著她的小月復,游歷向下……
「唔……」她呼吸一抖,心髒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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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他低低一笑,將她放倒*上,雙臂將她鎖住,看著她緋紅的臉頰,吻得更加深入,只將她的小嘴兒親的發紅發腫。
有的女人在*上故作矜持,有的又過于開放,但是像唐棠,她卻真實。
動情的表情是真實的,入迷的反應是真實的,甚至嘴角的甜笑,與那幸福的眸光也是最最真實的。
藍元覺得他何其有幸,撿了這麼一個寶。
九點半,在唐棠的嬌喘推拒中,兩人終于偃旗息鼓……
打電話到公司說了一聲,唐棠心安理得的在藍元的*溺的視線下又睡了個回籠覺。
這就是上司是老公的好處,這次請假肯定不會扣全勤。
她甜滋滋的想著,又睡了過去。
而她遺留在外衣口袋里的手機,此時卻震動個不停。
藍元拿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沒有名字,但這個號碼他記得,韓衾的。
二話不說,將電池摳了,丟回口袋,他穿上衣服,出了客房。
一樓大廳已經不見昨日的奢靡,佣人忙了一早上,總算把客廳恢復原樣。
左軒坐在沙發上,看到二樓下來的男人,眼楮眯起,目光陰沉。
「我等了很久。」他語氣不善的說。
藍元淡然的坐到單人沙發上,「我沒叫你等。」
「元,你變了很多。」左軒說。
「具體?」
「自從跟那個女人結婚,你變得我都不認識了。」他說完,在尚子霄暗示的目光下,盡量讓自己語氣平靜。問道,「你把小音弄進藍松,是什麼意思?」
「不是我的主意。」藍元實話實說。
「嗤,就算不是你的主意,你又敢說這件事與你無關?因為你結婚,小音和宮韶吵過不止一次,這次更過分,你直接把小音弄到公司去了,你說你到底什麼意思,你不是結婚了嗎?你那個老婆又算什麼?我不管你是真的還想著小音,還是單純的報復宮韶,我就跟你說一句,不離婚,你想都不要想!」
他固執的說了一大段,說完,氣喘吁吁的,拳頭捏的死緊,顯然,已在暴怒的邊緣。
藍元抬眸看他一眼,清冷的眸子里漆黑一片,令人看不出情緒。
尚子霄看出不對,趕緊出來打圓場,「行了,怎麼還吵起來了,都是兄弟,心平氣和的說,不要鬧。」
「是啊,都是兄弟,元,宮韶也是咱們的兄弟,之前我還挺贊成你跟小音和好的,畢竟她心里有你,我們都看得出來,但是你結婚了,你讓小音跟著你,你把她變成什麼了?宮韶能給她光明正大的愛,你能嗎?如果不能,你又為什麼還要去招惹她。」
「左軒,你不要這麼激動,先坐下。」尚子霄知道內情,但又不好說出來,畢竟那都是藍元的一面之詞,他真的是用小音去調•教自己的小老婆?還是這只是一個借口,他心里其實也想著小音?
他作為一個旁觀者,分不清,但是也知道,元這麼做,的確不妥。
他們都是含著金湯匙出身的富二代,從小的生活優越,也造就了他們的業余生活豐富多彩,女人,很多,主動爬上來的,更多。玩女人,可以,但是前提是,女人是女人,老婆是老婆,這個得分清。
沒結婚前,藍元可以做很多事,但是結婚了,那些事他大部分就做不得了,做了,就渣了。
包括把小音弄進公司,不管他的理由是什麼,但終究是瓜田李下。
「說完了?」看著左軒被尚子霄強制按下坐好,藍元挑挑眉,「我的事,我自有分寸。」
「一句有分寸就完了?那你的分寸是什麼?腳踩兩條船?」左軒氣得又要跳起來。
尚子霄趕緊把他又壓住,這家伙身上還是背了槍,一沖動還不知道得干出什麼事呢。
左軒被拽著,口里也沒停,「我跟你說藍元,你要不就安安心心跟你的唐棠在一起,想要搞婚外情,*三女乃,外面找去;要不你就和唐棠離婚,離了,再來光明正大的追求小音!就這麼兩
個選擇,你自己看著辦。」
「左軒。」藍元嘆了口氣,「你的智商,是怎麼長這麼大的?」
「你他媽說什麼屁話!」
藍元起身,淡淡的拍了拍身上的皺褶,「還是那句,我的事,我自有分寸,但我不怕給你講明,我和小音,不可能,現在不可能,以後也不可能。」
「不可能你還把她弄進公司!」
「弄她進公司的是安淵。」
「沒你總裁大人點頭,他安淵有那個膽子自作主張嗎?!」
「怎麼不敢,那小子的膽子一向肥得很。」
「藍元,你少給我廢話,我就問你一句,你到底把不把小音放出來。」
「我鎖著她了?怎麼放?」
「你他媽別跟老子咬文嚼字,你知道老子的意思!」左軒大吼!
這時,樓上客房門 哧一聲打開,唐棠換了件櫃子里事先準備的淺色裙子,穿著拖鞋,走下來。
暴躁的左軒冷下臉來,吐了口氣,掰開還拽著自己的尚子霄,坐下來,點了根煙。
尚子霄拍拍他的肩膀,走過去笑著招呼,「唐小姐,不再睡會兒。」
「不了。」唐棠回答,眼楮看向藍元,又看向左軒,「你們在談什麼?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沒有。」藍元攬住她的腰,將她摟進懷里。
左軒冷哼,將煙含住,深深的吸了一口。
客廳里氣氛明顯不對,唐棠有點模不著頭腦,藍元對她安撫的一笑,「沒事。」
說是沒事,可就這氛圍,說沒事誰信啊。
「對了。」唐棠突然想起來,對藍元說,「剛才你電話響了,是媽打來的。」
藍元輕吟一聲,接過她遞來的手機,看了下最新的通話記錄,「媽還說什麼?」
「說她過幾天要回s市了,問你雙方家長見面的事,打算定在哪天。」
她說完這話,左軒和尚子霄同時抬起頭。
「不是吧,還沒見過家長?你們都結婚小半年了吧?」
左軒目光更寒了,看藍元的眼神滿是憤怒,「家長都沒見,看來你們的感情真的很一般。」
唐棠皺眉,看了兩人一眼。
他們的婚姻如何,他們自己清楚,外人不了解,卻用這樣的語氣評頭論足,讓她非常不適。
藍元像是沒听到左軒的譏諷,撥了個號碼。
那邊很快接起。
他開門見山,「媽,上次跟你說的見面,時間確定了嗎?嗯,星期五?嗯,好,那掛了。」
掛完電話,他說,「媽說這個星期五,說是在家吃飯,她要親自下廚。」
「那星期五我早點去幫忙。」唐棠說。
藍元淡笑,捏了捏她的鼻尖,「真懂事。」
唐棠拂開他的手,白了他一眼。
旁邊的左軒和尚子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