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斗之雲霧繚繞 除夕(一)

作者 ︰ 宮曉樂

西北之事已是塵埃落定,人人都知是念嬪的絕好計謀挽救了千萬黎民百姓的性命,太後也對她刮目相看,皇上只是賞賜了些許物件。言情穿越書更新首發,你只來可是皇上視乎對念嬪冷淡了不少,宮里一直有人傳言,是因為念嬪妄言政事,惹惱了皇上。也有人說是念嬪的睿智多謀和以前的單純形象相差太遠,皇上受了蒙蔽,才冷落她的。太後卻不以為然︰」如果真有好的法子,告訴皇上有何不可,況且事情是皇帝自己告訴皇後的,又是皇後親自告訴眾多嬪妃的,這樣算下去,皇帝自己可是始作俑者。念嬪也幫了他不少忙,哪像那個韓貴人,得的賞賜一樣不比念嬪少,什麼也沒幫上。枉費了皇帝的一片苦心,特地從奴才堆里拉她出來,真真是沒出息。「

蓮惜佇立一旁,听太後這樣說,也插話道︰」太後不是不知道咱們皇上的脾氣,皇帝心思重,後宮不得干政,皇上他心里難免不痛快些。再說了,韓貴人也不會是沒有丁點用,不是懷了龍裔了。太後又可以等著抱孫子了。「

太後模著緞子上繡的白鶴,傲然**,緩緩道︰」卑微之人生出來的,真真是壞了我裕安的顏面。「

蓮惜打趣道︰」太後眼角的皺紋都笑開了呢,心里還是高興著呢。「

太後模著自己的眼角,橫了一眼蓮惜︰」哀家還是喜歡爾玉,看著就讓人歡喜的狠,對了,把哀家的鎏金鳳凰簪找出來,一會送給阮貴人宮里去,還有把那對水晶耳墜挑副好的,送給長慶宮吧。「

蓮惜故作不知,問道︰」靜嬪娘娘一直本分,太後是應該賞賜些。「

太後呵了她一聲,笑道︰」越發油嘴滑舌了,明知哀家是讓送給韓貴人的。快去吧。「

自從邱嫣兒的病情稍微氣色後,全妃也把協理六宮的事情,交給了邱嫣兒,晨昏定省自然也轉移到了皇後的長樂宮。皇後邱嫣兒此時正坐在上面,下面左右兩側各擺了數把椅子,其間以四角小方桌隔開,各個桌上正放著金盞銀台,黃色的花蕊配上潔白的花瓣,煞是好看,偏殿中間的四季花開地毯上放著兩盆燒的正旺的炭火,這樣一來,室內真是花香四溢,溫暖初春。

全妃瞅了一眼桌上的開得正旺的金盞銀台,緩緩說道︰「這麼好的花,恐怕只有皇後娘娘這里有了。」

韓貴人扶著自己微隆起的小月復,嗤笑一聲︰」全妃娘娘那里的菊花真身是好看的狠,什麼顏色的都有,冬日的菊花啊,真真是寶貝。臣妾看啊比這什麼金盞銀台好看許多。「

靜嬪看她那得意的神色,只是微微一笑,吟道︰」皇上速來喜愛凌波仙子的飄逸秀麗。「瞅了一眼全妃」自孝嘉皇後去世後,嬪妾已有三年沒見過菊花的模樣了,也只有全妃有此等福氣。「

邱嫣兒面色尷尬,道︰」眼看就眼道除夕了,皇上的意思是、、、、、「

悅貴人一直沉默著,听得她這樣說,才開口︰」嬪妾們已是數月不見皇上了,皇上的意思是什麼,嬪妾豈能知曉,皇後娘娘又何須拿出來在嬪妾等面前提及。「皇後臉色煞白,緊緊地咬著下唇,全妃只是微微一笑,韓貴人卻正了正神色,收起了剛才的得意之態,玫妃一直坐著,不言語」皇上只是告訴皇後娘娘,也是相信娘娘,既然皇上相信娘娘,嬪妾哪有不相信的道理。娘娘自己做做主就是。「

邱嫣兒被她這麼說一通,面如土色握著椅子的手,緊了緊,才正色道︰」本宮只是想听听各位姐妹們的意見,並不是向悅貴人所說的意思,本宮絲毫沒有在眾位姐妹們面前炫耀的意思。「

阮語詩瞧了一眼全妃,轉而又注視著皇後,道︰」往年全妃娘娘都是提早召集姐妹們商討,商討好了再回稟給皇上的。今年是改形式了?「

邱嫣兒猛地一驚,一直緊繃的身子軟了下去,似有一股酸澀的東西直涌到了喉嚨,全妃以往竟然是如此做的,她以往竟然是如此做的。

全妃笑著看了阮語詩一眼,微微點頭,阮語詩這才松了口氣,可是不經意見觸踫到靜嬪的目光,一個著急,趕忙避開了。

悅貴人直直地注視著坐在側邊的上官婼,道︰「素聞念嬪足智多謀,一席話就免了一場戰爭。♀不知念嬪對于今年的除夕夜宴有何想法啊,嬪妾相信,憑借娘娘的睿智,定能想出極好的法子。」

阮語詩握著的手爐,漸漸涼了下來,就放到了旁邊的小方桌上,道︰「念嬪娘娘冰雪聰明,娘娘就說說吧,也省的咱們這些人回去在費腦子想了。反正嬪妾自知愚笨,是想不出什麼好法子的。」

上官婼本就心情低落的狠,皇上已經多日不去她的永福宮了,她一直是夜不能寐,精神極不佳,只是木訥回到︰「本宮進宮晚,依稀記得去年的宮宴是各宮嬪妃的才藝表演。皇上喜歡的緊,不如今年就照例那樣辦吧。」

眾人听後都是輕笑,玫妃瞥了她一眼,道︰「循規蹈矩。」福了一下,就告退了。

韓貴人也看著她盈盈笑道︰「念嬪娘娘昔日的聰明勁哪去了,如果年年都相同,那真是沒什麼好看的了。」

全妃看弱小的邱嫣兒坐在那紫檀椅上,滿眼膽怯,眼底的笑意越來越濃,起身道︰「臣妾告退了。」

見全妃走了,韓貴人和阮貴人也都先後離開了。靜嬪微微搖頭,嘆口氣,也告退了。

上官婼神色恍惚,一不留神,剛一起身,就覺得頭暈目眩,直直地倒了下去。待她睜開眼楮時,已是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那個身影,和那抹顏色。

墨羽看著她直直地注視著自己,心里不免一痛,柔聲問道︰「怎麼這麼不當心,為何會心神不寧,婼兒,你可是最天真無邪的。」

婼兒,婼兒,只是這一聲溫柔的呼喚,上官婼的眼淚已是止不住了,猛地鑽到墨羽懷里,嚶嚶地哭了起來︰,一聲一聲地喚著,悲痛萬分︰「皇上,皇上、、、、、」

皇後邱嫣兒坐在旁邊的矮凳上,見她醒來,也舒了一口氣,只是心里酸酸的,這個女子也是那麼地喜愛墨羽,她能感覺的出來。絲毫不遜于自己。

「妹妹醒了就好,妹妹突然暈倒了,可把本宮嚇壞了。太醫說是因為日夜憂心,又吃睡不安穩才導致精神抑郁的。」

墨羽替她抹著眼淚,安慰道︰「好了,好了,是朕不好,朕只是從未見過那樣的婼兒,一時驚呆了,心想,自己的婼兒何時也變得那樣聰慧了。」

邱嫣兒別過頭去,強忍著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她從來沒听過墨羽喚她嫣兒,更別說是‘自己的嫣兒’這樣溫情暖心的話語。

上官婼死死地抓著墨羽的衣服,哽咽道︰「皇上如果不喜婼兒那樣聰慧,婼兒就不那樣聰慧。只要皇上喜歡,婼兒怎樣都願意,只是、、、、、只是皇上不要不理婼兒。」

墨羽感覺到上官婼的害怕,因為抱著自己的力道是那麼的大,他輕輕拍拍她的後背,像是承諾般︰「放心。朕不會。」

阮語詩看著滿臉得意之色的韓姝人離去,轉而悄聲向全妃說道︰「她真是好福氣。嬪妾私下里听太醫說,好像是個男胎。」

全妃透著窗看著滿面春光的韓姝人,頓了一下,道︰「男胎?恐怕她無福消受。吩咐人,照顧好她的胎。不能出差錯。」

阮語詩應了聲,瞥見放在案上的送子觀音,神色犀利。這一胎,她定會好好照看。

緣薏撫了撫雲夕鬢邊的發簪,笑道︰「小主看完家信,心情就是好得狠。」

雲夕的眸子里卻賤賤地黯淡了下去︰「婼兒卻因為幫我,遭皇上厭棄了。是我對不住她,她是那麼喜歡皇上!」看了一眼放在桌邊的家書「不知她現在如何,前日我去看她,看她氣色不太好。」

緣薏點頭,回到︰「奴婢也察覺到了,念嬪娘娘當真是精神大不如從前了。看著倒是跟病重時的皇後娘娘一樣,都是郁郁寡歡的。」

雲夕扶著緣薏,來到廊下,看著紛飛的大雪,道︰「她們都是痴心人。還有半月就是除夕了。過得真快,我都已經入宮兩年了。」

緣薏道憤恨道︰「可不是嘛,去年的除夕小主就沒去成,今年的萬萬使不能再錯過了。」

雲夕彎下腰,捧起白白的雪花,道︰「去不去又能怎麼樣,況且我本來就不喜歡那樣嘈雜的場合,更不想看他們那些阿諛奉承的嘴臉。不是什麼好去處。」

緣薏一急,勸慰道︰「經過這事,小主難道沒有一點感悟?今日是有念嬪娘娘,如果沒有念嬪娘娘的協助,那事情可就麻煩了。」

雲夕不是沒有想過,她不是不知,皇上的恩寵多麼的重要,可是她想自己的感情是純粹的,不想摻雜一點雜質,不想因為權位,權力去親近皇上。皇上,僅有一面之緣,那個眉目清秀的男子,怎麼看也不像是威武的一國之君,可是舉手投足之間,卻有不可動搖的皇家風範。她還是抱著僥幸的心里,或許這次以後,自己的家鄉就能平安無事吧。

雲夕緊了緊肩上的披風,道︰「起風了,回去吧。」

悅貴人回到宮里,看著桌子放著幾株臘梅,一氣之下,推到了地上︰「別人宮里都是什麼金盞銀台,五色菊花,我宮里就只有這幾只臘梅。」

春桃撿起碎著的瓷片,也不滿地怨道︰「可不是嘛,小主可是梁華的公主,在梁華,什麼好東西都是小主的,到了這里,卻是這般光景。」

悅貴人踢了一腳跪在地上的春桃,怒喝︰「賤蹄子,不說能死嗎?連一個奴才都能跟我平起平坐了,現在還懷了龍裔了。真是可惡。」

春桃被她蹬了一腳,也不敢言語了,只是默默地收拾著地上的碎片。

悅貴人見她不說話,又是蹬了一腳︰「啞巴了!舌頭要是壞了割了去。」

春桃這次觸不及防,被一腳瞪到了地上,地上的碎片不偏不倚地刺在了她的臉龐,頓時鮮血直流,春桃看到血,嚇得嚶嚶哭了起來。

悅貴人心理本就煩躁,疾步下來,上來就要扯她的頭發,還是被蘭心攔了下來︰「小主莫生氣,春桃,不用收拾了,快些出去吧。」

春桃得了救,捂著臉匆匆跑了出去。

悅貴人推了蘭心一把,瞪了一眼她︰「你拉我做什麼,天天就知道哭,听見就煩。」

蘭心福了一下,道︰「小主快些消消氣吧,春桃她一個小丫頭懂得什麼,平白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悅貴人扯下脖子上的桃紅色的圍脖,扔到榻上,憤恨道︰「韓姝人這個賤人,竟然懷孕了。我是斷斷不會讓她生下來的。」

蘭心一怔,轉而恢復了恭順的樣子︰「小主,宮里久沒有小主有孕了,皇上太後都很重視,全妃娘娘也吩咐了人全力照顧了。恐怕不好下手。」

悅貴人冷笑一聲,看著蘭心︰「我沒那麼蠢。宮里蠢蠢欲動的人多得是,還用我親自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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