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完完全全更像是詛咒!
在听到塞繆爾神父說了那麼多關于斯圖亞特家族的事後,絲黛拉的第一感受就是這樣的。♀她的家族祖先和魔鬼訂下了契約,她們被放逐,然後再被激活封印。而這枚讓她心有余悸的戒指原來是屬于斯圖亞特家族的,可塞繆爾神父說了,只有被選中的人才能戴上它,而她卻無法戴上,想到這一點,絲黛拉居然還有些心花怒放。
「我一定不是那個被選中的人。」她這麼對梵森特神父說,「我無法帶上這個戒指,神父。」
「很可惜,你是。」塞繆爾神父很肯定地說。
「我們了解到,你的父親只有你一個女兒。」梵森特神父無不婉惜地看著她,他想告訴她,其實他更願意絲黛拉不是那個被選中的人。可他們了解到的就是事實。
「我父親……」絲黛拉感覺自己的頭皮正微微的發麻,她說不上來這是戒指本身給她造成的後遺癥還是因為她听到關于自己親人的消息產生的反映。胸口有股酸酸澀澀的感覺正往上爬,絲黛拉.斯圖亞特原來是有父親的,那麼說來那位她的父親並沒有死。
哦,是啊!她只是被放逐了,因為這個詛咒。
絲黛拉大大地透了口氣,無比倔強地站在那里,她的嘴巴動了動,想要再次詢問關于父親,不過這次她忍住了。她沒有父親!
「絲黛拉……」梵森特發現了她的異樣。
這次,絲黛拉快速地回避開,在她的腦子還算清楚的時候還有些問題必須問清楚,「一旦解除了在我身上的封印會怎麼樣呢,神父?」她問道,塞繆爾神父似乎遺漏了最關鍵的部分。
「那會讓那個女孩從混沌中醒過來,她的能力,她的感知以及她強大的巫術。」塞繆爾神父回答。
「您是說,我是個女巫?」這是讓絲黛拉無力承受的答案,她都無法相信這是真的。
「不,神父。夠了——」梵森特突然打斷他們的談話,他一把抓住絲黛拉的肩膀,「別問那麼多絲黛拉,我們還沒有找到答案,知道那麼多對你完全沒有好處,你不能在這些重負下生活。」
「還是吸血鬼和狼人的克星?」絲黛拉沒有理會梵森特的打斷,在她听來這就像是一個笑話,可她就這麼把強納森和她說的話以及塞繆爾神父和她說的話結合在了一起。不管是真的還是玩笑……可她立即笑不出來了,詹姆斯受傷後那個警察的糾纏和他突然猛咳不止讓絲黛拉頓時增加了這種無措感,「那是我干的?」她低聲呢喃,听上去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你沒事吧,絲黛拉?」梵森特緊張地查看她的情況,在他看來絲黛拉的臉色突然變得異常的差,她好像正努力回想一些什麼。「絲黛拉,絲黛拉?」
絲黛拉回過神來,她看上去就像全然被震驚到了。
「听梵森特說,你總有一些另自己無法解釋的不適,是這樣嗎?」塞繆爾問。
「是的。」
「沒擔心,總有辦法解決的,如果這真的是你的使命。可據我所知沒有那麼簡單,即是女巫也是獵人,等到你的封印被解除你就會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強大。」塞繆爾神父到是沒有那麼緊張,絲黛拉需要這些訊息,不過他不忘提醒,「要讓自己好好活著,絲黛拉,任何沖動行事對你都沒有好處。」
絲黛拉看看塞繆爾又看看梵森特,她無法說出現在內心的感受,就像是上帝給她開了一個玩笑,短短的兩天時間內她的腦子里一下子被塞進了無數的事情。那些發生在四季酒店的不幸,鮑爾教授的強硬態度,梵森特神父的猶豫不決,塞繆爾神父說的有關于斯圖亞特家族的家族詛咒,還有……強納森,看來他知道的並不少……
塞繆爾神父就像是看穿了絲黛拉的心事,他輕咳了一聲,抬頭看了一眼書架,慢慢地抬起手指了指,「我知道要一下子消化那麼多事是一件困難的事。可我不得不承認那些生物很狡猾,他們很容易會讓人們迷失心智。據我所知,他們活動頻繁,先進的科技很好的隱藏了他們的行蹤和存在。好在五十多年前,我得到了一張珍貴的照片。梵森特,去書架上取我的聖經。」
「可是,塞繆爾神父,絲黛拉還沒有準備好。」
「危險其實無處不在,我和你能保護她多久?梵森特,她長大了,你得讓她知道真相。」塞繆爾說。
梵森特完全是妥協了,或許這就是絲黛拉的命運,任何誰也無法阻止。他必須服從教會的安排,塞繆爾神父的話不無道理,危險其實無所不在。他步履沉重地走向書架,那本聖經就放在最顯眼的地方,他拿起來。
那本聖經被放到塞繆爾手里,他顫顫微微的翻開,從里面抽出一張黑白舊相片看了看,「你很快會發現,他們是真實存在的,孩子。別逃避,別不相信。這是命運,你們總會遇上。這張照片還算清晰,看看他們。」他指了指相片中穿著正式的兩個人,「如果你遇見一些人,一定要懂得保護好自己,會有一些天性來提示你。他們有很多身份和名字。可你得明確自己的使命,特別是你還沒有準備好之前。」
絲黛拉接過照片,那一刻,她的大腦以及全身血液就像立即停止了一般。她的太陽穴兩旁劇烈地跳動著,照片上的人輪廓清晰,而她也正在困惑為什麼那個人知道那麼多事,那些事又恰好和塞繆爾神父所述的事是重疊的。
她拿著照片,照片上的人讓她整個人呆愣在原地。他沒有變老,五十年過去了,他沒有變老——
和梵森特一起回到西雅圖的時候已經過了午後,他們坐在一個餐廳里吃午餐,顯然兩個人誰都沒有胃口,漢堡和色拉依然堆放在面前幾乎沒怎麼動過。
絲黛拉感覺疲憊,飛機上並沒有睡多久,她一直在哭泣。而現在,她感覺自己的腦袋已經被完全塞滿了,她需要時間理清楚思路。梵森特神父也一定很累,她當然了解,所以從塞繆爾神父那里出來她就一直很沉默,沒有表現得很激動,也沒有一個勁的問問題。這是她的使命,塞繆爾神父說這是她的使命。
那個人她沒有再提及,就像她無法直接告訴兩位神父她遇到了照片上的人,他和她說話,他了解她家族的歷史,他發現了她。同樣,事實告訴絲黛拉那個人的存在會傷害她周圍的人,如果他真的是吸血鬼,有很大的可能康納利教授就是他殺的,還有鮑爾教授和詹姆斯的傷。
接下去會是誰?她不敢想下去。
吸血鬼殺人或咬人需要理由嗎?絲黛拉直接想到杰克.鮑爾瘋狂的行為以及一個勁地說著‘他來了,他來了。’
絲黛拉給克萊爾發了信息,他們應該三天後就會動身出發離開新奧爾良。詹姆斯已經醒來了,他傷得不算重,只是失血過多,很顯然,還有什麼原因可以讓詹姆斯失血過多?絲黛拉自然而然地想到強納森.摩根,她的腦袋里浮現出的影像是強納森.摩根正附在詹姆斯的脖子上吸食他的鮮血。還有那些夢,如果潛意識在告訴她那是只吸血鬼,那麼那些夢並不是完全沒有意義的,她曾反反復復夢到強納森.摩根滿嘴都是鮮血的樣子……
絲黛拉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強納森.摩根,他說的每一句話,他的每一個動作,他的眼神以及他文縐縐的說話方式,他為她擦眼淚,手掌的溫度很涼,男人的手不應該那麼涼。如何說服克萊爾遠離強納森.摩根是一項艱巨的任務,還需要說服詹姆斯別再和那個人有什麼聯系。她還需要和鮑爾教授談一談,很明顯,鮑爾教授的反映以及他對強納森.摩根的反映都說明他是知道他的,甚至知道整件事情的經過。想到這些,絲黛拉不由地難過,那些疼愛與關心以現在來看或許都是有目的性的。
「您和塞繆爾神父一直都是知道有這種生物存在的,是嗎?」她沒有說出‘吸血鬼’這個字眼,她怕被人听見後人們會以為她腦子不正常,雖然已經過了午後,在餐廳里吃午餐的人寥寥無幾,可她就是不願意去提那個詞。
這還是他們從塞繆爾神父那里回來後絲黛拉那麼直接開口問她,梵森特還以為她不能接受這個事實的,那麼她不提他也不會再說什麼。可絲黛拉的性格就是這樣,她總要問個為什麼,任何事物都喜歡明明白白的。
「一開始並不相信,但之後發生的事讓我不得不相信。」梵森特回答。
「發生了什麼?」她問。
「很多年前,塞繆爾神父曾經差一點就被……就死了,他受到了吸血鬼的攻擊。後來他被一位斯圖亞特家族的女人救了,她還教會塞繆爾神父一些簡單的魔法。」他停頓了一下,點頭證實絲黛拉眼中的疑惑,接著說,「對,我想你一定猜到了,斯圖亞特家族被拋棄的女孩不止你一個,這是一代一代的詛咒。」
听到這些絲黛拉可並不開心,不光是那個強加在自己身上的命運。她咬了咬嘴唇,繼續問︰「您了解那些人嗎?」
梵森特點了點頭又表現得很無奈︰「關于那個物種……他們害怕魔法,害怕陽光,木樁可以讓他們的血液凝固,但很少有人可以這麼做,除非你的速度夠快而且必須刺中心髒,沒有哪個凡人能做得到。塞繆爾神父閱讀了大量的史記以及從斯圖亞特家族了解到,最直接的方法是把它們的腦袋砍下來。」
「其他呢,比如說大蒜、十字架、聖水……」
「那都是無數荒誕的故事。」梵森特說,「我想你現在要做的不光是了解這些。當然,了解一些確實是有幫助的,但是在你身上的契約還沒有解封前,做你自己就行。絲黛拉,我實在不願意看到你這樣。」
絲黛拉很想問,為什麼強納森.摩根不怕陽光。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或許這又是一個謊言,這年頭關于吸血鬼的小說和電影鋪天蓋地,讓人們分不清哪個是真的哪個又是杜撰的,又或者真的如同tvd劇情中所述,吸血鬼們也在進步,他們或許是真的找到可以呆在陽光下的方法了。強納森.摩根身上帶著首飾,戒指,項鏈……劇情中提到過,吸血鬼們可以讓巫師幫忙做日光首飾,那麼他們就可以像個常人一樣生活了……
「絲黛拉,做你自己。」
梵森特的話打斷了絲黛拉的冥想,她不知道該怎麼正確表達自己現在的心情,腦子里依然一團糟。或許,現在以絲黛拉的理解會認為教會完全知道她是誰,會有什麼作用,所以她被教會培養和正確教育完全只是在做感情投資……想到這些,她的心涼了涼。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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