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我不想生氣了,絲黛拉。你得明白這種心情,做為吸血鬼並不是我想像中那麼酷的,我發現我沒法在陽光下行走,沒法吃下任何食物,除了血。」克萊爾突然神經質的開始哭泣,「可我發誓自己並不是故意的,並不是。」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克萊爾。」絲黛拉坐過去,她都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新生兒必經的過程。」克勞斯冷冷地瞥了她們一眼,他大大地透了口氣,「不許提問,不許多話。呆在這里,直到你做為新生吸血鬼的不適癥狀全都遠離你或好轉。哦!」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克萊爾,「你需要辦理退學手續,還需要到警局給你銷案,你不可能一直失蹤下去,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想到這些事,克勞斯連眉頭都皺了起來。
差不多說完了,那麼他該出去透透氣。
「退學?」絲黛拉重復,可克勞斯人已經到了門外。她又轉向以利亞,「一定需要這樣嗎?」
「她無法在陽光下生存,絲黛拉,她是只低等吸血鬼,目前來說是這樣的。」以利亞回答。
是啊,沒有白晝戒指,沒有馬鞭草,這些都只是克勞斯的胡編亂造的劇情罷了。可之後克萊爾怎麼辦,難道就只能呆在屋子里嗎?只能做一個夜行動物?
「還有許多吸血鬼法則需要學習,最重要的是不能暴露行蹤以及我們的世界。」以利亞很認真地點了點頭,這個問題很嚴肅。「呆在這里,我需要出去透透氣。」說著,以利亞也走了出去。
絲黛拉呆呆地看著以利亞走出門,克萊爾和她對視了一眼,盡管她滿臉都是淚。
克勞斯並沒有走遠,他們只是想在院子里呆一會兒。他現在的心情很復雜,無法說清那是種什麼感覺,他只知道自己需要冷靜的按捺住自己莫名的怒氣。直到以利亞也跟著出來,他才惡作劇地笑了笑,用假裝無所謂的口氣問道︰「你早就掌握了安娜塔西雅的弱點是艾格伯特,這是你故意布的局?」
「比起牽制住安娜塔西雅這不算什麼,在封印解開之前不能讓絲黛拉有任何閃失。♀」以利亞的表情也並不放松,他的表情以及說話的語氣都是極其公事化的,「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ok,以利亞。我從未問過你如何才能解開詛咒,但是我更關心什麼時候才可以進行這項儀式。」
以利亞看著克勞斯,「首先,尼克勞斯,我從未想過要故意隱瞞。儀式本身非常直接,只在于過程,我們需要經過三個滿月,主教、巫師、人類,缺一不可。」
「你準備怎麼做?」克勞斯問。
以利亞挑了挑眉,「七大主教為了能解開絲黛拉身上的封印從接任主教那一天起就準備好了為死亡獻身。只是教會的人會認為這樣的儀式太過殘忍,主教大人還在找尋其他的方式,而且……」他停頓下來,似乎還是有些為難。
「而且什麼?塞繆爾簡直是在異想天開!」克勞斯暴躁地說。
「可或許絲黛拉不會願意被解除封印,她本人的意願並不強烈。」這才是以利亞真正不忍心的。
只是克勞斯突然變得心煩意亂起來,他一把抓住了以利亞,用威脅的口吻低吼道,「以利亞,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如果你依然沉浸在斯圖亞特家族的漩渦里不能自拔,那麼總有一天,你會死在她們手里。」
「這次並不是我,尼克勞斯。」以利亞到並沒有不高興,就連他的目光里都是充滿著情感的。失落,只是在心底很小的一部分,可那全然不足一提,「絲黛拉和我談論起你們相識的過程,並且告訴我,她見過你談論起家人時的神情,她認為你充滿著情感。」
克勞斯放開了以利亞,他的眉毛不經意地動了動,突然很得意似地咧開了嘴,「你想告訴我,我的目的達到了?」
「或許。」
「你還好嗎?克萊爾。」房間里,絲黛拉想要踫一踫克萊爾的手,可她猶豫不決,她不能確定克萊爾是否願意讓她觸踫。
「你都看到了。」克萊爾眨了眨眼楮,她的情緒並不高漲,可比之前崩潰的狀態要好一些,「很明顯,我不能再像以往那樣生活,陽光、美食都離我遠去了,我媽媽會怎麼想呢,她的女兒成了一個怪物?」
這是你的選擇。絲黛拉想要這麼說的,如果是以往她一定會直接說出口,不過現在她並沒有,「克勞斯會教導你怎麼度過吸血鬼新生兒期,我們還有切尼,他是個巫師。」
「吸血鬼的天敵是巫師,艾格伯特告訴我應該遠離巫師。」克萊爾突然用手撐著沙發,非常害怕的往後坐了坐。
「只要不傷害人類,克萊爾。」絲黛拉強調,「你可以喝血袋里的血,就連長老們現在都不是滿大街咬人了。」
「切尼討厭我。」
「不,切尼是我們的朋友。」她終于踫到了克萊爾的手,那雙曾經溫暖細膩而現在變得冰冷的手,不由地讓她感覺心酸,「克萊爾,我們都會陪你度過難熬的時光。」
「你保證?」
「我保證。」
「可是你用什麼來保證呢?絲黛拉。」突然,克萊爾藍色眼珠變得像血一樣紅,她就像瘋了一樣想要掐住絲黛拉的喉嚨,這一刻她想要她的命!不過這次,她並沒有得逞,因為她整個人再次被扔了出去。
「坐下!」以利亞沖著克萊爾怒吼道。他永遠都是平靜且典雅的,絲黛拉只在他的記憶中看到他失控大叫的樣子。只是現在,以利亞原本應該是溫暖的褐色眸子變得更暗了一些,那里面全是怒氣。
「以利亞……」絲黛拉緊緊抓著以利亞的袖子。她們才重逢,以這樣的方式,克萊爾需要時間。不過顯然她還沒有開口克萊爾就打斷了她。
「斯圖亞特家族的封印解除後會不惜一切力量毀了我們,我要殺了她!」克萊爾依然瞪著血紅色的眼珠子,她看來是要不顧一切了,就連吸血鬼長老的命令都不管不顧。
她沖著以利亞 牙並且怒吼著沖向他。只是克萊爾並沒有成功,她被輕易地控制住。
「冷靜點。」克勞斯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在客廳里的,他輕易抓住了克萊爾,他的聲音很自然,絲毫沒有生氣的跡象,並且用極其溫柔地聲音說,「听好了,克萊爾。你現在成為了吸血鬼就應該學會尊重長老的意願。我需要這個斯圖亞特家族的女孩安然無恙,你明白嗎?如果你還想活著的話。」
「我們來這里干嘛?」克萊爾一邊走,一邊看著周圍的環境,這里是她生前常來的地方。
「你還記得這里?」絲黛拉拖著克萊爾的手往前走,盡管很冷,可她現在可以牽著她了。以利亞告訴她,克萊爾被克勞斯控制了,起碼,克萊爾現在不會想要了她的命。「累嗎,克萊爾?」
「我現在可是吸血鬼。」克萊爾笑了,她的聲音比以往要尖細一些更好听一些,不過細听起來依然是克萊爾的聲音。
路很難走,他們來到了山尖上,這里她們以往確實常來,特別在不開心的時候。可惜,現在是深夜。
「想和我說些什麼?」克萊爾看了一圈周圍。
「克萊爾。」絲黛拉捏了捏克萊爾的手,她下意識想到了這個地方,「還記得嗎?每次在我不開心的時候,你總能在這里找到我。」
克萊爾在回憶,那些似乎已經久遠的記憶,那些記憶都變得模糊起來,她生硬地扯了扯嘴角,表情是那種極不自然的,「我以為成為了吸血鬼後,我的記憶會更強一些。」幾乎是嘀咕的聲音。
「可那是你生前的記憶,或許你現在有一些改變,可我並不希望你忘記。」這是她的真心話。
克萊爾沒有說話,她只是看著絲黛拉,然後看看周圍。今天的月色很好,在西雅圖很少能有那麼晴朗的夜,她們也從未在這樣的深夜跑到山上來。
「絲黛拉.斯圖亞特沒有朋友,她一直是一個人的,克萊爾.洛茲從未笑話過她,她們成了好朋友,她們無話不談,她們還吵過架,可總能和好。」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絲黛拉想對著克萊爾笑的,可笑著笑著她卻哭了,「往後,你不能再陪我看日出日落了,克萊爾。可我希望你會陪我看月亮。」
克萊爾看著絲黛拉,她想說些什麼,只是她無奈地扯了扯嘴角,「你真肉麻,絲黛拉。」
這是克萊爾在安慰她嗎?絲黛拉寧願相信那是,克萊爾.洛茲總是一副沒心沒肺,從沒煩心事困擾的樣子,一本小說,一部電影,一首歌都可以讓她樂個老半天。她總說,‘我很好’‘我沒事’,哪怕是當初親眼撞到杰森和蘇菲衣衫不整的呆在房間里。
「你後悔嗎?」絲黛拉嘗試著問。
笑意在克萊爾臉上慢慢隱去,她眨了眨眼楮,刻意地回避絲黛拉,「知道嗎?曾經我連做夢都想變成吸血鬼,我覺得他們太美了,太酷了,特別是得知這種生物是真實存在的。在得知你身上的封印,得知切尼是巫師後。」
「于是你夢想成真了。」絲黛拉笑了笑,她的笑一定很難看。
可克萊爾此刻的笑更難看,「你一定不相信我所體驗到的感受,孤獨,就像整個世界拋棄了我。我不能回家,我媽媽至今還認為我失蹤了,有好幾次我都站在陽台上往屋子里看,可我進不去。絲黛拉,你或許永遠都不可能知道眼睜睜只能看著自己家門卻進不去的感受。想想吧,曾經的我是多麼幼稚,可笑。笑話我吧。」
「所以你後悔了。」
「可已經晚了。」
這是什麼樣的感受呢,絲黛拉說不上來,她只知道自己的內心正被一股酸酸澀澀的東西填滿了,填得滿滿的,完全沒有空隙。她發現自己就連呼吸都是困難的。
「切尼討厭我完全是正確的。」克萊爾主動握住了絲黛拉的手說,「听我說,絲黛拉。你現在要做的是解開封印,我不會怪你之後你會不會想要殺了我,那是你的使命你的責任,既然這是我們的命運我也不會責怪你。真的。」
眼淚就像無法控制一般掉出眼眶,絲黛拉搖著頭,她重重地吸著鼻子,並不是這樣的,她並不想這樣。
「克萊爾,我們才二十歲,我們的生命才剛剛開始。我更想做一個普通人,沒有那麼多莫名其妙的責任,有家人,有朋友。即使上帝讓我成為孤兒,我也可以簡簡單單的生活下去,你明白嗎?」或許她表現得有些過于激動了,可那是一直壓抑在她心里的話。她想拒絕,以利亞告訴她就連教會都不準備放過她時,她害怕極了,那種害怕無法讓她得到解月兌,她無法想像有一天如果就連梵森特神父也這麼要求她‘絲黛拉,去解開封印吧,教會需要你。’然後,她該怎麼辦?
她們抱在一起,「我很抱歉,絲黛拉,我真的錯了。」克萊爾不停地道歉,她又在哭泣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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