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尼完全是被富有節奏感的音樂聲震醒的,睡意朦朧間他還以為地震了!就連床都似乎正跟著節奏在跳舞。♀()他甩了甩頭,眯著眼看了一眼櫃子上的鬧鐘,有沒有搞錯!才早上6點,而這個房子里顯然是沒有人想到過還有一個需要睡眠的人類!
他怒氣沖沖地打開門沖出去,即使是大白天這間屋子的走廊也足夠幽暗,厚厚的窗簾將陽光隔絕在了外面,整個走廊的音樂聲更勁爆,但不難分辯這音樂聲是從哪間房間出來的。他在一間房間前停下腳步,用力地敲著門,可里面的沒有任何回應,除了依然叫囂著的搖滾樂。切尼暴躁地又拍了拍門,如果他的腳上不是拖著拖鞋,他想他會選擇直接把門踹開,管他呢!
依然沒有得到回應,他直接開了門走了進去。這是克萊爾的房間,她不在屋子里沒有,可音響卻開得震耳欲聾。他沒好氣地跑過去直接關了音樂,頓時周圍安靜下來,切尼感覺那一刻自己一定是得了耳鳴。
「哦,你醒了?」
「你還好……」想也不用想那會是誰,切尼幾乎是惡狠狠地抬起了頭,他想要沖著他吼,只是突然所有的動作全都停下來,他愣在那里——克萊爾.洛茲正光著身子站在衛生間門口,身上還帶著洗浴的泡沫,潔白的膚色和曼妙的曲線在幽暗的燈光下顯得曖昧且妖嬈。
她沒有尖叫,只是同樣愣了幾秒種,然後將手抱住自己的胸,一邊有些結巴地解釋,「我……我……我以為……我的,我以為……音響,壞了。」可她突然又恢復了理智,沖著切尼眨了眨眼楮,手指在空中小小地劃了個圈,「你能轉過去嗎?」
確實!
切尼回過神,立馬轉了過去,不過臉頰卻不爭氣地燙起來。吸了口氣他沒好氣地開口,「我以為吸血鬼的听覺比常人要發達很多,你是想證明自己聾了?于是整個屋子的人都要跟著你遭罪,是嗎?」真好,起碼還懂得諷刺。
「哦,那麼說吵到你了。」克萊爾蠻不在乎地輕笑了一聲,她拿起了床上的裕巾裹住了自己,並且擦了擦濕漉漉的頭發,「請原諒,我得讓自己平靜下來,音樂聲可以幫助到我。♀」
借口!
「艾格伯特昨天晚上約了我,我們……」
「你們上床了?」這是切尼的第一反映,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月兌口而出了,而直到月兌口而出才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和神情有多麼不合適。他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天花板上的吊燈,又換成了原先的話題,「希望你已經得到了想要的平靜,可沒必要拉著其他人一起沸騰。」說著還不滿意地哼了哼氣。一邊估計著克萊爾披裕巾的時間,然後不確定地看了看,直到確認克萊爾身上已經裹上了姜黃色的裕巾時才正式轉過身去。
上床?嗯,克萊爾有些不高興,或許她給他們的感覺就是如此輕浮的吧,和克勞斯,和艾格伯特,特別是從那天的舞會上他們一定會認為她急切地需要釋放自己吧。到目前為止,克萊爾依然保持著應有的風度,起碼都沒有對這個擅自闖入她房間的混蛋說滾出去。
她好笑地問道︰「你對我的私生活很感興趣?」
「我對所有的生活都感興趣,但不包括你的。」切尼抱著胸回答,看上去並不買她的帳,並且還像個管家婆似地指了指克萊爾腳下的地毯,「你把地毯弄濕了。」
克萊爾對著切尼翻了個白眼,如果是以往她一定會和他爭執些什麼,不過馬上發現那麼做很幼稚。所以,她忍住了,切尼.森就是這麼嗦的,她完全可以無視。她發現最近自己有些改變,她的腦子似乎越來越好用,而且還懂得如何克制自己對鮮血的渴望,喉嚨里時時刻刻灼燒著的感覺好似也好了些,起碼沒有以往那種分分秒秒都渴望血液的了。甚至,還懂得了拒絕……就在艾格伯特企圖吻她的時候。
克萊爾從自己的小包里拿出一張紙遞給切尼,「實際上我並沒有和艾格伯特上床,讓你失望了。我們的踫面極其簡短,他給了我這個。」
「是什麼?」切尼接過來看,那是一個地址,他當然明白這個地址意味著什麼,還用說嗎?事情終于有了進展讓切尼很高興,可他又為剛才對克萊爾的無禮猜測感到抱歉,不過他並沒有開口說對不起,而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克萊爾一眼,「克勞斯知道這件事嗎?」
克萊爾搖了搖頭,好極了!切尼點點頭,他退後了兩步想要離去。不過馬上他手中的那張紙條被抽走了,克勞斯不知道何時已經站在了他們面前,他快速地看了一眼紙條,然後將它撕毀,並且閑閑地沖著他們笑,「事情越來越精彩了,可我更想看看安娜塔西雅會怎麼處理這件事,這有關于她的誠意。」
「絲黛拉正在被控制,克勞斯,這不是冒險游戲。」在這個時候克勞斯都沒有忘了要表示出自己的權威讓切尼頗為光火。
「當然!」克勞斯玩性地挑高了眉毛,他看上去有那麼無聊嗎?如果他們要把絲黛拉怎麼樣,他完全可以把控,就像現在,他已經快速地移到了克萊爾面前。
可克萊爾卻閃開了,她的神情是順從的,但是卻真實地閃開了身子,從房間的一邊到了另一邊並且快速地拒絕,大聲叫道︰「別再試圖控制我!听我說,艾格伯特告訴我安娜塔西雅並不準備馬上動手,她的意思是觀望。而且,他的意思很明白,安娜塔西雅有一支巫師團體,他們正在向新奧爾良聚集過來,我認為我們會有麻煩,克勞斯。不管你要我做什麼,但請不要再用迷幻術,安娜塔西雅可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角色。」
「好極了!」克萊爾的行為讓克勞斯有些意外,並且他感覺到有一股怒氣正在自己胸口亂竄,不過,這也確實是意料之中的情況。
「安娜塔西雅不會那麼不理智吧。」切尼嘟囔著,在他看來這完全沒有道理,安娜塔西雅所表現出來的並不是傳言中那麼冷酷無情,她不會用艾格伯特的生命開玩笑,她是那麼在乎他……「我不認為安娜塔西雅真的會做些什麼……」
「你認為?」克萊爾反感切尼對那個女人的維護,切尼討厭吸血鬼,可他居然和安娜塔西雅之間有了些默契,是的,默契,她看到過他們聊天時的神情,放松而且還神情愉快,關鍵在于安娜塔西雅對任何人都表現得冷冷的,那太明顯了!然後,她的語氣變得怪怪的——
「哦?」她挑了挑眉,也不管自己是不是依然裹著浴巾完全沒有坐相地在沙發上盤起了腿,聲音又脆又快,「那麼說來,你信任安娜塔西雅,是嗎?那麼,你來給我們分析一下,她這麼做的道理是什麼,把自己的巫師團體叫到新奧爾良來,只是單純的和抓走絲黛拉的巫師們對抗嗎?別忘了,安娜塔西雅有一度曾瘋狂的想殺了絲黛拉,如果不是克勞斯說用絲黛拉換取艾格伯特的自由,你猜她會怎麼對付絲黛拉,還有那些她的巫師伙伴們。」
「可安娜塔西雅討厭絲黛拉的根本原因不在絲黛拉身上,她只是討厭斯圖亞特這個姓氏。」切尼皺起了眉頭,「而且巫師本身需要有足夠正能量才會得到大自然給予的力量,除非那是群違背自然力量的黑巫師。」
「為什麼?」克萊爾突然就冷下了臉,「告訴我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告訴我為什麼要那麼偏向她,你明明知道那種可能性,安娜塔西雅了解魔法,她的身邊很有可能就存在著一群黑巫師,可你總在為她說話。」安娜塔西雅到底是給切尼.森下了什麼迷藥,這讓克萊爾無比生氣。
「可能,可能她需要力量對抗那些新奧爾良巫師……」這話無法自圓其說,可切尼依然在堅持。
「瞧,你的理由看起來蒼白無力,不是嗎?」克萊爾笑起來,「別忘了,安娜塔西雅再怎麼樣她都曾是一個厲害的女巫獵人。」
她的嘴角帶著濃濃地冷笑,這樣的神情讓切尼困惑而且他承認自己不喜歡這種狀態的克萊爾.洛茲。
「你想怎麼做?」切尼想要確認,這是個危險信號,這個蠢女人別是想干點什麼吧,可絲黛拉還在那些可疑人的手里呢。
「你完全可以懷疑——」克萊爾陰冷地看著切尼,她確實憤怒並且快速地從沙發上站起來,一眨眼功夫移到切尼面前瞪著他,「你完全可以懷疑我的動機,沒有關系!因為我不想再重復我同樣想要絲黛拉能平安回來,你總在懷疑我,總是不信任我,讓我猜猜你此刻在想什麼,你一定在想,克萊爾.洛茲想要破壞營救絲黛拉小美人的行動,她會搞砸的。可誰會相信安娜塔西雅這個瘋子把人叫到新奧爾良僅僅只是為了救回她討厭的佷女,換成是你,你會嗎?」她又冷笑了一聲,繼續快速地質問,「啊,這問題沒有意義,因為你信任安娜塔西雅,這算什麼?惺惺相惜嗎?」
「你在說什麼呢?」
「我看到了你和她交談時的眼神,還有那些我無法屏蔽的對話,就連語氣都那麼溫和,安娜塔西雅什麼時候對艾格伯特以外的人這麼溫柔過,別不承認了!難道我說錯了嗎?」她大叫。
切尼不敢置信地瞪著克萊爾莫名其妙的怒氣,他還在消化她之前的話,听起來似乎有點道理可又充滿著某種莫名的情緒。他不知道接下去怎麼說,只是同樣有些生氣,而且最要命的是不知道自己如何接下去說些什麼。
「承認了吧!你喜歡上安娜塔西雅了,而且她對你也有些好感,最起碼來說,你長得還不錯。」
「是啊!」切尼幾乎是沒有經過大腦思考地吼回去,「謝謝你對我的評價,讓我知道自己其實長得還不錯,可依然比不上艾格伯特,在你的評價里誰都比不上他。」
「我……你……」
「夠了,確實,我們的吸血鬼寶寶有一點說對了,安娜塔西雅是個自私的瘋子,不過,如果她能做得比說得更好一些,那我會非常滿意的。比如說,如果安娜塔西雅做了錯誤的決定,就把艾格伯特殺掉,不過我不能保證你是不是下得了手。」克勞斯的語氣很平靜,可他對這兩個人無聊話題的爭執已經忍無可忍了,他看了看克萊爾又轉向切尼,「我不得不說一句,誰說吸血鬼就沒有黑巫師支援呢,戰爭永遠存在。」他撇了撇嘴,自信又回到了他英俊的臉上。
「看樣子,會有一場好戲等著我們。」他拍了拍切尼的肩膀,徑自走了出去。
「他在說什麼?」克萊爾不能確定剛才听到的話,她愣愣地看著克勞斯離開自己的房間。
「說你不會舍得對艾格伯特寶寶下手。」切尼翻了個白眼,不滿的嘟囔。
「我有那麼糟糕嗎?」克萊爾尷尬地眨了眨眼楮,她回憶起剛才對切尼的指控,現在想起來那語氣怪異極了,就像是親眼經歷了丈夫出軌的妻子……想到這個比喻,她感覺更難堪了點,就連說話都結巴起來,「好吧,我很抱歉……我不該指控你喜歡上安娜塔西雅。」
「我也同樣……」切尼感覺自己的臉又燙了起來,聲音還帶著不太自然的鼻音,「你的分析,很棒,而且,你成功了。」
克萊爾恍然大悟切尼所指的成功是指什麼,她成功了,喜悅立刻填滿了全身的細胞,讓她整個人都變得飄飄然起來。可一撥失落感又襲向了她,這代表著她不需要再忍受切尼可怕的咒語了……
*d^_^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