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里,鎖天已經睡下了,打開門坐到床邊,他似乎已經洗過澡,頭發還沒太干,俯身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我返身躺在了床上。
最近正處于盛夏末期,天依舊十分的熱,本部十分不人性化的一點就是空調到了晚上就會因為斷電而關上,鎖天似乎無所謂冷熱,我不行,怕熱怕冷,最熱的那段時間我甚至白天的時候把地板都擦干淨的反光,夜里倆腿一翹就借著白天空調的余溫躺在冰涼的地板上。
最近稍稍好了些,夜里溫度會下降,到後半夜的時候甚至還得蓋張薄被子。
說是夏天,卻已經起碼兩個月沒有下雨了,中間倒是陰了幾天,但是到最後都最多只是滴了幾滴下來,就又晴了起來。
第二天,鎖天在凌晨的時候就出了門,我睡的迷迷糊糊,完全忘記了擔心,鎖天在我額頭上親了一下就離開了,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徹底清醒過來瞧著早已經空的半邊床,才隱隱想起來鎖天出門的事情。
經過半年的和諧生活,我之前所有的小女人性子被鎖天和環境給全部養了出來,每天除了做飯洗碗打掃房間洗衣服之外,就是帶孩子或者出去串門,除去小虎和停雲不听話惹我生氣的時候,其余的時候女漢子的形態已經完全消磨不見。
做早餐的時候嘎子叔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為了防止受傷,干脆扯著我到客廳沙發上坐著,讓韓雪跟徐淑接手了給大家做早餐的任務。
「陳閨女?想啥呢?一早上都倆眼無神的。」嘎子叔拍了拍他身旁的位置示意我做過去,如果沒錯的話,估計是準備跟我好好談談。
「魔怔?閨女這話怎麼說?」
「怎麼說呢。」撓了撓腦袋我換了個坐姿正對著嘎子叔︰「以前吧,倒是沒什麼感覺,特別是最近開始,只要鎖天一離開我的視線,我就覺得整個人都沒魂了,什麼都擔心,總是有一萬種不好的預感,覺得他會出現什麼問題,可是他那麼靠譜的人,估計全世界都有問題他都不會有問題的,嘎子爹你說,我是不是要瘋了?」
嘎子叔听後哈哈一笑,對著我腦袋拍了兩下後道︰「這怎麼會是瘋了,是好事啊。」
「好事?」
清了清嗓子,嘎子叔帶著笑意看了我兩眼︰「閨女,嘎子爹說兩句你不愛听的話,從帶著停雲加入到咱們這一大家子以來,你有許多的做法嘎子爹看在眼里嘴上沒說,心里卻是對你有些看法的,大概是年紀太輕,在外時,你空有一身別人不能比的勇氣,卻完全沒有對事情輕重的判斷能力,所以許多情況下,都讓人覺得稍顯的浮躁和自私了些,說句良心話,你固然看重我們一群人,但在內心深處,遇到危險的時候,你最先顧慮的只有陽陽跟自己,以前吧或許還有榮榮那孩子,但到了後來似乎那孩子你也不怎麼上心。」
我張了張嘴想為自己辯解兩句,但卻被嘎子叔揮手打斷,示意听他繼續說下去。
我有些無奈的笑了笑︰「每天做飯洗衣的,能有什麼變化,嘎子叔別說笑了。」嘴上雖然是這麼說的,但是嘎子叔最後那句話還是在我心里引起了一絲的漣漪,鎖天對我精神上的影響真的越來越出奇的大,前段時間他有兩天沒回來住,我那兩夜幾乎就沒睡著覺。
「可別小看洗衣做飯,生活的小事才是最能看出一個人的變化。」
嘎子叔的話音剛落,門口就突然傳來了停雲尖銳的哭聲,我們幾個一愣,忙就跟嘎子叔就近快步朝著門外跑了出去。
門前,年歲相較大一些的兩個小男孩懷里抱著正拼命掙扎的鄭易易,停雲跟小虎倆孩子跟泥鰍似的滾倒在地上,小虎撅著**正想自己爬起來,停雲似乎是磕到哪里了,哭的撕心裂肺。
我忙快步上前一把抱起了停雲,檢查一圈發現除了臉上蹭破了點皮沒有別的情況後才忍不住松了口氣,小虎很堅強,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
那倆年紀較大的男孩子大概有**歲的樣子,這會懷里抱著鄭易易見著我跟嘎子叔都有些發愣,不用說,停雲跟小虎肯定是他們倆推倒的了。
人都是護短的,大家都一樣,這會停雲哭的我十分心疼,對著那男孩問道︰「你們是誰家孩子?抱著我們家狗干嘛?還打我們家孩子?爸爸媽媽是誰,我非得過去好好問問不可。」說著就作勢要上去扯住他們其中一個的胳膊。
那倆孩子見狀忙朝後退了兩步,對著我解釋道︰「不是的,我們沒打他們倆,就輕輕一推,他們倆就倒下了。」
「那麼小的孩子,經得住你們推麼?瞧這臉摔的。」我略顯幼稚的對著倆孩子不依不撓。
「好了好了,狗還給你們,反正我們沒打他們倆,愛信不信。」那倆男孩說著就態度蠻橫的把鄭易易朝著我們腳邊用力一丟,立即就把無辜的鄭易易摔得嗷嗷直叫。
我這下是真的有些生氣了,把停雲放到地上,上前一把抓住那孩子的胳膊︰「還敢摔我們家狗,今天非得找你媽好好說說不可,孩子怎麼能不管的!」
那孩子見狀立即想甩開我,但無奈力氣有限,扭了幾圈依舊被我抓著,大概是有些著急了,一旁沒被抓著的孩子干脆見嚷了兩聲沒效果之後,一腳沖著我小腿就踹了上來。
她們倆就好像水桶一樣,從我們前面兩排的別墅區拐了過來,遠遠的就尖著嗓子喊道︰「你干嘛呢你!怎麼欺負孩子呢!」
她們大概就是這倆孩子的媽媽了。
見狀我松開了抓著那倆孩子的手,松開之後他們倆果然就奔著那倆‘水桶’跑了去。
那倆人一人攬住一個孩子,上下檢查了一圈後,才扯著氣勢洶洶的朝我走了過來。
「你干嘛啊你!趁著沒大人欺負我們家孩子是吧?!」穿著花裙子的胖女人先開口。
我一愣,開口解釋道︰「不是的,是你們家孩子剛無緣無故把我們家孩子給推到,你瞧瞧,臉都磕破了。」說著就回身抱起了停雲給她們倆看。
見狀另一位短頭發的女人瞄了停雲兩眼後撇了撇嘴︰「多大點傷就值得那麼大驚小怪的,指不定是不是我們家孩子推的呢,又沒旁人瞧見,還不是你說啥就是啥了。」
聞言後方嘎子叔也忍不住開口︰「我們還能因為孩子這雞毛蒜皮的小事編瞎話不成?」
「那可指不定。」碎花裙白了下眼楮︰「一群厚著臉皮窩在人家這半年的人,啥事干不出來。」
听了她的話,我先是一愣沒反應過來說的什麼意思,好一會等反應過來後立即就火冒三丈︰「你怎麼說話呢?什麼叫厚著臉皮?我們正經住在這,別人不攆還輪得到你們廢話了?」
「哈,你還別牛氣,有啥大不了的,陪著人家鎖當家的睡兩夜就真當自己是媳婦啦?瞧你那副德行,拖家帶口的真是笑話。」短頭發女人說話十分的難听。
我氣的幾乎渾身都發抖起來,指著她嘴唇抖了半天也沒說出回嘴的話。
一旁的嘎子叔明顯也沒跟女人吵架的習慣,只能在一旁不停的問︰「你們怎麼說話呢,怎麼說話呢。」
「怎麼了?」麗麗手里拿著鍋鏟大概是準備喊我跟嘎子叔吃飯,這會出來剛好就見著當前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