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司徒清緊皺眉頭,「儼兒,去將程大夫請來。」程大夫是臨安鎮醫術最為高超的大夫,什麼疑難雜癥到他的手中都能化解。
……
程大夫幫莫琰他們把完脈之後便一直搖頭,望向床上方才昏迷的兩人,搖頭道,「司徒老爺,請恕老夫直言,這位公子和這位姑娘脈象正常,並不似是有大病大災之人呢。」邊嘆氣邊搖頭道,「還請司徒老爺另請高明吧。」搖著頭離開。
……
「怎麼會這樣呢,莫琰,你醒醒啊,我是莫祁啊,你能听得到我說話嗎?」莫祁走到莫琰床邊,喊著依舊昏迷中的莫琰,如料想中般久久未有回應。
「如沫,你醒醒啊,我是雪靜啊,如沫,能听得到我說話嗎?」赫連雪靜走到內室的床上搖晃著沉睡中的人兒。
「靜兒,如沫姑娘不會有事的,你別擔心了。」墨流光走近內室將那悲痛中的身影攬入懷中,「不會有事的,靜兒。」輕聲安慰。
赫連雪靜不著痕跡的推開墨流光的懷抱,方才的那一幕還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她現在看不明白他的心……
風吹拂過張茹茴白淨的臉龐,現在正值秋分時節,風也帶了絲涼意。「阿嚏」張茹茴揉揉發酸的鼻尖,天冷了,她竟也受了涼嗎?沒想到她這千年的道行都抵不過這變化莫測的天……就像……就像她與墨流光之間的宿命,終究是抵不過天意啊。忽然,眼光眸處瞥見那一抹紅。如沫?轉眼一想覺得不對勁,如沫現在正昏迷著呢。那這個人會是誰?莫非是要傷害莫琰與如沫的凶手?心里想著便緊緊跟隨那紅色身影而去,心中也不斷地暗朝自己,明明是討厭如沫的不是嗎?現在竟也如此關心她的死活。
眼見得走進了死胡同,而那紅色的身影也消失在盡頭,如沫環顧四周,沒有那紅色身影,她會去了哪里呢?她到底是誰?來此有何目的?張茹茴的直覺告訴自己那個紅衣女人不簡單,或許她們會因為她的出現而改變什麼。
……
「靜兒,先來吃點東西,司徒大人現在正在尋找天下的醫者,相信不久莫琰和如沫姑娘就會好起來的。」墨流光端著飯菜走了進來,從中午到現在,赫連雪靜一直守在如沫身邊都沒有進過一粒米。
「靜兒。」墨流光見她未動,隨即又喊道。
「啊……」赫連雪靜放佛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方才回過神,「流光哥哥你怎麼來了?」盯著眼前的墨流光問道。
「你啊。」墨流光輕揉她的發心,「去吃點東西,我來幫你看著如沫姑娘。」語氣中淡淡的寵溺。這寵溺卻讓赫連雪靜有種想要逃離,這本來就不屬于自己不是嗎?眼前的流光哥哥愛的人……是……張茹茴。眸中一片暗淡。墨流光察覺她的異樣,「靜兒,怎麼了?」欲要將她攬入懷中,卻不曾想被赫連雪靜躲開,「流光哥哥,我不餓,你端下去吧,我要守著如沫,我要等她醒來,她是我的朋友。」自小在宮中長大的她身邊沒有朋友,只有陪伴她多年的女乃娘,還有父皇,流光哥哥。現在……她望向身側的墨流光,流光哥哥竟愛上了別人,這個世界上真心對待自己的沒有幾個了。她一定要等如沫醒過來。
「靜兒。」墨流光看著赫連雪靜,「告訴流光哥哥你怎麼了?」赫連雪靜搖頭,「我沒事啊,我好好的呢。」一笑帶過。
……
墨流光剛想說什麼,卻不曾想……
「墨公子,與您一同前來的張小姐不見了,老爺讓我來問問你看你是否知道她去了哪里?」僕人跑來問道。
張茹茴不見了?赫連雪靜心中一驚,怎麼會不見了呢?看向身側的墨流光,從他的眸中準確無誤的撲捉到了那一抹擔憂,「流光哥哥,你去找找她吧,這大晚上的一個姑娘家不安全。」眸中一片落際,她這輩子都忘不了那個晚上,那個晚上足以讓她牢記終生。
墨流光轉身跑出門外,赫連雪靜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淚潸然而下,使勁抹掉眼角的淚,明明是自己趕他去的不是嗎?為什麼還是會心痛呢?流光哥哥我該怎麼辦?靜兒真的好愛你。可是靜兒不想牽絆你。
……
「茹茴,你在哪啊?」墨流光奔跑在寂靜的夜中急喊道,他在怕,怕張茹茴也遭遇赫連雪靜那樣的事情,「茹茴,你在哪兒啊?听到就應我一聲。」
「張小姐,張小姐……」從司徒府帶出的隨從也急著找到。
「茹茴,你在哪里啊?」墨流光望著這無盡的黑夜,茹茴,你在哪?出來好不好?求求你不要出事啊。「茹茴,茹茴,你在哪里啊?」
……
「墨公子,找到張小姐了。」隨從的聲音傳來。墨流光急忙跑過去,看到牆角昏睡的張茹茴,輕聲走上前去,隨從高舉燈籠,燈火處只見
她的衣衫完整,還好,懸著的心終于放下,她沒事。「茹茴。」他輕喚。許久未听到回答。伸手輕輕拍打她的臉,「茹茴,醒醒。」
「公子……」張茹茴睜開眼看著眼前的墨流光,看到他的眸中的擔憂,心中暖意流過,「公子。」她輕聲呼喚,淚水瞬時流下。
「不哭。」伸手將她攬入懷中,輕聲安慰,「沒事,不哭。」
不哭,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足以讓她銘記千年,也悔恨千年。
懷中的茹茴終于平靜下來,墨流光沒有將她推開,依舊緊緊地抱著,「你怎麼會到這里來?」
「我也不知道,我只記得我看到一個紅衣女子,我以為那是如沫,便跟隨她而來,後來就到了這個死胡同,再後來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她依舊依偎在他的懷中。她說的是真的,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昏睡的。
「沒事了。」輕輕拍打她的背,「沒事了,走,我們回去。」站起身彎腰抱起張茹茴,「以後不許亂跑,知道了嗎?」
張茹茴在他的懷中狠狠地點頭,嘴角微微上揚。更加摟緊了墨流光的脖頸,「我知道了,公子。以後不會了。」
在他們離開後,牆角處憑空出現了一個身影,隱在暗中,看她體型應該是女子無疑,只听她輕聲說道,「翎,這次我幫了你,下次便是你幫我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