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似乎並未發現他二人的跟隨,依舊不緊不慢的走在前方,墨流光,莫琰二人也小心跟隨,生怕對方發現他們,那身影似乎沒有想停留的意思,終于……
走在前方的身影似是察覺身後有人跟隨,腳步也逐漸的慢了下來,恰巧走到一個大柱子旁邊,走在前方的身影突然轉過身,察覺到並沒有人跟隨,那身影繼續向前走去。柱子後面,墨流光緊緊的拉住莫琰,生怕他的一點動靜驚動了前面的人。
過了良久,莫琰他們察覺那人似乎已經離開了之後,便探出頭去,誰知方才那身影早已不知去向……
「莫琰,我們回去吧,明天我便去西域。」墨流光說道,看來今晚是無望了,只能寄希望于蠱婆婆了,希望這次去西域能找到這個蠱婆婆。
「 ……」寂靜的夜空中似是什麼機關正在啟動。
「等等……」莫琰拉住欲要離去的墨流光,「司徒大人的房間有點動靜。」現在已差不多到子時了,司徒大人竟還沒有休息,听方才那聲音,似是開啟了一扇沉重的石門。
「有動靜?」他知道莫琰的听力超出常人,莫非這個司徒大人真的在策劃著什麼?難道方才消失的人是進了司徒大人的房間,想來想去,似乎也只有這個可能了。「不如我們上前去看看吧。」
莫琰點頭,他總覺得今晚他會知道一些秘密……
「流光,你說公主中毒這件事會不會跟司徒大人有關?」莫琰問道。
「司徒大人?」墨流光思忖道,「可是他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呢?況且你想想父皇早晚都會知道靜兒是在他府上出的事,我覺得這種事他避嫌都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是他?」
……
他們兩人走到司徒清的門外,房內並沒有什麼動靜,似是里面的人早已熟睡。莫琰伸手欲要推開那扇門,卻不曾料被墨流光按住,墨流光雙眼緊緊地盯著他搖頭,似是在說,「不可輕舉妄動,倘若司徒大人還在房內,那可如何是好?」
莫琰搖搖頭,說道,「不會的,相信我,這房中絕對沒有人。」說著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屋內一片黑暗,等適應了這黑暗時,墨流光發現這房中真的沒有人,不由得望向身邊的莫琰,「你怎麼知道房中沒有人?難道就僅憑你听到那聲石門開啟的聲音?」
莫琰點頭有搖頭,走到燭台邊,拿起那冒著青煙的燭台,蠟燭被點燃的那一瞬間,房內立刻亮了起來。
「莫不是我們被發現了?」墨流光看著那空蕩的走廊說到。
「前面那間不是司徒大人的房間嗎?」莫琰看著那房間說到,莫非剛才的人是來找司徒大人的?可是這深更半夜的會是誰呢?
「那石門開啟之時我听到有兩個人一起走了進去,我若是沒有猜錯那定時司徒大人與方才那人。」莫琰持著手中的燭台,「或許我們該找到那間密室進去看看。」
「你說方才的身影會不會是莫松?」墨流光問到。
「這個我也不知,但是看那身影似乎並不是莫松。」莫琰高舉燭台看著這房中四周,似乎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密室的開關到底是在什麼地方呢?房中一片靜寂,墨流光也點燃了蠟燭尋找那密室的開關。
「不知先生這麼晚急招我前來所謂何事啊?」司徒清說到,他的態度甚是恭敬,看來眼前的男子似是有著什麼神秘且又崇高的地位。細看那男子,一頭烏發只用一根細繩固定,一身黑色長袍籠罩全身,修長的手指無節奏的敲打著石桌,全身散發著一種冰冷的氣息,久久沒有開口。
「先生?」司徒清再次開口,靜寂的氣息讓司徒清不由的走著戰栗,眼前的男子全身散發著一種冰冷的氣息,細看男子的正面,玫瑰般的唇向上彎起一個弧度,再向上看去,鼻尖向上卻被一面月牙型面具所覆蓋,但是通過那面具看向那眸中卻沒有任何的笑意,如他本身一般,散發著一種冰冷的氣息……
「司徒清,你還記得答應過我什麼吧?」男子開口,話語中听不出喜怒哀樂。
「當……當然記得。」司徒清慌忙說到,語氣過度的緊張,三年前司徒清還只是一個小地方的小縣官。
三年前……
還是像往常一樣,司徒清走在自己的縣衙內,冥想著要是有一天自己能進入那金鑾殿,能與朝中大臣商量國事的情形。
「父親,我在後山撿到了一只鷹,它受傷了,娘說讓你把它宰了,我們今天晚膳就有著落了。」司徒嚴(三年前的莫松)的腳邊放著一只五花大綁的鷹,這只鷹體積甚是龐大,足夠他們一家三口吃二天,他們所在的縣鎮盜賊常出沒,大街上到處可見被饑餓奪取生命的孩子還有大人,身為縣官的司徒清的日子也好不到那里去,也經常是吃了上頓沒下頓。司徒清看著眼前的大鷹,可想著要先吃它的哪個地方時,突然一個聲音在他耳邊想起,那聲音甚是清冷,「你若不吃我,我便可以實現你的願望。」
「誰?誰在說話?」司徒清看向四周,沒有人啊,那剛才到底是誰?
「父親,你到底要不要宰掉它啊,你不宰我就去找管家伯伯了。」司徒嚴作勢就要把那龐大的鷹拖走。
「等等,嚴兒,為父在想我們今晚先吃鷹的什麼地方呢。」他才不傻,若是讓管家幫忙宰了,管家肯定會分的一杯羹,那自己豈不是得不償失嗎。心里想著慢慢的走向那只鷹,貪婪神色外露,他活了大半輩子,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鷹呢,更別說這鷹肉了,肯定好吃。
看著司徒清走近,那鷹的眼神中並沒有任何的膽怯,可能是鷹的高貴血統使它在他人面前不低頭吧,司徒清這麼想著,忽然,那聲音又在耳邊響起,「不殺我,我就滿足你的一切願望。」
「誰?誰在說話?」望向四周,明明就沒有人啊。
「父親,我沒有說話,這邊也沒有人了,我怎麼沒有听到有人說話啊。」司徒嚴說道。
「放了我。」不是懇求,是命令,似乎……似乎是從這只鷹的口中說出的。司徒清伸手拍拍自己的額頭,真是糊涂了,鷹怎麼會說話呢。
「我就是你眼前的這只鷹,放了我,我會滿足你的一切。」
司徒清這次真的相信了,他看著眼前的鷹,鷹眸中似乎有著清冷的嘲諷,「你真的可以滿足我的一切願望?」
「是的。」
……
「父親,你干嘛呢?快點宰了它啊。」司徒嚴看著父親遲遲不動手焦急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