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不好了……」恆山派白衣弟子闖入白松的禪房,驚慌失措的喊道。
「何事如此慌張?」他最厭的便是慌張失措,因為在他看來那是懦弱無能的表現,語氣稍有不善。
「掌門,後山……後山……」見到白松不悅的神色,那白衣弟子顯然沒有了底氣,說話也支支吾吾。
「後山怎麼了?」白松猛地站起,後山……莫非是他有所行動了?千年過去了,他也沉不住氣了嗎?
「我……還望掌門恕罪,我……」那白衣弟子慌忙跪下說道,後山是禁地,可是他卻……可是他現在只能一搏。
白松見狀,更加確認了心中所想,「罷了。」他擺手,「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且說說你到底看到了什麼?」白衣弟子見白松無心怪罪與他懸著的心也漸漸地放了下來,回憶起昨晚……
……
「莫桐,你說我們什麼時候也能成為掌門的弟子啊?」莫柏,也就是方才急著找白松的白衣弟子,此人勤學好問,唯一的夢想就是可以成為掌門的弟子,將恆山派武功發揚光大。
「就你……」名喚莫桐的白衣弟子鄙視的望著眼前的莫柏,「就你這幅德行還妄想成為掌門的弟子?」眸中滿是懷疑,鄙棄以及嘲笑。
「我怎麼?為什麼莫琰就可以做掌門的弟子,我就不可以?」他不服,心里面滿是不平衡,為什麼同樣是恆山派的弟子,莫琰就被選做掌門的徒弟,而他卻始終這麼默默無聞的做恆山派的小弟子。
「你省省吧。」莫桐笑著進了禪房。
為什麼?為什麼莫琰就可以成為掌門的徒弟,他到底是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如莫琰好?莫琰只不過是個伙房劈柴的弟子,為什麼?
「你想成為白松的弟子嗎?成為他唯一的弟子?」一陣蠱惑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這聲音聲聲印入他的心底,誰?是誰可以幫他?「你是誰?」
「你別管我是誰,你只需告訴我,你想不想成為白松唯一的徒弟?」那蠱惑的聲音繼續。成為掌門唯一的徒弟,這……這他簡直連想都不敢想,那個人真的會有辦法嗎?「我想,我想成為掌門唯一的弟子,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壓抑出心中的激動向著虛無縹緲的空中低聲喊道。
「你盡管可以大聲說話,這派中弟子不會有人听到你的聲音?」那蠱惑的聲音帶著肅殺之意。
「不會有人听到我的聲音……」想到這莫柏臉上血色瞬間盡失,「難道你把他們……」心底無限的恐懼,若是如此,今晚自己也恐怕難逃這一劫。
空中傳來刺耳的嘲笑,「我還沒傻到殺死所有的恆山弟子,我只是要告訴你去後山,然後你會實現你想要的。」
後山,不,那是禁地,若真的去了,別說是能不能活著走出來,就算僥幸活著走了出來,也會被掌門無情的殺死的。「不,那是禁地,掌門說過擅闖禁地者殺無赦。」眸中滿是害怕,他不能……不能去後山。
「既然這樣,那我就離開了。」那蠱惑的聲音再次響起。莫柏心中也松了口氣,同時心中又有些小小的遺憾。不曾想那蠱惑的聲音依舊傳來,「我敢斷言,你若是錯過這個機會,以後直到你老死都不會成為白松的座下弟子。你好好想想吧。」
這一輩子都不會成為白松的弟子?這等同于扼殺了他在恆山唯一的期盼,可是後山……那可是掌門千叮嚀萬囑咐交代絕對不能涉足的地方,若是被抓到,估計小命都難保。
「等一下。」莫柏猶豫片刻,最終答應了下來,或許這真的是自己唯一的一次機會吧,「那我要怎麼做?」
「去後山,然後……」密語傳音,「明天便是你成為白松弟子的時刻。」
「你幫我得到了我想要的……」莫柏說道,他知道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你是不是要讓我幫你完成什麼事情?」
「哈哈哈……」笑聲環繞在四周,「都說識時務者為俊杰,果真不假,不錯,我幫你是一定要回報的,但是不是現在,等我想到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你的。去吧,後山……」
後山一片荒涼,漆黑的夜里看不到一點光亮……
——「我敢斷言,你若是錯過這個機會,以後直到你老死都不會成為白松的座下弟子。你好好想想吧。」
如果自己堅持的走下去,明天就會成為掌門的唯一的弟子,心里的這個信念一直點燃著他的激情,讓他自己堅信一定會成為掌門的唯一弟子。慢慢的,那「禁地」的石碑顯現出來,听說那里關了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關押了千百年,沒有人敢靠近那里,即使沒有掌門的命令,平日里的他也絕對不會生出要來禁地的念頭,望著那蒼勁有力的「禁地」二字,莫柏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我敢斷言,你若是錯過這個機會,以後直到你老死都不會成為白松的座下弟子。你好好想想吧。」
這句話想魔咒一樣縈繞在莫柏腦海,揮之不去,他並未注意到身後那一雙幽深的眼楮。慢慢的,眼前的景象十分雜亂,就像……就像被野獸掃蕩過……
——「你知道嗎?其實後山管的根本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人,而是鎖塵塔中的神獸,它們會吃掉靠近那里的所有人……」平日里師兄弟們談論的話題此時一股腦的涌進腦海,神獸,這里會有神獸嗎?它們會不會真的吃人啊?膽怯的望著四周,生怕趁自己不備從旁邊的樹林里蹦出足以讓自己致命的神獸……
是石洞……眼前的石洞在黑暗中看起來就像神獸長大的血盆大口,像是要把自己生吞活剝。突然……頸間一股刺痛,意識漸漸渙散……
……
「你說昨晚看到有一個穿白衣的男子離開後山石洞?」白松不由提高音量問道。
「是……是,弟子確實看到一位白衣公子離開山洞。」莫柏怯懦的說道,心里開始後悔不已,早知道這麼說讓掌門這麼生氣就不該答應昨晚那人說的,萬一……偷雞不成蝕把米。
……
忽然,白松望著莫柏笑著說道,「這件事情我知道了,那是我千年前在人家擒得的傷害人性命的孽障,沒想到被他給逃出來了,莫柏啊,你是我們恆山派的有功之臣啊。這樣吧,你有什麼願望,就說出來,我能幫你實現的一定幫。」
莫柏望著眼前的莫松,真的嗎?掌門問自己有什麼願望,昨晚那人說的是對的,他真的可以成為掌門的弟子……「我……我……」莫柏抬起頭望著白松,下定決心十分堅定的說道,「我想成為……成為掌門的徒弟。」
白松似乎很壓抑他的舉動,半晌才說道,「告訴我,為什麼?」
「因為我想把恆山派的功夫發揚光大,我有信心一定會做的比莫松師兄,還有莫琰師兄好。」毫不謙虛的自夸,但是听在白松心里卻很受用,因為他喜歡有自信的人,望著眼前的莫柏,「距離琰兒松兒他們回來之際不過半月爾爾,若你能在這半個月里想到打動我的理由,我便收你為徒。」說罷轉身離開了,眸中是那不可揣測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