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沐琰回來之際早已是那五日期限的第四天,而距離他們回恆山也只有短短的三日時間。舒愨鵡沐琰回來見到的第一個人不是墨流光,不是莫祁,而是東瑜,此時的東瑜還是他臨走前的相貌,而眼前的沐琰卻著實變了,變得連東瑜也吃驚,「回來了,回來就好。」東瑜開口道,他沒注意到自己話中的慈愛,而這些沐琰也無暇顧及,他現在最擔心的還是綰沫的安危。看出沐琰心中所想,東瑜點頭道,「你猜的沒錯,綰沫確實被赤炎帶走了,所以她現在很安全,你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出赤炎的所在。」東瑜說道,只需一眼他便能看清他人所想,東瑜凝望著沐琰眉間的血蓮,沐琰是他的血中血,骨中骨,沐琰身上發生的變化也會慢慢在他身上體現出來,「我察覺的出赤炎就在我們身邊,但是我法力有限,找不出他的具體位置,這個問題還需你們自己來。」
「好,多謝東俞大哥。」沐琰開口道,半晌,他終于問出了困擾自己已久的問題,「東瑜大哥,你到底是誰?」沐琰望著眼前的東瑜,冥冥之中他一直都在幫自己,可是他到底是誰?是敵是友他都分不清。
「我是誰日後你會知道的,還在還不是時候,我只奢望到時你還是像現在這樣對我說話就好。」東瑜開口道,對,是奢望,自小便是孤兒被恆山創世掌門帶入恆山派,他只知道要通過自己的努力贏得掌門的認可。自從段晴出現之後他開始有了奢望……
「那是自然。」沐琰說道,只是淡淡的四個字在東瑜听來便是天大的喜事。
……
「莫琰。」墨流光推門而入,身後緊跟著莫祁,張四,劉元,莫松,張茹茴,水靈等人。莫琰轉身,眾人皆露出詫異之色,半晌,墨流光,劉元,張四首先緩過神來,只因眼前的這張臉太過于熟悉,這明明就是昨晚的東方玨,眼前的男子與東方玨如如出一轍,就連那眉間的一枚血蓮都如此相似,莫琰長發用發箍高高豎起,比起東方玨的仙意似乎又多了絲人意。
莫琰,這個稱呼自他恢復前世的記憶以來就沒有听到有人叫過了,現在听來竟有種久違的感覺。莫琰淡笑望著大家,「我沒事,案子已經有了很大的進展,相信不久就會找到凶手。」沐琰淡然的目光掃過屋內眾人,他故意混淆視听,綰沫失蹤的消息他們並不知情,他故意告訴他們他與綰沫去臨安鎮就是為了尋找凶手。
「莫琰,如沫呢?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水靈開口問道,看著眼前自己熟悉無比的面容,水靈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心跳,他終于回來了,她並不擔心他會識別出自己,因為她到凡間的時候早已在魔尊的幫助下轉變了相貌,對魔來說轉變相貌那是小菜一碟,可是千年前她自殺的那一刻魔力消散,好在魔尊拼盡全力將她救回。
「沫兒她臨時有些事情暫時離開了,我想到時候她會來與我們匯合的。」沐琰淡淡開口道,他知道眼前的水靈就是當年的柒顏,當年她害他與綰沫發生隔閡,是她利用假死來阻擋他和綰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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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仙不愧是上仙果真聰明。」天庭處,老君望著這一切喃喃自語道,「哎,就是可憐了玉帝和王母娘娘了,都不知道這玉帝何時才能消消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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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女婢將盤中的飯菜如數的端回,為難的看著依靠在床邊的廖玉,玉帝這些天沒有來這里,看娘娘的樣子他們之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矛盾,女婢心里想到,王母娘娘和玉帝相愛千年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口角,可現在……可真是苦了娘娘了,玉帝閉門不出,王母娘娘也不用膳,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啊?
「娘娘,要不你多少先吃點吧,玉帝在書房里肯定是忙國家大事,等忙完了玉帝就出來了。」女婢嘗試著安慰廖玉。可廖玉只是搖頭不語,不會的,玉帝哥哥是生她的氣了,她知道,千年前的事情是她做錯了。
「小玉。」夢魘推門而入,看到廖玉要死要活的樣子頓時火從心生,轉身跑出殿門,直逼玉帝的書房,還不等夢魘踹門書房門自己開了,豪宇走了出來,臉上的倦色一覽無余,眸中沒有任何神色,只是看著前方淡淡的說道,「回去告訴玉兒,我不怪她,我知道當年的事情她是為了神界著想,我只是覺得愧對于沐琰罷了。」徑直走向自己的寢宮,從頭到尾都沒有正眼看過夢魘。
夢魘看著豪宇離去,心中憤懣不已,什麼人啊,還好自己當年逃婚了,她無比的慶幸。
……
司徒府後花園處沐琰從九黎壺中取出了那青花瓷瓶,自己端詳,這青花瓷瓶看不出到底有何古怪,可布滿灰塵的
房間內唯獨這花瓶依舊干淨可是說明了一個很大的問題,看來這花瓶對凶手很重要。沐琰輕抬瓶身,在瓶底處寫著順和十年。如今異世元和三年,看來這花瓶少說也說四十三年歷史了,順和只存在了五十年便被滅國,元和取而代之(這里的元和,順和不是年號,是國家的名稱,前文一直沒有提)。
不遠處李婆婆行色匆匆的走來,沐琰看著這一切又低下頭,仿佛不曾看到過,仔細端詳著自己手中的青花瓷瓶。
「莫公子喜歡收集青花瓷瓶嗎?」李婆婆走近說道。沐琰這才抬起頭,忙站起身招呼道,「李婆婆,來多久了?看的太入神了都沒听到。」
李婆婆坐下後看著眼前的青花瓷瓶,她的眸中一閃而過的緊張落入沐琰眸中,看來自己猜想的沒錯。這李婆婆有重大嫌疑。「公子也喜歡瓷器?」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沐琰並沒有回答李婆婆提出的問題,她問他也喜歡收集青花瓷瓶。「不喜歡,在下對著瓷器沒有什麼研究。」沐琰如實說道。
「哦,這樣啊。」李婆婆了然的點頭,「莫公子,那不知這瓷器是從何而來啊?」李婆婆問道,這個問題若是平日問來沒有絲毫的問題,可是現在沐琰懷疑李婆婆與整個案子有著莫大的聯系,所以……「這是友人相贈,在下對瓷器沒什麼研究,也看不出這瓷器的價值,」沐琰說完看向李婆婆,意思就是說「若李婆婆明白,不妨給在下指導一二」。
哪知李婆婆听完後開口說道,「這是恐怕老婆子幫不上你什麼忙,或許你可以找司徒大人問問啊,或許司徒大人喜歡收藏些瓷器。」想把他調查的方向轉移到司徒清身上,沐琰不得不說她確實有點腦子,司徒清秒表溫和,效忠,可是自從那次他與流光誤打誤撞進入他們的密室後這種感覺便消失了。
「罷了罷了,只不過是件瓷器罷了,婆婆要是喜歡就拿去吧,」沐琰將青花瓷瓶推到李婆婆面前,這是試探,哪知李婆婆忙站起身擺手道,「莫公子,使不得使不得,這花瓶一看便價值不菲,老身承受不起啊,莫公子還是收回吧。」
「怎麼會價值不菲呢,我看著這色澤,這花紋可不是極品啊。」沐琰堅持著要把花瓶送給李婆婆。
「公子不知,這花瓶絕對是真品,公子不防找個行家鑒定下啊,老身福薄,萬萬不能收啊。」李婆婆依舊推月兌。在精心的說辭也總會有漏洞百出的時候,沐琰看著眼前的李婆婆,看來這李婆婆絕對就是這花瓶的主人,試問一個女乃娘怎麼會懂得這些真品不真品的問題,再看方才李婆婆見到那花瓶時的神色,沐琰早已在心中肯定這李婆婆便是這花瓶的主人。
……
「你說這花瓶是李婆婆的?」墨流光看著眼前的沐琰問道,對于東方玨的事情他告知劉元兩人要保持沉默,這件事情如果要告訴莫琰也要東方玨自己告訴才是,他們只是局外人。
「對,從她的言行看來對這個青花瓷瓶了解的不少,這李婆婆給我的感覺不簡單。」沐琰直截了當的說出自己心中所想。
墨流光沉思片刻,方才開口道,「莫琰,有些事情不能靠感覺的,有些事情是要求講證據的,就算你覺得李婆婆如何可疑,但是沒有證據面前誰都是無罪的。」
……
「柒顏,今日你失態了。」房間內一身玄衣的赤炎開口說道,今日看到她望向沐琰的神色,魔界的人竟都如此出息。
「魔尊饒命。」柒顏慌忙跪下說道,即使心中再如何埋怨赤炎那也不能表現出來,「屬下再也不敢了,還望魔尊饒命。」
「柒顏,你要記得,綰沫這樣的例外只有一個。」赤炎並沒有叫她起身,柒顏只能繼續跪在地上。他與綰沫同門師兄妹,綰沫犯了錯可以原諒,但是別人不可能。
「是,魔尊,屬下謹記在心。」柒顏嘴上說著,心中卻怨極了綰沫,為什麼綰沫可以得到這麼多人的守候,為什麼?她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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