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勸魔王別管閑事的好。」沐琰直視赤炎說道,意思便是我知道你是在利用翎,現在沒利用價值了就讓流光帶回去交差。可赤炎偏偏不如沐琰所願,開口說道,「這恐怕不行,翎現在是我魔界子民,難道沐琰上仙覺得我會不顧我魔界人的死活?」那意思就是說要想我如你所願,那簡直是做夢。
流光,張四望著這一切,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這可怎麼辦才好?好不容易捉到凶手,萬萬不能讓她再逃走。
翎看著對峙的二人,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她,很好,只要現在她略施小計便能離開,她不能落到墨流光一行人手里,她不想死也不能死,更不願意在墨流光的恨意中死去。但是她也不願隨赤炎離開,她只是赤炎手中的一枚棋子,她知道跟他離開後自己的下場如何,再者說如沫和姥姥都在他手里,現在如沫早已不是自己認識的如沫,就算如沫會放過她,姥姥也不會,橫豎都是死,她今天豁出去了,掏出懷中的藥粉趁其不備揚向空中。
「不好,莫琰,不要呼吸。」等墨流光提醒時為時已晚,沐琰正巧面對著翎,那藥粉等他意識到不對之際鼻中早已吸入,相對于沐琰來說赤炎的情況還算可以,他只吸進了少量的部分,慢慢的用內力逼了出來,這是斷魂粉,只要吸入三日內斷魂。看著眼前的沐琰,他知道沐琰並不會因此而喪命,但是這是非之地還是先行離開比較好,此時翎早已趁機逃跑,赤炎也離開。墨流光他們忙把已昏迷的沐琰抬到房間內。
果不其然,第二天宮里便來了人,墨流光只是將關于翎是凶手的證據呈了上去,並承諾五日之後定會帶著凶犯回京。
這一日司徒府中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莫祁,水靈不見了,而莫松不知為何也離奇般的死亡,更令人奇怪的是司徒清回府得知莫松的死訊之後並沒有喊著捉凶手,反而常常自己嘟囔道「報應,這些都是報應」。下人們都覺得司徒清因失去莫松瘋掉了,皇上知道這件事情之後便賞了司徒清一大筆銀子讓他告老還鄉,厚葬了莫松,可是當官兵為司徒清整理行李時無意間發現了司徒清與當今丞相的書信往來,原來這司徒清竟有謀反之意,他與丞相謀劃多年要等時機成熟逼皇上退位輔佐三皇子雪陽登基,等到形勢穩定丞相再取而代之成為皇上。那官兵將這書信呈交給墨流光,墨流光看後立即書信稟報了當今皇上,皇上勃然大怒,下令將丞相,司徒清押入天牢,將三皇子雪陽發配邊疆,永生不得踏入皇城一步。這倒是順了淑妃的心意,她覺得鏟除了其余的皇子,她的雪豪總有一天會深得帝心。
「啪……」清脆的巴掌聲響起,翎捂住紅腫的側臉嘲笑似得看著眼前的黑袍女人,她全身隱在黑袍中看不清相貌。「你這個畜生,我真是後悔千年前救了你。」沙啞的聲音夾雜著氣憤的氣息。
「哼。」翎冷哼,「千年前你救我不過是為了讓我千年後為你保護如沫罷了。」翎一語戳破重點,她恨,她怨,為什麼姥姥從來都不肯正眼看她一眼,為什麼所有的關愛都給了如沫。「就因為我不是尹夏涵的孩子對嗎?所以你就可以這樣對我?」千年來的憤恨夾雜著怨意,一切的一切都傾瀉而出。
「我告訴你,千年前我救你就是為了讓你保護沫兒,如今你反而傷害沫兒,你就要承擔起傷害她的後果。」指尖漸漸凝力,眸間的恨意似乎下一秒便要將她正法。
「住手。」那蠱惑般的聲音在房中響起,赤炎現身,昨天夜里在翎天真的以為自己可以逃走的那一刻,他早就派人守在司徒府的各個角落里,絕對讓她插翅難飛。「暫時留下她。」如今的魔界不同往日,能利用的資源並不多,眼前的翎雖然企圖逃跑罪大惡極,但在這緊要關頭留下她也算是一份力。
……
沐琰置身于一片白霧中,霧里他什麼都看不清,只覺得似是誰在呼喚他,很輕,很輕……
「琰兒。」一陣輕柔的女聲響起。
「誰?」沐琰警惕的看向四周,會是誰?只見不多時那白霧中的人影慢慢顯現,女子一襲粉色紗衣,膚如凝脂,白里透紅,溫婉如玉,晶瑩剔透。比最潔白的羊脂玉還要純白無暇;比最溫和的軟玉還要溫軟晶瑩;比最嬌美的玫瑰花瓣還要嬌女敕鮮艷;比最清澈的水晶還要秀美水靈。
「你是涵姨?」沐琰問道,眼前的女子太過于熟悉,直覺告訴他這就是與他的魂魄融為一體的尹夏涵,只因在夢里她曾經告訴過他,但是那次尹夏涵並沒有現身,果不其然那女子點頭,「琰兒,我就是尹夏涵。」她望向沐琰的眸中多了絲欣慰又多了絲悲傷。
「涵姨是為何事煩惱?」沐琰見狀問道,其實心中也早就有了底,她是擔心綰沫。
只見尹夏涵愁眉不展的望著沐琰,半晌才開口說道,「琰兒,涵姨知道現在你的神力才剛剛恢復兩成,可是沫兒她等不了了……」說罷淚如雨下,沫兒是她的孩子,她這千年卻未做到做母親的責任,現如今沫兒又……怎能叫她不難過……
「涵姨,綰沫她怎麼了?」沐琰一听綰沫有事,一改平日里的淡然,著急的問道,尹夏涵看在眼里,心里也感到十分欣慰,同時又覺得特別難過,欣慰的是沐琰對綰沫的執著,難過的便是綰沫如今的處境。
「沫兒她現在正被赤炎囚禁在客棧里,我方才進入沫兒的夢境,沫兒告訴我赤炎說後天便要與她完婚。」她知道不管是千年前的綰沫還是千年後的如沫喜歡的都只是沐琰一人,千年前她自願嫁給赤炎那是因為柒顏的死讓她對沐琰寒了心,可是現在她已得知當年柒顏的死都是赤炎一手策劃,心中對柒顏的那抹愧疚感也慢慢消失了。
「明日?」後天便是他回恆山的日子,看來後天必定一場惡戰,如今莫松已死,莫祁便是魔王赤炎的化身,出來歷練的一行三人只剩下他自己了,這件事情他並沒有上報到恆山,他不知道自己回到恆山後會受到什麼懲罰,但是他必須要回去,有些事情他要弄明白,為什麼涵姨的魂魄會跟自己合二為一,這些他在尹夏涵上次出現在自己夢中他曾經問過,可是她卻什麼都沒有告訴他,但是他看得出涵姨一定是知道些什麼的。
「涵姨,如今綰沫被赤炎關在何處?」這個才是沐琰最關心的問題,赤炎既然能說出這樣的話那就是料定了他們那天必然會有一場大戰,自己現在的神力是恢復兩成,要打敗赤炎那是遠遠不可能的事情,為今之計也只有在赤炎與綰沫沒有完婚之前找到綰沫將其救出。
「沫兒就在臨安鎮的悅來客棧內,但是那間房間被赤炎布了捷徑,我也找不到到底是在哪件房。」尹夏涵歉意的說到。
「涵姨,你快些回去吧,趁現在天還沒亮,我要去臨安鎮看個究竟。」沐琰鄭重的說道。
……
沐琰從夢境中醒來,夢里的事情她記得清楚,赤炎綰沫後日完婚,床榻邊上九黎壺的震動引起了他的注意,沐琰伸手將九黎壺打開,碧璽化作一縷煙飛了出來。「主人。」他站在床邊望著端坐在床榻上的沐琰,「主人,你是要去臨安鎮嗎?」身為神獸,他與自己的主人是心靈相通的,包括軒轅也是,只是軒轅千年前元氣大傷,這千年來不知被封印在何處,而如今被玉帝尋回,若要再次修得人形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對,我不能眼睜睜看著綰沫嫁給赤炎。」在沐琰看來此時站在他面前的根本不是一個小孩子,而是他最得力的助手麒麟碧璽,雖然他現在只有三歲孩子的身體,但是在沐琰看來他仍然是千年前與自己並肩作戰的麒麟神獸碧璽。
「可是,主人,你我都知道赤炎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要引你去,他是想要趁你沒有完全恢復神力之前將你斬殺,主人,你要想明白啊。」這麼簡單的道理他知道沐琰看得開,可是同時他也知道,即使沐琰知道有危險,可是只要是關乎到綰沫的,再危險他也會去的。見沐琰沉默不語,碧璽心中早已知曉了他的答案,「主人,既然你仍要前往,碧璽絕不攔你,但是還請主人帶碧璽一塊兒去。」碧璽說道。沒有絲毫猶豫沐琰點頭,他自己的實力他自己是知道的,且不說能不能救出綰沫,他現在的神力就怕連綰沫被囚禁之處都進不去,赤炎在房間的周圍布了捷徑,這千年來赤炎養精蓄銳,法力定會大增,而現在的自己萬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
「哎,這上仙糊涂啊,明知是個局,為何還要去呢?」老君望著凡間的一切嘟囔道,王母玉帝還沒有緩和,他和月老閑的無事還不如來看看凡間的沐琰上仙,沒想到卻看到這一幕。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月老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