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誰可以告訴我王母何時可以醒來?」豪宇回頭看著那些使勁低著頭的御醫們,沒有人回答他,「你們都聾了嗎?告訴我王母何時可以醒過來?」豪宇再次怒吼道。m「很好,沒有人告訴朕。」無人回答他,沒有人告訴他玉兒何時可以醒過來,很好,這就是他養的一群神醫,「庸醫,庸醫,來人,將這些庸醫全部貶下凡去。」
「陛下饒命啊。」
「陛下,臣等學術不精,還望陛下恕罪。」
「陛下,臣知錯了。」哀求聲紛起,豪宇面無表情的看著跪在地下的一片御醫們,冷哼一聲,望向門外的侍衛,侍衛們站在門外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低著頭不敢看向豪宇,生怕引火燒身,「還愣著干什麼,快拖下去。」豪宇怒吼道。
就在侍衛們進門準備將這些御醫們貶下凡去的那一刻一個如同救命稻草般的聲音響起。夢魘走進殿內,後面跟隨的是老君和月老,「玉帝,你現在的行為跟暴君有什麼不同,你認為小玉會喜歡這樣的你嗎?如果現在被赤炎關押的沐琰上仙知道你此時的樣子,知道他的好兄弟原來是個只會拿別人出氣的暴君,你認為他還會願意回到神界嗎?」夢魘高聲說道,廖玉和沐琰是他的軟肋,只要把他們兩個搬出來絕對可以改變豪宇的決定,看著豪宇瞬間懊惱的神色,夢魘不由得再次感嘆,這神啊真該斷絕七情六欲,你看著玉帝有玉帝的樣子嗎?
「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豪宇第一次在夢魘面前沒有自稱「朕」「我該怎麼辦?玉兒,沐琰,我該怎麼辦?」
夢魘在來的道路上听老君月老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赤炎偷上天庭將王母打成重傷偷走了伏羲琴,這伏羲琴丟失事小,可是這王母受傷昏迷不醒這可如何是好?只是听老君月老他們說完之後,夢魘不由的困惑,這南天門守衛森嚴赤炎怎麼可能明目張膽的直接進入神界,怕是這神界中有與他里應外合的人吧。這人是誰,不用feik廢多大的腦細胞便知道肯定與二郎神逃不了干系,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廖玉的傷勢。「玉帝,我爹會醫,或許可以讓他來試試。」夢魘這句話倒是提醒了豪宇,是啊,天玄真人,也就是夢魘的生父當年當年成仙之時可是凡間赫赫有名的神醫,想到這兒,豪宇覺得廖玉的傷勢有了希望,忙對著侍衛喊道,「快,速速請天玄真人前來。」
……
天玄真人就住在峨眉山,雖是仙軀,可也僅僅是一階散仙沒有入住天庭的資格,好在這天玄真人日子單調得很整天在這峨眉山中采藥,侍衛們剛到峨眉便看到了那正在采藥的天玄真人,忙把他請到了天庭。
「真人,玉兒的傷勢如何?」豪宇看著替廖玉診治的天玄真人問到。他的心中異常焦急。
「陛下莫急,娘娘身中那魔頭一掌,若說短時間內恢復往日那般那定是不可能的……」
「你說玉兒她日後都要這般?」還不等天玄真人說完豪宇問道,那眸中憤怒悲傷的火焰足以將一切
燃燒成灰燼。
「陛下莫急,我說的只是困難但並沒有說我不能救治啊。」天玄真人悠悠的說到,一副「這不怪我,是你自己沒听明白」的神情望著豪宇,豪宇瞬間熄滅了自己的怒火,還真是有什麼樣的父親就有什麼樣的女兒,他們父女倆一樣的氣死人不償命。「說吧,需要什麼?」豪宇沒好氣的說道。
「這個簡單,只要極陰純狐的一滴血方可,然後配上我自己研制好的密藥保管藥到病除。」天玄真人自夸道。
「極陰純狐,你讓朕去什麼地方尋那極陰純狐?」豪宇低吼道。
「青丘。」天玄真人極其認真的說道,正當豪宇感覺有了希望之際他接著開口說道,「都說青丘產靈狐,但是有可能極陰純狐並不在青丘。」
……
綰沐跑進赤炎房間內,外若難入目之陋室,實則存青史巧工之天堂。墨染生宣,綻開點點蓬萊;瓷玉細捧,燭光瞑瞑相望,掩卷虛閣,閃爍詩禪熒煌。紫陌九衢,欲觀紅日西晡,一方天地為玄黃,房間正中央的矮木桌上放著一把古琴,綰沫慢慢走近查看,此琴以玉石加天絲所制出之樂器,泛著溫柔的白色光芒,綰沐伸出縴細的五指輕撫琴弦,「錚……」悅耳的琴音回響,綰沐滿是歡喜的望著那散發著幽光的古琴,迫不及待的坐來輕彈一曲,美妙的旋律沿著指尖傾瀉而出,綰沐沉浸在著琴聲中並未注意到門外站著的赤炎還有銀心。
赤炎看著房內彈奏著伏羲琴的紅衣女子,紅衣墨發,門外的風刮起她的長發,她的眉間含笑,只見她輕啟朱唇,「嫣蓮獨步舞雲妝,風華年里,幾度蒼涼。煙裳有淚,待埋骨,自此一生,終此一生,忘此一生,絕此一生。魂入曲,春日梨花雨。不知何處飛雪,滿城相送,百里入清明。展袖天涯,紅塵夢里,痴痴怨怨纏纏迷迷,雪冢上,往事風隨去。靈沒舞,白頭青絲染。長歌落步天下寂,浮華喚雪,生生世世朝朝夕夕。蒼松下,舊故顏,曉月風殘,幾多愁緒。最難憶,人間風和雨。」她輕輕吟唱。
銀心看著撫琴的綰沫,此時的綰沫周身圍繞著溫和的光芒,身著紅衣的她被這光芒圍繞竟美的讓人窒息。終于,一曲完畢,銀心看得痴了都忘記了鼓掌。
「啪啪啪……沫兒生得一副好嗓音,彈得一首好曲,看來這琴送于沫兒不算浪費。」赤炎含笑說道。綰沫抬起頭,窘著小臉不悅的埋怨著,「炎哥哥真討厭。銀心姐姐,沫兒唱的好听嗎?」話音剛落銀心使勁點點頭,「好听,這是銀心姐姐听過的最好听的曲子。」毫不吝嗇的夸獎著綰沫。
「真的嗎?」綰沫喜上眉梢跑上前撲到銀心的懷里,「銀心姐姐最好了,還是銀心姐姐對沫兒好,哪像炎哥哥就知道笑話沫兒。」如今綰沫只達到銀心的勃頸處,綰沫嘟囔完還不忘撒嬌似的蹭蹭銀心的脖頸。赤炎望著這一切眸中有著難以掩飾的笑容,他存在了千百年,可是這十年才是他過得最快樂的時候,這十年里他知道了什麼是高興,什麼是憤怒,什麼是疼愛,什麼是憐憫,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眼前的紅衣女子帶給自的。
「銀心姐姐,沫兒再給你唱首歌好不好?」綰沫抬起頭說道,這十年來她早已經把銀心當成自己的親姐姐,而銀心也是早已把綰沫當成了自己的親妹妹,「好,沫兒想唱什麼?」
「沫兒會好多好多歌呢,我一個一個唱給銀心姐姐听。」說罷走向那散發著柔和光芒的古琴,路過赤炎身邊綰沫對著赤炎吐了吐舌頭,不再理會他,向著古琴走去。赤炎好氣又好笑的看著綰沫的身影,他的沫兒還是個孩子,千年前的魔界自從綰沫遇到沐琰之後赤炎再也沒有見過綰沫這種孩子氣的動作,如今他的綰沫又回來了。
綰沫素手輕彈,如水般的音樂再次流淌而出「引歌長嘯浮雲劍試天下,白衣染霜華,當年醉花蔭下紅顏剎那,菱花淚朱砂。猶記歌里繁華夢里煙花憑誰錯牽掛,黃鶴樓空蕭條羈旅天涯,青絲成白發,流年偷換憑此情想起,驛邊橋頭低眉耳語,碧落黃泉紅塵落盡難尋,回首百年去,鏡湖翠微低雲垂佳人帳前暗描眉。誰在問君胡不歸,此情不過煙花碎愛別離酒澆千杯,淺斟朱顏睡,輕寒暮雪何相隨此去經年人獨。只道此生應不悔,姍姍雁字去又回荼蘼花開無由醉,只是欠了誰一滴朱砂淚。引歌長嘯浮雲劍試天下,白衣染霜華,當年醉花蔭下紅顏剎那,菱花淚朱砂,猶記歌里繁華夢里煙花。憑誰錯牽掛,黃鶴樓空蕭條羈旅天涯。青絲成白發,流年偷換憑此情想起,驛邊橋頭低眉耳語。碧落黃泉紅塵落盡難尋,回首百年去。鏡湖翠微低雲垂佳人帳前暗描眉。誰在問君胡不歸此情不過煙花碎愛別離酒澆千杯淺斟朱顏睡,輕寒暮雪何相隨此去經年人獨悲。只道此生應不悔,姍姍雁字去又回荼蘼花開無由醉,只是欠了誰一滴朱砂淚,鏡湖翠微低雲垂佳人帳前暗描眉,誰在問君胡不歸。此情不過煙花碎愛別離酒澆千杯,淺斟朱顏睡,輕寒暮雪何相隨此去經年人獨悲。只道此生應不悔,姍姍雁字去又回荼蘼花開無由醉,只是欠了誰一滴朱砂淚……」
赤炎望著綰沫的容顏,笑容漸漸的僵持在臉上,白衣染霜華,當年醉花蔭下,紅顏剎那。這首詞曲他記得,千年前綰沫經常拿來唱,並且當時用的便是這把伏羲琴,這詞他知道是沐琰教給她的,沒想到明明再次轉世,明明被抽取了那殘留著他們記憶的兩魄,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還要這麼清楚的記得與沐琰的點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