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睜著無辜的血紅大眼楮身體不斷瑟縮著往段晴懷里使勁鑽了鑽,撇過臉去不看殷夏涵,大有「不理你,不理你,眼不見為淨」之勢。
「你個臭小兔,今天姐姐心情好,不揍你。」咬牙切齒的說著「心情好」,「等哪天姐姐不高興了,看我怎麼收拾你。」哪知威脅對小兔絲毫不起作用,段晴看著身邊氣鼓鼓的殷夏涵,再看看懷中渾身發抖的小兔,頓時心情大好,將懷中的小兔抱在眼前,親昵的點點它的鼻尖,「小兔啊小兔,快點去跟夏涵姐姐道歉,快點把蘿卜去送給夏涵姐姐吃。」段晴將身邊的蘿卜拿給小兔柔聲說道,殷夏涵兩只眼楮死死的盯著小兔,大有「你要是敢不來道歉,看我怎麼收拾你」之勢,哪知小兔下一秒的動作直接讓她有種揍死它的沖動,那只臭小兔竟然將段晴手中的蘿卜自己吃了。
「你,完,了。」殷夏涵站起身怒視著段晴手中的小兔,伸手便向它捉去,小兔早已料到她會有所舉動立馬迅速的從段晴懷中跳出來向著山洞內跑去。
「臭小兔,你給我站住,不許跑,你看我抓住你不拔了你的皮。」殷夏涵氣呼呼的在後面追著喊道。段晴看著一追一跑的殷夏涵和小兔,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
青丘大殿內,一個長相俊美的男子在桌邊喝著茶,只見那男子青衣墨發,高高豎起的長發有少許垂在胸前,那男子面容俊美,狹長的雙眼長挑,薄而性感的嘴唇玩味似的看著那大殿之內的三個老人。
「長老,我認為大公子自小便跟著我們這群老家伙,對管理青丘之事處理起來我認為那定是得心應手啊,我支持大公子。」白長老說道,白長老是青丘第二大任長老,除了大長老的話,白長老的話便是最有威嚴的。此人極其正義,膝下有一兒子,只是那公子不願一生浪費在這青丘,便到了山下與一群文人墨客常常湊在一起,白長老說起這個兒子就頭疼,所以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大公子身上,畢竟大公子也是自己從小看到大,在他心中早就把大公子當成了自己的兒子,對于大長老提議的將大公子封為下一代的大長老,白長老自然是沒有異議的。
「長老,我認為此事還有待商議,大公子隨跟隨我們多年,可畢竟年輕氣盛,還有待考量。」馬長老說道,人如其名,馬長老長著一副極長的馬臉。在這青丘當中,他排第三,此人心高氣傲,心胸狹窄,他膝下有一兒一女,兒女都不成器,兒子成天游手好閑,吃喝玩樂,嫖賭娼無一不熱愛,整天留戀山下,而他的女兒也同他一般,心胸狹窄,至今還未婚配。
「也罷,此時日後再議吧,聆兒年紀還小,正如馬長老所言涉世未深,這些事情還是等聆兒成熟些再議吧。」青丘大長老說道,言下之意便是這大長老的位置是留給青丘聆的,那些有歹心的趁早打消不該有的念頭。青丘大長老話音落下後,那馬長老憤憤的站起身,白長老也站起身離去,此時那俊美的男子也就是青丘聆放下手中的酒杯,開口說道,「馬叔叔,佷兒有些話要跟您說。」眸中滿是玩味的笑意。他也不喜這青丘的大長老之位,凡事都要自己親力親為,這簡直是扼殺他僅有的自由嘛,可是被那個馬臉老頭如此瞧不起那他可不能忍氣吞聲。青丘大長老看著自己的兒子,心里自是明白他這兒子定是要給馬長老甩臉色看了,也不說什麼,同白長老一起離開了,青丘聆看著自己父親離開心里明白這定是準許了自己的做法,只要不要太過分就好。不就是揭別人短處嗎,好像誰不會似的。
「大公子有何吩咐?」馬長老狀似「謙卑」的說道,他知道這大公子不喜他,平日里見他與白長老走的極近,馬長老也不擔心,好歹他也是青丘德高望重的長老,還能怕他個小毛孩子不成,想到這兒心里也舒服了不少。
「吩咐,我怎麼敢吩咐馬叔叔呢,只是我們叔佷兩個好久沒有坐下來聊聊了,這不瞅著這個機會佷兒就把你留下了,馬叔叔不會介意吧。」青丘聆冷諷道。
「自然不,佷兒要跟叔叔說些什麼?」馬長老笑著走近坐了下來,既然大公子都張口閉口的喊自己叔叔了,那他就不用客氣了,頓時佷兒佷兒的叫的親熱。
「佷兒多日不曾見到雲霞姐姐還有雲龍哥,不知他們近來可好啊?」青丘聆問道,這馬雲霞的火爆脾氣那可是在青丘出了名的,如今她已有三千歲,青丘的姑娘們一般成型後一千多歲便都嫁人了,只是這馬雲霞除了火爆脾氣之外還有一點重要的原因是同馬長老般長了一張馬臉,這最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這馬雲霞無法認清自己的缺點,勵志非俊美男子不嫁。這才導致了她三千歲了都沒有嫁出去的下場。這馬雲龍就更加不得了,倒是沒有長著一張馬臉,只是那相貌是屬于見過一面第二面就不認識的那種,偏偏他同馬雲霞一般認不清自己,整天在山下嫖,賭,娼。
「哎,不提也罷,不提也罷。」馬長老擺擺手,一臉的失落,心中不斷的悱惻,這青丘聆留下自己的目的絕對不是為了打听他的兒女。
「馬叔叔,莫不是對佷兒有何不滿?」青丘聆話音剛落,馬長老的心被瞬間揪起,他就說嘛,這青丘聆怎麼可能讓自己留下只為他兒女的事情,不過雖然這青丘聆還小並沒有真正參與過青丘的瑣事,但是青丘大長老的手段他是知道的,作為他的兒子自然是遜色不到哪里去,還是小心為好。
「佷兒可是說笑了,叔叔怎麼對佷兒有所不滿呢。」馬長老笑著說道,話音剛落只見青丘聆那雙狹長的雙眼緊盯著自己,青丘聆臉上常年帶著笑容,不熟識他的人根本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由于馬長老分外心虛,他不敢抬頭對向青丘聆的眼楮,只因他總覺得那雙眼楮里好像在對他哭訴,仿佛在說,馬叔叔既然對佷兒沒有異議,那為何方才對父親說那樣的話。
「馬叔叔只是……只是……」馬長老擦擦自己額上心虛的汗水,不是他定力不強,只是被青丘聆那雙眼楮緊緊的盯著誰能受得了,他仿佛在像你哭訴。「馬叔叔絕對沒有不滿佷兒的意思。馬叔叔……只是……」難道他要說他只是給自己的兒子爭取一個機會?他知道自己的兒子不成器,但是看著這偌大的青丘要交給青丘聆這個毛頭小子,他心里不甘啊。
「馬叔叔要說什麼?」青丘聆繼續用那狹長的雙眼盯著馬長老期待著他要說的話。
「馬叔叔不是不支持佷兒,只是覺得佷兒你還年幼,等些時日吧。」馬長老敷衍的說道,他一定要趁這段時間里好好教育下那個不爭氣的兒子。
「馬叔叔的意思是說同意佷兒擔任著大長老之位?」青丘聆笑著說道,那笑容在馬長老看來竟有種奸計得逞的意味。
「這……這……這還是要諸位長老同意才好,我自己說話分量輕。」馬長老忙說道,就算今日這小狐狸逼自己承認他又如何,這偌大的青丘又不是只有白長老和他兩位長老。
「其實佷兒想說的是若是雲霞姐姐,雲龍哥無事讓他們多來佷兒這走走,佷兒被爹關在這青丘山甚是無聊。」青丘聆說道,眸中滿是「方才是你答應的啊」之勢。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我這就回去跟他們說。」馬長老「卑微」的退了下去,心里那個氣啊,真是狐狸啊,比誰都狡猾。
青丘聆望著馬長老離去的背影,這叫什麼?這就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想到這兒笑意更濃,算起來整整有半月沒有下山了,也不知道夏涵現在怎麼樣了。夏涵這個榆木腦袋什麼時候才能發現自己喜歡她啊,想了想還是絕對靠自己的行動證明給她看,不然以殷夏涵的那種白痴到極點的程度五千年都不可能發現自己喜歡她。
遠在兔爹山洞的殷夏涵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夏涵,你受風寒了?」段晴關切的問道,素手撫上殷夏涵的額頭,「沒有發熱,夏涵可是受了涼?」
殷夏涵只覺得一陣香味撲面而來,那香味自然是段晴的袖間香,至于段晴說的話她自然是什麼都沒有听到。此時方才逃跑的小兔也乖乖的蹲在殷夏涵身邊,免不了被她教訓了一頓,看爹爹回來了,它一定要告訴爹爹這只臭狐狸老是欺負自己,以後都不要讓她來她們家了。
「夏涵,你怎麼了?」段晴再次將手探向她的額,「沒有發熱啊,夏涵你難受嗎?」段晴關切的問道。
「啊……哦……我沒事了,我可是狐……」殷夏涵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好險,好險,她險些說出自己的身份,偷偷望向身側的段晴,還好她沒有發現什麼,「我是說啊,我可是很健康的,沒事了。」說罷心虛的看向別處,她不知道這樣瞞著段晴不告訴她她的真實身份是對是錯,但是她怕要是同她說了自己是狐狸這件事,段晴會嚇跑,她會不跟自己做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