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就是有那麼一些自以為是,目中無人的異類。」不等那小乞丐開口,人群里便有人開口說道,特地加重了「異類」二字。只見那人群中走出的公子一身青衣,長發被高高豎起,用血紅的發箍緊固,眉間上挑,眼角也微微上揚,眸中含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眉宇間有些淡淡的邪氣,薄唇緊密。
「你是誰?」那錦衣公子看向從人群里慢慢走出的邪魅男子,語氣不善的問道,他看得出眼前的男子也是他的同類。
「那你又是誰?」那邪魅男子望向那錦衣男子說道。
還不等錦衣男子回答,他身邊的奴僕不悅的說道,「放肆,我們公子的名諱也是你這種凡夫俗子可以知道的嗎?」那眸中的鄙視之氣外露。
「凡夫俗子?在下是不是凡夫俗子想必公子不會不知吧。」那邪魅男子說道,話語中一絲異常明顯,那錦衣男子的修為隨不如他,但是一些事情想必他還是知道的。手指不經意間的撫了一下腰間的玉佩,果然不出他所料,那錦衣公子有絲慌張,片刻怒視著自己的奴僕道,「不長眼的狗東西,出言不遜,我讓你出言不遜。」巴掌實實的落到那奴僕身上,其實他如此完全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那邪魅男子腰間的玉佩他看的清楚,那是青丘山的物品,而且只有長老級別的才能擁有,想不到眼前的男子,年紀輕輕竟是五大長老之一。「這位公子,這僕人不懂事,得罪了您,還望您不要往心里去,我們這就離開,這就離開。」話音剛落,人群里不斷的爭論聲傳來。
「你看這錦衣公子怎麼在這位公子面前如此卑微?」
「是啊,方才他可是用腳踢開那小乞丐了呢?」人群里終于有人想起那躲在角落里的小乞丐,說道。
「這種人啊,欺軟怕硬,不能讓他走。」話音剛落,立馬得到數人的附和,「對,不能放他走。」
「這種人一定要好好教訓下,不能放他走,不然他下次還會這樣目中無人。」
「是啊,不能放他走啊。」
那錦衣公子听到人群里越老越高的呼聲,冷汗沿著臉頰流下,反手給了那多話的奴僕一巴掌,巴掌聲異常響脆,「都是你這個狗奴才,都是你。」那奴僕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忙跪下高呼饒命,「公子,都是小的不好,是小的有眼無珠,是小的罪該萬死。」哪知那錦衣公子死毫不領情,一腳踹向那奴僕的心口窩,「狗奴才,我真是白養你了。」那奴僕此時也知道自己的做法根本不能消除民怨,跪著爬到那邪魅男子身邊,「砰砰砰」便磕了三個響頭,待抬起頭來之際額間早已血肉模糊,「這位公子,您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跟小的一般見識,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
「哦……」邪魅男子沉思片刻,突然說道,「有眼不識泰山?不知你口中的泰山是從何而來啊?」
「這……這……」那奴僕顯然沒有想到邪魅男子會問這個問題,愣在了原地,僵硬的轉過頭向著自家公子無聲的求救。那錦衣公子硬著頭皮走上前去,「還望公子不要與這奴才一般見識。」說罷對著那奴僕身上又是一腳,「還望公子不要與他一般見識。」
只見那邪魅男子並沒有看向眼前那卑微的錦衣男子,而是視線停留在角落處的小乞丐身上,那錦衣男子馬上會意,走到那肉包攤處,買下了所有的肉包,一股腦的全數給了那小乞丐。小乞丐有些膽怯的望著那錦衣公子,但是他手中的肉包實在是誘惑力太大,但是她又怕這錦衣公子在踹自己一腳,方才他踹自己的地方還很痛。那錦衣公子見狀,眸中閃過一絲不耐,要是平日里他早就把不順從自己心意的人打得半死了,可是現在,他不得不硬著頭皮柔聲說道,「小弟弟,來,到哥哥這邊來吃肉包,這里有很多。」話音剛落,那小乞丐終于肯直視自己,不再瑟縮,哪知她說的下一句話差點讓圍觀的全數人噴血,「我是……女孩。」她怯生生的說道。
「哦,是這樣啊,來,小妹妹,來這邊吃肉包。」錦衣男子不得不再次柔聲說道。這下小乞丐終于起身慢慢的走出角落,接過那錦衣男子手中的肉包便要吃,剛到嘴邊,不知哪來的一道力將那肉包硬生生的打在了地上,沾滿了泥土滾到了那邪魅男子腳邊。「我說,難道你吃飯前都不洗手的嗎?」邪魅男子說道,顯然這句話是說給那錦衣公子听得,顧不得那小乞丐渾身的泥土,一咬牙抱起她向著為近處的客棧走去……
等那錦衣公子再次出來之際,只見他的懷中抱著一個小女孩,只見那小女孩身著碧綠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煙紗,她肌膚勝雪,一頭如絲緞般的黑發隨風飄拂,細長的鳳眉,她的臉上有一雙帶著稚氣的、被長長的睫毛裝飾起來的美麗的眼楮,就像兩顆水晶葡萄。然而她的雙目卻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但那冷傲靈動中頗有勾魂攝魄之態,又讓人不能不魂牽蒙繞,玲瓏的瓊鼻,粉腮微暈,滴水櫻桃般的朱唇,完美無瑕的瓜子臉帶點淡淡的疏離,身材輕盈,月兌俗清雅。那錦衣男子抱著那小女孩走到哪邪魅男子身邊。
「美則美矣,但太瘦了,硬生生的破壞了這美感。我只喜歡美女。」邪魅男子撇撇嘴說道,那錦衣男子懷中抱著那小女孩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愣在原地,不知所措。那小女孩靜靜地呆在那錦衣男子懷中,不似方才的膽怯。那邪魅男子走近那女孩,「你可是餓了?」小女孩靈動的雙眼緊緊的盯著那邪魅男子,最終點點頭。
「那你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那邪魅男子說道。
「我叫殷夏涵。」小女孩脆生生的說著。
「你叫殷夏涵,那你想不想知道哥哥叫什麼名字?」邪魅男子眨眨眼問道。小女孩沒有任何的思考時間,忙點點頭。
「那你可記好了,我只說一遍,我叫青丘聆。」邪魅男子道。
青丘聆,青丘乃青丘山大長老的姓,青丘大長老在狐界那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看來眼前這自稱青丘聆的男子定是與那青丘長老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錦衣男子猜測道。此時青丘聆伸出手將殷夏涵接過,頭也不回的走了,並沒有搭理那錦衣男子一句。
……
「沒想到我的夏涵這麼記仇,這件事情可是過去五百年了。」青丘聆點點殷夏涵的鼻尖寵溺的說道,這份寵溺卻讓殷夏涵有些不知所措,還有那句「我的夏涵」,她與青丘聆相識五百年,五百年前的依賴到現在……他已說不出那到底是什麼情愫。
「夏涵,怎麼了?」青丘聆看著殷夏涵出神發呆,忙開口問道。
「沒怎麼了,你不是說要去集市的嗎,我們快點走了。」殷夏涵推著青丘聆的後背說道。
「可是現在正午還沒有過啊,集市上怎麼會有人?」青丘聆看著殷夏涵說道,「莫不是夏涵害羞了?」還不等殷夏涵回答,青丘聆早已捧月復大笑起來,「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夏涵這是害羞了嗎?」
「青丘聆。」殷夏涵高聲喊道,「有那麼好笑嗎?我說現在我們去集市。」每當殷夏涵大聲的喊他青丘聆的時候那便是她生氣的時候,五百年,青丘聆早已將她的脾氣模得透徹,忙開口說道。
……
「玨哥,現在我們懷疑他們三人留在段府的目的不單純,那我們先從誰入手開始調查?」東方玨,閆景松。白松三人也沒有歇息,他們煩心的便是那不知從何處來的青丘聆,馬雲霞,再者便是殷夏涵。
「看那殷姑娘與那段小姐交情甚好,或許我們可以從這段小姐身上了解下這殷姑娘的來歷,或許她會知道些什麼。」東方玨說道,他話音剛落,白松說道,「師兄,這件事情讓我來處理吧。」
「不,這件事情我親自來。」東方玨搖頭道。
……
「娘,您這大正午的不睡覺叫女兒來您屋里做什麼啊?」段晴邊走進段夫人的房間邊小聲埋怨道。
「你這丫頭,快些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個情況,我雖未見但听那下人說你與那殷姑娘交情甚好,可是有此事?」段夫人問道。
「是啊,娘,怎麼了?是夏涵救了我啊,要不是夏涵,恐怕我早就被那群歹人給……」說著說著段晴低下頭,還好當初有夏涵幫她。
「晴兒啊,不是為娘說你,你了解這殷姑娘是哪里人士嗎?她的家里還有誰?她為什麼會那麼巧的救下你?」段夫人望著段晴說道,說到底就是她這女兒太過于單純,怕就怕那殷小姐不是如她表面那般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