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拜堂,沒有親朋好友的恭賀,夢玉被丫鬟婆子們簇擁著穿上喜服,挽起長發,戴上鳳冠霞帔,涂上胭脂水粉,蓋上紅蓋頭,領到了杜翔的臥房。
華燈初上的時候,杜翔慢慢的走進了屋內,屋內被紅燭照耀的亮如白晝。再看床上,夢玉在那一動不動的坐著,杜翔拿起桌子上的秤桿,看了看,復又放回桌上,從酒壺里倒出一杯酒,一飲而盡,隨即走向了林夕,揭開蓋頭,夢玉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看的杜翔有那麼一刻的恍惚,不過誰都明白,林夕會那麼安分的坐在床上,等著做他的新娘嗎?
「夕兒,不用裝了,難不成這才是真正的你?」
猛然,林夕站了起來,甩開身上的喜服,露出一身孝衣,「城主,你是想看到這樣的我嗎?」
杜翔無奈的在床邊坐下,事情誰也沒想到會發展到這個地步,「玲瓏把雨雁的靈柩接了回來,紫衣使者稟報說是你殺了雨雁。」
「沒錯,你的舞雁閣閣主是死在了我的劍下,那麼我的妹妹秋雨死在了她的劍下,你作何解釋?我是不是可以懷疑是你派的人,在我為翼王解毒最危險的時候,伺機要害他。」
杜翔寒眉倒豎,虎目圓睜,「你居然是這樣看我的,我在你心中就這樣不堪嗎?我如果要害他,他早已不知死了多少回,還需我費力為他研制解藥嗎?」他用力的抓住林夕的手腕,想要把她拽到近前,但是,他驚異的發現,自己居然沒費什麼力氣,就把她拽了過來。要知道,林夕的功夫不錯,內功深厚,但現在?再仔細模了一下她的脈搏,「你的內力呢?」
林夕將手腕從他的手中拽回,「與你無關。」夢玉在為朱瞻基解毒時,白雨雁要刺殺朱瞻基,夢玉只能將自身功力全部輸給朱瞻基,迫使他清醒,才保全了二人。之後,如果夢玉向朱瞻基要回內力,是絕對可以的,但她沒有這樣做。
再加上秋雨的死,對她來說是個致命的打擊,當秋雨的身體在她懷里漸漸僵硬的時候,她突然覺得人生好像百無聊賴,在那一刻,她不知道自己活在這個世上的理由是什麼,一個連生命都不在乎的人,哪里會記得關系自己的身體?靜養調息對她來說,那是不可能的,但也因為如此,致使本來就失去內力的身體雪上加霜,現在她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
「 當」,林夕從袖內掏出一把匕首,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如果我不了解你的為人,如果不是你教我解毒的辦法,如果不是你告訴我真正的七色丹的去處,如果我沖動到不辨是非的地步,你也早已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杜翔恨林夕嗎?他應不應該恨林夕呢?無論原因如何,畢竟那把刺死白雨雁的劍攥在了林夕的手中,畢竟白雨雁是死在了林夕的劍下。他和白雨雁認識也有十余年了,雖然一個高高在上,貴為城主,一個是他的屬下,但是,無論從忠,還是義,甚至是親情也可說是友情方面,比起林夕對秋雨,那都是差不了太多的。
現在,杜翔不願再去想了,他環顧了一下這間屋子,布滿了喜慶的紅色,唯獨站在自己眼前的佳人,一身白衣,好不扎眼。扯下床帷,紅色的床幃便像听話的蛇一樣,快速的裹住了林夕,杜翔稍微一用力,林夕便倒在了杜翔的懷中。
「你要干什麼?」林夕拼命的掙扎,無奈紅布圍的太緊,加上杜翔的手像鉗子般僅僅的桎梏著她,她動彈不得。
「你說洞房花燭夜里,新郎和新娘能夠干什麼?」林夕剛要張口罵他,他已搶先附上了林夕的雙唇,讓她的話語留在了驚異之中,林夕有些反應不過來是怎麼回事,只覺全身像觸電般酥麻,從來臨危不亂的人慌了,她不知所措,頭腦中一片空白。
杜翔初始只是倦了,心里煩透了,他不想再和林夕有任何爭吵,便想堵住她的口,沒想到,附上她的唇後才發現,她的唇很軟,很滑,像雲一樣,讓他有種置身雲端的感覺,他很喜歡這種感覺,他的舌頭輕輕撬開了她的貝齒,開始攻城略地,林夕身上散發的淡淡的幽香不斷的充斥他的鼻端,讓他有些忘忽所以,他的手不由自主的伸進了林夕的衣內,他的進一步動作,讓林夕反應了過來,她開始拼勁全力,想要掙斷裹在身上的紅布,逃離杜翔的禁錮,但杜翔並沒有放開她的打算,所以,她的動作只會讓他的侵略更加猛烈,吻的她喘不過氣來。
一股血腥充斥了兩人的鼻端,突然的疼痛讓杜翔微微清醒了些,杜翔終于直起了身,模了模自己的嘴唇,鮮血沾到了他的手指上,再看林夕的雙唇,鍍上鮮血的雙唇更顯迷人與誘惑。
「放開我,離我遠些。」杜翔在林夕的雙眼中第一次看到了慌亂,他有些不忍,但是,他的心痛啊!這麼久了,他真的很痛苦,只有自己一個人默默的付出,另一個人卻絲毫不知。
索性,不顧林夕的掙扎和慌亂、恐懼、憤怒交雜的眼神,點了林夕的穴道,松開緊裹的紅幔,褪去鞋子,把她平放到了床上。一抖手,自己的外衫便飛到了旁邊的衣掛上。他坐在林夕的身邊,輕輕的解開她纏腰的玉帶,褪去了外衫,又褪去了中衣,林夕曼妙的身姿便凸顯了出來,他本來只是想嚇嚇林夕,讓這個不知她的背後始終有一個默默關愛她的人,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嘗嘗害怕的滋味。同時,他的心里還抱著一絲期望,他要為自己的心試一試。
但是,看到了自己的新娘躺在自己面前,他這個做新郎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伸手觸模到了新娘光滑的肌膚,心中一動,這個可人兒從現在起將永遠的屬于自己,想到這兒,他俯,解開了她脖頸上的絲帶,細密的吻便落到了那道粉色的疤痕上,手從上到下游走著,最後的紗衣擋住了他的攻勢,他已沒有耐心去尋找衣帶,直接將最後一層阻擋撕碎。
就在杜翔想完全擁有林夕,欲揭開遮在她小月復及雙腿之間破碎的紗衣時,他的眼楮不經意間掃到了她的左手掌心,她的掌心他從前是見過的,白女敕的皮膚上印著深深淺淺的紋路,但現在,卻變的有些可怖。一道疤痕深深的縱橫在整個手心上,猶如一條赤色的毒蛇爬在了她的手心,他隨即翻看她的右手,亦是如此。他想起,這兩道疤痕是他的寶劍留下的,當時,在他要殺朱瞻基時,林夕死死地攥住了他手中的寶劍。
他整個人瞬間完全清醒了過來,我這是在干嘛?再看林夕,她的雙眼緊閉,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眼淚早已濕透了床上的錦緞被褥。
杜翔在心里不斷的罵自己,自己這是在干嘛?從前不是只想要那個善良的小女孩兒快樂,想一輩子保護她,不讓她受到絲毫的傷害嗎?但現在是誰在傷害她?
他開始閉著眼楮,幫林夕將睡衣穿好,拿出蠶絲被,仔細的將她蓋好。林夕睜開眼楮,看著他始終閉著眼楮,小心翼翼的做著這些,嘴中喃喃的說著對不起,有些迷惑。
然後他輕輕的離開床前,走到懸掛寶劍處,用力拽斷懸掛寶劍的絲線,抽出寶劍,扔下劍鞘,兩手同時握著寶劍的劍刃,未用任何內力,單用蠻力去意圖折斷這把掩日寶劍。就是普通的寶劍也是由純鐵打造,何況這把曠世寶劍,豈是用血肉之軀可以折斷的?鮮血不斷的流到了地上。
如果不是夏玲瓏的闖入,恐怕他的雙手會被自己的寶劍斬斷。
林維澤接到消息,有大批軍隊向滁州城壓進,趕忙指揮軍隊備戰,並派人稟報城主,夏玲瓏接到稟報後顧不得今日是城主的洞房花燭夜,急忙跑到城主的臥室外,她暫停腳步,剛要向室內請示,借著燈光,她突然看到屋內之人全身布滿劍光,她擔心城主安危,直接推門而入,屋內的景象更讓她驚心。
「城主,你這是在干什麼?快住手。」
「出去。」杜翔忍住疼痛,從牙縫里擠出了這兩個字。
夏玲瓏撲通一下跪了下來,「城主,求您看在全城上下百姓安危的份兒上,停下來吧!大批軍隊馬上就要進攻我們滁州城了,大伙還等著您去主持大局呢!」
「嗖、、、」寶劍被杜翔拋了出去,寶劍穿破雕花竹窗,穿滅懸在房檐下的喜燈,穿透大理石圍牆,失去力量的寶劍,最終掉到了涼亭旁邊的湖水中。
杜翔一甩手,走出了臥室,一陣掌風,將門關好,疾步向城牆奔去。夏玲瓏快速的跟在後面,看見城主的手尤在滴血,連忙讓手下去請大夫,去取最好的刀傷藥,卻被杜翔攔住,一路上就這樣,任憑鮮血滴落滿路。
到了城牆上,林維澤向他稟明了現在的形勢。這批軍隊約有兩萬五千人,已將整座滁州城圍了個水榭不通,領兵之人名叫王雷,听說是漢王的一個遠房親戚。
杜翔看清眼前形勢後隨即下令︰「大開城門。」
夏玲瓏擔心的說道︰「城主,這個王雷領這麼多官兵前來一看就是來者不善,您還要出門迎接他?」
杜翔擺擺手後說道︰「無妨。維澤,吩咐下去,沒我的命令,誰都不能輕舉妄動,備馬,隨我下去迎接王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