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翔的臉色蒼白,但說出的話依舊冷冰冰的,「現在我的手全都不能動了,做為夫人你應該喂我喝藥,我的病是否能快點兒好全都靠你了。」
「你」林夕被他氣的苦笑不得,無奈的端起碗,舀起一勺藥,就往杜翔嘴里塞。杜翔轉頭躲過,「這藥你都沒嘗,我怎麼能喝?」
「你是怕有人在里面下毒?好,我喝給你看。」林夕把勺子里的藥喝了下去,「你看,沒事,這回你該喝了吧?」
「不行,你剛才喝的太少了。」
「你,你可真難伺候!」林夕直接端起藥碗喝了一大口,正當她要咽下的時候,杜翔的唇覆在了她的唇上,林夕瞪大了眼楮,一時間不知道他要干嘛,杜翔趁著她此時不備,撬開了她的貝齒,用舌頭將藥汁全部繳回自己嘴里,林夕反應了過來,忙去推開他,慌亂中又踫到了他的傷口,痛的杜翔青筋凸起,林夕覺得杜翔的力道弱了下來,連忙再次用力,離開了杜翔的束縛。
林夕大口喘著氣,她發現自己的心跳的特別快,連忙穩了穩心神,看了看手里拿的東西,藥碗在自己手里,這樣掙扎,藥汁居然沒灑多少。再看杜翔,身上的紗布全部鮮血浸透了。
「你」她本想大罵杜翔一頓,可是看到他身上的傷,又狠不下心來,「讓你別亂動你偏要動,現在疼了,活該,藥我給你放這兒了,現在我出去給你請大夫重新包扎傷口。」林夕說完就要走,杜翔忍住疼痛抓住了她的手,「你不也懂醫術嗎?櫃子里有藥,你給我包扎吧!」林夕看到他發白的臉色和身上的血,知道他痛的不輕,這次他的語氣有些懇求的味道,心軟了下來。
把他扶到床上躺下,從櫃子里取出藥和紗布,輕輕的打開纏裹的紗布,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這血怎麼止不住呢?」林夕仔細的看了看他的傷口,真的很深,皮肉外翻,刀口很長,看的林夕的心里特別不好受,「你的武功那麼高,怎麼能受這麼重的傷呢?」
杜翔緊閉雙眼,沒有說話。
林夕見他不說,也不再問,專心的給他擦拭傷口、涂藥、包扎。
入夜,林夕一個人在湖邊走著,她的心情特別不好,心里亂的很。走著走著不知不覺就來到了舞雁閣,白雨雁死後杜翔沒再設閣主,由夏玲瓏負責掌管,北匯堡堡主方乾和南燕堡堡主楚相冀暫居于此,夜晚很冷,林夕緊了緊衣服,向舞雁閣的大廳走去,還沒走到門口,就被侍衛攔了下來,「不能進去。」「我是城主夫人,讓我進去。」「不管你是誰,都不能進去。」
方乾和楚相冀正在里面談話,听到外面吵鬧聲,走了出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稟二位堡主,按照吩咐,不讓任何人進來,但是夫人非要進來。」
「好了,這沒你們的事了,你們下去吧!」方乾擺手讓侍衛退下。
林夕見過方乾一面,但是楚相冀她沒有見過,她隱約猜到這位寬臉盤、方海口、滿臉絡腮胡子的人應該是之前姝梅說的楚堡主,「方堡主您好,這位應該就是霹靂大王楚堡主吧?」
「夫人謬贊了,正是在下。听聞城主新婚,一直沒時間前來恭賀,下次得空前來,一定將賀禮奉上。」
「楚堡主客氣了,您的大名,我是早有耳聞,今日能見您一面,我就已經很高興了。」
借著燈光,方乾看到林夕的臉色發白,嘴唇發紫,連忙問道︰「夫人,外面這麼冷,不知夫人前來有何貴干?」
「我,我只是想來看看白閣主。」
提到白雨雁,楚相冀臉色沉了下來,方乾推了楚相冀一把,將林夕讓到了廳內。
來到廳內,林夕徑直向香案走去,香案上擺著白雨雁的靈位,焚香,跪在地上拜了幾拜,心里默默的對白雨雁說道︰「白閣主,我來看你了,也許你不願意看見我,但是,我希望你能將心中的怨恨放下,將我們之間的仇恨放下,那天你對我說過那幾句話之後,我才知道,原來你深愛著杜翔,如果我早就知道,事情絕不會發展成現在這樣,如果從你的角度來看,你或許沒有錯,但是,你怨的是我,恨的是我,你可以單獨沖我來,我多麼希望當時死在你劍下的是我,不是無辜的秋雨,秋雨她那麼單純、善良,老天對她太不公平了。老天對你也不公平,我知道你的心其實很好的,只不過做事的方法不當,你讓自己死在了我的劍下,讓杜翔恨我,讓我們之間永遠有不可逾越的鴻溝,讓我們幾個一生都不快樂,是嗎?我想你現在一定在附近看著我,你想讓我怎樣做,你才能完全放下仇恨?請你告訴我,請你一定要告訴我。」
站起身,對兩位堡主說道︰「深夜前來,多有叨擾,請兩位堡主見諒!」
方乾回道︰「豈敢,豈敢,不過夫人這麼晚過來,想必還有別的事情吧?」
林夕笑道︰「听人說方堡主是再生諸葛,今日得見,果真名不虛傳。」
「那些傳言,都不足為信,夫人您要再這麼說,老夫可真是無地自容了。」
楚相冀听他倆在這兒寒暄,怕客氣個沒完,他趕緊插嘴道︰「好了,夫人,今天來到底有什麼事,趕緊說吧!」
「楚堡主真是個爽快之人,那我就直接了當的問了。我想請教兩位堡主,城主此次是去辦什麼事情了,為何會受傷,被何人所傷?」
楚相冀看了看方乾,沒有說話。大廳內一時靜的出奇,方乾突然哈哈笑道︰「夫人,這些事情您與其問我們倒不如去問城主,如果您沒有別的事情就請回吧!夜深露重,我讓侍衛送您回去。」說著就要叫侍衛,被林夕止住,她向兩人深施一禮,「兩位堡主,我知道大家都對我心存芥蒂,加之白閣主的事情,如果不是礙于城主顏面,可能都欲將我先殺之而後快,如果兩位認為殺死我,就可以為白閣主報仇,那麼就請動手,我既然敢嫁到滁州城,就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楚相冀的右手握到了腰間的霹靂流星錘上,方乾用左手按住了他,上前一步說道︰「夫人,您這說的是哪里話,我們豈是不辨是非之人,雨雁與您之間是個誤會,可惜誤會太深,才導致今天的局面,我們豈敢將罪責怪到您的頭上。」
「方堡主就不用寬慰我了,我知道這個仇怨已經結下,想解開很困難,但是,除此之外我希望大家都能明白,我絕無加害任何人之心,想必我的身世兩位都有耳聞,那麼,我可以在此向兩位,更向城主的所有屬下兄弟保證,我林夕,從前沒有,今後更不會加害任何人分毫,如有違背,願受萬箭穿心之痛,死無葬身之地。」林夕說的很決絕,沒有絲毫做作之意。
兩人都沒想到林夕會發如此毒誓,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兩人覺得有些事情就沒有再隱瞞的必要了。楚相冀首先開口說道︰「夫人,再下就信您這次,您說了這麼多,不就是想知道有關城主的事情嗎?我現在就告訴你。」
方乾立即打斷了他,「楚堡主,夫人,我們這麼站著多累啊!來,坐下喝杯茶,我把城主如何受傷的事情告訴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