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侍衛所言不假,杜翔確實中毒了,夏玲瓏及時趕到,給杜翔服下了解百毒的丹藥,讓下人服侍杜翔好好休息,自己去吩咐手下之人捉拿下毒之人。
當四怪把林夕劫走的時候,還有一個人站在回廊對面看著這一切,「林夕,我說過要讓你生不如死的,真應該讓更多人看到你一侍四夫的樣子,哼哼,看你今後還有何顏面活在世上。」
杜翔的確很快便醒了過來,姝梅一直在杜翔屋內伺候,看到杜翔轉醒,連忙去叫門外焦急的眾人。林維澤剛回屋換好衣服,就听到下人焦急的稟報說城主中毒了。他拿著掩日劍急速的沖向議事廳,在門口見到了在門外焦急等待的眾人,方乾向林維澤敘說了經過,林維澤不相信林夕會下毒,正在爭辯之時門開了,姝梅激動的說城主醒了,門外人太多,如果全進去恐怕擾了城主休息,所以只有方乾、楚相冀、林維澤先進去探望。
杜翔此時已經完全清醒,他靠床頭坐了起來。林維澤一進門,看到杜翔,便跪了下來,他執掌關中堡內一切事物,城主居然在自己的地盤中毒,他難辭其咎。
「維澤,你何罪之有?」
林維澤低頭答道︰「屬下有負城主重托,讓城主在堡內中毒,罪不可恕。」
方乾知道杜翔向來賞罰分明,一旦有人犯錯,無論是誰,均一視同仁,這次城主中毒,如若按軍法處置,林維澤的性命堪憂,所以他忙抱拳說道︰「稟城主,維澤固然有錯,但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下毒真凶,以安軍心。」
楚相冀也是同樣的想法,他接方乾的話繼續說道︰「是啊,城主,我們此次北去,傷亡眾多,正是用人之際,可讓維澤戴罪立功。」
杜翔說道︰「維澤,你的人緣真不錯,兩位堡主都為你說話。既然如此,你先起來吧!」
「謝城主。」林維澤站了起來。
杜翔問道︰「你們都查出什麼了嗎?」
方乾回道︰「剛才我們檢查了您的早點,在粥中探出了毒,玲瓏測試後說這種毒就是城主您所中之毒。」
杜翔皺了皺眉,「玲瓏何在?」
方乾回道︰「她去抓林夕了。」
楚相冀憤憤的說道︰「我就說這個叫林夕的來到城內是別有用心,果然沒錯,等老子見著她,定要」
楚相冀還沒說完,方乾便在背後捅了捅他,叫他住嘴,他偷眼觀瞧杜翔的臉色,陰沉的嚇人,連忙住了嘴。
「噗通」一聲,林維澤又跪了下來,「城主,我相信林夕絕不會害您,下毒之人定是另有其人,懇請城主讓屬下督辦此事,屬下定會查個水落石出,找出下毒真凶。」
「城主,不好了,不好了,妖女被賊人劫走了。」幾人听到了外面的喧鬧,杜翔一擺手,方乾把門打開。
姝梅扶著一個侍衛,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城主,屬下辦事不力,讓凶手被人劫走了。」
方乾驚道︰「怎麼回事,細細道來。」
「是,我們四個人奉玲瓏閣主之命,去抓害城主的人,本來已經抓住了,但是剛押送到回廊,四個蒙面黑衣人突然出現,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被他們打傷,劫走了妖女。」
楚相冀吼道︰「竟敢在咱眼皮子底下劫人,真是活的不耐煩了,咱們堡內守衛眾多,料他們也逃不出去。」
侍衛噗通一下跪了下來,楚相冀懵了,「媽的,你怎麼也跪了下來?」
「請城主饒命,這四個賊人不知會何法術,居然躲過了明崗暗哨,我們派出去追的人,皆空手而歸,這四個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似的。」
杜翔啪的一掌打在床榻上,震得眾人覺得整個屋子都有些顫。
方乾拽著楚相冀一同跪下,「城主息怒,現在屬下們便去尋找那幾個賊人,定將他們全部帶回。」
「好了,都起來吧!」雖然杜翔的語氣很正常,但眾人能听出,這里面壓著怒火呢!
既然城主下令,眾人只好起身。杜翔繼續說道︰「這件事情還是維澤去辦吧!帶上紅衣、綠衣。」
「屬下遵命。」林維澤領命轉身要走,模到肋下劍柄,想起了林夕托付的事情,他單膝跪地,說道︰「城主,夫人冒險已經把掩日劍找回,就在我的房間中。」
杜翔听到這些,心里不知是喜還是悲,眾人只看到他的眼眸深了又深,讓人琢磨不透。
林維澤和紅衣綠衣從出事地點出發,沿途詢問了各個哨卡的人,奇怪的是他們都未發現有任何異常,更未發現有陌生人從旁經過。這下範圍可就大了,林維澤只帶了四個屬下,他覺得帶人多不方便追蹤,看了看眼前的形勢,不知賊人前去方向,只能讓眾位分不同方向去追。
紅衣和綠衣的能力不用質疑,兩人沿主街分別向東西去尋,滁州城東北和東南方向分是通往山東和京城的關道,林維澤派自己的兩個屬下分別前往這兩個方向,既然沿途都未看到任何蹤跡,所以他分析賊人也有可能就藏在城中。
他讓一個屬下帶人去城中搜查,西南和正南兩方向分別是海港和山林,剩下一個屬下去海港沿途搜查,自己則去山林。其實無論哪個方向都是有可能的,但他不知為何,總覺得林夕在山林里的某個地方等著自己去救,所以他選擇了這個方向。
他和眾人約定,看到賊人,不要輕舉妄動,以煙火為信號,城中有護衛隊百余人原地待命,只要看到信號,就會向這個方向以最快速度抵達。
山林里面有個羊腸小道,林維澤曾經走過,知道沿著這條路走,就能抄近路抵達山上的大乘寺,城內人只有經常打獵的人才知道這條路,所以走這條路的人不多,現在是深秋季節,草葉都已枯黃,飄落的枯葉和雜草鋪滿了整條小路,如果說這是幾天前剛下過雨加上沒有這些草葉的干擾,腳印會很清晰的留在路上,這樣對于追蹤就非常容易了,但現在,這麼多的枯草樹葉形成了天然的屏障,即使有人從這條路走過也不留痕跡。
林維澤沒有時間懷疑自己的感覺是否出錯,雖然沿途沒有一點痕跡證明賊人就是從這條路走的,他擔心時間久了林夕會出事,急切的心情迫使他在這條蜿蜒向上的坡道上展開輕功,他這樣安慰自己——即使錯了,只要速度快,回頭去別的地方找也應該來的及。
來到山腳下,只要繞到山的側面,就是通往大乘寺的石階,或者•••,他記得這里還有個山洞,山洞另一端通往鄉下的一些小村落,但這次,他沒有立刻看到山洞,難不成因為前幾天的大雨造成泥石流,堵住了洞口?這個不是沒有可能。
林維澤憑著記憶去找那個山洞的大致位置,這一片是陰面,山體因常年不見陽光而潮濕,青苔遍布,唯獨有一處使由亂石堆砌而成,什麼叫做欲蓋彌彰,這就很顯然了,發現了這個,林維澤的心更加緊張,因為這個洞口可能是賊人為掩人耳目所封住的,但也可能是山體滑坡造成的。
他向後退了幾步,集全身的內力于手掌,連擊了三下,才將洞打開一個豁口,暗自驚心如果這是人為的話,那麼這個人的內力絕對在自己之上。沒有時間想太多,他躋身進入山洞,拿出火折,快速找尋出口,走了段距離,雖然看不見光亮,但能感覺到有風吹來,明白這就是出口,既然出口也被堵,他更加堅信這是人為,同樣聚集渾身功力于掌間,連擊了四次,洞口才被打開,他趕緊鑽出洞,從懷中掏出一個約兩指長的小管,點燃下端,嗖的一聲,空中綻放出綠色的禮花。
他不是十分確定林夕就在這里,但如果等真正找到賊人再發信號恐怕會打草驚蛇,所以他放出綠色信號彈,讓守在城中的護衛隊抽出六人前來。沿途灑下金粉,這種金粉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都閃閃發光,很容易找尋。
走了約一刻鐘,發現不遠處有座破廟,他不自覺得握緊了手中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