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安州,「煦園」內,一位王爺正在發怒。
「你們這群飯桶,我養你們有什麼用。」
只听一聲脆響,一只茶杯被這位王爺摔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王爺息怒,王爺息怒,小的確實辦事不周,但若因小人的愚鈍而氣壞王爺的身子,那是大大的不值得的。」
「是啊!王爺。」另一個在下面跪著的人附和道,「我們馬上再換線人,換個聰明的,腦袋瓜轉的快的,現在這個我們立馬把她叫回來,帶到王爺面前,任憑您的處置。」
「混蛋,換,趕緊換。」
「是,是,小的這就去辦。」胡三全忙要站起來。
「啪!」這位王爺猛地一敲桌子站了起來,「你們這群廢物,真要把我氣死了,我是要你們把自己也換了!」
「啊?」胡三全被旁邊的鐘勁拽著又跪了下來。
鐘勁啪啪啪的磕了三個響頭,可能是磕的太用力,額頭都破了,讓人看起來不由有點心軟。
「王爺,我們知道,自己實在是太沒用了,這次辦事不利,理應受到懲罰,但是,我們想讓王爺知道,我們效忠您的心,日月可鑒,絕不會改變。您怎麼罰我們都可以,只要留我們口氣在,能讓我們繼續效忠王爺,我們就知足了!」
跪在他兩邊的胡三全和張帆都抬起了頭,看著這位王爺,等待著王爺的發落。
「唉!你們,你們去軍機處一人領30軍棍吧!」
「多謝王爺!」三人異口同聲說道。
鐘勁、胡三全、張帆,捂著,一瘸一拐的從軍機處走了出來。
胡三全先嚷嚷道︰「媽的,杜翔這小子實在是太狡猾,不動聲色的就把咱們的糧庫給燒毀了,你說沒了糧食,士兵吃什麼?」
張帆說道︰「唉!王爺生氣,這也在情理之中,怪就怪在咱們防範不周,還有咱們安插的那幾個人,實在是草包。鐘大哥,你說呢?」
鐘勁在旁邊,一直沒說話,听張帆問他,他才開口道︰「其實,我一直在想,線人這個問題,確實很重要,你說咱們放在滁州城里的人,對于杜翔出城之事,只字未提,而王爺安插在朱瞻基那里的人,卻把朱瞻基安插在滁州城內的眼線傳給他的消息,傳給了王爺。這的確說明,我們該換人了!」
張帆听完鐘勁的話,復又想了想,說道︰「听鐘大哥這麼一說,我突然想到,杜翔我們的確不可不防,但朱瞻基我們更不可小覷,我總感覺,別看他表面上好像虛懷若谷,對王爺也是畢恭畢敬的,但暗地里,一定有許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胡三全插嘴道︰「你們倆是不是想多了?他一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能做出什麼事業?」
鐘勁搖頭道︰「你個榆木腦袋,照你這麼一說,杜翔不也是個毛頭小子了麼,他只不過比朱瞻基大了幾歲而已!況且,朱瞻基是王位的指定繼承人,而杜翔,他,名不正言不順的,仔細來看,杜翔對我們並不構成威脅,相反,還可以和我們聯手,但朱瞻基就不同了,他是王爺前進路上的最大的一塊絆腳石。」
胡三全還有些不服氣的說道︰「那照你這麼說,杜翔對我們不構成威脅,可是,他怎麼還把我們的糧草給燒了,還有,之前王爺也想與他聯手,並且讓王雷去與他協商,可是最後怎麼著?王雷還不是踫了一鼻子的灰回來了,還有,那個叫什麼林夕的,都不會武功,還把咱們王府弄的一塌糊涂。」
張帆也說道︰「胡大哥,三全說的雖然急了些,但是他提出的問題,也是我想問的,杜祥,他可是建文帝的兒子,要說有仇,那朱棣還有朱高熾,與他的仇可是不共戴天的,但王爺與他的過節,與朱棣和朱高熾相比,應該算小的了,何況我們王爺還誠心想拉他進來呢!如果我是杜祥,想要報仇,就一定會和王爺聯手的。但他為何就不那麼做呢?這次,他的舉動,完全變成了我們的敵人,在這個時候,不交朋友,只樹敵人,對他可是百害而無一利啊!」
鐘勁沉吟道︰「其實這個問題,我也在想,據王雷回來後說,當時那天杜翔應該是有意要與王爺聯盟的,但是,他的那個什麼夫人,突然出現,燒毀了信件,拿著模仿王爺筆記寫的信,蓋了印章,還偷出了兵符,讓王雷真的以為王爺發怒了,要他即刻返回。」
胡三全說道︰「你的意思是,是妖女林夕毀了兩家的聯盟?」
鐘勁說道︰「也不盡然,當時杜祥要交給王雷的信件已毀,所以,信上究竟寫著什麼,我們誰都不得而知,以當時滁州城所處的情形下,換做我們任何人,都會與王爺聯盟,但是,杜翔,他,從來不按套路出牌,誰知道他心里是怎麼想的。」
胡三全不耐煩的說道︰「行了,行了,我說老鐘,你呀!分析來分析去,不是還沒有個定論,我給你總結一下得了。杜祥和朱瞻基,都是我們的敵人,我們看好我們的敵人就行了。」
鐘勁笑道︰「你小子,就是猴急,不過也說到了點子上。」
張帆突然說道︰「我們為何要一直暗中監視他們,主動出擊,不是更好嗎?按照他們倆的精明程度,我們無論派去多麼精明的線人,都有可能被發現。莫不如•••」
鐘勁停住了腳步,看著張帆說道︰「你是要暗地里把他們解決了?」
胡三全樂了,「這個主意好,我正犯愁派誰去做線人才能符合王爺的心意呢!要是能直接把他倆都解決了,那絕對省了我們不少的事情。」
鐘勁皺眉道︰「這件事情還需稟報王爺,他同意了,我們才能去做,否則,我們有幾個腦袋都不管用。而且,就算王爺同意了,派誰去呢?」
張帆看了下四周,無人,對胡三全和鐘勁說道︰「那個江南四怪中的老四,叫什麼萬雲磬的,不是前兩日剛來咱們王府嗎?王爺把他當作貴賓一樣款待,听說他的功夫不弱,而且用毒,那絕對是一流的,為何不用他呢?」
一提到萬雲磬,胡三全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他女乃女乃的,這個叫什麼萬雲磬的,真他媽的不是個東西,見到我們,連看都不看,說話的聲音,讓人听著,一點都不舒服,看他的樣子,跟個僵尸差不多,也不知道功夫有沒有謠傳的那麼厲害,對待王爺,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王爺還那麼禮遇他,把他做為坐上客,真他娘的見鬼了!」
鐘勁拍著胡三全的肩膀說道︰「好了,三全,有的時候,能人異士的脾氣就是很古怪,他有沒有這份能力,咱們讓他去行刺,試試他,不就行了,真有那個本事,他再擺出那副冷冰冰的架子,我們多少也能看上去眼,如果沒那份能力,那他就別想回來了!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還沒等胡三全說話,張帆就搶著說道︰「胡大哥,你說的真是太對了,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找王爺說這件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