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的萬花樓,是朱瞻基暗中派人屠樓的,他之所以這麼做,應該是因為他要找解藥,在夏閣主那里,他沒有找到,于是便翻遍了整個萬花樓。林堡主、夏閣主、冷霜,當時應該都沒有死,死的只是黑白雙煞。之後,他應該還想從他們那里要出解藥,可是,夏閣主就說沒有。最後,無論怎麼逼供,就是不說關于解藥的半個字,正巧此時,太子府來了以為醫術高超人,她說能煉制出解百毒的丹藥。這樣一來,林堡主、夏閣主、冷霜,便沒有存在的價值了,所以•••」
此時,林夕的指甲已經深深的陷入了桌子內,從指甲縫里向下流血,但她都感覺不到疼了,她的心中只有恨。
「還有,仁宗皇帝一向體格很好,怎麼會突然暴斃?我覺得這件事情特別蹊蹺,便著手開始調查,結果,最終查出的事情出入意料。」
「到底怎麼回事?」林夕緊張的問道。
「仁宗是被人毒死的。」
「啊,怎麼回事?」
下毒之人是一個名叫齊泠的太監,他是朱瞻基的人。
震驚。
無與倫比的震驚。
任誰也想不到,親兒子謀殺自己的父親,而且是太子害皇上。
「這個天下遲早都是他的,他為什麼這麼做?」
林夕呆呆的問道。
沒有人給她答案,小峰只有時間去調查事情的真相,並沒有時間去了解真相背後的動機,更何況,他的調查時冒了相當大的危險,現在,他仍舊被人追殺。
「姐姐,夫人!」
小峰把林夕從虛幻中拽回了現實。
「姐姐,現在城主是不是幫朱瞻基去了?」
林夕機械的點了點頭。
「我用盡了一切辦法想要和城主和滁州城聯系上,可最後都以失敗告終,我不知道朱瞻基用了什麼法子切斷了我們之間的所有聯系。為今之計就是一個人回滁州城,把真相告訴大家,讓大家盡快部署,做好作戰和防御的準備;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城主,現在朱瞻基可能會利用城主來對付漢王,所以,不會拿城主怎麼樣,但是,等到漢王之圍解了之後,城主就危險了!」
林夕現在已經非常冷靜了,她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杜翔千萬不能有事。
她看出了小峰身上有傷,除了臉上那道傷疤之外,還有一個很重的傷口,于是,說道︰「小峰,你回滁州城吧!我去找城主。」
「姐姐,還是我去找吧!」去找杜翔的路途遠比回滁州城凶險的多。
「不行,小峰,現在我以城主夫人的身份命令你,趕快回去通知大家。」
「這•••」
「好了,別婆婆媽媽的了,我們這里多一份猶豫,城主那里就多了一份危險。」
林夕從懷里掏出一個瓷瓶,放到了桌子上,邊站起來往外走,邊說︰「這是最好的刀傷藥,趕緊敷上,然後迅速趕回城內。」
林夕現在沒有心思去想別的了,她只想著趕路,好能來得及去彌補自己犯下的錯誤。
如果,她就這麼順順利利的趕去的話,還真能阻止許多事情的發生。可是,那只是如果。
這天夜里,當林夕趕到一個名叫博陽的一個小縣城的時候,突然從路上跳出了三個人。
鐘勁、胡三全和張帆。
他們是要趕去彰德府與朱高燧兵合一處的,沒想到在這里踫到了林夕。
林夕不認識他們,但他們認識林夕。
胡三全說道︰「老鐘、帆子,咱們立功的時刻到了。」
兩人贊同的點了點頭。
他們三個人可是領了五千兵馬的,任你林夕再厲害,也抵擋不過五千兵馬吧?
林夕看見這三人攔住了自己的去路,就知道,有一場惡斗要發生了。
鐘勁在馬上抱拳說道︰「杜夫人,我們漢王想請您去他的煦園喝杯茶,您看這個光你是不是必須得賞啊?」
鐘勁說的客套,但實際上,不就是要綁架林夕麼!
林夕同樣客套的回敬了一句,「我想請三位去閻王殿品酒,三位可否賞臉啊?」
「你,氣死我也。」胡三全是個莽夫,他第一個沖了過來。
就在他的刀只差半寸及砍刀林夕的前胸的時候,林夕突然向後一閃,速度之快,讓在場之人都為之一驚。
其實不僅他們驚,林夕自己也有點驚訝,但是,她也稍微有點習慣了。
在自身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刻,丹田之內會迅速集滿內力,也只有這樣,才會救自己的性命。
林夕現在的內力高出胡三全不知多少倍,他自然不是林夕的對手。
鐘勁和張帆看胡三全明顯要吃虧,立刻一起圍了上來,三人圍成了一個三角的形狀,把林夕夾在了中間。
林夕抽出掛在馬上的流采寶劍,與三人站在了一處。
林夕好久都沒有打的這麼酣暢淋灕了,她發現這把劍在自己的手里,越用越自如,就好似達到了人劍合一的境地一樣。
她在馬上上下翻飛,累的三個人是團團轉,但就是踫不到林夕一根汗毛,就是她騎的那匹馬,也傷不到分毫。
「誒呦!」
「噗通」一聲,胡三全被林夕一腳踹下馬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媽的,我就不信這個邪了,老子今天非要擒住你不可。」被一個在他看來就是一個小女女圭女圭的人踢下了馬,他可不干了,掏出懷中令旗一揮,「給我圍住。」
五千名士兵嘩啦啦一下子就向幾人打斗的地方圍來,將這條通往京城的路圍了個水泄不通。
林夕冷冷的笑了一下,「漢王就教出了你們這種人,竟用一些卑鄙的手段,用這麼多人抓我一個人,可也真看的起我啊!」
張帆回了一句︰「只要是招數就行,何所謂優與劣?」
「好,這可是你說的。」林夕現在無心與他們費口舌,她心里一直十分掛念著杜翔,就算與他們打斗的時候,也沒用盡全力,只想盡快月兌身,沒想到他們居然要以「多」欺「少」。
林夕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師傅,不是我違背誓言,是實在被逼的沒有退路了。」
林夕迅速的將外衣拽下,撕為兩半,堵在了馬的耳朵里。
這時,鐘勁的亮銀槍和張帆的雙戟已經到了林夕的眼前。
她閃身躲過,然後,從馬上飛起,立于馬上,掏出血玉笛,吹起了那個讓任何人都無法忍受的魔音。
「啊•••」
「啊,我的頭好痛。」
「嘶•••」「嘶•••」馬听了這個魔音,也受不了了,一尥蹶子,把張帆和鐘勁甩出老遠,摔在了人群當中。
「媽呀,這是妖術,快跑啊!」圍在外圈的人听到的聲音沒那麼大,況且,他們只是普通的士兵,沒有什麼內力,所以,他們還有跑的力氣。
五千士兵,一下子就瓦解了!
看著左方的人剩的最少,林夕在馬上坐定,雙腿使勁一夾馬鞍,馬嗷的一聲,沖出了圈外,在馬狂奔的時候,林夕仍舊在吹著魔音,如果中斷,讓敵人緩過之後來追趕她,那她就不那麼容易逃月兌了!
一鼓作氣,跑出了二里地開外,林夕回頭,見沒有人追上來,才停止了吹笛,漸漸的勒住了馬匹。
突然放松下來,林夕感覺好累、好累,渾身像虛月兌了一樣。
猛然間,她覺得月復部內傳來一陣劇痛。
「不,不要。」林夕猛然醒悟過來,這魔音自己能受的了,可是肚子里的孩子呢?再加上剛才和幾個人打斗,耗費了許多元氣,現在•••
先是溫熱,很快又變得冰涼的東西順著她的大腿滑落到了地上。
天空飛舞起了雪花,滴在地上的血與這白色的精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老天爺不要這麼懲罰我!」
如果此刻林夕走在了荒郊野外,那麼別說孩子的性命,就是她的性命也很難保全了!
當她再醒來時,沖進鼻端的是濃濃的藥味,一個阿婆看見林夕醒了過來,忙跑到外面喊︰「大夫,大夫,姑娘醒了!」
一個身穿灰色長衣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嗯,姑娘你醒了,感覺怎麼樣,還痛不痛?」
林夕這時完全清醒了,「孩子,我的孩子。」
「姑娘,你別激動,你還年輕,孩子還會有的。」
「不,我,這是哪里?」
旁邊的阿婆慈愛的說道︰「這是我的家,你昨夜暈倒在了路邊,正好我家媳婦要生孩子,我家那口子連夜趕出去找接生婆,正巧遇到了你,就連同大夫一起請了過來。」
林夕趕緊從床上支撐著起來,要去謝這幾位救命恩人,阿婆連忙說道︰「哎呀,這沒什麼,誰也不能見死不救的。」
隔壁傳來了孩子的哭聲。
「哎呦,你看,我那大孫子又哭了,我得趕緊去看看他了。大夫,就麻煩你來照顧這位姑娘了。」
大夫點了點頭。
林夕猛然問道︰「大夫,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申時。」
听罷,林夕趕緊翻身下床,大夫見狀忙去阻攔。
「大夫,現在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辦!」林夕看到桌子上放著她的小包裹,直接把這個包裹給了大夫,「這里面有紋銀五十兩,你留一半,剩下的給阿婆吧!還有•••」林夕從桌子上拿起了那根玉笛,這根玉笛上斑駁的血跡經過白雪的洗禮,已經變得很淡了,「把這根玉笛送給孩子吧!他的哭聲這麼響亮,將來這根玉笛或許會對他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