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心疲憊的福山和樹再次閉上眼楮,安靜的等待著最後一刻的到來,可是……
「啊!」一聲慘叫猛然響起,福山和樹一愣,倏然睜開眼楮,微微抬頭,愣住!
看著小野身形麻利的把那些高中生放倒,無力的苦笑一下,垂眸看著地面上的灰塵,听著那些人的慘叫聲。
頓時覺得很無趣!
原來生死之間真的只隔一條線,前一刻還凶狠的尾田,這一刻卻猶如死人般躺在那里。
雙手扶著地面,翻個身,仰頭看著天空,呆。
他不想否認,剛才被救的那一刻,他由衷的希望救他的是緋村。
抬起手,捂住眼楮,嘴角的苦笑慢慢的隱去。
直到听不到打斗聲,才放下胳膊,雙手拄著地面,直起上半身。
「少爺!」小野看著遍體鱗傷的福山,眼中閃過一絲的不忍,剛才要不是主子命令自己不要管,少爺也就不會被打成這樣!
福山和樹甩甩頭,黑色的絲隨著他的動作輕輕的擺動著。
頭腦稍微清醒,福山想要站起來,可是……
小野眉頭一皺,一把抓住福山的胳膊架到自己的肩膀上,一手攬住他的腰肢,微微用力,就把人扶起來。
福山和樹抬眼看了小野一眼,便垂下眼眸,任由他扶著走出髒亂不堪的小巷子。
剛剛出了小巷子,不遠處就走來一群人。
福山抬眸,看著那群人之中的緋村,身體一震,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那群人當然也看到了被人扶著的福山,他們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福山和樹雙拳一握,輕輕的推開身邊的小野,轉身,可是還沒等他走出一步,受傷的身體就差點跌倒。
小野眼疾手快的扶住自家少爺。
「松開!」福山和樹惱怒的低吼著。就是在剛才被揍的時候,福山都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慌亂,可是,卻在看到緋村等人的時候,一股讓他無法言語的自卑就源源不斷的往上竄……
被吼的小野一時間愣住。
他撓撓頭,有點不明白自家少爺這是又怎麼了?
都傷成那樣,竟然還要逞強。
轉過身,看著街角站住的那群人,再看看少爺踉蹌著慢慢前行的身影,猶豫一下,看向停在一旁的轎車。
看著轎車緩緩的駛過來,小野稍微松了一口氣。
緋村看著福山踉蹌的背影,眉頭微微蹙起。
「福山他還是經常被欺負?」
「據我所知,自從上次的事情後,立海大的那些人已經很少找他的麻煩,而且,他們只是訛詐錢財,一般不會把人傷的這麼厲害。」回答緋村的是數據狂柳蓮二。
「唔。」緋村模模下巴,暗自思索。
難道福山還有外校的仇人?也不對啊,看他那小樣,根本不像是會找茬的人。難道真的是人善被人欺,太軟弱所以被外校的也給惦記上了?
就在緋村思考的時候,黑色的轎車在經過他們的身旁時,緩緩的停了下來。
銳利的目光,讓緋村猛然打了一個冷戰,側頭,看著黑色的車窗,隱約間可以看到後座上正在赤果果打量自己的人。
幸村和真田眉頭一皺,二人分別抓住緋村的胳膊,把人給護在身後,警惕十足的緊盯著那黑色的車窗。
「 嚓!」輕微的開車門聲刺激著眾人的耳膜,車門緩緩的被人推開……
「砰!」的一聲,開了幾公分的車門突然間又合上,無緣無故停下來的車子繼續前行。
緋村腦袋一歪,看著停在福山和樹面前的車子,撓了撓臉頰,沖著看過來的福山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直到黑色的車子消失,緋村依舊沒鬧明白剛才車上的人唱的是哪一出,越想越煩躁,最後索性抬腳,踹!
再次無緣無故中腳的真田嘴角一抽,看了眼笑眯眯的緋村,壓低帽檐,轉身,若無其事的繼續前行。
幸村笑呵呵。
緋村咬牙。
其他人準備看好戲,可是,誰知道緋村卻轉過身,舉起雙手,笑嘻嘻的撲到柳生懷里……
「會長大人~」
嗲聲嗲氣的語調,讓柳生十分淡定的推了下臉上的兩個咸鴨蛋,然後把懷里的人拉出來。
除了幸村,其他幾個人很有眼力見的躲到一旁。
「小弦弦喝酒了哦,而且還……」緋村的話沒說完,一直在注意著這邊的真田,就已經沖到了她的面前。一手抓住緋村的後衣領的同時,一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唔~」緋村用眼神狠殺著真田,混蛋真田,越來越暴力。
真田橫了她一眼,低頭,貼在她的耳邊,壓低聲音威脅︰「如果那晚的事情被別人知道,你就等著被強迫冠上真田這個姓氏吧!」真田說完,就松開了雙手。
緋村愣了一下,眼角余光瞄到泛著八卦眼光的立海大眾人,狠狠的剜了真田一眼,轉過頭,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柳生等人等了半天,沒有得到想知道的事情,那心肝癢癢的就像小貓在撓,別提多麼的難受。
幸村精市這個知情人拍拍真田的肩膀,語意不明的一笑,然後一溜小跑追上緋村。
真田看著被拍的肩膀,再想想幸村那個小眼神,猛然打了個寒戰。
真是太松懈了!
自我反思一下後,真田轉身,繼續前行。
其他人互看幾眼,最終無力的搖搖頭,都各自找媽的找媽,找爹的找爹去了……
轎車平穩的行駛在街道上,車內雖然很安靜,氣氛卻不算輕松。副座上的小野擦了下額頭的冷汗,思考著是不是應該把空調調高一點。
「可惡可惡可惡!」
一連串的咒罵聲伴隨著福山和樹敲打座位的聲音突然響起,也打破了車內壓抑的氣氛。
福山大輔冷眼看著他泄,直到兒子泄的差不多了,他才慢悠悠的開口。
「覺得丟人?」
「不用你管!」福山和樹抬起頭,面色扭曲的看著父親。
「身為一個男人,被自己喜歡的女人看到狼狽的一面,的確很丟人。」福山和樹好像想起什麼似得,面上閃過一絲的楚痛。
「我說了不用你管!」被父親點破心中事情,福山和樹頓時惱羞成怒,他怒視著父親,大有他再說一句,就撲過去的狠勁。
福山大輔面色平靜的看著兒子,抬手,輕輕的揉揉他的頭。
「孩子,在哪跌倒就在哪爬起來,這才是身為男人應該的作法,而不是在這里自怨自艾,想要靠著這樣博取同情,那麼這個人也就和死人沒什麼區別了。」
「我……」福山和樹想要開口反駁,可是他覺對于父親的話,他完全找不到任何的語言去反駁掉。
隨著福山和樹的沉默,車內再次安靜的只剩下他們的心跳聲。
就在小野被這種沉默壓抑的快要哭出來的時候,福山和樹再次開口。
「父親,請您告訴我應該怎麼做!」
「很簡單。」福山大輔指指自己的頭,語重心長的說著,「不被人欺負的辦法,有很多,比如……」
听完父親的話,福山和樹很快就冷靜下來,靠著椅背,看向車外不斷倒退的景致,想起自己這一段時間的努力,緩緩的閉上眼楮。
也許,自己真的是選擇了最愚笨的一種做法。
福山和樹啊,你果然是個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