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敏俊深吸一口氣。
這時候,李載景走進房間,看著青年百無聊賴的閉著眼,溫柔一笑,柔聲問道「哥,是不是很悶?」
青年不耐煩的轉過頭,不吭聲。
李載景微笑上前,拉拉青年被掀起的被角「哥,我們出去走走,可好?」
青年依舊不吭聲。
李載景卻早就習以為常,哥失憶之後,雖然對他不再反抗敵視,但態度並沒有好上多少。高興時,搭理他幾下,不高興了,一句話不說。自從昨晚他要求自己把手銬解開未果後,更是徹徹底底的冷暴力相對。
他依舊自做自的,往外吩咐幾句,不多時,便有佣人推來一架輪椅。
李載景掀開青年的被子,先解開手銬,將虛弱無力的青年抱到輪椅之上,然後再把手銬重新扣在輪椅之上。
青年全程都默不作聲,冷著臉,雖然無力反對,但也不作出配合的態度。
李大常務不知道,人家那是被氣得,得花多少力氣才能抑制住不撲上去把你殺了的沖動啊!
李載景說的出去走走,自然不可能是把都敏俊帶出門,而是推著輪椅,在別墅的庭院內轉了一圈。
這庭院時常有人搭理,又因為最近別墅里住了新的「客人」,想要討心上人歡心的李大常務更是在上面花盡了心思。
樹木蔥郁,奼紫嫣紅,百花齊放,假山流水,應有盡有。
一派清新怡人之景。
被在屋中困了好幾天的都敏俊不由左顧右盼,眼中一片好奇。
李載景炫耀心理被大大滿足,不由微微低下頭,對青年道「怎麼樣?喜歡嗎?喜歡就天天來,好嗎?」
視線中一出現李載景的臉,都敏俊的臉立刻就沉了下去,硬邦邦的道」不好看!」
風景是很好,但跟你在一起,就不好了。
看著青年的臉色變化,李載景心中無奈,其實他也不想時時刻刻把哥給綁起來,但哥他實在太過危險了,雖說現在他失去了記憶,但若是有一天他突然恢復了記憶,以他的性格脾氣,不會把他直接宰了他都不信。所以,不管現在哥怎麼鬧脾氣,他也絕對不能把手銬給解開。
于是李載景的聲音更溫柔了幾分「哥,是不是累了?要不我們回去吧。」
都敏俊心中冷笑,問什麼問?去哪兒還不是你說了算!他是曾經向李載景提過要把手銬給解開,但卻預先早就知道李載景是絕對不會同意的,這只不過是為他對李載景的態度找個借口,他實在是做不到對這麼一個人好聲好氣的。但看著這個男人對他日益溫柔的態度,他卻更加憤怒,難道他是真的看上他了?把他當成什麼了?你想要喜歡就喜歡嗎?你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嗎?
這是都敏俊到地球四百年來,第一次對一個人起了殺意,若非有星球公約的限制,都敏俊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忍得住。
為這樣一個人搭上性命,似乎並不值得。
但不親手殺了他,想要報復一個人,在這個人類社會還是有很多方法的。
都敏俊垂下眼。
李載景見他興致缺缺,也不再強迫他繼續呆在花園內,推著輪椅走進了別墅。
青年睜開雙眼。
日光從窗戶中透了進來,撒在木質地板上,呈現一片金色的光芒。
牆上的時鐘顯示
10點27分。
李載景去上班了,這是必然的,為了避免他人生疑,他總是要維持正常的生活習慣,才不會有人把教授的失蹤懷疑到他身上來。
一切,都剛剛好。
都敏俊緩緩坐起身,最開始的幾天,由于李載景的麻醉劑,他連自己起身都做不到,上廁所還得勞煩李載景幫忙,但現在,這一點卻是很充分的了。
被子搭在他的腰間,映襯青年漆黑的眸子,形成了幾分詭異的美感。
都敏俊微微轉頭,眼楮閉起。
他皺起眉,似乎在竭力忍耐。
終于,青年睜開雙眼,原本束縛著他的手銬悄然無聲的斷裂開了。
前兩日的水杯移動只是一個先兆,這幾天,隨著他身體的好轉,李載景麻醉劑的漸漸失效,他的能力也在漸漸的恢復,到了今天,他終于能夠憑借自己的能力毀掉那禁錮他已久的手銬。
都敏俊匆匆起身,雙腿因這幾日的生病顯得有些虛弱無力,他踉蹌了好幾下,但卻也逐漸習慣起來。
他快步而走,準備先離開這個地方再說,原本他是準備等能力恢復大半,至少空間移動能用上,或者先教訓李載景一頓再離開。但是……
,都敏俊不由臉色鐵青。
這幾日,李載景日日都抱著他入睡,為了掩飾自己,他只好生生忍了下來。
再在這個人身邊多呆上一秒,對他而言都是一種無比的折磨。
都敏俊實在不堪忍受,幸虧今日能力也恢復了小半,他也能夠提前離開。雖然比較耗能量的空間移動不能用,但好歹現在他不是手無縛雞之力了。
都敏俊剛剛打開大門,就看到一道身影站在自己面前。
深灰色西裝,容貌英挺的男子。
李載景。
都敏俊卻毫不意外,他早就知道,自己的一切動靜能通夠過房里的監視器傳到這個男人面前,是以對他的出現並不吃驚。
李載景面無表情,深色眼眸如若寒潭,深不見底。
都敏俊抬眸,這是他這麼多天來第一次,直視李載景的眼楮。
目光中,寒芒一片。l3l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