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腳居然把一個鬼差踹倒在地,鬼麥子一見從他身邊急速跑了過去。♀我趕忙也想借勢逃跑,沒想到旁邊的鬼差一鋼叉就扎在了我的上。
「媽呀!」我痛苦地叫了一聲,摔倒在地。
前面的鬼麥子回頭見狀,叫了一聲︰「秦哥。」又轉身跑了回來。結果被幾個鬼差按倒給抓住了。
好在他牢記我的話,誓死也沒把燈籠撒手。而這燈籠就是隱藏他的陽氣之用,在陰間的鬼魂是看不到的。
我們兩個被鬼差押著往另一條路上走。
麥子偷偷問我︰「秦哥,他們會怎麼對付我們?」
「托生路上逃跑,你還毆打鬼差,應該是個不小的罪過吧。」
「次奧,這回可糟了,我毆打鬼差是你指使的啊,秦哥,你倒是想想辦法啊!」麥子有些著急。
「我有個屁辦法啊?」
「你不是有個大哥,在這里當頭兒嘛?」麥子提醒道。
是啊,我差點忘了這茬兒了,我來這里也是赴他的約啊。想到這里,我跟旁邊的鬼差套近乎︰「差官大人,辛苦辛苦。」
鬼差瞪了我一眼,沒搭茬。我繼續套︰「這里的那個西門恕,知道嗎?我大哥,那是。」
鬼差白了我一眼,還沒搭茬。
我心想這也不好使啊,準是鬼差以為我吹牛。可是我也確實拿不出什麼證據來。
「差官大人,能不能替我找一下你們的通判西門恕大人啊,我有話對他說。」
沒想到那鬼差,舉起鋼叉,對著我的另一邊又是一下。我疼的一呲牙,心說還是算了吧,別吃眼前虧了。這被扎得生疼,但是好像並不影響走路。
我們被押到一個比較大的建築里,進去的時候我抬頭看了一眼牌匾,寫著幽珊獄。我心里一涼,這不會是幽珊州的監獄吧。
還真讓我猜著了,鬼差把我們押到這里,就轉交給了這里的獄官。這獄官看起來可就不如鬼差和陰兵舒服了,一個個都是凶神惡煞一般,臉色青藍,獠牙尖突,眼楮向外翻鼓,布滿了血線。他們給我和麥子的脖子上掛上一個鐵鏈,牽著往監獄里面走。
就在我們經過一個個牢房的時候,都被嚇得不輕。在牢房里,正上演著一幕幕慘劇。鋸解、刀山、油鍋、碓磨等刑罰看得我們毛骨悚然,而這獄官似乎是故意讓我們看到這一幕,牽著我們走過了好幾個牢房,那場景簡直是令人慘不忍睹。
我記得在一次和秦通的閑聊中得知,陰間刑罰的種類很多,而且比陽間殘忍百倍!所以很多人都得到消息,說是寧可在人世間接受懲罰,卻不可在陰間受刑,因為陽間的刑罰,罰完就沒事了,可是陰間的刑罰是刑了又刑,罰了又罰的。譬如在陽間殺了十條人命,了不起就槍斃一次,但在陰間卻要加罰十次,同時還會被判轉生十世都被人殺,這就是所謂的因果報應。
我和麥子走了一圈,早就嚇的冷汗直流。最後,我們被關進了一間牢房,里面擺滿了各種刑具,看來這里的規矩是在牢房里面行刑。
麥子提著破燈籠,哆哆嗦嗦︰「麻痹的,我還沒死呢,倒是要先嘗嘗地府的刑具了。要是我能活著回去,我可有的吹了。」
我冷笑了一下︰「麥子,你覺得這幾樣刑具,你要是嘗過了,你還能活著回去嗎?」
麥子一縮脖子︰「太尼瑪****了。」
我往地上一坐,說道︰「按說咱們這事不至于加這麼大的刑罰,他們肯定是嚇唬咱們。」
麥子也坐了下來︰「既來之則安之吧。」
可是就在此時,我突然听到了一聲柔弱的喊聲︰「是秦路秦公子嗎?」
聲音若有若無,氣若游絲。
我推了推麥子︰「你听,好像有人叫我。」
麥子側耳听了听︰「哪有,你有幻覺啊?」
那聲音突然又沒了,可是隔了一會,又發出來了。我猛地站了起來︰「不對,肯定有人叫我。」我站在牢房里往四處看。
這次,似乎麥子也听到了,他也幫著我尋找聲音的來源。
很快,我發現這聲音是從隔壁的牢房傳過來的。我沖過去,扒著牢房的欄桿,看清了隔壁牢房關著一個女鬼。那女鬼躺在地上,看著我們。看起來她受的刑罰不輕,臉上幾乎看不清面目,一頭散發擋住了半邊臉,身上傷痕累累。
「你……你是叫我嗎?我認識你嗎?」我隔空問道。
「我是蘇沐然。」那女鬼說了一句。
聲音雖不大,但是足以驚到我。蘇沐然?
「你是蘇沐然?不是到地府投胎嗎?怎麼到這里了?」我追問道。
蘇沐然其然一笑︰「以我犯下的罪孽,這些都是輕的了。我投胎之前必須經過懲罰的,這也是地府里的規矩。可是,你們……你們怎麼也進來了?」
「別提了,一言難盡……我們……」我正不知該從何說起。蘇沐然那邊的牢門一開,走進來幾個獄官,青面獠牙,猶如惡神附體。
他們把蘇沐然拽起來,仰面朝天架到一個桌子上。其中一個獄官,手持一柄尖刀,對著蘇沐然的胸月復就割了下去,隨著蘇沐然一聲淒厲的慘叫,胸月復被那刀一下子切開了。
我和麥子看的直咧嘴,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但是這還沒完,另外幾個獄官上前伸出手,在蘇沐然的胸月復里面亂抓,把一些髒器都拉了出來,在手里把玩。
蘇沐然一聲一聲慘叫不絕于耳,受盡了痛苦。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在這邊喊道︰「她即使犯了再大的錯,你們也不至于幾次三番地折磨一個女人啊,你們快放手。」
可是那幾個獄官又豈能听我的話,蘇沐然慘叫稍停,忍著疼痛,對我說道︰「多謝你了,秦公子。這都是我犯下的孽債,我害人的時候會把他的髒器吃光,而我現在要遭受十倍以上的痛苦。」
「可是,這也太殘忍了。」麥子背轉過身,不忍再看。
我看到那幾個獄官把蘇沐然折磨夠了,把髒器團成一團,重新塞回蘇沐然的胸月復。抬起她往地上一扔,轉身就出了牢門。因為沐然已經是鬼,他們也不必擔心她會再度死去。
那幾個獄官出了蘇沐然的牢門,竟然打開我和麥子的牢房,走了進來。我和麥子連連後退,他們手段之殘忍我們剛剛目睹,而我們和蘇沐然不同,她是鬼,我們是人,如果這些刑罰加到我們身上,則必死無疑啊。
其中為首的一個獄官,翻看著手中的一本賬冊,看了半天,問左右︰「這倆是什麼時候進來的?怎麼沒有記錄?」
「大人,他們是巡路的鬼差帶來的,據說是毆打鬼差。記錄可能在通判大人那里吧。」旁邊的一個獄官回應道。
「這沒有登記,我們怎麼下手?你去,把刀老爺請來。」
其中一個獄官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剩下的獄官瞪著眼楮看著我們,一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看來對小鬼施加刑罰對他們來說竟是極大的恩賜。
我和麥子的身體開始發抖,這下可是到了最危險的時候了。
不多時,剛剛離去的獄官引來一個人。這里為首的獄官急忙迎了上去︰「刀老爺,您來啦。這兩個小鬼我們這里沒有記錄,請您過過目,是否在通判大人那里登記過?」
這刀老爺哼了一聲,算是回應了。可是我仔細看了一下,一下子就認出來他居然是西門恕身邊的小刀子,也就是肖橦走失的那一魂一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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