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辦更合適,我讓陽間的鬼差配合你。」西門恕擺擺手︰「你辦詭案,像這些涉陰的事,都應該有所了解。對你有好處。」
說話間,小刀子走了進來,向西門恕稟告︰「還真的有懷雙胞胎的人家,就在江城。」
「成了,小刀子,剛才我在考慮你的事,你畢竟是單魂單魄,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不如你也借此機會合魂了吧。」
「小刀子听從大人安排。」
「好,那就這麼辦了。」西門恕說著,從旁邊的木案上抓起朱筆,寫了個條子,遞給我︰「這是個手令,上面有陽間鬼差的姓名和地址,你可以拿著這個去找他。他會幫你去做的。」
我接過條子,看了一眼,上面寫著鬼差在陽間的地址,那地址就在江城,我還真知道那個地方。我把條子揣到懷里,問道︰「那我們先回去吧。先把這個事辦完,案子就徹底結了。」
西門恕說道︰「也好,既然你這麼著急,就先去辦這個吧。你要是再來地府,就隨便找個鬼差出示那個陰珠,他們就會帶你找到我。如果你嫌入地府麻煩,有什麼事也可以通過那個鬼差傳送。」
「好吧,那等我處理完這個事,我再來。」
西門恕安排了個鬼差,把我們送回了土地廟外。麥子問我︰「秦哥,咱回組里報到嗎?」
「報什麼到?事情還沒處理完呢,把投胎的事弄完,我還得走。這幾天萬蠱王一直都沒消息,我挺著急的。我準備去找祖女乃女乃問問,也好長時間沒看見她了。」
「好吧,反正你走到哪都帶著我就行。」
「還是先去找鬼差吧。」我拿出西門恕寫給我的條子,展開一看,原本是一張白紙,此時竟然變成了一道黃符,而且在符上竟沒有一個字。
「這……」我把黃符翻來覆去看個遍,驚呆了。
「秦哥,怎麼了?」
「西門恕給我的時候,我明明看到這條子上有字啊,那地址我還記著呢,怎麼一下子就沒了呢?」我看著黃符,說道。
「你不是記著地址嗎?咱直接找去吧,也許這條子只在地府能看到,到了陽間就看不見了。」
「好吧,先找到那鬼差再說。」我揣起黃符,領著麥子按照記憶中的地址找去。那地址並不在市內,而是在一個叫蛾莊的城邊鄉,也就是城市周邊的郊區所在。那里我以前也去過,說是城市,還不如城市繁華,說是鄉村,比鄉村還要發達得多,整體是介于城市和鄉村之間的規模。一般每個較大的城市,周邊都會有這麼一種城邊鄉存在。
我和麥子打了個出租車,開往蛾莊。一路上,我都在想,這陽間的鬼差會是個什麼樣子呢。每日里跟地府跟鬼魂打交道,而且一生注定孤獨,這種日子也真的很難熬吧,不知道鬼差自己會怎麼認為。♀
我在車上睡了一覺,等到司機喊了一聲,到了。我睜開眼楮,眼前已經不見了城市的喧囂,雖然遠處也有影影綽綽的高樓和正在建築高高聳起的塔吊,但是這里沒有了城市里刺耳的噪音,顯得清淨了許多。
這里的人口不多,雖然也有幾棟樓房,但是更多的是那種平房。高級一點的會蓋成二三層的小樓。我找到了這里,再詳細的地址就不記得了,只記得那個鬼差的名字,楊一帆。
我告訴麥子︰「我們要找的鬼差名字叫楊一帆,具體的住址我記不住了,得打听打听。」
「麻痹的,一個鬼差,名字起的這麼陽光。听起來像個上學的大男孩,一會我得看看他到底長什麼樣?」
正好路邊走過來一個老頭,我攔住問道︰「大爺,打听您一下,您知道有個叫楊一帆的,住哪嗎?」
老頭一愣︰「你找他干什麼?」
我看老頭神色不對,忙說︰「啊,我是他朋友,找他有點事。」
老頭一听,往東邊一指︰「那邊。」說著轉身就要跑。麥子見狀一把把那老頭抓住︰「老頭,你跑啥?」
老頭一臉苦相︰「你放開我。」
「不放,不說明白我就不放。說的好好的,你跑啥?」麥子一瞪眼。
麥子氣哼哼的,挺唬人。那老頭一見只好說道︰「你們饒了我這把老骨頭吧。楊一帆那小子,誰跟他沾邊,誰倒霉啊。」
「說明白點。」麥子吼道。
「他就住在東邊,一會你們過去就會看見。就那麼一棟小二層樓。周圍沒有人家,因為誰在他家旁邊住,不是破財,就是大病,總之會倒大霉的。我听你們說是他的朋友,我怕和我扯上關系,我當然得跑了。」老頭唯唯諾諾說道。
我對老頭說道︰「大爺,那謝謝你了。你可以走了。」我示意麥子放了老頭。
老頭如獲大赦,一溜煙就沒了影。
麥子笑道︰「這老頭,腿腳還真好。」
「別廢話了,趕緊去找楊一帆。」我順著老頭指點的方向,往東邊走。
果然,在走過了一段路後,遠遠地看見了有一所獨棟的小樓。小樓的周圍空蕩蕩的,沒有別的人家。
麥子很奇怪︰「為啥旁邊沒有人家呢。」
「我估計楊一帆是鬼差,如果周圍有人家的話,不夠方便吧。沒听說嗎,鬼差注定一生孤獨,不但不能結婚生子,而且也不會有朋友。」我推測道。
「不管了,先找到他再說。」麥子率先往那小樓走去。
走到小樓的近前,發現小樓是被圈在一個小院里。院子里種了一些菜,正有一個人在那拾掇。麥子低聲說道︰「這是鬼差住的地方嗎,怎麼看起來跟普通人家沒什麼兩樣啊。」
「陽世的鬼差,其實就是普通人。」我邊說邊拍了拍大門︰「請問,是楊一帆家嗎?他在家嗎?」其實我已經斷定,既然鬼差只能是一個人,那麼這個人肯定就是楊一帆本人。
果然,那人抬起頭,看到我們,急忙過來開了大門,說道︰「我就是楊一帆。」
我細看了一下,此人年齡在四十歲左右,年齡雖不算大,但是鬢角已有了白發,臉上的面色慘白,盡顯滄桑。總之跟麥子口中的陽光男孩,相去甚遠。
找到了楊一帆,我就把懷里的西門恕給我的黃符拿了出來,遞給他︰「你先看看這個!」
楊一帆狐疑地接過黃符,一看,竟然臉色驟變。他把黃符往我手里一塞,說道︰「你們找錯地方了,我不是楊一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我和麥子都沒想到。
麥子說道︰「我們打听的好清楚,這里就是楊一帆的家,你不是楊一帆,那楊一帆呢?」
那男子臉上有一絲恐懼的神色,稍縱即逝。他上下打量了我和麥子,說道︰「這原來是楊一帆的家,後來他死了,死前把房子賣給了我。你們走吧,我還有事。」說著,他把大門 當一聲給關上了,差點踫了鬼麥子的鼻子。
麥子張口要罵,那男子一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回樓里去了。
「秦哥,他……麻痹的,太沒禮貌了。」
「麥子,情況好像有些不對。我敢肯定,他就是楊一帆,從他的面色看,一看就知道長期跟鬼魂打交道,而且,他的身上有股淡淡的佛香味,應該也是個修道之人。」我推測道。
「不會吧,那他怎麼不承認呢。他看了西門恕的黃符,應該就知道我們是地府派來找他的,理應以禮相待才對。」
「這里面肯定有秘密,麥子,我們晚上過來。我有預感,晚上可能有好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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