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鬼嗎 第九章 滅門血案

作者 ︰ 我是紅薯

忠誠。♀

就是習慣。

習慣。

就是‘需要付出一定代價,才可能改變的一種慣性。’

是的,它的改變需要代價。

但反過來說,其實也可以理解成……只要代價足夠,就可以改變這種慣性。

改變習慣,改變忠誠。

所以忠誠與否,完全是基于一個價碼。

這是一個放置所有世界……皆通的道理。

……

香山路北望小區。

說是小區,它其實只有一棟樓。

一棟……巨大的超乎想象的大樓。

總共二十七層,佔地近十萬平方。

四四方方,仿佛一個從地面上升起來的巨大的四方形的煙筒。

而且中間真的就是空的,一個社區公園的天井,將整棟大樓貫通。

到底有多大?

從一樓進去,一端走向另一端,有三百米長。

這就是傳說中的真正的‘筒子樓’,所有的住戶都像是住在水筒的邊緣上。

每一個房間都是四四方方,長條,只有一個屋子,也可以自己隔斷成幾室幾廳。

從三十平米到一百平米不等,逐個緊挨,一層樓有超過二百五十個房間環繞組成。

整個大樓二十七層,便是有超過六千戶住戶,祖祖輩輩生活在這里。

確實是……祖祖輩輩。

這棟樓已經有五十年歷史了,還是當初一位歸國華僑,按照國外的某些設計理念建造的,里面的電梯也用了五十年,還是那種需要自己拉動鐵柵欄的。

每一次升降起落,都會伴隨著 啷的轟鳴。

站在這棟龐然大物的腳下,鼻孔間飄動著垃圾酸臭的味道,郭殘月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這北望小區,在這座城市中,有很大一部分人稱它為‘地獄井’。

住在這里的人,也已貧困居多,各行各業,方方面面。

不管是從衛生還是人員管理上,這里都稱得上是城市的‘死角’。

幾乎沒有年輕女子會在午夜從這里路過。

因為這里連路燈都是十個壞了八個。

即便換上新的,在第二天的晚上,指定也是又壞掉了。

這里的人員太復雜了,復雜到……漸漸的成為了哪個部門都不太想管的地帶。

因為這里的住戶,對這個棲身之所……十分的忠誠。

牽一發而動全身,沒有任何一個部門,想要跟這里超過兩萬的居民對抗。

沒有價值,或者說……得不償失。

郭殘月是第二次來到這里。

而第一次,還僅僅是一年前。

這次所來的目的,也跟第一次來的時候完全相同。

都是……去一個房間中,調查一起謀殺案。

相同的地點,相同的犯罪手法,相同的死狀,死者相同的年齡,甚至……連發生的時間都相同。

午夜……零點一刻。

郭殘月揉了揉鼻子,沖身後的警隊新人招了招手,走進的樓房,進到一個電梯里面。

現在是上午十點鐘,整個小區死一樣的寂靜。

 啷, 啷……

電梯傳動的聲響,成了世界唯一的旋律。

十八樓,十八號房間。

門牌上五個數字‘18018’。

鐵鏈門和房門都打開著。

但外面早已掛上了警戒線,上面還用油氈布整個擋住,仿佛是施工現場一般。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里確實是在‘施工’。

區別就是施工人員是罪案現場調查科的人。

這是一個新成立的科室,都是新晉的公務員考試高材生,有些還是留學歸來。

所以警局希望他們可以有一定的建樹,跟那筆大金額的投資畫上等號,返回一些‘收益’。

撩開簾子走進去,發現里面有四個人穿著緊身衣服,提著手提箱蹲在地上,不停的檢查著。

他們有的人拿出一個長條的能射出紫色光線的燈,有些拿著鑷子和試管,不停的采集血液和頭發,有的則是不停的拍照,旁邊一人,則是把他拍照完的東西盡數扔進小塑料袋中。

郭殘月翻了翻白眼,怒道︰「誰讓你們在我還沒有檢查的時候,就開始破壞現場的?!」

四個人一愣,抬起頭一看是郭殘月,就都趕忙站起身來,仿佛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著頭搓著手。

還用眼神不停交流,低聲交談。

「怎麼沒說這姑女乃女乃要來啊?」

「就是就是,這不是害我們嗎?」

「少說廢話,先把事情糊弄過去再說。」

「我看……還是先承認錯誤吧。」

郭殘月自然是听到了,很無奈的擺了擺手,說道︰「去去去,都死一邊去!」

等幾個人跳開,才觀察起這個現場來。

其實……需要觀察的地方太明顯了。

屋子里滿是血跡。

但凡肉眼能夠看到的地方,都是血。

就像誰拿了一個紅色油漆的桶,到這個房間中一陣亂灑一般。

濃重的血腥味,不用呼吸,它們就自己往那鼻子里鑽,嗆的人想要打噴嚏,並且一陣陣的反胃。

即便郭殘月已經經歷過很多,但還是有些受不了。

地上躺著三具尸體。

是一家人,父母,女兒。

女兒只有十三四歲,還穿著學校的校服,一條馬尾辮,倒在血泊之中,如同菜市場案板上的豬肉半子。

郭殘月一陣倒牙。

胃部也是一陣抽抽,想吐。

這是少數幾個……郭殘月都沒有破獲的慘案。

記得就在一年之前,同月同日,同一時間,她也是站在這里,除了尸體山上的衣著有些不同之外,她恍惚的甚至以為自己回到了一年之前。

同樣是一個家庭,原本和和美美的,然後……就沒了。

一年之前,郭殘月調查了所有跟那個家庭有關的人,甚至這棟大樓里面的絕大部分住戶都做過調查。

但誰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甚至……發現他們,還是因為血腥味太重,在隔天被隔壁的人聞到了,才知道這里發生了什麼。

而如今,這兩邊的房間早已經不住人了,他們害怕。

至于報警的人……卻是這里的樓層管理員。

他本來是要在今天早上祭奠一下去年死去的一家人,還準備偷偷的來,畢竟新住進來的,並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

可是來了才發現,噩夢……再一次發生了。

那個報警的管理員也被警察帶走了,看管了起來。

畢竟他是第一個發現現場的,所以……就成了第一嫌疑人。

卻誰都沒有想過,那管理員會是罪犯。

甚至……所有人都不會去想,這是‘人’犯下的罪行。

三名死者,算上去年同一時間,總共六名死者。

都是死于刀傷。

全身上下,從頭到腳一共三刀,勃頸處,心髒,以及小月復。

算得上是開膛破肚,甚至……法醫都沒有辦法鑒定,到底是哪一刀致的命。

而凶器,就是一把尖尖的菜刀,法式的,極為鋒利,刃口磨的吹毛斷發。

而且……凶器就在所有人的眼前。

刺在桌子上,直立在窗口前面,反射著窗外透進來的陽光。

刀柄上有這個家庭所有人的指紋,但……僅此而已。

又因為指紋太過清晰,根本就不是有人戴著手套用刀殺人,因為那樣會導致部分指紋被破壞掉。

就好似……一家三口互相殘殺……又好像……是刀子自己殺人一樣。

就如同……一年前的情況,是一模一樣的。

經過四名罪案現場調查科工作人員的努力,最終卻證明,這個屋子除了一家人之外,沒有任何人來過的痕跡。

頭發,頭屑,身上的角質,任何地方的指紋,都沒有。

郭殘月嘆了口氣。

擺了擺手,從屋子里面又走了出來。

深吸兩口氣,苦笑著搖了搖頭。

腰間手機適時的響了起來。

號碼是那個年輕的局長的。

「喂?殘月啊,那里……怎麼樣了?」

殘月說道︰「跟去年的一模一樣,時間,殺人手法,現場特征,都是一模一樣的,應該是連環殺手。」

電話那頭沉寂了一會,隨後略微有些顫抖的說道︰「殘月啊……這個,我覺得恐怕不是連環殺手吧?是不是……你現在身處現場,是不是感到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啊?」

殘月皺眉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局長尷尬的咳嗽兩聲,繼續道︰「我是說……是不是那里有什麼不干淨的東西啊?是不是通過其他的門路,找幾個大師好好看看吶?」

殘月翻了翻白眼,無語道︰「你愛怎麼辦就怎麼辦,反正這個案子我是沒有辦法,我還有事,掛了!」

說著,便把電話給掛斷了,一點面子都不給那個局長。

很臭屁的甩了甩飄逸的長發,然後……就走了。

她真的是再也不想來這個地方了,因為來了也是白來。

現場沒有任何線索,據管理員說,屋子也是從里面鎖住的,而房間的另一個出口,就是距離地面筆直的四十多米高的高空。

沒有理由,沒有關聯,不管是不是隨機犯案……

這都是‘完美’的犯罪,除了這個通用的‘儀式’之外,沒有任何線索。

而殘月,還真的有一些事情要辦。

自己那個不靠譜的老哥,在進去之前,囑咐給她了一個‘艱巨’的任務。

就是上之前的那個工廠,去拿回一樣東西。

至于為什麼艱巨?

是曉風一再的要求,取東西的事情,千萬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如果被人知道了……就滅了別人口!

弄得殘月點著曉風的腦袋,罵了好長時間的‘你是不是真成殺人狂了?再這樣下去,信不信老娘先滅了你!省的你給我們孤兒院丟人!’

把菜鳥新警留下來,她自己一個人開車向工廠的方向駛去。

在還剩下小半距離的地方,將車停下,從後備箱拿出一台折疊自行車,繼續前行。

雖然嘴巴很臭,但殘月卻會一絲不苟的執行曉風的‘命令’,這是因為曉風……從未出錯過。

到了工廠,找到那個罪案的廠房。

這里已經被拉上了警戒線。

從貨車撞出來的口走了進去。

隨後就在距離那洞口最近的一個機器旁邊,仔細的搜索了一陣。

好一會,才找到一個被卡在機器的一個角落中,看起來如同機器一部分的……一個黑色的盒子。

四十多厘米長,正方向,上面有一個看似很結實的小鎖頭。

「大功告成!」

殘月晃了兩下盒子,對立面圓滾滾的東西很好奇,但卻沒有打開,而是回到了自己的車上,又回家換了身衣服,再驅車前往監獄。

……

監獄中的一個會客單間中。

關閉了所有視听設備,並把獄警踢了出去,殘月才把方盒子放在了曉風的面前。

曉風輕輕一笑,伸手把盒子拉到自己的面前,左右看看,高興的不得了。

殘月好奇道︰「哥,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啊?怎麼搞得這麼神秘?」

曉風搖了搖頭道︰「什麼東西?我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讓我去拿?」

曉風呵呵一笑,說道︰「你不覺得奇怪嗎?那些匪徒策劃了如此完美的一次搶劫銀行的行動,而且他們可以說是成功了,搶劫到的金磚也可以讓他們每個人都過上皇帝般的生活,可是……那個尖嘴猴腮卻早就想把這些東西都私吞了,這不奇怪嗎?」

殘月無語道︰「這有什麼奇怪的啊?從那幾個同伴手里搶東西,總比搶銀行要容易吧?放著那麼好的黃金,卻要跟別人平分,換做是我……我都殺人獨吞了!」

曉風滿頭的黑線,知道自己的妹妹是個財迷,但沒想到……這個性格已經惡化到這種地步了……

他繼續道︰「當然不行了,其實搶劫永遠不是最難的,難的是……跑路,銷贓,隱姓埋名,這些是黃金,它們想要換成錢,是需要一個體系的,而且最容易逃月兌的辦法,就是分兵幾路,再出賣其中一兩個人,分散警方注意力……

而且每個行業都有每個行業的規矩,黑道有時候最講究信譽,因為他們沒有法律約束,沒有了信譽……所有人都只能是‘孤島’。」

曉風敲了敲那個盒子,說道︰「而且後面滿滿的都是黃金,算得上是最珍貴的東西了,而這個東西卻單獨放在車座旁邊,甚至……它的存在,連那個參與了整個活動的胖子都不知道,如果他知道的話,警方肯定能把它找出來,不是嗎?

所以……這樣一個誰也不知道,被尖嘴猴腮秘密收藏,而且他也準備在之後殺人滅口,甚至……都沒有任何去銷贓的打算……

放著一個這麼大這麼方便的工廠,卻沒有去琢磨應該把黃金熔煉,只要熔煉的話,甚至警方抓到了,都不能拿出證據說這批黃金是從銀行里面劫走的……

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

听這麼一說,殘月也好奇了起來,問道︰「為了什麼啊?」

曉風呵呵一笑,說道︰「之前我也是猜測,但看到你真的把這個盒子帶了回來,我覺得……答案就在這個盒子里面,這里面的東西,是那個尖嘴猴腮寧可不要信譽,不要那整車黃金,也要……私自帶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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