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教訓吶!
至于是怎麼個教訓法?
太過凶殘,反正殘月是抹著眼淚走了出去,過了一個小時回來看了一眼,嚎啕大哭著走的,又過一個小時再回來看了一眼……褲子濕了走的……
直到很久很久之後,師傅大人餓了,這種地獄般的景象才終于消失。
吃過飯,師傅大人說道︰「我給你七天假期,你把想辦的事情都辦好,那個什麼公司了,還有什麼監獄的事情啦……都弄好,然後我會教你一種功法!」
「呃……為什麼現在不行?」
「哼!還不是你事太多?而且……你是個一件事干不完,總會去想的人,而我要教給你的這種功法,不但需要連續三個月的苦修,更重要的是要心無旁貸,稍有分心,這功法不成,從來也不太可能,你就只能修煉一些低微功法,一生別想登堂入室。」
曉風撓了撓頭,說道︰「哦,是這樣啊,那好辦,七天啊……七天足夠了!」
要說他現在所要辦的事情,其實還真不多,雖然‘接觸’的事多,但需要他伸手的,卻也只有公司賣車的事情,還有監獄的事情。
而這兩件事情,都只要找一個鴨舌帽,就全解決了。
所以一大早,曉風就跑到了公司里面,可問遍了人,誰都不知道鴨舌帽哪去了。
而曉風也意識到了一件自己一直都沒有在意的事情。
那就是……往常跟鴨舌帽見面,都是他主動找來了,而曉風卻沒有任何能找到他的渠道……
這……這可怎麼辦?
……
另一方面。
鴨舌帽在做著心理斗爭。
他想到了,這個無顏跟自己以前想象的根本不同,他不但入世極深,更能把勢力範圍拓展到幽鬼之中,而且……顯然是高層那種,也只有這樣,才能出現鴨舌帽被暗殺,還能及時被他救。
更重要的,幽鬼組織里面的人,所有的信息都是機密。
如果不到一定的層面,是不可能知道的那麼清楚的。
所以……在猶豫了很久很久之後,鴨舌帽試探的問道︰「如果……我同意了你的要求,你會怎麼履行承諾?」
無顏輕聲說道︰「承諾?不,我想你現在還是沒有搞明白情況,現在的你不是應該關心我的承諾,而是要想想你能給我帶來什麼,從而讓我認為救你幫你,是有價值的。」
鴨舌帽眉角猛地抖了一下。
‘該死,急了!’
這樣的談判,就是個氣勢和決心的較量,自己一旦率先泄氣了,就會被對方搶的先機,畢竟……這筆買賣根本就沒有什麼公平可言,所有的東西,都只能建立在兩個人的交易上。
現在就是,鴨舌帽太早的把自己‘松動的心’說了出來,對方自然要把能給出去的條件往回收一收。
‘面對精細的人可以給出底線,面對錢多人傻的,眼鏡片都單片賣!’
這就是一種談判。
簡單粗暴。
鴨舌帽狠狠點了點頭,既然已經認栽了,那麼……他也只能妥協了。
「你想要我做什麼?說實話,我不知道自己能給你帶來什麼。」
無顏直接說道︰「我要幽鬼的所有資料。」
「這不可能!」
鴨舌帽猛地就坐直了身體,隨後感受到全身上下傷口上的劇痛,又倒了下去。
不過漲紅的臉和瞪圓的眼,都證明他對于對方提議感受到的……那種瘋狂。
太瘋狂了,因為就如他所說的一樣,根本不可能!
無顏輕聲說道︰「哦?為什麼不可能?」
鴨舌帽道︰「幽鬼組織,並非是那麼嚴謹的組織,它不是固定的人物,也不是指派的固定任務,很多人都是以單線形式長期潛伏起來,不管是生活還是工作,他們都有自己另一套的人生。
這就導致幽鬼說大也不大,但說小……卻絕對不小,覆蓋整個世界幾乎所有的國家,而其中的絕大多數人是不可能知道其他幽鬼的身份的,而更有一半人,是在平淡的生活中被漸漸遺忘的,甚至一生都不會被啟用。
還有一些,卻是明面的,很多人都知道他們是干什麼的,玩的是明謀。
所以……幽鬼是極為復雜的,就算是傳說中那個連我都沒有看見過的總負責人,都不可能得知幽鬼的所有情報。
在幽鬼建立之初,就已經把即便月兌離了所有的上線下線,只要一個人就能完成一個單獨體系的組織,可以說……一個人,也能是‘幽鬼’,所有人,同樣是‘幽鬼’。」
無顏明白了。
幽鬼……確實跟天罪不同,其根源也在于‘目的’的不同。
他又問道︰「那你知道多少信息?」
「這個……」鴨舌帽臉上一陣痛苦,說道︰「我能知道的,不過就是在本國的幾個人,還有一些我能利用的資源,最多……也就在加上我在國外工作時的那些上線下線而已,再多了……我就不知道了。」
他說的極為誠懇。
無顏卻很難得的笑了一聲。
他緩慢的說道︰「我不知道你以前過著的是什麼生活,也許……你把說話留大半當做自己的習慣,但在我這里,卻不能用。」
‘啪啪!’
他輕輕的拍了兩下巴掌。
‘ !~’
就傳來一陣岩石和金屬摩擦的聲響。
鴨舌帽趕忙看向一邊,就看到小房間中的正面牆壁,都在緩緩下降。
後面,露出一片透明的玻璃,玻璃後面是一個很亮的房間。
里面有兩個男人,還有一個女人。
女人坐在一個凳子上,面前一個小方桌,金屬的。
鴨舌帽猛地又坐了起來,傷口又滲出血來,但他這次卻沒有感受到疼痛,因為……他其他地方更疼。
‘心’。
「你們……你們混蛋!你們怎麼把她抓來了?放了她!快放了她!」
無顏沒有說話,僅僅是抬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玻璃後面的房間中,一個男人猛地掄起手臂,啪的一聲在那個女子的臉上就抽了下去。
肉眼可見的,那女子的臉頰紅腫了起來,浮現出完整的掌印。
眼淚 里啪啦的往下掉著,女人哭喊著,大罵著,求饒著……
但鴨舌帽卻一點聲音都听不見。
這是一片隔音的玻璃,更重要的是,對方肯定也看不到他。
無顏依然是不帶有一絲感**彩的聲音說道︰「注意你的用詞。」
鴨舌帽狠狠咬著牙,控制住自己快要發瘋的心髒。
深吸一口氣之後,有些祈求的說道︰「我……我錯了,原諒我吧,你們……把她放了吧,真的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真的,真的!她什麼都不知道的,她以為我就是一個做小生意的……」
無顏擺了擺手,繼續道︰「我想你可能是誤會了,我之前說過,會在我的能力範圍內給你一些好處,比如……她的安全,所以才把她帶來,而不是等著‘審判’的人將她變成一具尸體,我放了她?你真的要我現在就放了她嗎?」
鴨舌帽直接就語塞了。
是的,自己被人救走,‘審判’的人會第一時間將這個女人帶走,一是為了吸引自己出去,第二點……也是為了斬盡殺絕。
「我……我求你不要傷害她……」
鴨舌帽哭了,淚水涌下,聲音……帶著一種弱者獨有的顫抖。
無顏說道︰「求我?我怎麼不知道,這世界上可以有人用謊言求得他人的幫助吶?也許有,但我肯定不是那樣的傻瓜,你說是嗎?」
鴨舌帽猛地又吼了起來︰「我說的是真的!我真的不知道再多的信息了,你到底要知道什麼啊?雖然……雖然我現在不知道,但我可以幫你查啊!」
無顏靜靜的看著他,半響。
然後再次抬起自己的手,伸出自己的食指,輕輕勾了一下。
房間那頭,就看一名男子一把按住女子的雙肩,另一名男子拉住女子的手臂,扯出一根手指,隨後……從背後抽出了一把小刀。
很小很小的折刀,短短,胖胖。
刀刃抵在女子的手指關節之上,在她的痛哭和掙扎中,半點喘息的時間都沒有給出,就……緩緩的切了下去。
仿佛做壽司的時候切生魚片的動作,緩慢,而均勻。
听不到聲音,但鴨舌帽能看到女人的撕心裂肺。
切手的男子,收起了小刀,走到一旁,從一個小櫃子上拿起一個電熱的點煙器,按下去,靜靜等著。
點煙器彈起,被他拿起來,走到女子面前,再次拿起那不停流著鮮血的手,將點煙器對準傷口,輕輕的……按了上去。
女子身體瘋狂的晃動了幾下,隨後……一頭倒在鐵桌之上,昏過去了。
鴨舌帽的眼楮瞬間就紅了。
他‘安靜’的看完了整個過程,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甚至呼吸都有些困難。
因為……在每一個過程的前一刻,他都以為那僅僅是一種威脅。
比如……小刀抵住手指,這就是一個威脅,按道理應該此時再問他一句話。
可對方就這麼切了,沒有任何停頓。
隨後,短暫的時間內,每一秒都可以進行包扎,但卻沒有,兩個男人平靜的動作,任由女子瘋狂的尖叫。
之後,那個點煙器,被它燒過,手指才算是徹底的斷了。
因為如果割下之後及時治療,還是能接上,手指還能完整。
點煙器放在傷口上面,也可以是一個威脅,可對方依然是沒有用到,直接……用最殘忍的辦法止血。
看著這一切的鴨舌帽,手指先是抽動了一下,隨後是肩膀,然後是腦袋,最後是全身。
恐懼,心疼,憤怒……等等情緒在他的心里醞釀,攪拌,最終……成了一鍋粥。
心底里的那一點所謂‘堅持’的神智,徹底的消失掉了。
「你……你到底是誰?你到底要做什麼?」
鴨舌帽轉過頭,對著無顏問著。
眼淚,鼻屎,口水,不可自抑的往外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