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蕭澈依舊傻傻的站在葉青的宿舍門口,看著校園里的人群慢慢疏散,看著一盞一盞的燈依次亮起,看著手中的粉『色』玫瑰似乎在一點一點的枯萎。
突然的電話鈴聲響起。
蕭澈欣喜若狂,一定是葉青。
「喂,你跑哪去了」蕭澈猛然開口。
「總經理,是我」電話那頭,蘇誠的聲音響起。
蕭澈失望。
「什麼事」開口。
那邊沉默。
「說,什麼事」蕭澈再次開口。
那邊,依舊沉默。
蕭澈惱怒。
「蘇誠,你別讓我發火了」
「總經理,您趕緊去一趟醫院吧」蘇誠終于開口。
「醫院?」蕭澈疑『惑』。
「去了您就知道了,董事長和琴姨已經趕去了」
「發生什麼事了」蕭澈驚訝。
「葉青,出事了••••••」
蕭澈徹底愣在了那邊,任憑電話那頭蘇誠不斷的呼喊,蕭澈仿佛一切都沒有听到,一切都听不到似的。
手中的粉『色』玫瑰悄然落地,良久,蕭澈終于清醒過來,一個健步,飛奔下樓,連自己的腳踩在地上的花朵都沒有意識到。
只知道狂奔,狂奔,不斷的狂奔。
葉青,葉青,葉青,告訴我,告訴我,告訴我,那個人不是你,那個人不是你,那個人不是你,那個人絕對不是你,絕對不是你,絕對不是你••••••
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怎麼可以這麼無情,你答應我會待在我身邊,會一直待在我身邊,會一直一直待在我身邊,你不可以有事,你怎麼可以有事。
「啊」
蕭澈一聲長吼。
淚水悄然滑落。
葉青,等著我,等著我,等著我••••••
可,當他狂奔進醫院,听到樓道盡頭的房間,雅琴的哭聲驚天動地,肆無忌憚的嚎叫和哭泣。
蕭澈一下子止住了步伐,一步一步緩緩的靠近,緩緩的靠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眼眶紅腫,依舊止不住淚水直流。
輕輕的推開了那扇門。
「葉青••••••」張張嘴,喊出了葉青的名字。
「青兒,青兒,青兒,你回來,你回來,是媽媽不好,媽媽不應該罵你,不應該讓你走,你回來,你回來•••••」雅琴一聲一聲的哀叫。
雅琴已經哭倒在地上,房間里,一張床,一塊白布蓋住了下面的尸體。
「葉青」蕭澈再次開口,輕輕的呼喊葉青的名字。
淚水完全浸濕了他的眼楮。
蕭澈一步一步,慢慢的靠近那塊白布。顫抖的手微微抬起來,微微靠近,越來越近。
突然,蕭河一把抓住蕭澈伸出去的胳膊。
「別看」小聲的開口。
蕭澈推掉蕭河的手,輕輕抓起白布的一角,緩緩的,緩緩的抬起。
猛然,淚水傾瀉一下。
手一抖,白布落了下去。
「七車連撞引發的爆炸,死者身體百分之九十燒傷,送來時已經死亡了,請各位節哀吧」旁邊的醫生開口。
蕭澈雙拳緊握,猛然轉身,一把將醫生推到牆角,掐住醫生的脖子。
「你憑什麼說他是葉青,憑什麼?只是一個被燒的面目全非的尸體而已,他不是葉青」怒吼。
旁邊的警察和護士趕緊抓住蕭澈,將蕭澈和醫生分開。
「我理解你們的心情,醫生從死者的骨骼和牙齒年輪可以判斷,年齡大概在20到24歲之間的年輕男士,身高有1米72左右,偏瘦,最主要是,在尸體身上我們找到了可以證明死者身份的遺物。另外,我們也調查了,死者生前訂了昨天晚上21點45分飛美國的機票,但並沒有登機」一旁的警察開口,示意護士將東西交給對方。
護士小心的將一個盒子交給蕭澈。
蕭澈緩緩的打開盒子,一個一個被塑料袋包裹的東西,出現在他的眼前,燒黑的手機,燒掉一半的身份證,錢包,還有,還有,也是唯一,唯一一個沒有被燒掉的,就是,就是蕭澈送給葉青的戒指項鏈。
蕭澈輕輕的抓起那包東西,在手中,轉動,那個「澈」字,那麼驚心動魄,那麼痛徹心扉。
蕭澈再也抑制不住,癱坐在地上,將戒指緊緊的攥在手中,緊緊的攥在手中。
「葉青」突然一聲嘶吼。
震的整個病房,整個醫院似乎都回『蕩』著蕭澈那淒慘而又絕望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