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對。
孟溪月略一沉吟,便斷然否定了這個可能。
雖然與那個拓跋涵只見了一次,但是對他那冷然的氣質卻印象頗深。而眼前這個男子,雖然外表和聲音都如出一轍,但是給她的感覺卻是截然不同。
他……到底是誰?
腦中靈光一閃,孟溪月忽然想起一個名字。
「你是……閑王拓跋蒼?」
拓跋蒼,當今皇上拓跋涵的孿生兄長,雖然早生了片刻,卻在爭儲之戰中輸給了自己的親生弟弟,成了大漠國歷史上第一個沒有繼承大統的皇長子。
從那以後,拓跋蒼便仿佛變了一個人,再也不像先前那樣好學苦讀,隨性散漫破罐子破摔,由著性子**下去。每日里不顧規矩禮法混跡皇宮之中,卻把皇上御賜給他的閑王府當做了擺設。
好在那拓跋涵也算寬厚,雖然拓跋蒼有些不像話,卻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由著他胡鬧,只要沒犯下大錯,便不予追究責罰。三年就這樣過去,眾人也漸漸習慣這後宮中多出半個皇上的日子。
「愛妃,你胡說什……」听孟溪月道出這個名字,男子怔了一下,硬著頭皮還想狡辯,卻被孟溪月突然逼近的臉嚇得將剩下的話吞了回去。
「你承認與否都沒有關系,不過我剛才在側殿點了一只蠟燭,還順手在燭台最下面的位置放置了艾蒿。若是你再耽擱時辰,等蠟燭燃盡,那艾蒿就會冒煙,到時候自然會有人前來查看。是真是假,自然知曉。」孟溪月捏著他的臉皮不緊不慢地說道,她就不信問不出答案來。
听了這話,男子果然臉色微變。黑眸閃爍不定,明顯有些心虛。只是口中依然支支吾吾,想要含混過去。
見此情形,孟溪月便知自己猜對了,當下冷笑一聲,伸手準備將他拖下床來。「既然你不願說,那我只有得罪了。」
「別,別……嘿嘿,本王逗你玩呢,你怎麼這麼無趣?」見孟溪月要動真格的了,男子徹底慌了神。他沒想到這個潑辣女子如此眼楮銳利,一下子就識破了他的偽裝。好戲還沒開始就草草收場,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說吧,你到底是誰?」見男子松了口,孟溪月起身進內殿熄了蠟燭,重新折返回來,站在榻前抬著頭用眼角斜瞥著他。
看著洋洋得意站在面前的孟溪月,男子眼角抽搐,心里說不出的別扭和郁悶。這情形這架勢,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只躺在案板上的豬,而孟溪月,就是決定他命運的屠夫。
「本……本王正是拓跋蒼,恭喜你,猜對了。」擠出十分真誠的微笑看著孟溪月,拓跋蒼心不甘情不願的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那敢問閑王爺,您半夜三更不睡覺,跑到我寢宮來干什麼?難道是賞月入了迷,所以走錯了路?」見拓跋蒼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孟溪月笑得越發陰森,一雙黑亮眼眸透著算計,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