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媛妃的話,孟溪月晦暗的眸子終于有了零星光芒。她不怕死,可是卻也不想死。她若是死了,姐姐怎麼辦,爹爹怎麼辦?還有拓跋蒼,她……是真的想再見到他……
「什麼辦法?」
「只要你救了皇上,便能平安無事。」媛妃說著,小心地攙扶了孟溪月站起。
「皇上?他怎麼了?」孟溪月不解地問道。
按照拓跋蒼的推斷,拓跋涵應該已經沒事了才是。就算是拓跋蒼猜錯了,拓跋涵確實是被人投毒,那麼服下她的血,也應該沒有大礙呀。
難道……是毒性太強,血不夠用?
「皇上雖然沒有性命之憂,可是卻高燒不退。御醫說是服用的解藥分量不夠,所以需要你的血……」媛妃說到這里,眼淚再也止不住,順著臉頰滴落。
證實了自己的猜測,孟溪月反倒松了口氣。只要拓跋涵還有救,要點血又算得了什麼?
「我們快走,不要耽擱了時間。」她雖然救人心切,可是虛弱的身子卻不爭氣。腳底虛浮晃了兩晃,幸虧媛妃扶著才沒有摔倒。
將上前準備接手的宮女打發到一邊,媛妃親自扶著孟溪月向外走去。
陽光明媚,將孟溪月的身影映得朦朧,微風輕動,吹拂著遠處亭台上一個孤單的人影。
看著她向著寢宮一步步走去,拓跋蒼面無表情,黑眸卻深得像海。
「這一去,你便再也逃不開這血腥的命運。他日明了真相,不知你是否會後悔……」留下一句若有若無的嘆息,拓跋蒼身影閃動,凌空躍下亭台,奔向了相反的方向。
……
孟溪月晃晃悠悠,隨著媛妃到了寢宮之中,剛進內殿,便看到華麗的龍榻上躺著的拓跋涵。
「哼。」看著媛妃帶著孟溪月進來,柔妃面色冰冷,撇開了眼只當沒有看到。
孟溪月哪管這些,自顧自走到床邊,只見拓跋涵面色蒼白,顴骨和額頭卻又透著異常的紅暈。伸手探去,竟有些燙手。
「拿銀針來。」伸手執起拓跋涵右手,孟溪月沉聲道。
旁邊的御醫急忙遞上銀針,孟溪月伸手接過,利落地刺在拓跋涵指尖。看著那紅中透黑的鮮血顏色,雙眸便是一凝。
果然是毒性未消!
孟溪月再不遲疑,單手解開之前拓跋蒼為她包裹的手帕,銀針劃過,剛剛結痂的傷口崩開,鮮血立刻涌了出來。
依舊是以口相喂的法子,直到她覺得分量差不多了,這才喚過御醫將傷口包起。
「真乃是靈丹妙藥啊!」重新為拓跋涵把脈之後,御醫驚呼出聲。「如此下去,只需三劑,足可以徹底痊愈了!」
听了這話,孟溪月險些栽倒。靈丹妙藥?這御醫分明是拿她當人參女圭女圭看待啊。
再服三劑?再服三劑她還有命在嗎?
雖然是百般不情願,可是孟溪月終究是不敢拿姐姐性命開玩笑。依著御醫所言分早晚又各喂了一次血,人已經萎靡至極。若不是御醫及時調制了補血滋養的湯劑,恐怕她真的要血竭而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