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官,家住濰市,而濰市則是四通捶的發源之地。
當年小時候,他跟著家里的親戚學過四通捶,但是因為貪玩,也僅僅練了八大招式里的一招——鐵馬撞城門,並且還沒有練精,也就是半桶水的水平。
這鐵馬撞城門其實就是形意拳里的崩拳,不過進行了變化,適合于短身貼打。
許官當年學了鐵馬撞城門,雖然只有半桶水,但是在初中里邊,那可絕對的是大哥,誰不服就揍誰,自然身邊圍了一群小弟,也算是學校里的風雲人物。
可惜好景不長,初中畢業,他沒有考上高中,就進入了社會之中。
沒有任何特長的他,在縣城一家小工廠,做了三年的底層工人之後,實在感覺前途渺茫,于是就辭職不干了,想到濰市的市內闖生活。
來到濰市市內,很快他三年的積蓄就花光了,但是工作仍然沒有著落。
有一天,他經過一家迪廳,看到門上貼著招保安,並且工資高的驚人,于是許官的心里就燃起了熊熊烈火,他許官可是會武術的,當年憑著四通捶的鐵馬撞城門,可是在初中里無人能敵。
于是他毅然踏入了這家迪廳,準備應聘那高工資的保安。
事情很順利,面試很簡單,就是跟一個漢子對打,能在那漢子手底下堅持一分鐘不倒地,就算是過關。
許官畢竟從小學過四通捶,所以他很輕松的就通過了面試,得到了這一份保安的工作。
工作之後,許官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高的工資,原來除了保安之外,有時候還要跟著保安經理去打打殺殺。
一段時間之後,他才知道,這個場子屬于濰市的楊家,而楊家則是濰市黑道上的老大,他們這些保安是楊家的外圍的小弟。
當時的許官十八、九歲的年紀,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所以混道上也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妥。
直到大半年之後,他突然喜歡上了迪廳樓上唱歌房的一名服務員——小琴!
他們兩人相戀了。
小琴的家鄉在西南大山里,每當他們兩人蜷縮在不足十平米的出租房里的時候,小琴就會拿出存折來看個不停,並且總是充滿希望的對許官說︰「等什麼時候存折上的數字後面再添一個零,他們就不在這里干了,兩個人盤一個小店,做點小生意,過幸福的生活。」
「到時候,我要買一根真的金項鏈戴著!」小琴總是充滿了希望和幻想。
每當說到這里的時候,許官就在內心深處暗暗的下著決心,一定要讓小琴過上幸福的生活,一定要給她買一根真正的金項鏈,並且會疼愛的把她摟在懷里,心里卻是陣陣的心疼。
他是真的心疼小琴這個女孩子!
「琴,你別再做了,那里烏煙瘴氣,我怕你出事!」許官自從跟小琴戀愛之後,心里總是提心吊膽的,擔心小琴被人欺負,因為那種地方,很亂!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是不是不相信我?」而每當許官這麼說的時候,小琴就會狠狠的咬他,並且質問他。
「相信,相信!」許官真得會心疼小琴,因為他知道小琴說的是真得。
他們相愛的時候,小琴已經在樓上的唱歌房做了二年的服務員,但是當他們兩人第一次發生關系的時候,許官竟然發現小琴流血了。
那一瞬間,許官發現自己好像突然長大了,突然想要寵小琴一輩子,他心里有了一種責任感。
戀愛是幸福的,每當放假的時候,兩人會走遍濰市的各個角落,兩個人膩在一起,怎麼也不厭煩,並且一股幸福的暖流會在兩人身體之中流淌。
許官和小琴兩人都在努力,也同時在憧憬著,兩人的存折上多出一個零之後,兩人就結婚,然後盤下一個小門面,過上幸福而普通的生活。
但是月有陰晴圓缺,天有不測風雲!
有一天,迪廳的經理突然讓許官去取一批酒水,本來平時都是經理信任的人才有資格,許官根本沒有這個資格。
當時許官還很興奮,以為經理看重了他,這樣的話,也許工資還能再提一提。
所以當天,他就高高興興的跟著貨車去拉貨去了,但是到了酒水批發部,卻是受到了阻隔,本來一個小時就能搞定的事情,愣是在推三阻四之中,搞到了晚上十點鐘。
許官很擔心,沒有在晚上八點之前趕回迪廳,有失經理所托,把事情辦砸了。
正在他戰戰兢兢的回到迪廳之後,發現警車的燈光閃耀,並且迪廳門口圍了大批的人。
「發生什麼事情了?」許官心里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于是他躍下車,急速的跑到了迪廳門口。
一灘鮮血,還有一塊白布蒙著一具尸體!
咯 !
許官的心里就咯 一下,因為他看到了從白布里伸出的一支小手,那只小手他太熟悉了,上面的玻璃手鏈,他更是熟悉無比。
唰!
眼淚流了下來,許官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臉上的淚水,他就這麼一聲不響的站在當場,眼淚嘩嘩的往下流。
一個大男人,這種無聲的哭泣,最是讓人心酸!
跟許官一塊的保安,看著他都是一陣嘆息,因為他跟小琴的事情,他們都知道,並且平時還經常開他們兩人的玩笑。
「唉!許官,這就是命啊!」保安經理上前來拍了一下許官的肩膀,開口對他講道。
許官沒有說話,也沒有停止流淚,他的眼楮直直的盯著從白布露出的那只小手,就這麼站著,一動不動。
警察做完記錄,勘察完現場之後,許官的身體動了,他輕輕的把白布揭開,里邊露出小琴已經失去血色的臉。
他用手輕輕的捧著小琴的臉,心口處發出陣陣的絞痛,隨後他的頭低了下去,輕輕的吻在小琴的嘴唇上。
同時在心里發下了毒誓︰「琴,我一定會查清楚你的死因的,給你報了仇之後,我就下去陪你。」
許官抱著小琴的尸體走了。
三天之後,警察的調查結果出來了︰意外失足落墜樓!
許官看著死亡通知書上的這七個字,他感覺很諷刺!
做為一名唱歌房的服務員,難道會站到窗戶外邊擦玻璃?因為只有站在窗戶上才有可能意外失足墜樓。
許官把死亡鑒定書扔進了垃圾堆里。
他用這幾年,他和小琴兩人積攢的錢,給小琴在濰市買了一塊墓地,把她葬在了青山綠水之間,因為小琴遠在西南的家里,已經沒有親人。
做完這些事情,許官當晚就買了一把匕首,藏在懷里,闖進了經理的辦公室。
「許官,你來的正好,因為這段時間你無故曠工,所以從明天開始,你就不用來了,這是你的工資。」經理看到許官,眼楮里露出一絲不屑,隨後扔給他一個薄薄的信封,開口對他說道。
但是下一秒,這名經理的嘴里,就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聲。
只見許官一個箭步,沖到了他的面前,伸手抓住他扔信封的手,然後右手握著匕首,一句話不說,噗的一聲,將這名經理的手掌用匕首釘在桌子上。
啊……
「許官,你想干什麼?你他媽的不想活了?」
許官臉色凶狠之極,眼楮血紅,因為小琴死後,他就沒想到過獨生。
以前給楊家打打殺殺,他總是畏畏縮縮躲在後邊,但是今天,當他看到鮮血從這名經理的手掌流出來的時候,他卻感到了一陣興奮和嗜血。
許官右手握著匕首的手柄,慢慢的旋轉了起來,鋒利的刀刃切割著這名經理的血肉和手骨。
啊……
他再一次慘叫起來。
「說,小琴是怎麼死的?」許官盯著這名經理的眼楮質問道。
因為迪廳的音樂震耳欲聾,再加上經理辦公室的隔音十分好,所以就是這名經理喊破嗓子,怕是外邊的人都听不見。
「警察不是出具了死亡鑒定書嗎,小琴是意外失足墜樓!」這名經理臉上已經冒出了大汗,同時手掌的疼痛讓他臉上的肌肉一陣扭曲。
「你當我許官是傻子嗎?」
噗!
許官毫不猶豫的將匕首按了下去,真接就把這名經理的半個手掌切了開來。
啊……
慘叫聲再次從這名經理的口里發了出來。
唰!
下一秒,許官左手一揪他的頭發,右手帶血的匕首就劃在此人的脖子上。
「說,小琴到底是怎麼死的?」許官的聲音陰冷無比,這名經理能感覺出來,如果他不說出小琴的真正死因,下一秒,許官會毫不猶豫的劃開他脖子上的大動脈。
「我說,我說,是楊少,楊少上一次來玩看上了小琴,這一次我故意把你支出去,因為這里的人都知道,小琴是你的戀人,而當時楊少對小琴動手動腳,但是小琴誓死不從,于是一頭從窗戶跳了下去。」
噗!
鮮血直接從這名經理的脖子上飆了出來,噴在對面的牆壁上。
許官用匕首劃開了他脖子上的大動脈,仇恨在燃燒著體內的血液。
「楊景鑠!」許官的嘴里發出一個陰冷無比的聲音。
隨後許官擦干淨了匕首上的鮮血,並且把辦公室里的現金全部的拿走了,消失在迪廳之中。
他在迪廳當保安,還是有幾個兄弟,雖然不是過命,但是處于對許官的同情,他當天晚上就打听到了楊景鑠去了那里。
q市,楊景鑠雖然買通了警察,不過他仍然來到了q市,一方面來跟連嘉茂見個面,第二個方面,也順便出來躲躲,畢竟那是一條人命,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給她報仇。
就在今天晚上,楊景鑠正在q市的濱海娛樂城里玩,突然一個漢子闖進了包廂,二話不說, 二拳,就放倒了門口的兩名保鏢,一個箭步朝著楊景鑠射去,同時右手的匕首當胸朝著楊景鑠捅了過去。
啊……
旁邊小姐的尖叫聲響了起來,同時做在楊景鑠旁邊的連嘉茂也跳了起來,急忙向旁邊躲去。
楊景鑠雖然壞事做盡,但是畢竟從來沒有在第一線砍殺過,從根上說,他還是一個書生,所以這事情突然發生,當場就呆住了。
在他呆住的這一瞬間,匕首已然臨身。
歐陽明知,連嘉茂從美國帶來的保鏢,他卻在千鈞一發之際,救下了楊景鑠,只見他突然手一揚,一個酒瓶飛了出去,啪的一聲,砸在許官的手腕上,讓他必殺的一記匕首,給扎偏了。
本來許官是對準了楊景鑠的心髒,可惜現在刺進了他的左肩膀里。
啊……
楊景鑠慘叫了起來,不過此時許官已經沒有第二次下手的機會,因為歐陽明知從旁邊攻了過來。
嗚!
出拳帶響,明勁巔峰!
許官眼晴里全是憤恨,他沒有想到,包廂里竟然還有明勁巔峰的高手,而他的四通捶鐵馬撞城門僅僅才半桶水。
事情的發展,沒有意外,他被歐陽明知打出了包廂,隨後又被濱海娛樂城的保安追殺,從而遇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