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比試之後,基地里的士兵對國術都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所以每當我在操場上練拳的時候,經常有戰士前來討教擒拿格斗之術,我也耐心的給他們講解。
其實我講解的還是他們學的軍體拳,其內在勁力應該怎麼走才能達到軍體拳的最大威力。
拳法到了最後就是一個力量的運用,太極拳、八卦掌的勁力運行我看不透,但是像這種簡單的一招致敵的軍體拳,其勁力的運行,只要我模索一會,就能搞清楚。
經我的指點,戰士們發現軍體拳的威力變大了,于是乎,越來越多的戰士前來請教。
正在我快要應付不過來的時候,陸清荷終于接到了消息,我們將馬上出發去美國。
「你們五個先在這里住著,過幾個月招兵的時候,你們將直接參軍入伍。」我對徐夜靈五人說道,並且為她們五人交了這幾個月的伙食費和住宿費,這里也不是慈善機構,所以雖然有王少將親自出面,但是有些費用還是要交,畢竟她們五人現在還不是一名士兵。
「叔叔,謝謝你!」徐夜靈五人對我感謝道。
「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了,以後就要全靠你們自己了。」我拍了一下徐夜靈的肩膀,對其說道。
但是當我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徐夜靈突然叫住了我,說︰「叔叔,我們什麼時候還能見面?」
「等你長大了!」我隨口應付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徐夜靈嘟了一下嘴,小聲的嘟囔的一句,隨後紅著臉對我說道︰「叔叔,我可以跟你照張相嗎?」
「可以啊!」我答應了下來。
隨後我們兩人站在一起,衛燕她們四個拿著徐夜靈的手機,開始照相,並且還一個勁的說︰「夜靈,你再靠近一點,靠近一點。」
徐夜靈紅著臉,突然將頭靠在我的肩膀上,然後衛燕她們就 里啪啦的連續照了幾張。
照完之後,徐夜靈紅著臉飛快的跑了。
我微微一笑,很快就把這小插曲給忘了。
當我坐進車子里的時候,陸清荷對我調侃道︰「小姑娘不會喜歡上你了吧?」
「我是她叔叔!」
陸清荷撇了撇嘴,沒有再說話,而是發動了車子,駛出了軍營,朝著羊城疾馳而去。
永如坐在車子後面,閉目養神,同時嘴里還在默念著佛經。
我們這一次先要從羊城坐飛機去帝都,然後從帝都去美國。
至于什麼任務,到達帝都之後,王少將才會告訴我們。
到了羊城之後,陸清荷買的竟然是經濟艙,我看了一眼登機牌,小聲的對其說道︰「你們軍情二處就這麼小氣,坐個國內航班都只給買個經濟艙?」
陸清荷瞥了我一眼,回答道︰「知道什麼是優秀特工嗎?就是普通的混入人群之中,根本認不出來的人,這才是最優秀的特工。」
「哦,那你肯定就是最優秀的特工。」我回了她一句,然後就急忙走開了。
「你……」陸清荷氣的一跺腳,以至于在飛機上,她沒再跟我說一句話。
到達帝都國際機場之後,有專車將我們三人接走。
反正七拐八拐,我早已經失去了方向感,來到了一棟大樓之中,見到了王少將。
「這一次的任務很艱巨,你們三人去美國接一個人回來,務必保證他的安全,回來之後,我給你們三人請功。」王少將看起來的很著急,他拿出那人的照片和一些基本的資料,讓我們三人背熟。
永如和尚看了一眼,就扔在了一邊,他一心向佛,對國家、民族的事情並不怎麼上心,他能來幫忙,最主要是我們兩人相互支撐著對方的那如同天方夜譚一般的夢想。
我們僅僅在帝都耽擱了半天,晚上就坐上了去美國的飛機。
不過到達美國之後,陸清荷並沒有找到聯絡人,也沒有人來接我們。
「難道出了什麼問題?」我眉頭緊皺了起來。
陸清荷的臉色非常不好看,同時雙眼之中還暗含著淚水。
「怎麼了?」我走到她的身邊,小聲的對其詢問道。
「你的名字無人知曉,你的功勛永垂不朽!你們將在烈火中,永生!」陸清荷雙眼含淚的小聲念叨著,同時她的目光盯在一個特殊記號上,而那個記號應該是用鮮血畫出來的,在一個根本不起眼的地方。
我听到她嘴里小聲念叨的話,心里隨之咯 一下。
「難道真的出事了?」
「我們先找家酒店住下。」陸清荷的情緒很快的平靜了下來,我們攔了一輛車,住進了一家酒店。
我只會一點簡單的英文,所以一切的事情都由陸清荷辦理。
住進酒店之後,我再也忍不住了,盯著陸清荷的雙眼,詢問道︰「你必須把真實的情況告訴我們,因為這不僅僅關系到你一個人的生命,還關系到我們兩人的生命。」
「接我們的同志,犧牲了!」陸清荷盯著我看了一分鐘,然後眼淚突然就流了下來,同時嘴里小聲的回答道。
同志,一個早已經遠離我們的詞,但是此時,在大洋的彼岸,我卻感覺到了它的份量。
那是一種信任,一種彼此的支撐,一種生死與共的誓言!
代表著光明、力量與信念!
「為了安全,這種地下情報特工都是單線聯系,而跟我們來接頭的同志已經犧牲,所以我們只能在這里等待,等待總部的呼叫。」陸清荷擦干了眼淚,臉上隨之露出一片剛毅,開口對我們說道。
「阿彌陀佛!」永如大和尚也感到了一份悲壯,于是喊了一聲佛號,以此表達心中的壓抑。
「嗯!」我點了點頭。
等待是對人的一種煎熬!
我和永如大和尚兩人還好,不過住在我隔壁的陸清荷,整個晚上都在走來走去,雖然腳步很輕微,但是仍然逃不過我的耳朵。
終于在二十四小時之後,總部聯系了陸清荷,她說了一系列的暗語,听得我頭大,並且一句也沒有听明白。
「我們要保護的人,在我們到達美國之前的半個小時,被中情局給抓了,並且來接我們的同志,也隨之暴露,被美國特工跟蹤,他為了我們的安全,毅然朝著跟蹤他的美國特工開了槍,隨後被擊斃。」陸清荷再一次流淚。
「你的名字無人知曉,你的功勛永垂不朽!」我也在嘴里暗暗的念著這句話,我現在才明白,這句話對于陸清荷他們這些特工來說,意味著什麼。
情報工作的殘酷性,甚至在他們死亡之後,都無法將他們是功臣,是烈士的消息傳遞出去,他們只能永遠活在黑暗之中,即使死去,他們的名字也無法見到光明。
就是因為有了這樣一群舍身忘死的人,中國才有希望,中國夢才有希望。
「我將去啟動另一條暗線,但是這條線有沒有被中情局查獲,總部現在也不確定,有一定的風險,如果二個小時之後,我還沒有回來,你們兩人就馬上離開這里。」陸清荷剛毅的臉上,露出視死如歸的表情。
「我陪你去!」我實在不忍心見到一個女孩子臉上露出這種表情。
她搖了搖頭,說︰「這是紀律!」
「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去的!」我堅持。
但是下一秒,我就退讓了,因為我看到陸清荷的眼楮里露出那種訣別中帶有憤怒的眼神,仿佛她在質問我︰我的同志,我的戰友,都義無反顧的犧牲了,難道你想讓我做一名膽小鬼?還是讓我做一名苟且偷生的人?你是在侮辱我的人格嗎?
「如果兩個小時之後,我沒有回來,請你們兩人一定要馬上離開這里,這是命令,組織的命令,到時候,請你們兩人一定的服從命令!」陸清荷在離開之時,再次轉身對我們兩人叮囑道。
「你一定會回來的!」這種仿佛生死離別的感覺,我很討厭。
陸清荷的嘴角上翹,露出一個漂亮的笑容,然後就消失了。
看著已經關上的門,我有點抓狂的感覺。
「和尚,我們怎麼辦?」我開始在房間里走來走去。
「阿彌陀佛!」回答我的只有這一聲佛號。
我看了永如和尚一眼,不過他已經閉上了眼楮,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但是當我準備離開的時候,他卻說話了。
「這是她的選擇,我們應該尊重她的選擇,也就是尊重她那崇高的靈魂。」
「萬一……」我轉頭朝永如和尚吼道。
「如果那是一個陷阱,那麼即使你去了,也救不了她。」永如毫無表情的回答道。
「你……」我用手一指永如,但是隨後就如同泄了氣的皮球,手臂耷拉了下來,因為永如說的很對,如果那是一個陷阱,我去了也救不了她。
因為接頭只能她一個人去,我不可能跟在她的身邊,那樣的話,接頭的人就不會出現。
我只能在幾百米外等著她,而如果她被伏擊,那麼幾百米的距離,我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捕或者是犧牲。
現實就是如此的殘酷,永如和尚到是看的明白。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摒棄腦海之中的擔心,開始在臥室里慢慢的走著拳,這樣才能讓自己處于一種空靈的狀態。
「希望你不要有事,平安歸來!」在走拳之前,我在心里暗暗為陸清荷祈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