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著夜色回到自己房間的秦柯,因為喝了不少酒的緣故,腦袋有點微沉,一頭倒在床上準備睡覺。♀
剛躺下便警覺的彈起,一把掀開隆起的被子,警惕的看著此刻躺在自己床上的男子,「王爺,這麼晚了,怎麼還沒有就寢,明日不是還要早朝嗎?」
自從那次狩獵大會之後,秦柯不怎麼叫連勛師兄了,而是改稱呼王爺,這個人,危險!
看著白天人前正經,一派正氣。
而到晚上,感覺就像被胡仙兒附身的蘇妲己似的連勛,秦柯暈暈的腦袋頓時清醒不少,不知為什麼,每次看到他,秦柯沒由來的一身寒顫,心跳加快,時刻緊張著。
女人的第六感一向很準,秦柯每次看到他都很緊張,更何況此刻他是一身白衫,躺在自己床上。
當然,她可不會自戀到以為他會對自己圖謀不軌。
「是啊,這麼晚了,師弟怎麼才回來,過幾日不是要進宮當職的嗎?」
秦柯當真是恨慘了他這般慵懶的模樣,好像什麼事情都不在意,卻又感覺什麼都握在手中一樣。
「即便您是堂堂的永安郡王,而無名僅僅是一名朝中小官,我想有必要提醒王爺,卑職的私事,王爺還是沒有權利過問的。」
沒有權利?房中突然一片寂靜,秦柯在說完之後,頓時覺得寒氣撲面。
眼前的連勛微眯著眼楮,長而彎的眼睫毛蓋住了眼底的情緒,此刻他正側躺在金絲勾邊的錦被之上,神態悠然,真個人渾身透著一股慵懶,說不出的魅惑。
秦柯卻能感覺到他的情緒波動,他在生氣!
生氣?她立即回之一記白眼,干嘛?我怕你啊!
秦柯毫不畏懼盯向床上的男子,只是那人微眯著眼眸,一派秀色,都說燈下看美人,別有意境趣味。
面前的男子,其實是這黎國出了名的美男子,當然除了他華麗的外表下包裹著的月復黑。
正巧她撞上床上男子緩緩睜開的眼眸,那里流溢這動人的華彩,仿若新生的明月,更是像極了那顆極光神珠。
這樣的眼眸,光華四泄,她一下子就慌亂了,心跳莫名的加快,她這是怎麼了?
清風拂過,帶著夜間的微涼,燭光晃了晃,男子的面容一下子更顯的朦朧,隱約,秦柯撫著心口,一定是燈光的原因,一定是。
突然,連勛勾唇淺笑,隨手一擺,衣袂只影劃過弧度,床上的人已是笑靨款款的下了床,緩緩走近秦柯,一步,一步,不緩不急,卻似踏在了她的心上,那里已經慌亂一片。
就在幾乎快要貼著秦柯的臉了,卻在幾厘米處停住,她微微退後了一點,該死的,笑容更可恨。
連勛微微彎著腰對著秦柯笑道,「那作為師兄關心下自己……夜歸的師弟!」
邊說邊隨手挑起秦柯的一縷秀發,在手中把玩。♀
「這樣師弟可願說,恩?」
說完還隨手劃拉著秀發搔了秦柯一下,秦柯難堪的一把揮開連勛把玩自己頭發的手。
不禁怒道,「今日偶遇故人,即興喝了幾杯,所以,回來遲了。師兄要是沒什麼事就請……呃!」
秦柯想要匆匆打發了他,不想一個不留神,猛地被連勛拽倒,一個反轉被壓在了床上,秦柯頓時頭暈腦脹,喝過酒的腦袋更加難受,頓時哼了一聲。
秦柯掙扎著想起身,奈何感覺手腳沒勁,折騰了幾下,見連勛滿臉笑意,仿佛看戲般,頓時泄了氣。
「說吧,到底什麼事?師兄還請快說,無名要就寢了。」
「師弟啊,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有種魔力?」
連勛喃喃自語,望著此刻滿臉通紅的秦柯,眼神卻是有些迷離。
魔力?她要是有就好了,就把眼前這個處處欺負她的男人變成一只真正的狐狸,當小寵物養。
「啊,你這個變態!」看著越來越近的俊顏,秦柯有一刻恍惚,突然意識到他要干什麼時,頓時大力掙扎。
難道他發現了什麼,還是……
秦柯睜大了眉目,驚呼著。
連勛迷蒙的眼眸頓時清醒,看清掙扎中的女子,此刻正滿臉驚恐的被自己抱在懷中。
連勛眼神頓時一暗,閃過一抹分不清的神色,片刻已似看見洪水猛獸般的推開秦柯,狼狽的起身。才走了幾步,又僵住了身,慌亂的神色一凝,轉身時,已恢復了之前的冷然。
「藥老既已將師弟托于本王照顧,本王自該過問下師弟的行蹤,希望以後師弟不要無故夜歸。天色已深,本王還要就寢!」
說完,一轉身出了房門,留下一頭霧水的秦柯。
這又是哪出?實在難以想象一個人在短短時間竟變換如此之大。
難道真的是被自己說中了,他連勛,永安郡王是個斷臂?!還是……
希望不是後者。
「神經病!」秦柯低低的嘟囔了一句,就倒在床上閉上了眼楮,這幾天可真忙啊。
等到房中傳來均勻的呼吸聲,窗外的男子,才提步離開,滿臉的懊惱。
他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剛剛明明很生氣,氣她的晚歸,對他的不理不睬,還出言譏諷,她憑什麼,為什麼這樣對他。
更可惡的是,自己這樣生氣了,竟然還是守在她的窗外,最近這幾天事情發生的太多,有太多的意想不到。
猜不透秦無名這個人到底在想些什麼,想要些什麼。
在這個世上,每個人都有自己所想要得到的,這個李越交織的大陸,那些生活在任何階層的人都是使盡詭計,拼命的往上爬。
呵!這個殘破的世間,他早已看透,他善于利用這些人的心底的**,來做自己的棋子。
「秦~無~名~」月下的男子,低低嘟囔,夜間的露水沾濕了衣擺,也不自知。
秦無名,她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他查不到她的來歷,猜不透她的心思,更不知道她想要什麼,這是最為懊惱的地方。
「 !」水邊突然傳來不知名的一陣聲響,男子停下腳步,望著水中蕩漾的明月,猛的驚醒!
他這是在干什麼,為了一個女人,黯然傷神,還是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
女人?!呵,天底下有幾個好女人?
那些可以接近他的,討好他的,無不是意有所圖。
他又怎麼會對她感到好奇,怎麼可以!!!
他早已喪失了好奇心,那些人一站在他面前,那些心底的罪惡**,全擺在了眼中,他早已喪失了興趣。
現在的他,呵,不過也是行走在世間的一只可憐蟲,支撐他的不過是心底極致想要復仇的**,支撐著他在這罪惡的塵世,掙扎,掙扎……
是他妄想了,在這樣的塵世怎麼會沒有**的人,不過只分,藏得深,與不深……
秦無名?呵,不過是有一點點特別而已……
似是終于想通了什麼,他糾結不安的情緒,終是為之一松,解月兌了!
面容閑適的往回走,踏碎了一地的月光,男子終于為自己近日來,不安繁亂的心緒找到了突破口,自動忽略了心底的那份祈盼與悸動。
夜色瀟瀟,靜謐如水,一切都歸于了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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